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閻淮舟
閻淮舟脾氣一直很好,最近這段時間他卻控制不住了。
他的夢不受控,總是他和顧清野親密的記憶,要麽是兩人一塊相處。夢裏他們多親近,現實他們就有多疏遠。
連方聞骁都勸,讓他離顧清野遠點,他感覺顧清野不是轉筆,那轉的是刀。
閻淮舟想一定是他做錯了什麽,讓顧清野如此厭惡。
于是他按照顧清野說的,與顧清野保持距離,遠離一段時間,讓方聞骁試探顧清野,消消氣他再去找顧清野。
但在他等待的時候,他看到顧清野和方聞骁一起,而且身邊也有新的朋友,還有學委講題,好似生活缺了他也沒什麽。
當然會如此,因為顧清野外冷內熱。
閻淮舟清楚地記得在記憶裏,他剛把顧清野帶回來,他們那個小公會裏的人都不喜歡,後來結果誰都惦記着顧清野,給他帶牛奶,給他合适的道具。
顧清野身上,還有股不可摧折的勁兒。
想起了很多事,閻淮舟隐約察覺到了現在自己和以前的不同,但這些他都沒心思去管。
他只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難以忍受,每天追着方聞骁問顧清野吃了什麽、說了什麽,方聞骁都吐槽,說他有點變态。
但是閻淮舟控制不住,他偷偷跟着顧清野,看到顧清野放學坐上家裏的車才離開。
而現在,他根本不滿足只是跟着,他無法忍受顧清野遠離他。
午後的校園安靜,顧清野買了瓶水回教室,閻淮舟把顧清野拽到角落,直接把人怼到了牆上。
那雙英俊、陽光的眉眼,此時寫滿了陰郁。
閻淮舟笑了一聲,問:“消氣了嗎?要是還沒消氣,我人在這,你随便打,給我留口氣就行。”
他都這麽說了,顧清野當然也不客氣。
但閻淮舟把他的手腕按住了,腿壓壓住,兩個人親密無間,閻淮舟說:“但是打完不能不理我,讓我滾了。”
他有些委屈。
顧清野眼底都是冷意,仿佛看閻淮舟一眼都嫌煩。
而且其實他是準備打完不認賬的,畢竟閻淮舟讓他打,但他沒答應,誰知道閻淮舟還補了一句。
這種心思被看穿的感覺,讓顧清野一點都不爽。
但是他管閻淮舟說什麽,這人天天跟着他,當他不知道嗎?他是應該揍一頓要這人半條命。
閻淮舟用勁兒壓着顧清野,低了眉眼和顧清野商量:“或者你說,怎麽才能消氣。”
“你總是這樣看我,我很難過。”
顧清野對自己的體質有數,閻淮舟能壓着他,不用說這人絕對和他記憶裏的人相關。
他屈腿要踹人的時候,又被閻淮舟給壓住了。
顧清野冷笑,淡漠的眸中不掩厭惡,專挑閻淮舟最不想聽到說:“想讓你消失,再也不在我眼前出現。”
“殺人犯法我不殺你,我趕不走你我好不能轉學嗎?”
閻淮舟果然被刺激到了:“你要轉學?”
他的眼底都是色澤濃郁到化不開的風暴。
“對……”顧清野沒說完這句話。
閻淮舟單手壓着顧清野,拇指的指腹碾到了顧清野的唇上,趁着他說話直接伸了進去,捏到裏面的軟肉。
“寶貝兒。”他壓着那說出厭惡他的話的柔軟,在顧清野耳邊低聲說,“你想離開我?你能離開我嗎?”
“你是不是也想起什麽了,所以才這麽讨厭我。那你有沒有想起來,你是怎麽被我幹的?”
“你抱着我,含着我的時候……”
顧清野一口咬在了閻淮舟的手指上,鮮血順着閻淮舟的手背、手腕蜿蜒而下。
閻淮舟卻好似沒有痛覺,說完了整句話:“不是一直挽留我嗎。”
閻淮舟是可以卡住不讓顧清野咬的,他懶得卡。
顧清野咬的時候用力,咬完自己心裏連爽快都沒有,全是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也想起來了,只是和閻淮舟不同,他想起來都是他們日常的相處,閻淮舟帶他下本,教他如何生存,這些記憶在他記得閻淮舟如何要殺了他的記憶面前,越發面目可憎起來。
他松開咬着閻淮舟的手,又嘲又冷:“裝什麽深情,你和我最後一個校園副本,你可是要殺我,刀都插在我胸前。”
閻淮舟擠滿痛苦的腦海,轟的一下炸開了,他不相信:“你說什麽?我要殺你,我為什麽要殺你?”
