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言川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他的記憶力有一定的下降，經常做一件事做着做着就忘了自己在幹什麽。
不光是記憶力，連分辨不同人的能力都下降了，有一點臉盲的征兆。
看人臉的生活總是抓不住特征，只能看出模模糊糊的形狀。
臉盲無疑有點影響生活了，言川就先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他描述不出來自己的症狀，只好讓醫生給他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
報告單很快出來，醫生委婉地告訴他最近可能要多休息。
拿到醫院裏“暫無明顯症狀，建議心理幹預”的檢查單，言川垂頭喪氣地回家了。
他已經結婚了，丈夫是個溫柔英俊的男人，比他大幾歲，對他很好。
丈夫在一家上司公司任職，經濟很富餘，買了一套市中心的獨棟別墅，平時到點下班回家陪言川。
沒有不良嗜好，對他溫柔耐心，工資卡上交，節假日準時送禮物外加旅游，是個普世意義上的“好男人”。
認識他們的人都打趣說言川的丈夫是個十足十的“老婆奴”。
到了小區門口，言川看着手裏的報告單猶豫了一下，最好還是疊起來塞進包裏。
他的丈夫最近忙于工作，經常十一二點才回家，眼底也有青黑，言川不想讓他擔心。
醫生也說可能是他自己最近太勞累了，需要多休息。
而且臉盲什麽的對言川的生活其實沒什麽影響，他很少出門。認識的人除了鄰居就是很好的朋友，這些人的身形差距足以讓言川把他們認出來。
丈夫的長相他也已經很熟悉了，就算他現在分辨長相有困難，也沒什麽大礙。
言川這樣寬慰自己，輸入密碼打開了門。
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回來了？”
一進門，言川的拖鞋還沒有換上，就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摟着腰抱住。
“啊？”
男人有力的手臂環在腰間，身體忽地一懸空，言川不由得驚叫出聲。
“去幹什麽了？”臉頰處感受到熾熱的吐息，丈夫的短發在言川側頸上胡亂蹭着，頗為關切地問了一句。
“去買了點東西。”
言川推了推丈夫的肩膀，微微擰起眉頭：“好癢，別蹭了。”
丈夫這才把他放下來。
他的丈夫的确無可挑剔，但言川總覺得他的丈夫對于肢體接觸方面很在意，像是有什麽皮膚饑渴症一樣，在家裏絕不願意和他分開。
言川總有點吃不消，臉頰微紅地躲開了。
“你怎麽回家了，提前下班了嗎？”
言川換上居家的軟拖鞋，把包放下來，問丈夫：“項目結束了嗎？”
這才下午三點不到，平時他的丈夫怎麽也要五六點才下班。
“嗯，”高大的男人跟在言川身後，幫他換了外套：“結束了，部門要慶功，過夜，我不想喝酒，就先回家了。”
言川“哦”了一聲。
他的丈夫煙酒不沾，也不會在外面過夜。因為工作出差也要和他視頻到睡着，現在提前回家也正常。
“李阿姨請假了，”言川想起來，告訴丈夫做飯的家政阿姨因為家裏有事請了個短假。
高大英俊的男人點點頭：“那我們去一趟超市，今晚我做飯。”
言川不疑有他。
他的丈夫廚藝很不錯，沒結婚的時候就經常給還在上大學的言川做飯，一天三頓，風雨無阻。
以至于言川的朋友提到他的丈夫，總是用“那個給你做飯的”來代稱。
之前沒有忙項目的時候，丈夫總會早點回家，帶着他一起去采購新鮮食材，然後給他做飯。
“我們今天去xx超市，”言川在出門之前提了一下意見：“順便再買一點水果。”
丈夫答應了，先去車庫開車。
