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惹娇娆 > 第48章
    “风寒症?”昭昭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日的时候,韶慕还和她一起去街上采买,怎么这时就病倒了?

    师爷叹了一声:“已经请人轻郎中了,希望不是。这厢东城那边又?起了火,我得过?去看看了。”

    说?完,人匆匆道了别,去追赶前面的衙差。

    这厢,昭昭清明过?来,对着走出来的门?房阿伯简单交代一声,自?己往州衙的方向跑去。

    街上冷清,夜幕像是巨兽张开的大嘴,随时会吞没一切。

    她?跑着,双手提着裙裾,街道上回响着清晰的脚步声。跑得越急,好?像耳边的银铃声越明显。渐渐的,发现面?前的路变得曲折起伏晃动?,想一条扭动?的绳子。

    脚下一绊,她?身形一个趔趄,忙伸出手去扶住一旁的墙壁。

    “昭昭?”

    一个声音唤着她?,她?循声看过?去,是身背药箱的吴暨,他正从?一条岔道上走出来。

    “吴先生。”昭昭跑过?去,指着不远处的州衙,“你是去看大人的吗?师爷说?他可能染了风寒症。”

    说?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声音中染着颤抖。

    吴暨皱眉,整了整肩上的药箱带:“按理说?不会,他吃了药丸……”

    “他给了我,”昭昭心中起伏着担忧,“药丸给了我。”

    吴暨一愣,现在也不好?多?问?什么,赶紧进去看看人的情况才是正经。

    两人急匆匆进了州衙,守门?的老差役领着就往后院的房间去。

    城里还不安定,刚才东城又?起了火,现在衙门?里没有?几个人,连吕知州身边的师爷都派了出去,可见有?多?缺人手。

    走到客房外,已经听见里面?的咳嗽声,剧烈的好?似透不上气来一般。

    昭昭跑到门?前,一把?推开了门?扇,跨不进了房间。她?看见韶慕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时的咳嗽出声。

    “大人。”她?走去床边,弯下腰去看他。

    这里并不明亮,显得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大概是听见了昭昭的声音,他干涸的嘴角动?了动?,轻轻应了声。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韶慕声音发弱,细长的眼睛缓缓睁开,“咳咳……”

    昭昭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她?眼中的他总是清明而稳妥,任何事情会处理好?,他还是韶家?的公子,怎么可能病倒呢?

    可她?又?看得分明,他的确很虚弱,哪怕说?话都费力。

    “我来看看。”吴暨背着药箱过?来。

    昭昭赶紧把?位置让开,自?己站去一边,眼睛酸涩的厉害,嘴巴紧紧抿着。

    韶慕眼看少女从?视线中离开,这才抬眼看吴暨:“兄长。”

    身为医者,单从?人说?话的声音,便大致可判断出对方现下的身体状况。吴暨皱了眉,道声:“你别说?话了,躺好?。”

    昭昭知道吴暨会给韶慕把?脉,赶紧去拖了把?凳子过?来,给吴暨坐下。

    她?短暂的惊诧之后,现在冷静下来,跑过?去关?了房门?,又?端着烛台到了床边,给吴暨照着更多?的光亮,方便他为韶慕疹病。

    她?屏住呼吸,看着吴暨的手指落去韶慕的腕上。

    “大人现在是从?五品的命官,我也不好?说?你什么,”吴暨叹了声,手指收了回来,“这几日你就生生扛着,你以为这次的风寒症是能扛过?去的?你明知道,这个病症专挑虚弱的人传染,可你就是日夜的不休息。”

    吴暨的话让昭昭心里一沉,这意思是说?韶慕的确染上了风寒症。

    “兄长教训的是,”韶慕嘴角虚弱的扯了下,“可你也知道,城里大小的事等着我去处理。”

    吴暨皱眉,脸色凝重:“你懂医理,所?以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对罢?”