顧清野:“因為那個副本的通關規則,是只能活一個。”
“而那個副本最後,存活我和你兩個人。”
校園副本有一些,閻淮舟恢複的記憶裏有,有個副本似乎他自己并不願意想起來,只有幾個片段。
顧清野把血淋淋的真相攤開,閻淮舟不跟着他了,也不找方聞骁打聽關于他的事。
閻淮舟如此,方聞骁反而不放心。
“你和閻淮舟這是真的要散了嗎?”他絮絮叨叨,“別啊,咱們三一起玩的時候多開心,到底怎麽了?”
“散了。”顧清野說,“很久之前我們就散了。”
“啊?”方聞骁不信,但顧清野擺明不再和閻淮舟有交集。
方聞骁又去找閻淮舟,閻淮舟想了想,竟然點頭:“也許這對我們是最好的結果。”
方聞骁:“啊???”
晚上會做夢,顧清野總覺得不夠睡,白天一下課,立刻趴到桌上補覺。
但某人在現實是不找他了,可夢裏出現的次數卻在增多,顧清野現在睡覺都煩。
早上起晚了沒吃飯,讓方聞骁給他帶點吃的回來。
顧清野迷迷糊糊趴了一會兒,感覺溫熱的紙盒貼到他臉上,他伸手按住,道謝:“謝了。”
睜開眼看到一雙帶着明朗笑意的眼。
顧清野掃過去,看到方聞骁在教室門口,努力給他比口型:“和好,和好!”
顧清野:“……”
顧清野收回視線,直接也把那盒牛奶丢給閻淮舟,卻被閻淮舟連帶着顧清野的手一把按住。
閻淮舟看他的眼神很專注,他道:“顧清野,我想了很久,我覺得,這一定是有誤會。”
他手上還貼了創可貼,上次顧清野咬出來的。
顧清野聽笑了:“誤會?你是說我親眼看到的也是誤會?”
他們在教室,課間教室人不多,他周圍沒人,顧清野壓低聲音。
“對。”閻淮舟認真點頭,“我覺得我,還有記憶裏的我,一定不會這麽做的。”
斷斷續續的記憶碎片,閻淮舟也知道自己是誰,什麽時候認識的顧清野。
他在無限世界徘徊那麽久,無限世界的副本又都是奔着要人命去的,為什麽他想起來的全是兩人之間的旖旎?
他想起來的記憶和記憶裏那個他的感情,全都是我好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們要一直在一起,我好喜歡好喜歡他。
在閻淮舟試圖回憶學校發生什麽,結果發現全都是親密片段的時候,他都對自己絕望了。
所以說那個他也是個單純的變态吧!
什麽副本的危險,無限世界豢養和對求生者的掌控,好像全都被他丢在一旁,不值一提。
過去十幾年,遇到顧清野之前,閻淮舟沒有關于無限世界的記憶,偶爾一些光怪陸離的夢,閻淮舟根本沒放在心上。
直到遇到顧清野,這些夢清晰起來。
閻淮舟聽到顧清野說的真相,的确是震驚的,他有一點副本的記憶,看到過人性的選擇。
兩個只能活一個,那麽副本裏的他,為什麽不會舍棄顧清野,讓顧清野去死?
他明明那麽喜歡顧清野,卻要殺了顧清野。
閻淮舟陷在痛苦與自責中,他想不明白,明明那麽喜歡……那麽喜歡?
閻淮舟忽然想明白了,對,事情絕對不可能是顧清野看到的那樣,他那麽喜歡顧清野,他不會殺顧清野的。
顧清野看到的記憶也許是假的,這裏面一定有誤會。
想通這一點,閻淮舟立刻來找顧清野,他低眸看向神色冷淡的人,彎了眉眼笑了一下:“我那麽喜歡你,怎麽舍得你疼。”
教室裏雖然人少,但也不是沒有人。
閻淮舟說話又沒和顧清野似的壓低聲音,還在教室裏的同學自然聽到了,頓時一片起哄的聲音。
閻淮舟看到,他眼前這個,臉黑得吓人 。
但他一點都不怕,在起哄的聲音裏,貼近顧清野,用他們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我也想知道在那個副本,到底發生了什麽。”
“所以,我們同居吧。”
“我們住在一起,我的記憶恢複會加快。”說話的男生垂下眼,有點委屈,“你不理我這些天,我記憶恢複都變慢了很多。”
某人打不過老婆,所以優先給自己恢複一些武力值,比還在恢複中的老婆強一點,以免老婆的手都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