xx超市離他們的家不遠，開車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言川在車上的時候稍微睡了一會，到地方了被丈夫喊醒。
“寶寶，”男人解開安全帶，湊近副駕駛，摸了摸言川微涼的臉頰：“我們到了，下車吧。”
男人的聲線很低，音色很有磁性，言川感覺臉頰處傳來濕熱的觸感，有點懊惱地抿了抿唇。
“別喊我寶寶，”他小聲提醒了一下丈夫：“現在還在外面。”
言川都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了。
他們結婚已經有兩年多了，但他的丈夫總像是還在熱戀般似的，對他的稱呼怎麽甜膩怎麽來。
高大英俊的男人從善如流，到副駕駛外面給言川開車門。
“那就回家再喊，”丈夫語氣熟稔：“最近在公司很忙，好想你……”
言川一陣耳熱。
他趕快下了車，用手遮了遮臉頰，企圖遮擋一下臉頰的紅意。
言川不太想告訴丈夫自己有一點“臉盲症”的征兆就是因為這個。
他的丈夫對他溫柔耐心，也是僅限于生活方面的。到了某個地方，總會變得……很兇。
簡直像是有什麽難言的瘾症一樣，說話也不聽，把白天那種“老婆奴”的樣子忘得一幹二淨。
弄得言川都不太敢和丈夫一起休息。
好在結婚之後丈夫稍微收斂了一點，言川也習慣了一些，這才沒有鬧出什麽不太好看的事情。
但他丈夫的占有欲還是很強。
要是讓丈夫知道自己有點臉盲，還看不清他的臉，那肯定是要讓他多熟悉一下“形狀”的。
言川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耳熱，連忙把這個想法趕出腦海。
到了超市裏，丈夫推着購物車，先去挑了點新鮮肉蔬。
然後他陪着言川區看水果，拎了滿滿一袋子回家。
“今天做點我新學的菜，”丈夫一邊拎着袋子，一邊牽着言川的手：“你肯定會喜歡。”
言川點點頭。
他們的生活其實沒什麽起伏，每天就是三點一線，但他的丈夫很有點生活情調，總喜歡給他“驚喜”。
言川被丈夫牽着手，看着路上往來的熙攘人群，慢慢放松下來。
臉盲症對他的生活的确沒什麽影響，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得，但也沒大礙。
言川這樣想着，也輕輕握住丈夫的手。
丈夫的手藝還是很不錯，晚上的菜雖然不是他往常的風格，但味道也不錯。
“有點辣了……”言川不怎麽能吃辣，但又不自量力到喜歡吃帶着辣味的，被辣得眼尾通紅。
丈夫給他倒了一杯冰水。
“下次我少放一點辣椒，”他的語氣有點懊惱：“現在呢？”
言川搖搖頭。
負責做飯的李阿姨擅長做清淡的菜式，雖然味道也很不錯，但言川偶爾還會想吃一點味道重的。
“我還好，”言川的唇瓣殷紅，臉頰被熏紅了一點：“味道還是很好的。”
丈夫就說下次繼續做。
吃完飯差不多也六點多了，燈火亮起來，丈夫去把窗簾拉了。
言川休息了一會，決定先去洗澡。
“我先去洗澡……”
言川去陽臺拿了浴巾，和丈夫說了一聲。
沒想到丈夫也跟進陽臺，強行拿過晾衣撐幫他找衣服。
“嗯，我和寶寶一起洗。”高大的男人從後面摟住言川，把下颌擱在言川肩膀上：“現在可以叫寶寶了嗎……？”
言川感覺自己臉頰才散去的熱意又起來了。
“嗯……”他說不出話，只是輕輕點點頭。
一起洗澡意味着什麽，結婚兩年的言川也清楚了。
他的丈夫一個多星期以來都在忙項目，很晚回家。言川也沒想到丈夫一回家，不先休息，就要和他一起洗澡。
言川微微偏過頭。
但丈夫神态自然地摟着他的腰，唇瓣在他側頸和耳垂上磨蹭着，低聲說着什麽。
“今天把眼睛蒙上好不好……？”
浴室裏，言川的後背貼到冰冷的瓷磚牆上，又被拉進高熱的懷抱。
丈夫低聲說着，呼吸有點急促，空出來的手解開自己的領帶，把那條深色的領帶蒙在言川臉上。
