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 第32章 过日子32天
    “坐。”秦月提着婚纱裙摆,示意靳温伦坐在套房的沙发上。

    他的那番言论实在是太劲爆,秦月可不敢让他在走廊里面瞎说。套房内,造型团队已经撤出,靳闻则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所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谢谢嫂子。”他还是戴着那副伪善的面具,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和她说, “我刚刚的话是有根据的。"

    秦月之前从来都没把靳闻则和贺闯两个人联系到一块去过,现在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连去拿手机给靳闻则发消息都忘了。

    她拢了拢裙摆,坐在靳温伦的对面,问: “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贺闯吗?”"贺氏掌权人,贺家家主,贺闯。"靳温伦道。那就是了。她蹙眉: “根据又是什么?”

    “嫂子有所不知,我大哥因为自幼养在乡下,对家中的人多有怨怼。上次宴会不欢而散后,贺氏就开始为他出头,要为他讨一个公道。我们多方打听,做出这个决定的,正是贺闯。"

    靳温伦叹了口气: “贺闯此人,地位卓绝,权势加身,说一不二。在港城,这两个字就是不二的铁律,提到他,商圈都能震上三震。而且他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对一个人这么在意。"

    秦月还是打心眼里觉得他的话不靠谱: “就不能是靳氏和贺氏有什么利益冲突?”

    靳温伦苦笑: “怎么会?我们和贺氏的业务不重合,就算重合,贺氏想要,谁敢和他们争?不瞒你说,我们在贺氏面前,已经把姿态放低得不能再低了。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放过我们。最重要的是……"

    他直勾勾地看向秦月: “我和大哥当面对峙,他也承认了和贺闯关系不一般。”

    秦月皱起的眉心就没舒展过,淡淡道: “还有么?”

    靳温伦极尽真诚地道: “你和我大哥结婚两年,应该知道他学历不高,身体不好,也没什么本事,唯有一张脸看得过去。这样的人,贺闯能图他什么呢?再者,大哥这两年不接受靳家给的东西,可你看他现在,光鲜亮丽的,凭他自己,哪能获得那么多资源?分明就是有人在帮他。"

    秦月一怔: "靳家什么都没给过他?"

    靳温伦的脸上闪过不自然: “不是不给,是他不要啊……以前我们

    只当他是自尊心强,没想到他是早就有依仗,看不上靳家这任瓜俩枣的。"

    秦月陷入了沉思。她原本以为靳闻则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子都是靳家借给他的,结果竟然不是?

    就算贺氏福利再好,他一个普通职员,也买不起上亿的房子吧?

    还有他的人脉。去靳家赴宴时的造型工作室,这次答谢宴请的造型团队,她身上的礼裙和首饰……若不是有天大的面子,怎么借得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靳温伦见秦月不说话,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忽悠住了,心里哂笑。

    刚大学毕业就进娱乐圈,现在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能有什么见地?旁人多说几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靳闻则见死不救,他也不能空手而回,得好好给秦月上上眼药。哪怕最终不能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让他们吵上几架也是好的。这么想着,靳温伦的态度更加殷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秦月是他什么重要的人。

    他一副为秦月考虑的态度: “嫂子,这些话本不该我一个当弟弟的说,但是我的良心实在过不去。要是不告诉你,不就等同于和大哥一块骗你的婚?网上那些新闻你应该看过,同妻一个比一个惨,不仅没办法有正常的生活,还容易被丈夫传染上各种病,孩子都生了,在丈夫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地位..

    "唉,我是真的不希望看到您落到这地步啊。"

    秦月回神,眉头舒展开,漂亮的杏眼注视着他,似笑非笑: “那我还要谢谢你。”

    靳温伦没听出她语气里的讽刺,谦逊地道: “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您不被大哥蒙骗,我怎么样都值了。"

    “呵。”秦月直接站了起来,绝色的面庞犹如凝上一层冰霜。“被不被靳闻则蒙骗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在胡说八道!”靳温伦愣住: “嫂子,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啊……”

    "放屁!"秦月抄起旁边的抱枕,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上去, “我丈夫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确凿的证据都没有,就在这瞎编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啊!嫂子,别打,秦月!"

    她才不留情,对着他的脑袋就砰砰地拍,靳温伦只好起身,往门那边躲。

    “赶紧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为了揍得更趁手些,她连高跟鞋都瞪掉了,双手攥着抱枕,左右开弓!

