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的疯子爱人 > 第71章
    事後,朝殊将激動不停道歉的陳柘野重新扶回病床上,按響呼救鈴,很快護士走了過來。
    等護士處理好他的手背傷口,朝殊想要站起身,陳柘野敏感地望向他,深怕朝殊是不是又要離開他,卻看到朝殊從櫃子裏找出被褥,從角落裏翻出那張折疊床,鋪上去。
    熟門熟路的樣子,讓陳柘野意識到什麽,輕聲地問他,“阿殊,你這幾天晚上都在陪我嗎?”
    已經跟陳柘野說清楚的朝殊,也沒有隐瞞什麽,點頭說,“我這幾天一直在這裏陪你。”
    陳柘野:“為什麽?”
    “因為你不安,你還害怕我會離開,所以我問了醫生,醫生說,你的不安來源于抛棄,只要我給足你安全感就好了。”
    朝殊理所當然的語氣讓陳柘野神色一怔,他沒有想到朝殊會為了他去看醫生,甚至這幾天包括晚上都還一直陪着他。
    陳柘野眼底很複雜,而朝殊已經收拾好,剛想要躺上去,又想起什麽,猶豫了一下,重新走到陳柘野面前,微微俯身。
    濕潤的觸感讓陳柘野身體一僵。
    “晚安吻。”朝殊移開,面無表情地說。
    可是陳柘野卻伸出左手,摟住他的腰,并不想那麽簡單地放他離開。
    “阿殊,為什麽?”陳柘野的視線停留在朝殊的眉眼,哪怕他現在虛弱得只能躺在病床上,但他還是倔強地想要從朝殊這裏聽到想要的答案。
    “就是因為我同意你的要求,所以你就構造安全感給我嗎?”陳柘野無法理解地看向朝殊,想起自殺的那一天。
    他其實完全沒有把握,朝殊會來找他。
    可是陳柘野想要賭一次。
    事實上,陳柘野賭贏了,可是朝殊給他的反應,完全不是他賭贏了。
    而是,這只是因為朝殊退讓,這不由得讓陳柘野眼底的溫情被戾氣交織,不過最讓陳柘野格外注意的便是朝殊的反應,明明逼他作出這樣的選擇,卻還要給他安全感。
    他需要安全感嗎?陳柘野想要說他并不需要。
    朝殊卻允許他摟着他,并不掙紮,琥珀色的眼眸倒影裏只有陳柘野,如同冰天雪地裏升起的一束晨熹,讓陳柘野回望之間,心髒跳動不停。
    “你說得對,我并不需要在這期間給你安全感,我也可以不救你,我明明可以撒手不管。但是陳柘野從我選擇救你的那條坡路後,我已經做出選擇,做了一條跟我性格完全相反的道路,而這條路,陳柘野,請你不要讓我失望。”
    朝殊對他放緩了語氣,讓他重新躺下去,而陳柘野卻問他。
    “如果我讓你失望了,怎麽辦?”
    “陳柘野,不會讓我失望的。”這句篤定,是朝殊掙紮過後的決定。
    陳柘野思緒也被朝殊這句話給帶偏,輕笑一聲,“阿殊,居然相信了一個卑劣的人。”
    “我不是相信一個卑劣的人,陳柘野我只是在相信我的選擇。”
    病房安靜了幾秒鐘。
    被困在迷宮的陳柘野努力壓抑本性,可最後再看向朝殊已經躺在那張折疊床,他還是語氣軟和下來。
    “阿殊,我試試。”
    北城下大雪,一連三天。
    等到終于出現太陽後,陳柘野想要出去走走。
    朝殊坐在窗戶邊,感受陽光的溫暖,認真地看着書,聞言他側過頭看向了靠在病床上的陳柘野。
    因為這幾天陳柘野清醒過來,身體在朝殊在看管下,臉上的氣色多了一些,從之前的憔悴虛弱的病人,到現在一眼就看出來已經變成在恢複期的病人。
    不過這段時間的病,讓他身上的溫柔多了一份孱弱,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陳家的繼承人,而是一個柔弱的病人。
    朝殊這般想着,擡頭看來一眼窗外的天氣,烈陽升起,将外面的大雪全部融化掉。
    “外面還有積雪,出去不太方便。”朝殊想到大雪融化會有很多水,為了避免他摔倒,朝殊還是拒絕讓他出去。
    可是陳柘野含笑地說,“阿殊,我可以在走廊走走。”
    好像也行,朝殊将書本放下,走到他的病床前,将他攙扶下床,結果沒想到陳雪顏這個時候過來,看見他們攙扶的樣子。