做完這一切，高大的男人把花灑擰開，無比自然地說：“我幫寶寶洗澡。”
眼前一片漆黑，驟然失去視力，言川有點驚惶地抓住丈夫的衣袖。
但這是在浴室裏，溫熱的水流從頭頂一股腦地灑下來，很快把他的衣服打濕了。
紐扣被一只膚色微深的大手解開，打濕的衣服被扔到一邊。
蒸騰的熱氣在玻璃擋板上蒙上一層霧氣，看得不太清晰，只能瞥見大片雪白。
深色的領帶在言川腦後打了個結，遮住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只露出形狀姣好的唇瓣和尖尖的下巴。
水珠滴在臉頰上，沿着下巴一路滴到精致的鎖骨上，在那一塊地方聚積成了一片小水窪。
紅潤的唇瓣微微張開，神情裏透出點迷茫的意味。
視線受阻讓言川格外緊張。
“寶寶……”
始作俑者可不管這些，高熱的唇瓣在言川耳側磨蹭，時不時喊他一句寶寶，把言川弄得臉更紅。
“你身上好香……”
高大英俊的男人甚至沒脫衣服，急不可耐似的。略微粗糙的西裝布料在更為細.膩敏.感的大.腿.內.側磨蹭着，很快把那裏磨得一片紅。
言川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丈夫早就去上班了，臨走前給他做了早飯，讓他醒來之後自己熱一下。
遮光窗簾拉着，卧室裏一片昏暗。
言川醒來之後愣了好一會，後知後覺地感受到渾身上下都不太舒服。
家政阿姨快來做飯了。
言川想到這個，想趕緊起床，卻感覺小腿格外酸麻。
揭開被子一看，大.腿.內.側還殘留着紅痕和明顯的指印。
足踝上也有，要穿上長褲才能完全遮住。
言川有點生氣。
他臉還紅着，拖着酸麻的身體去洗漱，一擡頭就看見鏡子裏的人連脖頸上都是明顯的印子。
都不用掀起衣服再看一眼了……
他的丈夫昨晚不僅提出蒙上眼睛的要求，還比平時更過分了。
言川睡到現在都覺得睡眠不足。
在心裏罵了幾句一反常态的丈夫，言川找了長袖長褲的家居服換上，決定一天都不出門了。
他還不能穿圓領的，要不然一低頭就能被人看見。
太壞了。
言川懊惱地戳破一個流心包，假裝自己是在教訓某個不知收斂的男人。
言川自顧自生了一會悶氣，中途打開手機，還看到署名為“丈夫”的聯系人發來的消息。
問他有沒有醒，吃飯了沒有的話。
言川氣得差點把這人拖入黑名單。
他這麽還好意思問……
言川臉皮薄，見到了過來的家政阿姨也沒敢多說幾句話，怕被人發現自己身上的印子。
吃完飯了他就窩在沙發上，随便打開了一個影片看。
影片是随便挑的，按到哪個算哪個，卻沒想到被影片的片名震驚到了。
“兩個丈夫”
四個大字出現在屏幕上，言川疑惑地挑起眉頭。
現在的電影都這麽直白的嗎？
懷着好奇的情緒，言川調了倍速，花了一個多小時把這部影片看完了。
然後他陷入了迷茫中。
這個電影無疑是個爛片，鏡頭設計糟糕，服化道不怎麽樣，劇情也雲裏霧裏的。
言川看了好一會才意識到這個電影在講什麽。
說的是一個妻子，結婚後的某一天忽然發現自己的丈夫不太對勁，家裏有第三個人生活的痕跡。
言川起初還以為是什麽懸疑驚悚片，看到最後才知道，原來是物理意義上的“兩個丈夫”。
說的是妻子出軌，自己又找了個“丈夫”。
結局還是三個人快快樂樂在一起了。
言川默默點開影評，給這個影片打了個低分。
他還以為是什麽懸疑片，沒想到是個普普通通的倫理劇，最後也沒交代清楚來龍去脈。
還很狗血。
哪裏有人連日夜相處的丈夫都認不出來的？
言川有點好笑，決定不看這個了。
他重新點開了一部好評很多的文藝片，沒想到影片太文藝，硬生生是把他看睡着了。
午後的困倦湧上來，言川的腦袋一點一點，最終靠在了柔軟的靠背上。
他裹着被子睡着了，客廳裏的電影還在放着。
“啪嗒。”
