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惹娇娆 > 第40章
    街上的风硬,尤其是天开始下黑的这一段时候,冷得刺骨。

    韶慕站在香脂铺外?,与昨日一样的时候,过来接昭昭下工,也就正好碰上里面的一幕。

    他?站着不?动,看着昭昭,她本来想和费致远说什么,大概因为他?的出现?,而没有再继续。

    他?没有走进去,在原处转身等着。

    里面,昭昭收回目光,心情略略杂乱,不?管是费致远突然告知的提亲,还是韶慕对于此事的遮瞒。

    “我表哥来了。”她道了声,嘴角僵硬的扯出一个笑。

    费致远道声好,这个时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叮嘱了声路上小?心。

    昭昭点头,去拿了斗篷披上,才轻步出了铺子。

    她看一眼站在黑暗中的韶慕,这两日他?都会过来接她,就像那晚他?说的一样。

    才跨出门槛,后面费致远唤了一声,她停下转身?。

    费致远跟上来,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往昭昭手里一塞:“最近城里风寒厉害,这瓶药给你,回去吃上两颗,有预防的功效。”

    “谢谢公子。”昭昭接了过来,遂与费致远道声告别。

    她走到街上,从韶慕身?旁经?过,然后脚下不?停,继续往前。

    韶慕站在原处,眉头皱了下,继而跟上:“冷不?冷?”

    “不?冷。”昭昭淡淡摇头,回了声,仍旧看着前路。

    韶慕两步追上她,与她并着前行:“想吃什么吗?”

    昭昭还是摇头:“钟伯应当都准备好了。”

    她的话少而简练,并不?像前两日他?来接她那样欢快。韶慕回头看了眼,费致远站在铺门处,正?张望着这边,大概是见他?回头,颔了下首。

    韶慕收回视线,眼神一瞥,瞧见了昭昭手里的药瓶:“这些药不?一定管用,这次城里的风寒并不?一样,给我看看。”

    说着,他?把手伸去昭昭面前,想要?那个药瓶。

    昭昭脚步一慢,看着他?的手,便把药瓶给了他?。

    韶慕拿到手里,拔去瓶塞,倒出一粒药丸,随后手里捏着凑近鼻尖,嗅了嗅。

    “可能,”他?看着少女的侧脸,给出自己的结论?,“这药不?会管用,你别吃。”

    昭昭停住,转过身?来,手臂一伸,一把把那个药瓶给抓了回来。

    韶慕手里一空,不?禁蹙眉:“你不?信?我知道这次的风寒,也知道这药丸的成分,没有预防的功效。”

    “会有害吗?”昭昭问,声音清凌凌的。

    “那倒不?会,”韶慕回着,又道,“等回去,我来给……”

    “没关?系,也是费公子的一片好意。”昭昭收好瓷瓶,继续往前走。

    这种风寒传染的时候,肯定人心惶惶,有人到处寻药。不?管有没有效用,总归不?容易得到。

    韶慕手垂下,看着少女往前走的背影,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今日的确不?开心。便就想起香郁阁里,费致远对她的表达情意……

    “昭昭,”他?追上她,手熟悉的去攥上她的手腕,“走那条近道儿罢。”

    说着,他?拉着她进了上次的那条巷子。

    昭昭挣不?开手,被他?带着走了进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巷子里还没有完全化冻,但是地上的冰已经?坑坑洼洼不?再平坦。

    韶慕放缓脚步,笑着道了声:“可惜你不?能滑冰玩儿了,不?过有别的。”

    他?像是要?特?意哄她开心一样,故意靠近她来走,有时肩膀会不?禁碰在一起。

    昭昭走着,脑海中想起上次走过这里的时候,他?如何陪着自己放肆玩耍,真真讲起来的话,男女之间,是失了分寸距离的。

    “有这个,你看。”韶慕说着,取出一个袋子,去她面前一晃,“我带了豆饼,你可以去喂鸭子。还有,可能接下来几日不?会接你下工,到时安排别人接你。”

    “我不?想喂了。”昭昭停步,手臂一抽,手腕从韶慕的掌间滑了出来。

    她抽手的动作毫不?迟疑,话语间也有一股说不?清的生气?。

    韶慕转身?看她,空了的手轻轻一攥:“你怎么了?”