    韶慕颔了下首,表示自?己知道。

    “既然知道,那从?现在起就什么也别去管,专心养病。”吴暨道声,没再多?说?便起身来准备。

    他刚走开,昭昭站了过?来,她?弯腰帮他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

    她?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试到一片热烫,他在发热。再站在这儿,她?怕他不会安下心来休息,便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外间,吴暨早有?准备,拿着带来的药摆去桌上。

    昭昭关?了门?,走到桌边:“吴先生,他的病厉害吗?”

    吴暨动?作一顿,往里间的房门?看了眼:“怕是很厉害。”

    一听这话,昭昭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是有?药吗?”

    “病症也分轻或者重的,”吴暨打开药包,开始确认里面?的药材,“其实他应该知道,自?己迟早会染上,不过?前几日一直生生扛着而已,毕竟东城实在比说?得更厉害。”

    昭昭胸口发堵,小心翼翼问?:“会好?起来的,对罢?”

    吴暨低着头,默了一瞬:“好?好?休养的话是可以,期间不准操劳。他现在身体很虚弱,若再继续奔劳,会伤到体内根本。”

    “能养好?就行。”昭昭鼻尖发酸,轻轻道了声。

    “我觉得他似乎很听你的话,你多?多?劝他,”吴暨道,“先让他在这边好?好?休息,等好?一些再回家?。”

    昭昭点头,也觉得韶慕的确该好?好?休息。他如今病倒下,完全是积劳成疾,已经不单单是风寒症了。自?从?那场大雪一来,他几乎没好?好?睡过?觉。

    从?吴暨手里接过?药包,她?想去伙房里熬药。

    冷夜里,整座衙门?空荡荡的。好?在因为这些日子的风寒症,衙门?伙房中有?药罐子。

    老差役帮着生了炉子:“能用的人都出去了,咱也不知道东城怎么就起火了?”

    这里离东城有?些距离,并不知道那边的具体情况,只是这样?寒冷干燥的天气,若火大了很是麻烦,而且那边百姓还很多?。

    昭昭听着,手里的筷子搅了搅药罐,里头起了丝丝的热气儿。

    等熬好?了药,她?忙端着送去了房间中。

    里面?,吴暨正在给韶慕施针,见昭昭进来,便端走了药,过?去扶起韶慕。

    “昭昭把?药送来了,快喝罢。”吴暨把?碗往韶慕嘴边一送,不由分说?就想给人往里灌。

    昭昭一惊,忙道:“有?勺儿。”

    她?手里的小勺往前一送,眼看吴暨这样?大喇喇的喂药,那碗像是会把?韶慕的牙给磕下来。

    吴暨看着小勺,略有?些哭笑不得:“不必,他没有?那么娇贵。”

    说?着,手里又?是一送,碗沿卡在韶慕嘴上。只见韶慕皱眉,偏偏碗堵着嘴说?不出话,只能大口大口的喝下药去。

    喝完了,吴暨手一收,药碗送回到昭昭手里,他没个轻重的把?韶慕放回床上。

    “兄长?”韶慕嘴边送出两个字,一来一回的喝碗药,就跟要拆了他的骨头一样?。

    吴暨看他一眼,忠厚的脸上面?无表情:“别多?想,休息罢。”

    韶慕转了下眼珠,去看神情紧张的少女,弯了弯嘴角:“昭昭……”

    “昭昭,咱们出去罢。”吴暨一把?放下了床帐,将床上韶慕的视线给生生切断。

    韶慕干涸的嘴唇还半张着,耳边听见少女轻轻的应了声,随后便是和跟着吴暨出了房间。

    到了外面?,吴暨开始收拾药箱:“家?里还有?许多?事,我得回去。”

    “劳烦先生了。”昭昭对着吴暨作了一礼。

    吴暨把?药箱往身上一背,神情轻松了几分:“别担心,我在药里加了安神的成分,能让他好?好?睡一宿。他适才大概也尝了出来,和我瞪眼呢。”

