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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五
    阿翎真心的有些哭笑不得, 她覺得這種離奇的認錯人的境況完全怪不得她。
    甚至于,細想想,這其實也不是認錯人。
    那人不也是師清淺嗎?
    只不過不是這一世的師清淺。
    阿翎在出現兩個師清淺的時候, 就搞清楚了情況,只是她不知道上一世的師清淺怎麽會出現在了這一世。
    阿翎覺得這事顯然也不能怪她, 借給她八個腦子, 她也想不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看着師清淺繃着一張臉一步步朝着她走了過來,阿翎也不知道怎麽的, 她每靠近一點,她就心虛一分。
    阿翎努力地回憶了一番, 她認錯人後做了些什麽。
    還好, 也沒做什麽, 也就是親了親眼睛鼻子, 說了些不大正經的調戲話語什麽的。
    糟糕, 阿翎忽然想到了,師清淺回來時,她好像正在同那個師清淺要親吻。
    雖然最後還是沒親成, 但在師清淺那個角度看的話,是個什麽情況她有些不确定。
    阿翎在師清淺快走至面前時,努力擠出了個笑容,還伸出手十分刻意揮了揮:“你回來了啊。”
    說完這話阿翎更尴尬了, 好似不久前, 她也剛說了這話,還是對另一個師清淺。
    她放下手, 收起臉上笑得很假的笑容, 看着師清淺那像是落了雨的眸子,感覺她的心也跟着斑駁了一番。
    “那個, 你聽我解釋,我——”
    阿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師清淺緊緊摟進了懷裏,她打斷了阿翎的解釋,回應着阿翎的上一句話。
    她說:“我回來了。”
    師清淺這話語裏情緒很複雜,阿翎體會出了一絲害怕。
    師清淺的确在害怕,她好怕她再晚一些回來,她就會失去了阿翎。
    剛剛那人消失的時候,她最想做的并不是留住她,她沖的那麽快只是擔心那人帶走阿翎。
    好在只有她一人消失了。
    阿翎拍拍師清淺繃得緊緊的後背,覺着這事還得解釋下:“你聽我說,剛剛那人——”
    “不用。”
    師清淺再一次打斷了阿翎想要解釋的話語,這讓阿翎想起了另一件事。
    在要同師清淺結為道侶前,阿翎問過顧景陽,道侶該是怎麽樣的,有什麽好的相處方式。
    她有些擔心,她同師清淺會否有些沖動了,她們之間好似一直以來都在一個不得不拼命的境況裏,但如今她們的情況顯然不會再有那麽多的驚險時刻。
    平淡的歲月裏該如何相處,阿翎有些沒底。
    顧景陽自然是狠狠笑話了她一通,說她是‘苦日子過慣了害怕起好日子’,她調笑歸調笑,顧景陽還是給想了辦法。
    她尋了一對在奇鶴山內已經結契五百多年的恩愛道侶,想讓她們同阿翎說說她們之間的相處之道。
    聽說是給悅翎聖尊傳授經驗,兩人開心地一口答應了。
    阿翎見着她們的時候,兩人笑得極為開心甜蜜,互相攜手上了穹頂說起各自的一些想法。
    然而說了沒多久,兩人發現她們對同一件事的看法竟然不一樣。
    說着說着就當着阿翎的面吵了起來。
    ‘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最後僵持在了一個要解釋一個不聽的局面。
    阿翎十分的尴尬,同樣她也再沒有了那份緊張不安,這麽吵吵鬧鬧不也是道侶相處的一種,哪有什麽正确的方法。
    阿翎從回憶裏回神,使了些勁從師清淺懷裏掙脫了出來,她還是覺着有事得就地解決,解除誤會最好的方式就是溝通。
    不過在此之前,阿翎還有件事,按着流程得現做。
    她仰起臉,輕軟的呼吸溫熱的拂過師清淺的臉,在嘴唇幾乎碰到了師清淺的雙唇時,刻意地一個停頓。
    “我想你了。”
    最後一個音節被堵回嘴裏時,有一些含糊不清,阿翎閉上了眼,掩蓋下眼裏的笑意。
    這才對嘛,果然遇到了對的人,就知道前面那個錯的離譜,她竟然會認錯,太不應該了!
