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加姐姐,我去趟厕所。”

    甜蜜的甜品时间让他们的亲密程度直线拉近,赤井千鹤加成功地从赤井姐姐升级成了千鹤加姐姐。

    零冲千鹤加打了个招呼,在店员的指引下找到了卫生间。

    千鹤加点点头,顺手招来了服务员,指了指桌上的几样甜品,示意他打包一份。

    “我看雨快停了,要我送你们两个回去吗?”

    她转向一直都有些拘谨的诸伏,和颜悦色地问道。

    “我和零已经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了,回去就不用您送了。”

    景光乖巧地回答她,但千鹤加却看透了他心中浓浓的戒备。

    即使我身上的亲和力已经这么高了,也没有失去警惕吗?

    赤井千鹤加在心里给他打了个好评,秀一未来和这样的人共事,她也能放心一些。

    “那我就不送…”

    “喂,小鬼!长没长眼睛啊!”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一声惊叫就打破了店里温馨的氛围。

    赤井千鹤加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注意到跌坐在大吵大嚷的女高中生前面的是零后,面色一沉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走路不知道看的吗?我这双鞋可是新的,你把我踩脏了怎么赔我!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金发怪胎…”

    穿着制服的女高中生正骂得爽快,忽然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让她被吓得抖了个激灵。

    “你…”她刚转头想骂人,忽然声带就好像被掐住了一样,面如菜色,两股颤颤地看着面色阴狠,眼神凶恶的盯着她的赤井。

    额前的金发遮住了千鹤加一半的左眼,却没有柔和她的视线半分,如雄狮巡视领地一般厚重的压迫感威胁着她眼前惊慌失措的猎物,

    “你对别人的外貌有什么意见吗?”

    “…不…没有…”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颤抖地传进千鹤加的耳朵里。

    无趣地松开了手,千鹤加没再理会神情恍惚地瘫倒在男朋友怀里的女高中生,而是快步走到已经被景光搀起来的零面前,看着他因为对方的称呼而倍感受伤的眼神,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又回到了好多年前。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我不是故意撞到她的…”

    零的眼里含着半包眼泪,小孩子的心远没有成年时坚强,他还正处在会在意别人目光的年纪。

    赤井千鹤加蹲在地上,拍了拍零的肩膀,

    “你知道吗,零?”

    “我弟弟和我长得很不像,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的,我们还生活在英国的时候,亚裔的特征常常会招来歧视,他有时候也会因为别人的目光而感到伤心,你知道我怎么教他吗?”

    零和景光都被她讲的这段故事所吸引,他们摇了摇头,把刚才的伤心也暂时抛到了脑后。

    “我告诉他,只有弱者才会在意所谓的血统人种论,巨婴才会认为自己代表的就是世界中心,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黑发的人,也不是只有金发的人,没有人生来就是异常的,感谢所有曾经瞧不起你,鄙视你的人,记得这种屈辱然后往上爬,变得比他们都要强,作为回报,在你功成名就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回来对那些人说——”

    “混蛋,吃*吧你。”

    尴尬地坐在座位上沐浴着两个孩子写满了“好帅”的星星眼里,赤井千鹤加纠结地想,要不要告诉他们这只是自己鼓励年幼的秀吉做个上进的好孩子,不要像他哥哥一样没事就翻墙而讲的日常哲理课堂,事实上她奉行的原则是忍一时越想越气,当天就去把那几个小鬼揍得妈妈都不认识了。

    想到这里,她还满意地点了点头,追忆自己已经逝去的光辉岁月。

    刚才意图闹事的女高中生就坐在他们旁边的位置上,不知道为什么神情恍惚地催她男朋友快点走。

    这时服务员正好送上来了千鹤加之前要求他打包的甜点,桌上也被两个正在长身体的小鬼吃的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隔壁就传来哐的一声。

    “绘理…你怎么了?”

    男友推了推头磕在桌子上的女友,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张青紫的脸。

    “啊————”

    “我是搜查一课的目暮,死者的名字是小野田绘理,你是报警人,也就是她的男友渡边幸没错吧。”

    “是的警官,”渡边幸冲目暮点点头。

    “店里的监控呢?”目暮注意到店里挂了不少摄像头,毕竟是大型连锁甜品店,防盗措施做的还是很齐全的。

    “这个…”店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今天刚好系统维修,所以监控都停掉了。”

    “行吧。”目暮警官熟练地弯起半月眼,看来他做刑警的生涯中,已经遇到了不少这种“碰巧”和“刚好”。

    “那么就请几位先介绍一下自己吧。”目暮警官把目光转向由于暴雨店里仅有的几位客人,被称为雨宫的男子,死者的男友渡边幸,以及带着两个小孩的赤井千鹤加。

    “我叫赤井千鹤加,之前一直在英国生活,我是第一次见死者。”

    对于目暮的询问,她言简意赅地回答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与死者的关系。

    “我听说你和死者在这里闹了矛盾?”目暮抓着他的本子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算不上是矛盾,警官。我只是提醒了一下她不要在公共场所乱叫,这位女士虽然缺少涵养但好在听力和大脑健全,可以充分理解我表达的意思,我们之间很好的达成了共识,完全没有发生冲突。”

    与少女天使般的笑脸不同的是嘴里毫不留情的评价,完美的符合了目暮十三对于英国女人刻薄的印象。

    此时的他还完全没想到他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多出一个“刻薄”的后辈,强大的办事能力和这种针对性极强的刻薄常常让他对她又爱又恨。

    “警官!肯定是这个女人!她和绘理说完话之后绘理就一直心神不宁,急着想拉我走,她还对我说这个女人很恐怖,绝对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角色。”

    听了渡边幸说的话,千鹤加嗤笑一声,“年纪不大,功能就已经衰退了。你再用你贫瘠的大脑好好想想,你女朋友是什么时候开始催你走的。”

    到底是年轻人,听了赤井千鹤加嘲讽他的话当场就要发飙,但在被那双阴狠的眼睛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后,渡边幸浑身不受控制地瘫软了下来,开始不自觉地绞尽脑汁浑身颤抖地回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之所以这么不耐烦,是因为赤井千鹤加实在是懒得在这两个人渣身上浪费时间,这两个人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

    “对了!”渡边幸突然叫起来,“她回来之后好像看了一眼她的包,然后表情就不对劲了。”

    听了这话,目暮立马安排警员去搜查死者的挎包,结果真从里面翻出了玄机。

    “目暮警官,”一个小警员拎着证物袋小跑过来,“我们在死者的包里发现了这个。”

    在场的人都因为证物袋里的东西而瞪大了眼睛。

    “这是……”目暮接过袋子仔细观察,“小孩子的舞蹈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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