    如此一说?,昭昭想起方才来,吴暨把?药碗卡在韶慕嘴边,硬让他喝药。

    吴暨往外面?走,又?道:“说?起来,他身心都该好?好?休息。”

    “先生放心,”昭昭跟着,送吴暨出门?,“我会好?好?看着,不让人来打搅他。”

    吴暨点头,随之离开了州衙。

    昭昭留在衙门?这边照顾韶慕,外面?开始宵禁,等到半夜的时候,冯越回来过?一趟。

    他是得知韶慕病倒,忙完东城的事而匆匆赶回来。知道吴暨来过?,韶慕吃了药睡下,这才放心。

    “你身上全是灰,要不要去洗洗?”昭昭手里拿个鸡毛掸子,给冯越扫着身上。

    冯越摆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总还是要过?去忙活,不用扫了。”

    昭昭往边上一站:“火扑灭了?”

    “灭了,差点儿整个烧起来,亏着离河近,砸开冰取水,”冯越一副心有?余悸,“就这样?,还烧了一大片呢。”

    “怎么起的火?那没有?房子的人现在住哪儿?”昭昭问?,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总是挑着东城来发生。

    风寒症是,起火也是。

    冯越活动?着自?己健壮的身体,边道:“起火原因不好?查,至于安顿的话,吕知州开了东城门?,将那些人暂时安置在城外,等明日处理。”

    昭昭回到客房的时候,韶慕还在沉睡。先前吴暨交代过?,在天亮前给韶慕喝一副药,让他继续睡着休息。

    这厢,天开始发青,应该很快就会天亮。

    外面?有?衙差们说?话的声音,那是从?东城回来,替换着休息的。

    昭昭煎好?了药,端着送进里间。她?把?药放在一旁桌上,然后收了床帐,一眼看见躺着沉睡的韶慕。

    她?弯下腰,手摁在床边,另只手去试探他的额头。还是在发热,以至于他的呼吸都显得重。

    这时,她?看见他床里的那只手臂似乎不对劲儿,袖子上隐隐的晕着血迹似的。

    因为并不确定,昭昭轻轻拿手探过?去,隔着一层袖布,指尖能清楚试到里面?包扎着绷带。

    他的右臂什么时候伤到了?昨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咳咳咳。”韶慕昏睡中发出几声干咳,被下的身子跟着颤动?。

    昭昭看去他面?庞的时候,正见着他缓缓睁开眼,生病加上疲倦,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眼帘微微掀着,眸光甚为柔和。

    “安宜,你来了?”他干燥的嘴唇动?着,温柔的喊出这个名字。

    昭昭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僵在那儿,依旧半弯着腰撑在床边。她?看着他抬起手,随后抚上她?的脸颊。

    他在发热,手掌都是烫的,烫得她?瑟缩了下。

    “我不是安宜,我是昭昭。”她?躲开他的手,站起身来。

    韶慕的手费力擎在那儿,来回的抓摸两下,似乎是还想抚着她?的脸。

    昭昭看着,明白上来他正生病,应该是神志不清明,看错了。可即便这样?,心里也莫名觉得生气,他说?喜欢她?,还说?那些叫人脸红的话只说?给她?听,可他这厢明明叫着亡妻的名字……

    “昭昭?”韶慕头晕沉得厉害,撑着床想要坐起来。

    “先喝药罢。”昭昭见此,往他身后垫了枕头,顺手捞起药碗。

    她?没有?多?说?什么,像吴暨那样?,直接把?药碗送到韶慕嘴边。

    韶慕牵了牵嘴角,也就顺着她?开始喝药,却不想呛了一口,连咳两声。

    “烫吗?”昭昭连忙问?,往他更坐近了些,拿出帕子帮他擦拭着嘴角。

    “不烫,”韶慕脸色苍白,身子无力倚在那儿,握上她?的手,“我知道是你。”

    昭昭看他,手被他攥着落在他的胸膛上,随着他的每次呼吸而起伏。她?抿着唇不说?话,他是当她?听不见是罢?他明明喊着安宜的名字,这厢硬说?知道是她??