    两人正?好在出巷口的地方,两旁高大的墙壁,让这一处更显得漆黑昏暗,四周静得吓人。

    “大人没同我说,”昭昭开口,吸了口凉气?,“费夫人与你谈过一件事。”

    她看着黑暗中的他?,一直她都觉得他?清明正?派,可他?为何隐瞒这件事?

    韶慕一下便猜到是费夫人提亲的那件事,面色冷肃下来:“我觉得没什么好说,你不?可能谈婚论?嫁。”

    不?止是费家,那些妄图给她牵线说媒的,通通都不?可能。

    “可我不?知道,我是香郁阁的师傅。”昭昭心中有些生气?,不?是她能不?能谈婚论?嫁,而是她给费家做工,免不?了和费致远打交道。

    有些事情是要?说清楚的,积存在那儿,久而久之就是疙瘩。不?是费致远今天提起,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再者,费致远和费应慈会怎么看她?

    韶慕下颌微扬,单手背去身?后:“不?去上工不?就行了?家里不?用你去辛苦挣什么银子。”

    “可我,”昭昭一噎,嘴角蠕动几下,“在意啊。”

    她什么都不?会,难得会有现?在的活计,他?让她放弃?

    “在意?”韶慕往她走近一步,盯上她的面庞,“因为费致远?你其实?想答应?”

    是吗?走到香脂铺外?,他?看见她与费致远相视而站,乖巧的聆听着对方表达爱慕,他?不?知道他?是如何忍下来,没冲进去带着她走。

    她想答应!

    韶慕胸口鼓胀,被闷气?充斥着。想起她说过,记忆找不?回来会坦然面对,原来是这样吗?

    昭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最明白她过往的,不?就是他?吗?

    “昭昭,你听我说。”韶慕极力想稳住自己的情绪,手过去想扶上她的肩头。

    昭昭脚步往后退,下一刻,后背碰到了墙上,狭窄的巷子,统共一点的宽度。她双手攥紧,眼看着他?走到面前来,如此的近,能听清他?的呼吸。

    她试到他?抓起她的手,然后根根手指与她的相扣,不?禁心中大惊,甚至无法?说出话来。

    韶慕一手落在少女的脸颊上,指尖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轻抖:“我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在公主府时他?错了,后来与她的重逢,他?又做错了。到了现?在,她什么都不?知,换做他?来一直承受煎熬。

    “你在说什么?”昭昭想别开脸,声音带着颤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害怕起来,面前的韶慕,完全就不?是之前的清冷郎君。他?身?上有种让她怯惧的压迫感,好似随时会把她捏进手里去。

    韶慕的手重新扶上她的脸颊,带着她看向自己:“那我也喜欢你,你愿意答应吗?”

    话语就这样轻轻的送出,缠染着诸多情绪在里面。后悔、自责、嫉妒、占有欲……

    昭昭惊得说不?出话,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只能拿着一只手徒劳的推据:“不?是这样,不?是……”

    “是,”韶慕抓住了她剩下的手,眼中深看着她,“是真的,我很想挽回你。”

    安宜,安宜。

    他?心里一遍遍叫着这个名字,感受着她渐渐散掉的力气?。

    昭昭心里乱成一团,发懵的脑中根本理?不?清韶慕在说什么。可是他?的掌控,让她想退开、逃离。

    蓦的,她的唇被摄住,继而柔柔的轻吮粘合。

    整个人在这时候炸开,脑中瞬间空白,唯有唇上的热烫和微疼。

    “你!”她别来脸,一片濡湿滑过她的脸颊。

    继而,她身?形一缩,从他?身?前下滑,后背贴着冷硬的墙,最后蹲去地上。忍不?住,轻轻啜泣出声。

    韶慕理?智回笼,慢慢松了手,遂蹲下去:“昭昭,昭昭……”

    昭昭不?听,团着身?子往旁边转,便是不?想看他?。

    “我不?是,”韶慕听着她的轻泣,不?敢在出手去碰她,蹲着移动去她对面,“你别哭好不?好?”

