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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9 章 089

    霍砚舟牵着阮梨的手走出房间,楼下的客厅里,阮兴国和程雅芝已经等候多时。

    程雅芝眼角的红还未褪去,连阮兴国都湿了眼眶。他们捧在手心这么多年的宝贝长大了,穿上了大红的嫁衣,走向她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阮兴国和程雅芝接过霍砚舟和阮梨递来的茶,父母的不舍在这个瞬间到底还是让阮梨再次红了眼睛,眼泪控制不住地一颗一颗往下掉。

    霍砚舟开[kou]:“爸、妈,谢谢。”

    很郑重的四个字,没有“请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笙笙”的承诺,这原本就是他该做的事。而这里是阮梨的家,在“霍砚舟妻子”这个身份之前,她首先是阮梨。

    但霍砚舟仍然想要对阮兴国和程雅芝说声感谢。

    谢谢他们哺育了阮梨,将她教养得这样好,让他这一生才有了情之所寄。

    阮兴国连连点头称好,昨晚他和程雅芝也几乎一夜未睡,总觉得女儿忽然就长大了,从那个咿呀学语的粉团子长成了如今芳华灼灼的模样。

    “过多的叮嘱爸爸妈妈就不说了,今天是你们的好[ri]子,咱们不惹眼泪。”阮兴国看向霍砚舟,这个在商场上让他忌惮了很多年的年轻后辈。

    第一次,他用这样带着威压的目光看向这个年轻人,“砚舟,将来笙笙但凡受了丁点委屈,我都是要找你讨个说法的。”

    “不会。”

    笃定的两个字。

    阮兴国点头,“爸爸相信你,爸爸也祝福你们。”

    阮兴国和程雅芝将寓意着“百年好合”“鸾凤和鸣”的红封[jiao]到阮梨和霍砚舟的手中,周围的祝福之声此起彼伏。

    “百年好合。”

    “心心相印!”

    “六叔,你和梨子你们要永远幸福哇!”

    ……

    在一声声祝福声中,霍砚舟将阮梨抱起。

    大家的起哄声更甚,甚至有人还吹起了[kou]哨。霍砚舟的步伐很稳,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阮梨,“饿不饿?”

    阮梨微讶,她从清早折腾到现在,情绪上几次[bo]动,眼下最真切的感觉就是肚子饿。

    她轻嗯一声,有点不好意思。霍砚舟眼底凝着笑,将她一路抱上车。

    开车的人是陈叔,这还是阮梨第一次见陈叔换了喜庆的暗红[se]对襟唐装。

    “恭喜先生,恭喜太太。”

    陈叔面上的表情依然不多,但眼中溢着的祝福和喜悦做不得假。

    霍砚舟拉开手边的储物盒,里面一个圆形漆红食盒。

    阮梨:“?”

    霍砚舟揭开盒盖,里面六样[jing]致的小点心,每样一个,俨然是按照她的食量和喜好准备的。

    “汤姨担心你饿肚子,特意准备的。”

    阮梨心中动容,她和汤管家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但汤管家一直待她很好。

    她捏起其中一块梨子[su],咬了一小[kou],甜而不腻,咕咕

    叫的肚子终于得到了抚慰。()

    陈叔悄悄往后看了眼,心中默默道:明明是先生担心太太会饿,才吩咐了汤管家备些小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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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总是这样,做了不说。

    还好,太太是个明事理的姑娘。

    还好,先生终于娶到了太太。

    陈叔前半生过着刀[kou][tian]血的生活,命悬一线的时候是霍砚舟救了他,从此在他心里,他这条老命就是霍先生的。

    霍砚舟不信神佛,但他信。这些年他在佛祖面前求了不知多少次,希望上苍眷顾先生,他那样好的人,值得被爱。

    陈叔又看了眼后座的两个人,嘴角终于牵起一点笑。

    只要先生和太太感情好,一切就都好。

    *

    举办婚礼的地方最终定在了梨洲汀,霍砚舟请了最专业和高效的团队,赶在婚礼前完成了梨洲汀的修缮。

    而今天的梨洲汀,俨然是风铃[cao]的海洋。

    阮梨在这里见过明婉珍和霍靖诚才去换婚纱。顾南湘已经在房间里等了阮梨许久,她前段时间扭伤了脚,因为不能给阮梨当伴娘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但即便不能当伴娘,阮梨也给顾南湘准备了漂亮的裙子。所有女孩子今天都是和婚纱同款的白裙子,只是根据她们不同的风格做了相应的个[xing]化设计。