    终于,靳温伦被她赶了出去。

    她一手拎着被打变形的抱枕,一手叉着腰,气势十足地堵在门口。

    大气的面庞因为动怒,更加鲜活明艳,让人不敢直视。

    "站住。"她叫住要往电梯那边跑的靳温伦。

    靳温伦就没见过这么"剽悍"的女人,转头看她的时候,心都在直突突。

    "往后管你靳家是富贵还是遭难,都别过来打扰我们,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靳温伦难堪得脸色变来变去,最终咬了咬牙,不甘地道: “这么蛮横不讲理,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

    还未等说完,秦月直接把抱枕当空砸过来了!

    他短促地叫了一声,扭头跑了。

    眼看他消失,秦月站在门口,气得深呼吸好几次,愤怒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砰”地关上门,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了套房的卧室,从自己包包中拿出手机。屏幕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靳闻则打来的。

    看到他的名字,她心情略微有点复杂。

    给他回拨过去,对面很快接起,低冷磁性的声音传来: “喂。”

    "你在哪儿呢?"

    "楼下,你回房了?"

    “嗯。”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秦月想了想: "找个地方吃饭吧,忙活了一上午,肚子好饿。"

    "行。我上去接你?"

    "不用了,我换个衣服就下来。""好。你坐电梯直接来地下停车场。"

    挂了电话,靳闻则从座位上抬起眼帘。他目前的位置是在酒店十楼的茶餐厅,卡座有绿植遮挡,保证了客人的隐私。

    他对面,坐着一个戴黑色棒球帽,穿着白T黑短裤的少年。

    少年有着一张朝气桀骜的面庞,嘴里嚼着薄荷口香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他

    修长漂亮的手指正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着。

    “哥,靳温伦那欠抽的已经从酒店离开了,瞧他跑那几步,扭扭捏捏,就跟背后有人撵他似的。”少年嗤笑了一声。

    "步流,你不是去集训了?"靳闻则冷淡地问。少年一下子跨起批脸,强调着: “都说了,别叫我真名,叫我的网名,代号L!”

    他不满地说: “想我在黑客论坛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别人想见我一面都难呢,你怎么那么嫌弃我,娶了老婆就不认小弟了是吧。"

    靳闻则扯了扯嘴角: “看来你有自知之明。”

    "……哥!!"步流更怨愤了。

    "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我告诉过你,非必要不见面。"

    这一代小孩营养好,步流还不到十八,身高已经直逼一九零了。

    他往椅子后面一靠,扯着脖子说: “还不是你办婚礼不叫我!我生气了!我要过来看新娘子!”"……"靳闻则揉了揉眉心, "你是自己回训练营,还是我派人送你回去?"步流垮着脸: “真绝情。”又怂怂地表示, "我自己回去。不过……"

    他往前探着身子,黑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八卦的光: “哥,你真不关心靳温伦那小子找嫂子是什么事啊?"

    "搬弄是非而已。"

    "万一嫂子相信了他呢?"“那她就不会把他赶出来了。”

    步流不说话了,盯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靳闻则也懒得探究他在想什么,看了眼时间,起身拿起旁边的外套,对他道: “我走了。”

    少年追随着他的身影: “哥。”

    靳闻则瞥了他一眼,脸上写着四个字:有屁快放。

    他哈哈一笑,调侃道: “你现在真有人夫的样子了诶!”

    靳闻则的眉心跳了跳,嘴唇凉薄地勾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训练加倍。"

    "啊?"

    “三倍。”

    "啊??"

    &#

    34;四……"

    步流哀怨地打断: "三倍就三倍!我走了,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边说,他边把桌子上的电脑收好,放进他的黑色背包中,大步往餐厅外面跑去,比靳闻则还先一步离开了酒店。

    靳闻则无奈地摇摇头,下到停车场。

    又等了十分钟,换好衣服的秦月从电梯里面走出。他亮了亮双闪,她看向这里,走了过来。

    脱掉了婚纱后,她换回了原本那件紫色的礼裙,侧面是开叉的设计,一直延伸到大腿。停车场灯光不亮,显得她衣摆里的两条细直的长腿,珍珠一样莹白。

    靳闻则的目光向上,划过腰线,锁骨,最后定格在她俏丽的脸颊上。她只换了衣服,摘掉了首饰,解开了盘发,但是没卸妆。看面色是如常的。难道靳温伦对她说的话,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她会和自己说起靳温伦吗?会问自己什么吗?会不会对自己心怀芥蒂?车门自外开启之时,靳闻则垂下眸,掩藏住所有的情绪。