    然而,任凭他?怎么说,昭昭就是不?抬头理?他?。刚才有多冲动,他?现?在就有多后悔。

    “行行行,我都说出来行罢?”他?极力低下头,想看她的脸。

    难为他?颀长的身?姿,如今在地上缩成这样,向来笔直的腰杆,此刻恨不?得再弯下一分。可是半天了,人家就是不?回应他?。

    “昭昭别哭了,”韶慕已经?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次这句话,“只要?你别答应费致远,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我哪里答应他?了?”少女浓重的哭音道了声,临了还不?解气?的哼了声。

    韶慕一愣,不?由心里松了口气?。现?在冷静下来,才不?得不?承认,他?适才是在吃醋。

    这个认知让他?自己都觉得震惊,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深陷入了男女之情中。

    “好,是我错怪你,”他?伸手去想帮她顺背,到了一半僵住在空中,不?敢落下,“你再哭,冷风会把你的脸吹皴,到时候可会难看的。”

    此话一出,少女的哭泣小?了很多,不?再见她往袖子上抹眼泪儿,好似只剩下声音而已。

    韶慕心里叹气?,为了哄好她,现?在是搜肠刮肚:“再不?回去,钟伯朕担心了。”

    他?的每一句话,昭昭都听进了耳中。结合这几日来,他?的举动,她发现?自己先前的感觉没有错。

    韶慕对她,心思上果然起了变化。

    这时,巷子里传来脚步声,正?是往这边而来。

    昭昭扶着墙站起来,转身?快步跑离了这儿,纤细的身?影被吞进了黑暗中。

    墙下,韶慕缓缓站起,因为上次走过这里,也就知道这条路上没有岔道儿,昭昭只有一条路能走。

    “会有办法?,”他?自言自语,看着她跑走的小?路,“到时候你会想起来所有,会记起我,曾经?在琼林宴上,你指下的驸马,安宜。”。

    冯越送韶显博回栾安,一直到了运河,看人上了船,他?才回的栾安。

    没想到这次回来,大雪是没有了,却蔓延开一种风寒症。每日,钟伯都会让人在府中各处燃烧药草,用来预防。

    冯越还发现?一件怪事,就是昭昭又变得不?爱说话,经?常自己一个人用过朝食就离开,去香郁阁上工。害他?带回来的小?玩意儿,一直过了两天才送到她手上。

    难得今早她坐在前厅,一起用朝食。

    “大人昨晚又没回来,”钟伯往碗里添着粥,话中满是担忧,“听说东城那边风寒症厉害,好些人病倒。”

    冯越跟着在衙门中帮忙,多少知道一些情况:“知州大人的意思,是想把东城给隔离起来,避免病症再次扩散。”

    “什么?”钟伯听了很是吃惊,“真有这么厉害?”

    冯越脸色凝重,咬了口薄饼:“别像十?年前那样就好。”

    听了这话,钟伯脸色瞬间一白,忙摆手:“别瞎说,不?可能的。”

    昭昭坐在一旁很是安静,冯越和钟伯的对话听得清楚。其实?她也能感受出来,就是最近香脂铺很少有客人,哪怕是需要?香囊,也是派家中下人过来拿,夫人和小?姐们几乎不?再出门。

    “昭昭,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冯越问,想在出门前逗一逗这个娇气?的小?公主。

    要?说她失忆后,还真让人觉得可爱不?少。她要?还是那个浑身?闪金光的公主,他?打死不?敢这样跟她说话。

    昭昭眨眨眼:“我吃完了。”

    冯越跟着大笑出声,故意往她凑了凑,小?声道:“你和大人是不?是吵架了?”

