019-相欠

    “我没听清。”左亦嘉侧过头,微微一笑,“你再讲一遍?”

    杜菀立刻停止嬉皮笑脸,手指在唇上比划着作拉链状。

    左亦嘉满意地收回视线,她重新点亮电子屏幕,聚[jing]会神看起来。

    杜菀撇了撇嘴,打消了想要再次逗弄鱼的念头,转而欣赏起窗外的景[se]。

    车子很快驶达目的地。

    “左老板,你先下车。”杜菀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墨镜戴上,频频向两边张望,“五分钟后我再下,以防万一被人认出来。”

    左亦嘉站在车门边,朝里面的人扬了扬下巴,神情倨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用不着那么麻烦。”

    杜菀被抓住肩膀强硬地拽下了车,她扭头抚了抚肩上的褶皱,一路小跑着跟上他们。

    梁秘书开了锁,电梯门缓缓向两边开启,左亦嘉抬脚走了进去。

    哟呵,准备还挺充分。

    电梯位置隐秘,还配有专属钥匙,一看就知道是酒店为了某些特殊需求的客人准备的,不可避免沾染了些许暧昧[se]彩。

    杜菀摘下墨镜,贴近电梯里的镜子。

    为了演戏,她不得不把头发重新染黑,发质变差,想要养回来可不容易。

    杜菀捋着略有些毛糙的发尾,察觉到一道目光,抬眼和镜子里的人鱼对上视线:“左老板,有何指教?”

    左亦嘉抱臂而立,绷着脸,眉心微微拢起,一如既往的深沉[yin]郁。

    电梯门从反方向打开,杜菀毫无防备,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她稳住身体快步跟了上去。

    房间里打了空调,温暖如[chun]。

    杜菀迫不及待脱下外套,露出贴身穿着的运动背心。她坐在床边,拍了拍床板:“左老板,你快一些,我晚上还要回去拍戏呢。”

    左亦嘉此刻也在忍受煎熬。

    一毫升腺[ye]已无法填补[yu]望的窟窿,她对着藏在舌底若隐若现的腺体,喉管发[yang],唾[ye]分泌,一股无法遏制的冲动萌生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亲自品尝?

    这个想法一浮出水面,就让左亦嘉后背发凉。

    可恶,该死的生理本能,竟然差点引诱她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左亦嘉眯起眼睛,将针尖往里狠狠一怼。

    “唔——”

    杜菀猛地闭上嘴,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开来,舌尖出了血,她[kou]齿不清地抱怨着:“左老板,很痛诶!”

    “不好意思。”

    左亦嘉收起针筒,脸上看不出任何抱歉的意味。

    杜菀仰面倒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额前。[shu]悉的眩晕感,几乎[chou]干了她全身力气,手臂内侧的红疹好像怎么也消退不了,她懒洋洋地抓了抓,留下条条淡红[se]的痕迹。

    人鱼背对着杜菀,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她长裙下姣好的腰线。

    左亦嘉将所有腺[ye]注入一枚[jing]巧的嗅瓶里,将它和海蓝宝一起佩戴在胸前。她把玩着、嗅闻着,眼神放空,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杜菀:“…………”

    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杜菀坐起来,轻轻推了下她,“左老板,你还好吧?”

    “你不懂。”左亦嘉恢复成冷若冰霜的模样。

    腺[ye][lang]费了太多,她想出的这个法子,能保证最大限度地利用,效果还不错。

    杜菀抓起嗅瓶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真奇怪,这条鱼对腺[ye]爱不释手,却对腺[ye]的主人恨之入骨。

    “放开!”左亦嘉视线从下慢慢往上移动,她眸[se]深沉,如同经年不化的寒冰,可两颊逐渐升起的红晕抵消几分冷意,让她威严顿减。

    杜菀头昏脑胀,心脏好像被一根羽毛轻轻蹭了一下,[yang][yang]的,手也[yang][yang]的,就很想使坏。

    她拽着那根细长的银链,猛然一用力。

    左亦嘉微微瞪大双眼,身体顺势歪倒下来,如瀑长发倾泻而下,那根金属簪子如藏在银辉里的星子,叮咚一声飞脱而出,正好掉在杜菀手边。

    银发雪肤的衬托下,人鱼双颊红晕更显动人,她怒气冲冲地呵斥:“杜菀,你找死!”

    这话听得多了,杜菀都快免疫了,人鱼吓唬吓唬她而已,压根不会动手。

    “我每次被左老板扎完针就头痛[yu]裂,难受得要命。”杜菀双眼迷离地趴在她身旁,双手垫在下巴底下,和她打着商量,“专业的事还得[jiao]给专业人士来做,明天来,带一名医生好不好?”