    韶慕稳了稳呼吸:“你很快就会明白。”

    等他能下床,他就给她?再配一副药,逼出那条蛊虫,她?就会彻底好?起来。

    他因为病重,说?的话有?些无力。昭昭知道轻重,便也不会这个时候与他多?说?什么,于是看去他的手臂:“你怎么伤了?”

    “无碍,”韶慕道声,“事情马上都会解决,没人可以再控制你。”

    一切全部会好?起来。

    他的话让昭昭听的云里雾里,好?容易让他喝了药,便为他放倒枕头:“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罢。”

    她?刚想离开,觉着袖子被扯了下,回头看,是韶慕拽着她?的袖角。

    “昭昭,我真的知道是你。”韶慕看着她?,眼皮已经使不上力。

    昭昭点了下头。

    韶慕嘴边弯出虚弱的笑:“等我睡醒,然后一起回家?过?年?节。”

    说?完这句,他松开了手指,药效上来,再次昏睡了过?去。

    房里静了,昭昭帮着收拾好?,吹熄了灯走出客房。外面?,天色开始朦胧,用不了多?久就会天亮。衙门?此刻更是安静,只有?风擦过?屋檐的呜呜声。

    今日就是年?节,看着发青的天空,便知今天是个好?天气。

    昭昭睡不着,独自?去了伙房,想收拾一下。

    才走进伙房去,便见着墙边的阴影里坐着一个人,吓得她?差点儿喊出声来。待看到对方身穿差服,才稍稍稳下心来。

    “东城那边处理完了吗?”昭昭问?,想着可能是从?东城回来的人,便问?了声。

    对方坐在长椅上,闻言动?了动?,轻轻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昭昭看着他,察觉他右腿似乎是伤了,走起来有?些费力。

    “嗯,”那人懒懒应了声,而后整个人从?暗处走出来,“城门?也开了,正好?带殿下你一起离开。”

    豁然,他抬起脸来,嘴角扩大成一个笑。

    昭昭吓得后退两步,看清了这张脸:“陆季同?”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州衙,还扮成衙差的样?子?他如何称呼她?为殿下……

    蓦的,脑中像是被刺了一下,昭昭眼睛瞪大:“是你!”

    是那个以前绑过?她?的人,他带着面?具她?认不出,可是这一声“殿下”,她?如何还能不知道?

    “咦,”陆季同疑惑一声,越发的走近,“你居然记起来了,看来他本事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

    昭昭哪还留下来与他废话,捞起桌上的筷子朝他砸去,自?己趁机迅速转身往外跑。

    她?两三步跑出了伙房,张开口就想大声喊人,却在这时听见一声清脆的银铃声。她?立时停住了脚步,眼前慢慢暗下来,混沌一片,喉咙同样?像被封住一样?,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陆季同走到她?面?前,手里抓着个小银铃,又?是轻轻一晃:“瞧,他还没把?那条蛊虫给逼出来。”

    昭昭不能动?,视线一点点的越来越模糊,身体根本已经不为她?所?控制。

    身旁的陆季同阴恻恻笑了两声,话语中满是恨意:“韶慕这是对殿下你余情未了吗?如此拼命,真让我觉得你俩还是恩爱夫妻。”

    昭昭眼珠子转着,看去陆季同。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她?和韶慕是夫妻?

    “是这样?吗?”陆季同嘴角咧得更大,声音中压抑写癫狂,“他把?什么都自?己背,来保护你吗?你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就是安宜公主?”