遙控器掉了，言川被這個動靜吓了一下，困意也沒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遙控器掉到了茶幾下面。
言川就蹲下去撿。
茶幾下面和地毯有一點縫隙，遙控器體積比較小，就掉進去了。
言川頓了一會，決定先把茶幾挪開。
過幾天把這個礙事的茶幾換掉。
他這樣想着，慢慢把茶幾搬開。
視線裏卻忽然出現一點紅光。
言川頓了一下，又低頭去看，才确認自己看見的紅光不是假的。
方向好像是在……電視櫃那裏？
言川擰起眉頭，走到電視櫃那裏。
他把電視關了，電源鍵也按掉，但蹲下來的時候還是能看見一點紅光。
這是哪來的？
言川百思不得其解，而且這個位置只有在蹲下來的時候才能發現，平時站着或坐着完全察覺不到。
他沒說話，自己先去拿了手電筒過來，往電視櫃裏一照。
櫃子的把手上閃着紅光。
很小一點，不注意還察覺不到。
言川的心裏忽然升起一點不太好的預感。
他點開浏覽器，搜尋“為什麽家裏能看見紅點”，跳出來一大堆關聯搜索。
“老公不信任我，在家裏安攝像頭怎麽辦？”
“看了攝像頭發現老公出軌，怎麽打離婚官司，能作為證據嗎？”
言川抿了抿唇。
他叉掉看起來就奇奇怪怪的gg，最後發現了一條還算正經的解答。
“您好，家裏發現紅光可能是設備故障，也不排除攝像頭的可能，您可以檢查一下。”
下面附上了詳盡的檢測方法。
言川猶豫着，按照網頁上的內容試了一下。
他點開照相功能，調了亮度之後給整個客廳拍了照。
照片一點開，言川看見了黑暗處密密麻麻的紅點。
不光是電視櫃下面，地毯邊緣，花盆裏都有。
在言川完全不會注意到的地方。
當然，他根本不可能檢查家裏有沒有攝像頭，今天也是偶然，誤打誤撞才發現。
還是下午的光景，耀眼的陽光透過紗簾的縫隙照進來，言川卻覺得渾身冷得很。
他的家裏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多攝像頭？
是誰裝的？為什麽要裝這麽多？
言川的掌心有了點細汗，他如法炮制，在其他房間裏也檢查了一番。
重點在卧室和浴室，然後不出意料地發現照片裏面也是一大片紅點。
卧室裏最多。
方向還是朝着他平時睡覺的方向，也就意味着在安裝好這些攝像頭之後，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不知道身份的人看見了。
在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
言川抿了抿唇，唇瓣有點發白。
家裏除了他和丈夫，就是只在中午來的家政阿姨。
阿姨很規矩，也不怎麽在家裏多呆，也沒有安裝攝像頭的條件和動機。
那就只剩下……
他的丈夫。
言川腦海裏一片空白，卻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評價那部爛片的時候說的話。
“哪裏有人會認不出自己的丈夫？”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昨天才因為“臉盲症”去看了醫生。
他們感情好，朝夕相處的丈夫沒有安裝這麽多攝像頭的理由，但是……
如果那個男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丈夫呢？
言川惴惴不安地回憶起“丈夫”的樣貌。
英俊深邃的五官，深黑色的眼睛，和他說話時溫柔的語氣。
可是言川最近失去了分辨人臉的能力。
他只能從身高和體型判斷到底誰是誰，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能做到從背影來看根本看不出什麽區別的。
具體的區別還得脫下了衣服看。