    孙媛的偏[xing]感,霍淼淼的偏可爱,Miya的知[xing]优雅,梁谊的简约利落,张子英和顾南湘的搭配了她们喜欢的中式元素。

    霍淼淼这会儿换上了抹胸的花苞连衣裙,又眼馋起顾南湘的水滴领。

    吸取了拍婚纱照时的经验,阮梨的主婚纱并没有设计得过分复杂。原本设计师是做了全露背的,但最后霍砚舟要求加一层薄纱。

    十月的京北已经入秋,气温开始渐渐转凉。

    好在,今天是个万里晴空的好[ri]子。

    霍阮两家的亲朋好友已经悉数到场,伴郎团各司其职,高大英俊的男人们穿梭于人群间,引来太多的注视。

    有人将婚礼现场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又被转载到微博。

    恒远的公关部早已经和媒体进行了沟通,霍砚舟会在婚礼的第二天接受采访,但今天的婚礼是全封闭的。

    霍砚舟不希望阮梨以“霍砚舟妻子”的身份走进公众的视野,她应该享受足够的自由,而不是被冠以他的姓氏,被困在这场庸碌的繁华里。

    #霍砚舟婚礼#的词条没多久就上了热搜,仅仅是因为一张伴郎图。

    【我就说上午看到那么多劳斯劳斯,我还以为是车展[狗头]】

    【结果是婚车[哭泣][破防]】

    【霍家好低调的,这么盛大的婚礼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听说是为了保护新娘】

    【他好爱[猫猫头]】

    【我不觊觎新郎,图上的伴郎分我一个行吗?毕竟这么多】

    【你知道这些伴郎都是谁吗[微笑]】

    【竟然有我老板!!

    () ![尖叫]】

    第 89 章 089

    ……

    阮梨换好婚纱走出来,出自殿堂级设计师Calhoun之手的定制婚纱,以梨花为主元素,从头纱至拖尾,朵朵梨花绽放于古典蕾丝和轻纱之上,宛如[chun]风拂过,落英万千,和她的气质完美契合。

    阮梨没有戴造型师挑选的钻石耳环,而是戴了霍砚舟在领证那天送她的那对珍珠耳钉。她提着裙摆缓缓走出来,看到了湛蓝天空下被风铃[cao]簇拥的梨洲汀。

    这场婚礼几乎是霍砚舟一手策划的,阮梨只提供了自己和伴娘的尺码,为了定制礼服,以及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

    比如她想要很多很多风铃[cao],各种颜[se]。

    而眼前这繁花烂漫的盛景,就是霍砚舟送她的婚礼。

    多年前的那个午夜,他也曾托人送给她一束纯白的风铃[cao],祝她生[ri]快乐。

    而今梨洲汀被一簇簇各[se]的风铃[cao]装点,他送得高调、直白、热烈。

    阮梨看到了人群中忙碌的霍明朗,他如今常驻苏市,扎根在了文化城的项目上。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霍明朗转过头,那一刻年轻男人的眼底涌起万千情绪,最终都只化作了唇边的一个浅笑。

    梨子,祝你幸福。

    这一段年少相伴,最终成了一段前尘。

    “梨梨姨姨,我帮你提婚纱好不好?”说话的小女孩是张子英的女儿果果,小姑娘穿着漂亮的蓬蓬公主裙,弯着眼睛看阮梨。

    “谢谢果果哦。”

    哒哒的脚步声靠近,却是雪梨穿过人群,走到了阮梨身边。小马今天也在脖颈上戴了一簇风铃[cao],它好像知道今天是什么[ri]子,格外的温顺乖巧,仿佛怕踩坏了昂贵漂亮的婚纱,只隔着堪堪一步的距离看着阮梨。

    阮梨走上前,伸手去摸它额间的那抹栗[se],“以后我就能经常在这里陪你啦。”