    昭昭不能动?,可是陆季同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清楚。她?看去客房的方向,里面?黑暗着,他喝了药已在昏睡之中。

    视线越来越暗,像有?人给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布,她?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不受控制的跟着陆季同走。无尽的黑暗中,用那银铃声控制着她?。

    她?知道自?己离开了州衙,越来越远,阴冷和恐惧爬满全身,她?的眼角滑下泪珠……。

    不知谁家?在放鞭炮,响声在死气沉沉的城里传开,提醒着人们,今日是年?节。

    昭昭再次能看见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棺材铺里,她?坐在冰冷的墙角,身边有?一口新棺。

    对面?的墙下,陆季同坐在那儿,正挽起裤腿儿,露出小腿上狰狞的伤口。

    觉察到昭昭的目光,他抬头看向她?:“殿下莫要害怕,韶慕的这一箭并要不了我的命,他一个文官,箭法委实一般了些。”

    接着,他拿出一个竹筒,从?里面?倒出来一条虫子,那虫子闻到血腥气,便去啃噬着他腿上伤口。

    “你看他把?一切都布置得天衣无缝,”陆季同往后一倚,背靠去墙上,“所?有?人以为他封城是为了风寒症,其实他这样?做,还是想抓到我。”

    昭昭嘴巴动?了动?,嗓子的不适感已经褪去:“你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不是什么王女,也不会跟你走。”

    她?看着那条多?腿的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些不愿想起的过?往,纷纷汹涌而来。

    陆季同长叹一声,明朗一笑:“殿下不必担心,这回属下一定带你安然出去。韶慕明知你的身份,却不告诉你,分明就是心存歹意。他还把?我伤成这样?,幸亏我机灵,找了个替死鬼。”

    “我没想到,他竟能只凭一盆状元红,便就锁定我,也算有?些本事。不过?,最后终究还是我赢。”

    他的话让昭昭越来越迷糊,但是大体知道,是韶慕暗中查到了陆季同,并想除掉。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谁?”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声问?道。

    “我是辅佐殿下你为王的人,”陆季同的右手我那个前胸一放,做出一副恭敬样?子,“殿下请相信我。”

    昭昭听了,不禁冷笑一声:“你这样?对我,还说?辅佐?”

    陆季同放下手,抓起腿上那只吸足血的虫子一捏,噗嗤一声,虫子爆开,血液溅开一片。

    “是为了稳妥,殿下身份尊贵,回去路上绝对不能有?差池。”他脸色冷肃下来,“任何知道殿下你的人,都不能留。”

    昭昭对上少年?阴沉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寒颤:“你说?什么?”

    “要不是韶慕,哪里需要这么多?麻烦?”陆季同冷冷道,面?色阴沉,“本来以为一场风寒症搞乱抿州足以,谁知他竟然压下了。无所?谓,大不了我再放一把?火,一切烧干净。”

    此时的昭昭无比震惊,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病恹恹的少年?,心肠如此歹毒:“风寒症是你做的?还有?昨天的火?”

    韶慕一直尽心尽力的,要救下整座城的人,可陆季同如此疯狂,竟是不惜一切都毁掉。

    “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你,”陆季同说?着,似乎人命在他这里什么都算不上,“韶慕是很精明,可是架不住他的同僚蠢啊。你看,我只放了一把?火,那些蠢货把?东城门?就打开了。”

    昭昭听着,心一寸寸往下沉。恰就是韶慕病倒的时候,东城起火,他现在还在昏睡中,应当完全都不知道。

    陆季同站起来,往外面?看了看:“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带殿下出城了。”

    说?着他往前走,可是腿上的伤让他差点儿跌去地上。

    他挥了挥手,从?外面?进来两个人。用昭昭听不懂的话吩咐了什么,那两名手下朝着昭昭走过?来。

    昭昭想跑,可是银铃响起的时候,她?身体彻底僵住,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们装进新棺中。她?喊不出声,视线模糊,而那面?厚重的棺盖就此盖了上来。

    钉子敲打的声音,她?整个人陷进狭窄的黑暗,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惊恐。封在木棺内,可她?明明是个活人。

    最后一线光亮消失的时候,她?心里大声地呼喊,极力的想挣脱束缚。

    可怕的黑暗让她?头疼欲裂,无法喘上气,像是跌进冰冷无底的水中,沉下。

    她?眼睛豁然瞪大,脑海中映现出一场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