    可是他的内心却骗不了自己。他对秦月的在意,早就超出他设置的安全线。

    “啊啊啊饿死了,"秦月坐进来,边系安全带,边和靳闻则说, “快快,吃饭去。”黑色的迈巴赫徐徐驶出停车位,向停车场外而去。

    "想吃什么?"靳闻则操控着方向盘,声音没有泄露心中丝毫的波澜。

    “什么都行,我觉得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秦月故意夸张地说, "分明是咱们的答谢宴,结果新郎新娘连饭都吃不上,这不是答谢,这是受刑吧。"

    靳闻则一秒破功,轻笑: “乱说。”

    秦月拿出手机,打开地图: "等我搜搜饭店。"

    最后,两个人定下了一家评价还不错的泰餐,饱餐了一顿。回程的路上,秦月因为疲累,靠在副驾驶座位睡了过去。感觉到车子停下,她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到了?睡觉的时间过的就是快。”

    "嗯,上楼吧。"

    进电梯后,空调一吹,她那点瞌睡就没了。

    她心里琢磨着靳温伦的话,不好光明正大,就透过面前的电梯门打量靳闻则。他的皮相是真的完美,五官犹如被女娲精心捏造,没有丝毫瑕疵。气度也很

    出众,根本不像是没文化、肤浅的人。今日稍稍打扮了下,更加吸睛,在答谢宴上,他就已经收获了一箩筐的夸奖。

    靳温伦说他被贺闯包养,秦月是完全不信的。她想不通的是,这套房子还有他开的车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要不要问他呢?不问吧,她又克制不住好奇;

    问吧,他们现在的关系……比合租也差不了很多,他会不会觉得越矩?人心难测,他如果不想告诉自己,找理由搪塞过去,她又能怎样?电梯门打开,靳闻则低声提醒: “到了。”

    “哦。”秦月勉强压下自己乱糟糟的心绪,抬腿往外面走去。

    身后,靳闻则望着她,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她的打量、迟疑、心不在焉,通通被他收在了眼底。

    稍微一想,就能确定是靳温伦的话影响到了她。

    她不问,是不是已经在心中给自己判了死刑?

    梅雨季难熬,哪怕外面下着下雨,空气还是闷热的。

    那股热意仿佛从肺腑蔓延,顺着血管,侵占了身体的每一处。

    他喉结滚了滚,伸手略有些暴躁地将领带扯了下来。

    门打开,秦月拖着疲惫的脚步,坐到了沙发上。

    "喵!"暴君现在一见到她就兴奋得不得了,肉墩墩的身子冲过来,噗通!跳到她腿上趴着。

    “噗!”秦月做吐血状,伸手去推它, "你自己的吨位你不清楚啊?你这一下子是想坐死我。"

    靳闻则本来烦闷的心情,因她这话,轻快了许多,眼中闪过笑意。

    “下午要出门吗?”靳闻则问她。

    秦月摇摇头: “我被沙发封印了。”

    抱着猫,她往后靠,哀怨地说: “还没卸妆,真不想起来啊……刚刚应该让你载我去趟美容院的……"

    今天化的妆很浓,她自己卸怕是得卸上二十分钟,后面还要护肤,想想就麻烦。“可以请美容师上门。”靳闻则道。

    秦月很有公众人物的自觉,摆摆手: “算了。”

    “或者,”他顿了顿, "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帮你。"秦月的小眼神一下子投过来,灼灼地望着他。

    br />"如果你担心我做不好,就算了。"

    "不担心!很简单的,我告诉你!"秦月感动得简直快哭了。

    谁懂啊,这种累得想吐血的时候,她真的很需要一个帮她卸妆的人!