    好不好?她在和谁撒娇呢?

    左亦嘉冷冷地说:“你没有资格提要求。”

    “自愿治疗也要讲究人权,而且——”杜菀脸上紧接着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单身女女共处一室,真的很不安全。”

    左亦嘉沉默半响,一本正经地答:“哪里不安全了?有时候多找找自身原因,有没有心生邪念?你心里有了邪念,十个人站前面,也挡不住你想入非非。”

    “你搞错了。”杜菀两只手撑着下颌,佯装无辜,“我怕你对我有邪念。”

    “胡说八道!你少自以为是!”左亦嘉恼羞成怒了,“我不杀你不代表还念旧情,只不过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杀人逞一时之快,得不偿失,不值得我冒那种风险!”

    “我有的是比杀人厉害的办法,你敢不敢试试!”

    左亦嘉双手虚握住她的脖颈,细滑皮肤下动脉雀跃跳动着,鲜红滚烫的流淌而过,她仿佛能听见生命振[dang]发出的回响,动作顿时变得迟疑起来。

    “那就试试吧。”杜菀挺着脖子,主动往她手心里送了几分,“左老板从前对我恨入骨髓,经历了这么多,还这般恨吗?”

    ”没错。”左亦嘉咬紧牙关,抬起猩红的眼,“在我这里,你别想听到第二种答案。”

    好好好,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杜菀闭着眼睛,就赌人鱼下不去手。

    脖颈上的手缓慢收紧,杜菀脸[se]由红转紫,出现了缺氧症状。大事不妙,再这样下去,不会真的要死在这儿吧?

    就在这时,脖子上紧紧缠绕的手松开了,左亦嘉捂住后颈,整个身体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她双眼紧闭,额间沁出薄汗,痛苦万分地呓语:“帮我……帮我……”

    衣帛撕裂声响起,巨大的鱼尾撑破裤装,璀璨的鳞片剐蹭在布料上,全部朝反方向竖起来,渗出淡淡的血[se]。

    杜菀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吓得头也不疼了。她顾不上脖子上的疼痛,手忙脚乱地跪在床上,俯身凑近人鱼,声音嘶哑:“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帮你什么?”

    “包里……”左亦嘉拿开手,后颈的腺体肿胀发红,红肿到半透明的肌肤下好似能淌出蜜来,一大捧浓郁甜香扑面而来,杜菀猝不及防吸进去一[kou],脚底一滑。

    杜菀赶紧拿起那只包,把里头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找到了放置抑制剂的金属盒子。

    杜菀打开盒子,哆哆嗦嗦地拿起针,紧张得直咽[kou]水,喉管一阵火烧似的疼,她哑着嗓子问:“救命,这要怎么弄啊,直接扎吗?”

    “不中用的东西。”左亦嘉见不惯她的怂样,一把抓过手往后颈放去,“直接往这里扎,死不了人!”

    两只[chao]热的手叠在一起,杜菀怔了一下。

    “左老板,你结合热期怎么还敢出来。”她颤抖着双手,捏起腺体所在的那块皮肤,将针扎了进去。

    “我掌管着一整个集团,哪能随便误事!”左亦嘉仰起头,细瘦的锁骨几乎要顶破皮肤,她咬紧后槽牙,疼得脖子上青筋直冒,依然不忘嘲讽,“看来你的生理课逃课了。”

    杜菀:“…………”

    还能怼人,死不了。

    “还不赶紧把药推进去!”

    “啊,好!”杜菀猛然闭上眼,狠下心来,将管中[ye]体全部推入其中。

    杜菀松了[kou]气,针筒掉落在地,她才惊觉浑身大汗淋漓,汗湿的衣物紧紧贴在后背上,瞧着竟比人鱼还要狼狈一些。

    左亦嘉捂着后颈,等待这[kou]气缓过来。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凌乱的[kou][kou]声。

    左亦嘉忽然开[kou]:“你确实救了我很多次。”

    “我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左亦嘉从床上坐了起来。

    杜菀将外套递过去,这会儿她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打了个手势,示意人鱼围在腿上防走光,

    左亦嘉没有接,继续道:“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不相欠,一切事情了结以后,我放你离开。”

    杜菀:“…………”

    这条人鱼,真的很像滚完床单起身无情的渣女。

    左亦嘉似乎能感知到她在吐槽自己,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杜菀举起双手投降。

    “你这个……”左亦嘉指着她脖子上的勒痕,眸光闪了闪,“我会给你治好。”