    昭昭不?语,放下自己的筷子。她的确这两日都在躲着韶慕,自从他?对她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心里总觉得多了好多的不?自在。

    总之,不?像以前那样,可以和他?随意说话,

    “真的?”冯越见她不?理?自己,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难怪,大人也整日沉着一张脸。”

    昭昭不?想和冯越说什么韶慕的事,从饭桌前起身?,走去门边拿斗篷,准备出门去香郁阁上工。

    “外?面现?在这么乱,你就别往外?跑了。”冯越健壮的身?板犹如一尊铁塔,往厅门处一站,便感觉堵了个严严实?实?,“那风寒症就爱传染你们这种小?姑娘,告诉你,染上可难看了,嘴角这里生疮。”

    他?觉得小?公主有趣,就老爱拿她说笑。

    “一边去!”钟伯上来一饭勺敲在冯越肩上,呵斥一声,“这么大的人,整天吓唬昭昭,没正?行。”

    冯越身?体结实?,一勺子砸上来,并感觉不?到什么,却也不?再说笑,脸色认真起来:“我说的是真的,所以你们见到嘴上生疮的人,就离远些。”

    “我今日还真要?往那边去。”昭昭打着系带,说道。

    钟伯一听急了:“昭昭,现?在这时候,你可不?能乱跑。”

    昭昭笑笑,给了钟伯一个安心的眼神:“是靠近东城的陆宅,他?家主人定的香囊,今天要?过去一趟。”

    旁边,冯越抱臂,想了想:“那家子啊,倒是离着东城近,却也不?算真正?挨着,隔着一条河呢。”

    “那你也别呆太?久,送去了就赶紧回来。”钟伯稍稍放心,但仍不?忘叮嘱一番。

    昭昭是和冯越一起出的大门,刚好有一段距离的顺路,也就一起同行。

    街上行人不?多,冷清得根本不?像是即将年节的样子。

    “这个年还不?知道怎么过。”冯越懒洋洋道了声,手往腰间佩刀上一握,“昭昭,你给我想个办法?,怎么把大人劝回来。”

    这两日,昭昭并没有去问韶慕的行踪,晚上换做门房阿伯去接她下工:“他?不?在衙门吗?”

    冯越奇怪的看她:“他?在东城。”

    “东城?”昭昭停住脚步,以为自己听错。

    冯越也不?急,慢慢道:“你知道他?来自栾安韶家,所以想找到这场风寒的起因,以作对付。哦,吴暨也去了。”

    昭昭不?知道韶慕在东城,那里现?在疾病蔓延厉害,他?是通判,又不?是医官。

    “冯越,我这里有瓶药,给你罢。”她自腰间掏出药瓶,正?是上回费致远给她的,后面她也吃过两粒。

    冯越接过来,大手一攥:“好,我也会给大人吃的。”

    昭昭低声嘟哝了句,我又没说要?给他?。

    “冯越,你刚才说十?年前,”昭昭想起前厅里,钟伯和冯越的对话,“十?年前怎么了?”

    话才问出,就见冯越皱了眉。

    “那个,”冯越摇了摇头,“你还是别问了,我怕说出来吓到你。”

    昭昭瞪他?一眼:“方才你没吓我?还说嘴角生疮,我只知道生病让人虚弱,却没见过让人难看的。”

    “这不?一样,”冯越面上严肃下来,往昭昭看去,“你可见过活人等死?你可见过尸首成山?”