    靳闻则信守诺言,接下来秦月只需要坐在沙发上指挥,他一样样照做。

    打水,拿卸妆工具过来,然后坐在她身边,按照她说的,一点点帮她卸妆。

    秦月闭着眼睛,感受他捏着卸妆棉,轻轻地在她脸上擦拭,力度比她给自己卸妆的时候弱太多。

    “你可以重一点的,我的脸又不会一碰就碎。”她笑着揶揄道。

    他的动作停了下,随即“嗯”了一声。

    秦月的耳朵酥了下,后知后觉两个人现在距离这样近。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她耳畔响起,清浅的呼吸轻轻地拂过,痒痒的。

    因为闭着眼,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无限放大,秦月一改刚刚嘻嘻哈哈的态度,紧张起来,手指轻轻抠着沙发。

    睫毛,眼周,嘴唇,脸庞……他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秦月的脸慢慢发热,从面颊,一路蔓延到了耳后。他停下来,可是目光却没从她的脸上移开。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氛围,睁开了眼,还得装作自然地问: "怎么了?"“你是不是护肤品过敏?”就在咫尺的男人,轻声问。

    秦月猝不及防被美颜暴击,鬼使神差没移开目光,而是隔空描摹着他的眉眼。矜贵冷峻,似一副泼墨山水画。

    连回答都是无意识的: "不过敏啊……怎么这样说?"

    "你脸红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是小锤子一样,砸在了秦月的心口,咚的一声。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尴尬,眼神四处乱飞: "啊,哈哈,是吗……"

    靳闻则也不说话了,短暂的惊讶后,尴尬地清咳了一声。

    秦月一看就知道他明白了——什么过敏,她就是羞的!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卸个妆而已,她有什么可紧张的!

    越羞耻,她越表现得理直气壮。

    br />

    靳闻则比她从情绪中抽身的快,黑曜石似的眼眸看着她的时候,还有笑意浮现。“干活好了,有报酬吗。”他反问。

    秦月“哼”了一声, "想什么美事儿呢,我主打一毛不拔。"靳闻则嘴角彻底翘了起来,重新拿起了卸妆棉,妥协道: “好吧。”他靠过来,低沉的声音甚是磁性,似命令, "闭眼。"略带宠溺的强势话语,让秦月闭上眼睛,一瞬间心跳如雷。

    打湿的卸妆棉重新落在脸上,这次没人再讲话,可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的呼吸都是交织在一起的,那么的……暖昧。

    短短的十多分钟,她像是过了十年一样不自在。等靳闻则宣布卸好妆时,她马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快,差点和他撞上。

    他迅速躲开,同时扶了她一把,无奈地说: “慢点。”

    秦月应了声,头也不回地往卫生间冲: “我去照一下镜子。”

    开了灯,她对着明亮的镜子照了半天。

    他还挺耐心细致,第一次帮她卸妆,就卸得这么干净。她拿起护肤品,简单地护理了一下,全是凭的机械记忆。脑海里回想的,是他刚刚手指的温度,低沉的声音,交缠的呼吸.…

    打住打住!她连连摇头。

    等磨磨蹭蹭走出卫生间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的态度,给了她勇气。既然她有太多的疑问,不如直接问他。猜忌来猜忌去,实在太累了。

    如此想着,她找了一圈,最后发现他在书房。敲了敲门,她问: “我能进来吗?”“门没锁。”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秦月打开门,走了进去,目光从书架上划过,最后落在男人的面庞上。他换了身居家服,头发是湿的,应该刚冲过澡,皮肤都比平常吏白了。

    “靳闻则,我有事要问你。”秦月走过来,直视着他说。

    靳闻则和她四目相对,心道她终于是忍不住了。

    要问自己什么呢?和靳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学历真的那么差?靳家要是倒了,他能不能养活得了自己?

    还是,再和他提一次离婚?

    最后这个想法,让靳闻则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身体内像是有一只猛兽,要撕破胸膛而出。表面上,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两眼,向旁边

    示意: "坐下来说吧。""好。"书房除了他的桌椅,还有会客的位置。她坐下来,侧身对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我问了哦?先说好,不管你多生气,一定要克制。”

    靳闻则凝着她: "好。"

    内心深处,却躁动得更厉害。止不住地想,若她真的是想离婚,他该怎样应对?很奇怪,他竟然理不出头绪来。

    那股名为无措的陌生情绪,在慢慢莫延。

    秦月打好了预防针,又握着拳,抵在嘴边清咳了一声,终于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今天靳温伦来找我了,他告诉了我一件事。"

    靳闻则静静地抿着唇,发梢有冰冷的水滴落。

    “他说你是贺闯包养的情人。”

    秦月始终盯着他,清楚地看到他缓缓睁大眼睛,里面有什么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