    陳雪顏穿着一身職業裝,妩媚的長相在這份裝扮下,多了幾分嚴肅的意味,不過當她看到這一幕,挑眉,“你們這幾天還挺親密的。”
    朝殊聽到高跟鞋的聲音,還有陳雪顏這句話,視線往後,陳雪顏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身邊還跟着劉助理。
    劉助理懷裏抱着一大堆資料,一看到陳柘野就激動地說,“先生。”
    陳柘野為不可見的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這份預感随着陳雪顏大搖大擺地摟住朝殊的肩膀,語氣疲倦地說,“既然弟弟身體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剛好公司有些文件我不會處理,麻煩你處理一下。”
    陳雪顏說完,俏皮地對陳柘野笑了一下,随即拉着朝殊往外面走,“我跟阿殊,去外面聚聚,你別擔心,我很快就将人還給你。”
    還沒有等陳柘野開口,陳雪顏動作迅速地将朝殊拉出去,動作之快,連陳柘野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陳雪顏好不容易将朝殊拉出來,喘了一口氣,這才露出肆意的笑容,“跟我鬥,我聽說這段時間你一直在醫院。”
    “嗯。”朝殊點頭。
    陳雪顏倒是松了一口氣,輕聲說,“倒是辛苦你了,他自己作妖,還要你來。”
    朝殊聽到陳雪顏指責陳柘野的話,并沒有任何表示。
    只是陳雪顏上下打量他一圈,這才幽幽地說,“我原本還想問你,還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國,現在看你這個樣子,是妥協了嗎?”
    朝殊搖頭,目光堅定地說。“我明年會出國。”
    這句篤定的話讓陳雪顏驚訝,“這個消息,陳柘野知道嗎?”
    “他知道,我跟他說了。”
    陳雪顏這下子真的被驚到了,完全無法相信那個敢自殺下賭注的弟弟居然會同意朝殊出國。
    她狐疑地問,“這個家夥不會是跟你一起出國嗎?那公司怎麽辦?不會又讓我負責吧?我可不要,這太麻煩而且太累了。”說到後面,陳雪顏非常驚悚,根本不想管理公司。
    朝殊淡定地說,“不是,他會在國內。”
    可這就很震驚了,陳雪顏皺眉思考,摩挲下颌,“所以你做了什麽”
    “我沒做什麽,雪顏姐最近在公司是不是很忙。”
    “還好,陳柘野這個家夥有專門的助理和秘書團隊,我上手基本上都有人教我。”陳雪顏說到這裏,兩人來到走廊的樓梯,形形色色的人從他們身邊穿過,窗外的一束光打在牆壁上,讓潔白的牆面變成橘黃色。
    “其實陳柘野這個人性格,我沒有想到他會那麽極端。”那天陳雪顏也上去了,滿地血腥和水混在一起。
    陳雪顏大腦有片刻的頭暈,差點站不住,好不容易将陳柘野送進去,卻因為公司剛好出事,需要陳柘野出面,可是陳柘野在手術臺,只能陳雪顏出面。
    不過還好,沒出什麽大纰漏。
    只是,陳雪顏目光落在朝殊的身上,嘆氣地說,“我從來不是好姐姐,到現在我也不是,我跟他認識這麽多年,我還記得小時候我真的很嫉妒他,認為大人們都很偏心。”
    “後來,我出國,開始結交新的朋友,去認識新的人。甚至還去參加了心理治療,可是陳柘野什麽變化都沒有,被留在國內,一個人孤零零,被父親洗腦,最後變成這樣極端的人。”
    陳雪顏說到最後,認真地對朝殊說,“雖然我不知道,你跟他進行了什麽交易,他會同意放你離開,但是這段時間,阿殊辛苦你了。”
    “你不用那麽客氣。”朝殊跟她在走廊上聊了很久。
    朝殊大部分時間都是傾聽的狀态,安靜地聽着她講述幼年的童趣,等到時間差不多。
    陳雪顏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他回去。
    等朝殊回去後,發現病房裏只有陳柘野一個人,他疑惑地問他。
    “劉助理呢?”