    “左老板,以后多注意控制情绪。”杜菀哑着嗓子说完,抢先一步开门跳了出去。

    门后的左亦嘉,脸[se]黑如锅底。

    没点心理承受能力干不了这活。

    还是得走,杜菀暗自点头,得走。

    两人一先一后进入电梯。

    杜菀低估了今天的倒霉程度,或者说,和人鱼待一块儿准得水逆。

    她刚按下关门键,电梯箱猛然左摇右晃起来,就像一个空中大摆锤,两人紧紧抓住侧面的扶手,头顶的灯闪烁几下,扑哧一声熄灭了。

    左亦嘉立刻摸索着电梯壁,想要去按下紧急按钮。但鱼夜间视力太差了,她在黑暗中弄错方向,和身旁的杜菀撞了个满怀。

    “你让开,我们互不相欠了!你不用再假装讨好我!”左亦嘉试图推开她。

    杜菀能感觉到人鱼的状态非常差劲,结合热期将近,一管抑制剂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019-相欠

    她此时早就外强中干,语气恶劣,竖起满身尖刺,不过是故作坚强。

    杜菀不知为何,生出几许别样的情绪。

    “我做不到,左老板。”

    杜菀按下紧急按钮,浅浅红光亮起,梦幻而朦胧。

    杜菀半跪在人鱼身边,扳着她的肩膀朝向自己。嗓子钝钝地疼,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却十分清晰,“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我面前痛苦、喘息,却什么也不做。”

    “无论那个人是谁。”

    什么意思?

    杜菀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多行不义必自毙,改做好人好事来偿债吗?

    能相信她的话吗?

    不对,我为什么要相信她?她下场无论怎样,都和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在意?

    左亦嘉抬起眼,即使在黑暗中辨不清任何物体,她仍能感知到那掌下非比寻常的温度。

    原来,我并不是特别的那个。

    左亦嘉松了[kou]气的同时,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我不会欠你。”左亦嘉声线颤抖,却依旧冰冷,“你执意要这么做,我会付给你额外的报酬。”

    杜菀闻言一怔,无奈又好笑。

    这条鱼真是……算了,不拿白不拿,就当这么多天的[jing]神损失费了。

    她又变成那副混不吝的模样,笑嘻嘻地挨着人鱼坐下:“行吧,钱我会收下,要不然左老板该良心不安了。”

    …………

    剧组所在的酒店今夜也不太平。

    一个住在酒店内的Alpha突然进入发情期,影响了同一楼层的客人,造成巨大的公共安全危机。酒店高层报了警,所有人都必须迅速疏离在酒店外的空地上,一个一个排队接受调查。

    前面已经有好几个Alpha被带走了,娄雪晗露出不屑的笑容:“这些人没有一点自控能力,还敢出来,不如一辈子待在家里好了。”

    一股冷风吹过,穿着薄针织衫的娄雪晗搓了搓手,猛地觉得自己漏掉什么,她在队伍尽头东张西望:“杜菀又去哪儿了?”

    小助理无语:“雪晗,你是不是有点太关注她了?”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娄雪晗顿了一下,踮着脚继续张望,“你倒是说说,有没有看见她啊?”

    小助理:“好像下戏之后就没见过她了。”

    “说得是啊。”娄雪晗眯着眼睛想了想,“她肯定是有鬼!”

    小助理:“算了吧,我们别管那么多了,小心惹祸上身。”

    “我还怕她不成!”娄雪晗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平常在剧组我为了好好演戏,才让她三分,出了剧组,谁还买她的账啊!”

    娄雪晗检查完,回到房间前特意去找了杜菀的房间号。

    出乎意料的是,杜菀房间的门半掩着,里面好像没有人在。

    娄雪晗鬼鬼祟祟地猫着腰靠近,想扒开门进去一探究竟。手刚碰到门把手上,柴听颜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一见到娄雪晗就面露警惕:“你[yin]魂不散的怎么又来了!”

    娄雪晗抱着手臂,强装镇定:“你以为我想来啊,我这不是看杜菀没下去做检查,有些担心她吗?”

    柴听颜转身关上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担心杜菀?”

    娄雪晗急道:“我就不能关心一下同组演员吗?”

    柴听颜还想再说些什么。

    “算了算了,怪我多管闲事!”娄雪晗甩甩手,变戏法一样掏出手机:“喂喂——”

    娄雪晗喜笑颜开。声音变得甜美起来:“亲爱的,你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啊?诶,我不在忙,等会儿啊……”

    一边说着,扭着腰走了。

    柴听颜:“…………”

    莫名其妙。

    “急死人了,这电话怎么一直不接啊。”

    柴听颜挂断电话,焦急万分,她早把房间里翻了个底朝天,人不在!柴听颜大概知道杜菀和左亦嘉在一起,可她还是不放心,怕杜菀在那条人鱼手里吃亏。

    而且,她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听起来也不像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杜菀后来也没透露,柴听颜好奇得猫爪挠心,却不敢去问。

    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

    嗡嗡的切割声音停下,电梯井[kou]的顶板整个被掀开,天光大亮,有些刺眼,杜菀用手挡在额前抬起了头,救援人员正在下放梯子。

    “左老板,还走得动吗?”杜菀看着地上的人鱼,明码标价,“背你五万,抱你十万,踩着我背上去十五万,您选哪一个啊?”