    她仰起頭追吻着她的唇,師清淺低頭,牙齒輕巧地咬住了她的上唇唇珠,濕熱的舌尖在上頭細細描摹。
    絲絲酥麻很快就從發燙的雙唇傳遍了全身,阿翎摟着師清淺後頸的雙手猛地一個收緊,像是将軍攻城前的預兆。
    而對方收着了這個信號,直接選擇了投降。
    阿翎不費吹灰之力,舌尖輕松就撬開了對方靈巧牙關,深入腹地勾着裏頭那軟舌糾纏旋轉。
    滾燙的氣息混亂地不分彼此,鼻尖摩挲,齒舌相撞,熾熱地來回,攪動着一池春水,波光潋滟。
    等聽着靜谧屋室內有了一陣突兀的衣料摩挲聲,阿翎才找回了一些些的理智,她的話還沒說完呢。
    阿翎喘着氣,燙着臉,想要将舌頭從師清淺嘴裏抽離,但她才剛剛有了一點退意,腦袋就被按了回去。
    禁锢着她的手,完全沒有了剛剛撫上她脊背時的松軟,強勢地如同鋼筋鐵鑄般,容不得她逃離半分。
    師清淺含着她的唇,喘着熱燙粗重的呼吸,啞聲說:“別走。”
    阿翎被這尾音流轉、聲音缱绻的兩個字狠狠撓了一下心,冒起的喜歡像在心底湧入了上百只毛茸茸的小貓,個個伸着爪子想要撓她一下。
    這股酥癢勁讓她全然放棄了她剛剛的談心計劃,只能繼續糾纏解癢,細軟的發絲兩廂糾纏,有種說不出的刺撓感。
    衣料摩挲聲響起時,阿翎用力一個吞咽,不甘示弱地也伸手扯開了對方那惱人的衣帶,撩開了層層衣衫,撫上了師清淺的腰。
    細致滑膩的肌膚在手心裏發熱發燙,阿翎的心髒都好似要蹦出來了,她四處撫過,四處放火,想要緩解這股上了瘾的酥麻。
    可放火的不止是她,感受身上那雙手對她做着同樣熾熱的事,阿翎纖細白皙的鎖骨處滲出點點汗珠,太熱了。
    她稍稍撤離些,想要離火源遠一些,師清淺也熱,可是她還想更熱一些。
    她伸手用拇指指腹抹去阿翎眼角星點淚水,喘息着一口咬住了阿翎已然燙紅得好似要滴血的耳垂,在阿翎的悶哼聲中,攥緊了兩人衣領,快速去除障礙。
    呼吸急促,指節泛白,阿翎被吻得窒息,師清淺這回的氣勢實在太兇猛,她竟有些招架不住,節節敗退。
    将暗未暗的天色,幽靜幽靜的屋室,微弱的風卷不起一點掉落衣衫的邊角,堆堆疊疊,肆意洋灑,無人在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令人不敢細聽的混雜聲響才漸漸趨于平靜。
    當天際完全暗下時,一線月光從頂上琉璃窗透進,淌上床,恰好落在那略有起伏的薄被上。
    阿翎直挺挺躺着,大口大口呼吸着,失焦的眼神漸漸聚起了光。
    神交原來還能這樣,阿翎又一次知曉了些新的東西,她燙着臉恢複了些神志後偏頭去看身旁的人。
    師清淺側躺着,瞧着她,眼睛濕漉漉的,薄薄眼皮上透着三月桃般的粉意,素來唇色有些淡的雙唇現下卻嫣紅水潤。
    她這般側躺着,坦誠相對間有一道誘人的陰影,阿翎顫着的眸子漸漸有了焦點,滾燙的視線随着那陰影不斷往下,瞧見了她剛剛揉捏得泛紅的肌膚,渾身又被狠狠燙了下。
    她趕緊地移開了目光,拉扯過被子,将身旁的人裹得緊緊的,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師清淺喘息着睜開了眼,就對上了阿翎那迷蒙着水汽的眸子,漸漸聚了光線後,師清淺微微挪了挪腦袋,蹭到了阿翎的枕邊。
    她親親阿翎泛紅的臉頰後将腦袋抵在了阿翎的頸窩處,雙手攬住了阿翎還來不及穿衣裳的腰身處。
    純然是一副依戀無比又略帶委屈,還有些難過的姿态。
    阿翎震驚不已,這人剛剛還強勢得如同要把她生吞活剝了,現下又成了這幅脆弱模樣。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如今太喜歡師清淺了,她不論是怎麽個姿态,阿翎都覺着挺可愛的。
    阿翎忍住臉上的笑意,想到在這場親密前那還未解決的誤會,她伸手貼在了師清淺摟住她的手臂上。
    上頭還有些潮濕的熱意,阿翎強忍着才能叫自己不回想剛剛滾燙的畫面。
    “剛剛那人——”
    阿翎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她若是說了剛剛那人的身份,那必然就要暴露了另一個秘密,一個她至今還未同師清淺說的秘密。
    她死過一次......