    “他回去了。”朝殊給他倒水,想讓他等下喝藥。
    “作為一個助理跟在我身邊那麽久,幾個文件都處理不好,還來打攪我,所以我讓他回去重新閱讀助理手冊,順便讓他手抄寫十遍。”
    朝殊沒想到劉助理會遭受到如此無妄之災,不過陳柘野卻詢問他。
    “陳雪顏跟你說了些什麽?”
    朝殊沒有隐瞞,一五一十地說完後,就像藥和水遞給他。
    陳柘野面不改色地喝完這些藥,輕聲地說,“阿殊,你倒是實話實說。”
    朝殊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坐在窗戶邊上看書,而陳柘野大部分時間都将視線落在朝殊看書的畫面上。
    但他從來沒有打擾朝殊,只是沉默地注視。
    過了半個月後,陳柘野的身體徹底好了,可以出院後,朝殊陪他一起回到別墅。
    由于陳柘野在別墅自殺。
    朝殊覺得不吉利,讓他換一處住所,陳柘野同意了。
    新的居住別墅跟之前的裝修風格不一樣,偏古典,後院養了滿園花,後牆壁爬滿了藤蔓,沒有特意清理,保留了所有沉澱獨有的美麗。
    朝殊居住的第一天,陳柘野就開始上班,生活跟平常沒有其他區別。
    倒是張承不放心地過來看他,确認他沒問題後,這才放心繼續去考駕照。
    蘇戎這段時間剛有空,也會打電話給朝殊,說是想找他聊天,估摸是誤會什麽,擔心他,特意打電話給他。
    朝殊心裏很清楚,知道他是擔心,礙于跟陳柘野發生的種種,他覺得很複雜,沒有告訴蘇戎,只是安撫他說,“我沒事,不用擔心。”
    蘇戎腼腆地低着頭,聲音很輕地說,“真的沒問題嗎?阿殊你別嫌我煩,我只是……”
    朝殊:“我知道,沒事的,今天北城這邊大太陽,你那邊溫度怎麽樣?”
    蘇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還好,今天上午下雨了,下午出了一會太陽。”
    “是嗎?我這邊一整天都是太陽,太陽剛落山。”朝殊說着推開陽臺的玻璃門,走了出去。
    蘇戎聞言,驚訝地說,“你們那邊太陽那麽快就落山了,我這邊還沒有,還是白天,我發照片給你。”
    不到一秒,朝殊就收到蘇戎發過來的照片。
    是學校的操場,人很少,不過從照片來看是白天。
    “南城的天氣跟這邊的差距這麽大嗎?”朝殊随意說着,發現陳柘野這個時間點居然回來了。
    身體恢複的陳柘野又換上那套黑色西服,黑外套,手上戴着白手套,脖子上是朝殊讓他戴上的杏色圍巾,耳垂還挂着蛇形耳環,溫文爾雅的人因為這個首飾和裝扮,多出幾分威懾力。
    讓人覺得他笑裏藏刀。
    陳柘野在下方也注意到朝殊,朝他打了一個招呼。
    朝殊也跟他打了一聲招呼,随即跟蘇戎挂斷電話不到三分鐘,陳柘野步伐緩慢地來到他的身邊。
    “外面冷,怎麽不進來打電話?”
    “還好,我剛跟蘇戎打完電話,他們南城那邊天氣還沒有黑,我們這邊的天先黑了。”朝殊實話實說,一點隐藏的痕跡都沒有。
    陳柘野知道朝殊這是在改變,而他也在盡量改變自己。
    起碼如果是之前他會第一時間,用言語試探朝殊跟誰打電話,但他現在沒有,努力克制心裏的平靜。
    剛好朝殊說的那些話,像是安撫他躁動的內心,讓他的心情平靜下去。
    到了晚上時間,他們一起吃完飯,就回房間。
    這麽多天沒有接觸在一起,很容易摩擦出火花。
    而火花的開頭是朝殊先躺回床上,一直睡不着,而陳柘野接着躺上去,像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摟住他的腰,兩人像是親密無間的愛人,相互依偎在一起。
    朝殊還有點僵硬,不過幾秒鐘就習慣了,安靜地躺在陳柘野的懷裏。
    陳柘野沒有睡着,眼神一直注視懷裏的人,他突然開口說。
    “阿殊,我其實想過一個問題,如果你沒來會怎麽樣?”