    左亦嘉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瞪我干嘛?这不是你提议得吗?”杜菀哑着嗓子笑起来,“左老板的命珍贵,也不差那点钱,我给你一个友情价,全套二十万,要不要?”

    “好。”这个字几乎是从人鱼牙缝里挤出来。

    “来吧。”杜菀拍了拍肩膀。

    左亦嘉状态很糟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快维持不了人形了。

    杜菀的肩并不宽阔,却很稳。左亦嘉用力地踩上去,不见丝毫晃[dang]。

    “左老板,小心点。”杜菀龇牙咧嘴地说,“你摔下来,谁给我付钱。”

    左亦嘉一言不发,使出全身力气爬了出去,脚刚一落地就幻化成鱼尾,再加上她极为特殊的银发蓝眸,引起人群阵阵惊呼声。

    杜菀紧随其后。

    她送左亦嘉上了救护车,车上的救护人员将她当成病人家属,将她留了下来。而梁秘书慢了半步,被挡在门外,只能开车跟上去。

    杜菀不知何时又戴上了那副墨镜,她望了望车窗外,小声嘀咕道:“应该没人认出来吧。”

    她又对担架上的人鱼说:“左老板,记得这个陪诊费也要结一下。”

    左亦嘉:“…………”

    处在昏迷边缘的她气得快跳起来,可惜四肢酸软动弹不得,连命令杜菀住嘴的力气也没有。

    自食恶果,左亦嘉怪不了别人。

    …………

    谢烨玮今天也很倒霉。

    那个Alpha突然进入发.情期,本来影响不到他所在的楼层,可他听说几个导演和制片人在三楼的茶餐厅用饭,便想着下楼碰碰运气,在导演面前表现一番。

    谁知道刚出电梯,就碰上这档子事。好在他症状较轻,在急诊中心观察一晚就没事儿了。

    谢烨玮掏出手机,将输[ye]的左手拍下来,发在社[jiao]媒体上。

    照片一发,很快就在粉丝群中引起轩然大[bo],他看着点赞量越滚越多,美滋滋地刷着评论,[chou]了几条眼[shu]的id回复过去,卖惨的同时暗暗催氪,果然粉丝满[kou]答应下来。

    谢烨玮心情大好,刷着刷着,门[kou]忽然传来一阵动静,他听到一个分外耳[shu]的声音。

    杜菀喝完一瓶药,嗓子好多了。她拽着医生袖子问:“医生,她有这么严重吗?需要送加护病房?”

    “不严重吗?”医生以为她是病人的Alpha伴侣,厉声道,“你们这些Alpha,平时也不知道关心爱护一下伴侣。你知道她在这次结合热期间,给自己注[she]了多少支抑制剂吗?”

    “……”杜菀愣住,“我哪知道啊?”

    医生痛心疾首地指着她。

    梁秘书连忙解释:“她们不是……”

    “你们这是在拿生命当儿戏!”

    杜菀:“…………”

    “我的……”左亦嘉虚弱地抬起头,指尖朝里勾了勾。

    梁秘书凑近:“您需要什么?”

    左亦嘉:“手机……”

    梁秘书大惊失[se]:“左总,不行的,加护病房不能带任何电子产品,所有工作我会替您安排好的,您放心——”

    左亦嘉比了个停止的手势,她长长地呼出一[kou]气,闭上眼缓缓说道:“给杜菀五十万,先打发她离开。”

    梁秘书:“…………”

    完了,老板终于还是沦陷了,开始无原则地撒钱了。

    “左老板,我快感动哭了。”杜菀一把挤开梁秘书,上来就去握人鱼的手,“下回一定记得还要叫上我,不管多少钱我都干。”

    左亦嘉怒道:“你滚……”

    “好了好了,不要再刺激病人了。”医生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赶他们,“赶紧往旁边让让,我们准备送病人进去了。”

    咔嚓——

    角落里的谢烨玮小心翼翼拍下一张照片,他虽然不认识躺在那里的是谁,但站着的那个就算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杜菀,你就等着吧!

    谢烨玮将照片保存好,哼哼一笑。

    敢得罪我,让你吃不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