    這事要說有什麽不好開口的,其實阿翎也不知道,但因着也沒有個機會,她就一直沒說。
    或許她也擔心,師清淺知道這事後,會覺得她騙了她。
    在阿翎糾結着要如何開口時,師清淺接了話,說出的內容叫阿翎驚訝地瞪大了濕漉漉的眼眸。
    “我知道她是誰。”
    師清淺苦笑一聲,艱難地開了口:“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她是你的上一世認識的師清淺。”
    阿翎驚訝地微張了嘴,但不知曉該說些什麽,師清淺竟然都知曉了。
    “我還知道了件你不知道的事,一直沒有告訴你,是我卑鄙得不想讓你知道。”
    阿翎十分不解:“啊?”
    怎麽還成了師清淺卑鄙了,她以為卑鄙的是她,她重來了一次先知了許多的事,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師清淺。
    師清淺長長呼了一口氣,既然決定說了,她就沒有什麽再打算藏着的了,正好她也有個問題埋在心裏許久許久了。
    “我曾經瞧見過一些事情,原本以為只是夢境,後來瞧見的事情一一發生後,才知曉都是真的。”
    “我看見過你的上一世裏的師清淺的一生,你們之間的誤會,她為你做的事,還有最後,她為了你而死。”
    阿翎攥緊了師清淺的手臂,重複道:“為我而死?”
    師清淺點點頭:“我瞧見了她自我毀滅只為了獲得神力,為了複活你。”
    她繼續說道:“只是或許,死而複生有違天道,你沒有活在她那個當下,反而是讓你回到了過去。”
    阿翎沉默了,原來是這樣,原來她的重生是師清淺用神力換的。
    “你早就知曉了這些,怎麽不告訴我?”阿翎疑惑偏頭去瞧師清淺。
    師清淺自我嗤笑一聲:“很卑鄙吧,我不想要你知道,有個人為了你丢了命。”
    阿翎眉心緊蹙:“可是,那是你啊。”
    師清淺聽了這話,收緊了貼在阿翎腰側的手,握成了拳:“那不是我。”
    阿翎看着師清淺痛苦的面容,明白了這一切,師清淺并不覺得她和她上一世的師清淺是同一個人。
    她伸手貼上了師清淺的臉頰,她們的面容一模一樣,以至于那個師清淺出現後,阿翎壓根沒有認出差別。
    可是剛剛,她在同師清淺神交時,她看見了師清淺同她結契的魂印,另一人想來是沒有的。
    她選擇成為道侶的人,是眼前的師清淺。
    她們确實是不同的!
    阿翎緊緊回抱住了師清淺:“你說的對,你們不是一個人,是我不好,我竟然認錯了人。”
    師清淺心頭隐隐發痛,她問出了她一直藏在心裏的問題:“你是因着她而喜歡我的嗎?”
    阿翎心猛地一個停頓,這又是從何說起的。
    她趕緊從師清淺懷裏退出:“你怎麽會這麽想,當然不是,既然你說了你們是兩個人,你是你,她是她,我為什麽要因為她喜歡你,我要是喜歡她,我為什麽不直接喜歡她?”
    師清淺被阿翎的反問給問住了,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阿翎看着人轉不過彎的模樣,終于是知曉了她在難過些什麽,她這是把自己當做別人的替身了啊。
    她阿翎像是個需要替身的人嗎?