    “你會擺脫我,開啓新的人生,我最後也只是你人生裏唯一的過客。”陳柘野想到這裏,唇角的笑意失去了幾分。
    可是朝殊翻身,看向他,“那你為什麽會賭這麽大?”
    “也許我骨子裏是個賭徒。”陳柘野手指觸碰他的發絲,眼神落在朝殊的琥珀色眼眸。
    時間安靜了好幾分鐘,安靜到彼此的心跳聲都有些加快。
    朝殊率先別過來臉,想要轉過身,卻被陳柘野捏住下颌,故意輕笑,“阿殊你怎麽不看我這個賭徒了?”
    “我想睡覺。”朝殊感覺空氣裏有什麽在變質,想要推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肌膚碰撞間,氣氛焦灼。
    等到朝殊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壓住,那雙陰冷的手指劃過他的睡衣扣子,輕而易舉地摩挲,再緩緩地解開。
    “阿殊,你好緊張。”陳柘野感覺到他的緊張,動作輕柔,可是當他看到朝殊眼尾泛紅,壓抑地咬住下唇,卻沒有推開他。
    這種默許的态度,讓陳柘野眼底晦暗加重,笑意加深,手上的力道也逐漸加重。
    “阿殊,別對我太好。”陳柘野輕笑的語氣裏蘊含複雜。
    “我是個守信的人,答應會在這期間留在你身邊,就會留下。”
    “阿殊是很守信的人,走的時候也很無情。”陳柘野剛說完這番話,手上的動作停頓。
    朝殊只是認真地看他,“畢竟我們已經決定好了不是嗎?”
    “是的,我們還做了律師公證。”陳柘野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朝殊反手握住他的脖子,剛剛處于弱勢的人,轉眼占據上方,琥珀色的眼眸淡定地看向他。
    “律師公證是給我們雙方的保證。”
    “況且你今晚不想做嗎?”朝殊面無表情地歪頭。
    陳柘野氣息紊亂。
    很快朝殊感覺自己陷進了一灘死水,陰冷的讓他不停蜷縮,可是陰森森的氣息靠得他越發接近,周圍好像出現了一條巨蛇,先是盤旋在他周圍,确認獵物已經神情恍惚,于是張開獠牙,刺入獵物的皮肉。
    陰冷的桃花眼,也逐漸愉悅。
    朝殊恍恍惚惚間,感覺被抱得太緊,呼吸都有點急促,想要用力攥緊手掌,試圖從這個狀态掙脫出來,可是陳柘野完全不給他任何機會,以一種強勢的态度,吃掉嘴邊的獵物。
    好不容易結束這一場,躺在柔軟的床上,朝殊感覺到床單已經被換掉了,而陳柘野緊跟着上來,抱緊他。
    “阿殊不要用溫柔馴化我,我會覺得你對我越好,我越無法控制自己。”
    高大的男人眼神裏的複雜讓人難以分辨。
    朝殊第二天醒得很早,想打昨夜瘋狂的一晚,揉了揉眉骨,注意到身邊的陳柘野還在睡覺。
    看到陳柘野安靜的睡顏,朝殊不想打擾他,想要躺回去睡覺,可是中間被一陣酥麻弄醒。
    等他醒過來,發現陳柘野趁他睡覺,居然在親他。
    朝殊面無表情地盯着他,“你在幹什麽?”
    陳柘野沒想到會被朝殊發現,無辜地說,“我在親你,早安。”
    話音落下,陳柘野再度親吻他的唇,讓朝殊顧不上怒斥他的行為,只是吻着吻着,開始明顯擦槍走火。
    “我還要上課。”
    “沒事,我幫你請假了。”
    “你是不是早有預謀。”朝殊嚴肅地盯着他,可是轉眼又被他拉進□□的旋渦。
    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
    陳柘野沒有離開,一直陪着他,知曉朝殊醒過來,不安地貼近朝殊的臉頰,聲音卑微地說,“阿殊,你最近不用對我這麽好,你不用擔心我會變卦。”
    這段時間的朝殊對他太好,好到讓陳柘也覺得眼前就像是鏡花水月,令他痛苦不已。
    朝殊只是推了推他,見推不動,而他像個巨型狗犬一樣,纏着他不放,面無表情地說,“我确實對你好,是因為我怕你變卦。”
    陳柘野心情低沉,可是朝殊趁他不注意推開他,換上睡衣後就起床。
    今天的雪很大,朝殊望向窗外的鵝毛大雪,回頭見他還是一言不發地低垂着腦袋,“所以你很難過?”