    昭昭愣住,所以她知道他?们说的十?年前是什么事,是那场栾安的水灾。不?知为何,钟伯和冯越都不?愿意提及那件事,就连韶慕也是,从来不?说。

    冯越冷笑一声,刚毅的脸上写?上讥讽:“其实?本不?该那样的。”

    不?知为何,总能将十?年前的那场灾难,联系到眼下的这场风寒症……

    昭昭是过了晌午去的陆家,想把香包送过去给陆季同过目,他?要?是确定下,香郁阁也好立即赶制出来,毕竟离着年节已没有几日。

    到了陆宅后,还是上次的小?厮领路。

    因为现?在病症蔓延,昭昭也是小?心,按着冯越交的,见面便看人家的唇角,或者听有没有咳嗽声。

    不?过,陆家很安静,一路走来见到的人都很正?常,没有风寒的症状。莫名的,这里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姑娘这边请,我家公子畏寒,在房间里。”小?厮领着路,客气?道。

    没一会儿,昭昭便到了一间房内。

    甫一进门,迎面而来一股湿润的温暖,让人觉得好生舒适。

    再看屋里,摆了不?少的盆花盆草,俱是生机勃勃,花娇叶翠,像是到了春天般。

    少年一身?单衣,手里攥着一把花剪,正?修理?着一盆茶花:“姑娘觉得哪盆开得好?”

    这屋里只有两个人,话自然是对昭昭说的。

    “都好看,”昭昭道,手里拿出香包,“三公子,你要?的状元红香囊做出来了,请你过目。”

    陆季同从花架前转身?,遂往门边走过来。他?手一伸,手指挑走了那枚香囊。

    随后放在鼻下嗅了嗅,嘴边一笑:“不?错,味道一模一样,就是缺少了那股子新鲜。”

    “自然,”昭昭跟着笑,“毕竟花是活物,而香囊是配饰之物。”

    陆季同赏着手里的香囊,说道:“我觉得坠上一枚银铃,应当会更好看。”

    说着,便取出一枚精致的小?银铃,与香囊的流苏系在一起。

    昭昭觉得,既然是客人定下的香囊,后面怎么装饰是别人的事。她只想等着陆季同定下这笔买卖,自己收下定钱,然后就回去。

    “你觉得怎么样?”陆季同抬高香囊,给昭昭看。

    他?的手指捋了下银铃,似乎很满意。银铃收到触碰,发出叮铃的脆响。

    “好。”昭昭应了声,“公子若觉得满意,现?在可以定下来,我们回去也好尽快赶制。”

    陆季同颔首,缓缓转身?:“我给你写?张字据,定钱一会儿有人给你,你过来罢。”

    昭昭看着陆季同的背影,眼睛有一瞬的模糊。她揉揉眼角跟上去,似乎觉得额角发晕,继而眼前一黑。

    下一刻,一只手臂过来,托上她的手臂,关?切问了声:“姑娘没事罢?”

    昭昭这才发现?自己身?形歪斜,差点倒下去,是陆季同扶住了她。

    “刚才有些晕。”她抽回手站好,道了声。

    陆季同笑:“可能房里太?热了罢。我长大的地方温热湿润,反而不?习惯抿州的寒冷。”

    他?走去桌边,捞起笔来写?着什么,不?忘接着说话:“说起来,我们那儿隔着一个地方很近,另一个国度,四季如春,那里女子为皇。”

    昭昭知道陆家早些年搬走,大概就是陆季同现?在说的地方。

    她从陆季同手里接过字据,上下看了两眼,觉得一切稳妥,便拿着定银离开了陆宅。

    等回去香郁阁,将字据和定银交给尤妈入了账,外?面的天色开始昏暗。

    这两日生意淡,加上风寒症的缘故,尤妈都会让昭昭先走。

    今天也不?例外?,昭昭出来的时候,天似黑非黑,街边没有门房阿伯的身?影,估计是府里忙脱不?开身?。

    她决定自己往回走,左右天不?是很黑。

    刚走出一段,昭昭听见一串咳嗽声。路上几步没有行人,所以咳声从哪里来很容易寻找。

    她看去一面墙下,一道男子高挑的身?形立在那儿,背对着街站,因为咳声而双肩微抖。

    “大人?”昭昭唤了声,认出是韶慕。

    韶慕脊背似乎一僵,继而转过身?来,淡淡一笑:“刚好被风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