    雪梨开心地在原地踏步。

    孙媛走来提醒阮梨时间,几位重要的客人都已经到了,请她移步至晴雪汀。晴雪汀便是那片梨花盛开的小洲,霍砚舟请人重新修缮之后,由阮梨取了“晴雪”二字。

    玉树琼葩,如[chun]晴四月雪,说的便是梨花。

    阮梨这才发现路边还停了一辆风铃[cao]缠枝的马车,雪梨和另一匹雪白的小马昂首在前。

    孙媛冲阮梨笑眯眯地眨眼,“这么长的路,霍总哪舍得你走过去。再说,他也等不及。”

    话落,孙媛抬手,“请上车,我美丽尊贵的公主殿下。”

    阮梨弯着眼听孙媛打趣,风铃[cao]浅淡的馨香溢满鼻息,她坐上马车,裙摆翻飞,朝着那未尽之路飞奔而去。

    雪梨和它的搭档俨然已经对这段路非常[shu]悉,它们停在通往晴雪汀的小桥边,阮兴国已经等在那里。

    像小时候无数次一样,阮兴国又一次牵起女儿的手,引着她走上这段满溢鲜花和祝福的路,路的尽头有人在等她,从此代他爱她护她,如掌上明珠一般。

    而他作为父亲,将一点点退

    出女儿人生最瞩目的舞台,但他永远是女儿最坚实的靠山和依仗。

    后来回忆起这场婚礼,每个人的记忆点各不相同。那些深刻的片段里有被鲜花簇拥的梨洲汀,有梦幻的水晶马车,有帅到逆天的伴郎团,有一群笑笑闹闹的女孩子……

    有朗朗夏[ri],湛湛晴空。

    有祝福、有掌声、有欢笑、有眼泪。

    艳艳的阳光下,霍砚舟一身笔挺西装,低颈亲吻他的新娘。

    阮梨听见他低而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红蕊清梨,半盏风月,无人及你。”

    是他们写在《[chun]梨图》上的那首词。

    最后的抛手捧花环节,阮梨转过身,在心中默念着祝福。纯白的风铃[cao]花捧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阮梨转头望去,看到花捧稳稳落在了顾南湘的怀里。

    因为脚伤完全没有参与抢花捧的顾南湘:“……?”

    阮梨冲顾南湘弯起眼:南湘,我把幸福传递给你了哦。

    *

    这场婚礼一直从晌午持续到[ri]暮,整个梨洲汀陷落在黄昏里的时候,阮梨和霍砚舟才将最后一[bo]宾客送走。

    “难怪都说结婚累,我快要累……”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来,霍砚舟用指腹抵住阮梨的唇,“今天这个[ri]子,不许说不吉利的字眼。”

    阮梨:“……”

    可明明有个人,从前不信神佛的。

    “饿不饿?”

    阮梨摇摇头,不饿,只是很累。

    她软在霍砚舟怀里不想动,穿了将近一天的高跟鞋,现在觉得两条腿好像都已经无法行动。

    这最后一套礼服是抹胸的鱼尾裙,流光香槟[se],质地滑软,裁剪简约。霍砚舟干脆将阮梨打横抱起,“汤姨准备了晚餐,我陪你去吃一点好不好?”

    “我想先换衣服。”

    “好。”

    阮梨就这样一路被霍砚舟抱上二楼,卧室门被推开的一瞬,悬挂在墙上的巨幅拼图就这样直直闯入她的眼底。

    那是晨光熹微的翡冷翠,大雾将散,古老的城邦浸在虚实的光线中,有飞鸟自圣母百花大教堂赤橘[se]的穹顶上掠过。

    近处的围栏边倚着两个人,男人穿着白衬衫,女孩披着黑[se]的西装。

    是那一天,她和霍砚舟在佛罗[lun]萨看到的[ri]出,那场浓雾之后的[ri]出。

    她说:霍砚舟,连老天爷都要成全我们。

    阮梨怔怔站在原地,霍砚舟温沉的声线落在她的耳边,“笙笙,谢谢你成全我。”

    成全他的从来不是老天,而是他的妻子。

    静谧的黄昏里,明霞的余光将天际涂抹出大片的瑰[se],满目的风铃[cao]被镀上一层柔软的橘金。

    阮梨被霍砚舟抵在窗前,她没忘记汤管家已经备好了晚饭在等他们。

    “你……你不饿吗?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嗯。”

    “那……我们下去吃饭?”

    “好”

    阒寂的空间里倏然响起裂帛的声音,香槟[se]的流光碎裂。

    阮梨细弱的声音被封堵,“吃饭……”

    “嗯,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