    “因為是利用才對你好,你就難過。”朝殊冷漠的話,跟平時判若兩人。
    陳柘野這次卻沒有反駁。
    若是之前,陳柘野絕對不會這樣像個喪家之犬,任由他的責罵,反而會似笑非笑地試探他的底線。
    不過朝殊本身這段時間對他的好,也只是圖謀其他,想要讓他安分。
    可見他這樣任由自己責罵的姿态,倒是讓朝殊話語哽住,別過臉,“我不說你了,你下午不是還有會議嗎?”
    “我推給高秘書了。”
    “………行吧,那你起床。”朝殊走到浴室想洗個澡,可是等他洗完澡發現陳柘野還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樣子讓朝殊蹙眉。
    “還不起床,我剛剛也沒說重話。”
    “但是我不開心。”陳柘野聲音沉悶,俨然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朝殊;“我只是第一次對你說這種話,你別裝。”
    “我不開心。”
    “你不開心我也不管你。”
    朝殊覺得他莫名其妙,幹脆獨自下樓吃中飯,還去外面商店逛了一圈,到了晚上吃飯,從管家那邊知道陳柘野從下午到現在都沒有吃飯,心裏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直接上樓,開門,看到他沒事人一樣在看書,冷聲地說。
    “為什麽不下樓吃飯。”
    “不開心。”陳柘野依舊是這樣地回答。
    這樣的陳柘野讓人看得陌生。
    朝殊冷漠地看他,“你別跟小孩一樣。”
    “我如果是小孩,阿殊是我的家長嗎?為什麽要管我。”
    “幼稚。”
    “我幼稚,為什麽阿殊一定要管我。”
    朝殊一把拿走他的書籍,淡定地說,“我管你是擔心你去死,不過……”
    “如果你再不吃飯,我就去跟其他男人一起約會吃飯。”
    這招果然有用,陳柘野終究敗下風,第一次的不開心也因為朝殊的手段結束。
    可等到睡覺之前,朝殊看到陳柘野的手腕。
    曾經光潔的手腕,多出一道醜陋的疤痕,似乎在提醒這只手發生過什麽。
    陳柘野已經恢複往日的脾氣,注意到他的失神,低頭發現他在看手腕,下意識想要避開朝殊的視線。
    “阿殊,你是不是覺得很醜,要不我紋個刺青,要不還是做個祛疤手術。”
    刺青一下子讓陳柘野想到霍成遠為朝殊所做的一切。
    為了避免讓朝殊想起霍成遠,陳柘野提議祛疤。
    遭到朝殊的拒絕,只見他面無表情,最後湊到他醜陋的手腕處。
    陳柘野還想将手收回,唇角彎起,“阿殊,你是擔心祛疤技術不成熟嗎?現在技術很發達,你不用擔心。”
    可是朝殊單手扼住他的手腕,将手放在唇邊。
    僅僅是輕輕吻了一下。
    “很漂亮。”
    “阿殊,能不能別對我這麽好。”
    “那我以後對你不好,我天天去上課,半夜回來,看到你把你當成陌生人。”
    這句話着實氣到陳柘野,“不可以。”
    “那你說什麽廢話,陳柘野你是傻瓜嗎?”
    “我才不是傻瓜。”
    “……嗯,你不是。”朝殊覺得腦瓜疼,陳柘野的性格怎麽比之前還折磨人。
    “阿殊我真的生氣了,你要是去找別人約會,我就坐在你們身邊。”陳柘野幽幽地說。
    “我知道,趕緊睡覺,明天我要上課。”朝殊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終于讓陳柘野這個變得敏感的人,安靜下來。
    可在他入睡前,恍惚間感覺陳柘野又抱着他,黑發蹭着他的臉頰,細微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阿殊,那你能不能再出國之前,騙我一次,說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