    阿翎有些不悅起身去穿了衣服,也不去挑揀哪些衣物是自己的,揀着什麽穿什麽。
    “也不知你這是低看你自己,還是在小看我,或許你是覺得因着對方為我去死了,我就該喜歡她了。”
    “不,不是的。”師清淺聽着這話,從剛剛的糾結怔愣中回神,她怎麽會這麽想呢。
    她也可以為了阿翎豁出性命,但她絕不會因着這個就要求阿翎回應感情。
    感情不該是個交換。
    師清淺見阿翎穿好了衣服要走,急忙去攔,她錯了,她之前糾結的事都是錯的。
    阿翎剛将門扉開了細細一道線,就感覺背後貼上了一道滾燙的身軀,低頭看着摟住她的光潔手臂,她的眼角猛地一跳。
    ‘咣當’一聲,阿翎重重将門給關了回去,轉身一瞧,這人竟真的沒穿衣服......
    阿翎慌張抱住了人,雖然知曉了穹頂沒有其他人,但也不絕對,之前那師清淺不就是突然出現在了穹頂。
    “快快快,先穿衣服。”阿翎慌忙要去夠地上的衣物,卻被師清淺死死抱緊了。
    “阿翎,我錯了,我不該那麽想。”
    阿翎心道,你錯在不該不穿衣服,她剛剛哪裏是真的生氣了。
    她只是也想不明白這個複雜的問題,眼前的師清淺和上一世師清淺到底算不算一個人,她又是不是被上一世師清淺影響了對這一世師清淺的感情。
    這些怎麽可能想得明白,這種糾結不出答案的事情,她向來不願意糾結。
    她就想到了顧景陽給她尋得那對恩愛道侶中的一人教給她的秘訣——先發制人。
    她只是佯裝生氣想要結束這個話題,沒想到師清淺竟然着急成這模樣。
    阿翎手忙腳亂地給師清淺系上了衣帶,重重松了一口氣,雖說不是沒見過,但她穿戴的如此整齊,再瞧着不着片縷的師清淺,她這心情實在很難平靜。
    師清淺任由阿翎生拉硬拽穿着衣物,目光一直忐忑落在阿翎身上,擔憂她還在生氣。
    阿翎看着她這緊張的眼神,心下有些發緊,感覺她犯了錯誤。
    那對道侶的相處方式,或許并不合适在她同師清淺身上,至少現在,她因着她的先發制人就十分的愧疚。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同你說。”
    師清淺搖頭,用力抱住了阿翎:“不用說了,我只要知道你心悅我就行。”
    至于是因為什麽心悅,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從此以後阿翎身邊的人是她就好。
    阿翎下颌抵在她肩頸上,看着琉璃窗外的夜空,有些怔然,心想或許是她的喜歡說的太少了,才叫師清淺如此惶恐。
    她微微偏頭親了親師清淺的耳朵,想了想,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心悅你。”
    “你就像暗夜裏繁星,像夜空裏的明月。”
    “是我永遠的歡喜。”
    師清淺聽着這突兀響起的輕輕軟軟的聲音,聽清了話裏的內容,心裏一點點湧起熱氣,源源不斷彙聚在胸口像要滿溢出來。
    她愣愣地退開些身子,看着眼前這雙靈動的眼睛。
    她說的話是那麽的好聽,她才是那暗夜裏的星子,照亮了她心底裏的灰暗。
    師清淺低頭親了親那好似裹了蜜泛着香甜的雙唇,笑着問道:“還有嗎?”
    她還想聽,很想聽。
    阿翎敲了她一腦袋,正想說這人貪心,但瞧見這人一雙眼亮晶晶期盼瞧着她的樣子,旋即覺得她這幅期待的模樣,也有趣極了。
    她大約是真的很喜歡這人吧,才會覺得她怎麽都好。
    “有,你且等着吧,等我找個學堂學上個幾年,說不定能給你寫上一冊詩集。”
    師清淺抿唇笑得甜蜜,也不管阿翎說的是真是假,湊上前親親阿翎閃着光的眼角。
    “好,我等着,不管多久我都等着。”
    師清淺心想,總歸在阿翎身邊的如今是她,她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倒也有,師清淺微微擰了擰眉心,她是否也該尋個學堂好好學上幾年。
    總不能阿翎說的如此動聽,而她只會個最簡單的一句。
    想到這番回來,還沒來得及說的話。
    她湊到阿翎耳旁,無比認真深情地訴說着她難以壓抑的愛意。
    “我愛你,阿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