半個月來的言川的“丈夫”一直在忙項目，很晚回家，早早又走了。
他們最近的一次親密接觸，也就是在昨晚。
言川秀氣的眉頭擰起來，眼神惶惑又迷茫。
可是昨晚，他的丈夫提出了蒙上眼睛的要求，在浴室裏都沒有脫下衣服。
言川當時還和他小聲抱怨，說褲子的布料太粗糙了。
“丈夫”當時沒說話，只是更用力地親吻他。
如果最近的男人不是他的“丈夫”，那個男人又是怎麽有了他們家的門鎖，還要冒着被發現的風險，過來假裝他的丈夫呢？
“丈夫”明明就熟悉他們生活的一切細節。
知道他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語氣神态也大差不差。
那個男人的動機又是什麽？
言川握着手機，慢慢靠在牆壁上。
他感覺自己的生活像電影一樣荒謬起來了。
兀自思忖了一會，言川慢慢冷靜下來。
他開始思考自己有什麽“朋友”，能做到這種程度。
知道他和丈夫的相處，還對他……
言川想到昨晚在浴室裏發生的事情，臉頰更白了一點。
那也太可怕了。
夜晚很快來臨。
言川握着手機，緊張地看着署名為“丈夫”的聯系人發來的消息。
“快到家了，今晚想吃什麽？”
一句很簡短的對話，問言川想吃什麽，确實是他和丈夫平時的交流內容。
言川本來該回答的，可是經歷了下午的事情，言川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複。
他的心裏亂得很，只好發了一條“都可以”的消息。
那邊很快回了一個“好”。
言川把手機放下了。
他下午拍照的時候做得很隐蔽，并沒有聲張，背後的人應該沒有發現。
何況這個背後的人，應該就是他的“丈夫”。
剛剛給他發消息，說自己要回家的男人。
言川用力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門很快被打開。
高大英俊的男人帶着溫柔的笑容，拎着買回來的菜，熟稔地和言川搭話。
言川不想讓對方察覺到自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又有點害怕，只好用力點頭。
他哪裏知道這個假扮自己丈夫的男人到底有什麽目的，他真正的丈夫又去哪了。
“怎麽不說話？還難受嗎？”
高大英俊的男人走過來，半蹲在言川面前，捧起他的臉頰看了看：“嗯？”
言川頓時有點僵硬。
他怕被發現，只好點了點頭，用平時和丈夫說話的語氣小聲抱怨。
“你太過分了……”
言川垂着眼睑，烏泱泱的睫毛輕輕顫着，低頭看着地毯：“腿還在疼……”
“丈夫”低低笑了一聲，主動認錯：“是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換了個姿勢，把言川的褲腿折上去，動作不輕不重地在言川小腿上按揉着。
“這樣呢？”
言川的小腿有點酸麻，被他一按，險些溢出聲。
“好一點了。”
但言川生怕這人又提出什麽蒙眼睛的要求，只好搶先，帶着點抱怨的語氣說。
“你今晚去睡客房，”言川微微別過臉：“不想和你睡一起……”
“好吧。”他的“丈夫”摸了摸鼻子，認錯似的點頭。
言川的語氣和姿勢裏有點驕矜，符合他和丈夫相處的細節。
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在說話的時候，指尖一直在微微顫抖。
在害怕這個陌生的“丈夫”。
野男人：都是朋友，你的老婆我那個兩下怎麽了？
ps：這是最後一個番外啦，還有一章就标完結，想提前求一個五星好評，還有預收什麽的也請看一看，點個收藏！（扭捏）（頭頂鍋蓋逃走）（摔倒）（忍住眼淚）（狼狽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