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霜一瞬间汗毛立起,但一切都太晚了,在她上了这辆车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一切。
    沈延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侧身让出位置,等裴御欢上车后,他直接下车离开。
    “沈延!”
    祈霜的声音被车门锁住。
    沈延连司机都没带,大步走回了停车场电梯。
    他的脚残了一只,走路的时候跛脚很明显,因为走动幅度大,就更滑稽了。
    就这样沈延一路回到了会所,点了三个陪酒的,也不闹腾,静静地看她们划拳喝酒。
    没多久,电话响了一声。
    是他的司机发了一条消息,说视频已经录下来了,裴御欢已经离开。
    沈延沉郁的表情这才有了点笑容。
    “祈霜还在车上……”
    司机显然也不确定要不要赶走她。
    “三少,你怎么不喝啊?”旁边有女人勾着沈延脖子,笑着靠过来。
    沈延按灭手机,在女人身上闻了闻,然后起身,“我还有事,今天的酒随便开,算我的。”
    说完他再次回到停车场。
    祈霜瘫在后排,眼泪往头发里钻,听到沈延回来的动静,她没什么力气地爬起来,头发就被沈延拽住。
    “刚才舒服吗?”
    沈延压着声音问。
    不管怎么样,祈霜也还算是他的女人。他虽然对她没有多少真心,但毕竟是他孩子的母亲。
    他也相信,祈霜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所以刚才他还挺心痛的。
    祈霜双眼通红,人很憔悴,丝毫没有流露出一分享受,看着沈延,就恨恨地一口咬在他虎口的位置。
    她呜咽的哭了两声,挺可怜的。
    沈延一下就动了恻隐之心。
    他捏住她的下巴,把人往车里推,“回去洗干净。”
    祈霜听到回去两个字的时候,悬起来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她本来以为,被裴御欢碰了以后,沈延一定会比上次更残忍的对待她。
    没想到事情竟然出现了转机。
    两人回到沈家,沈家佣人们都睡了。
    沈延要把人叫起来,祈霜拉住他,“小宝晚上睡眠比较轻,不要让佣人们吵着他,我不想……”
    她垂下头,眼泪砸到手背上,“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说是不想让孩子看到,实际上那么小的孩子也不懂什么,她只是刚才发现沈延就喜欢看她流露出卑贱惭愧的样子。
    顺其自然投其所好,现在还不是彻底跟沈延撕破脸的时候。
    祈霜洗澡的时候流过两滴真心泪,只不过比起伤心,她更想要身边的人都去死。
    晚上祈月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对方号码没显示,内容很低俗恶心。
    她没太在意,但第二天就在一场会议上遇见了裴御欢。
    业内的交流会,加上最近k
    ight正是众矢之的,也没什么需要祈月去社交的,她就没叫上苏绵,一个人来。
    结果会议结束,就被裴御欢堵在了走廊。
    周围人不少,也都知道她和裴御欢的关系,大多人还停下来看热闹。
    “祈总,好巧,又见面了。”
    裴御欢离得很近,这个距离丝毫不算君子。
    祈月往后退了一步,“裴御欢,你想干什么?”
    裴御欢闻了闻空气中女人的香味,和祈霜那个冒牌货不是一个味道。
    他笑道,“没什么。你用的什么香水?挺好闻的。”
    裴御欢要伸手去挑祈月披在肩上的头发,祈月握着笔的手已经绷紧,准备下一秒就对上他的颈动脉——
    但在她要动手的时候,裴御欢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本来裴御欢就是仗着人多,祈月不会对他怎么样才故意调戏的,他不把祈月放在眼里,保镖也没随身。
    一回头就被人一拳打中下巴,人直接掀翻在地,然后抬头的时候,就看到裴钦寒坐在轮椅上,完好的那只脚直接踩到他脸上。
    裴钦寒脸色难看,爷爷去世,他的脚受伤,公司的会议都是文森在安排,就没考虑到祈月也在这边。
    还好他来得快,天知道刚才看见裴御欢走近祈月的时候他多担心。
    “裴钦寒你疯了!这么多人看着……”
    裴御欢被踩在脚底,试图挣扎起来,但裴钦寒用了巧劲,踩着他的脸没放。
    “你刚刚打算做什么?”裴钦寒沉着脸问。
    祈月捏着钢笔,站到裴钦寒身后,“他刚刚问,我用的是什么香水。也不知道他问了,是想买来讨女人欢心,还是自己用?”
    她说着话,目光扫着严青身后那帮保镖。
    刚才掀翻裴御欢的人是严青,现在裴御欢的保镖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外边还有其它人,虽说不敢拍照,但总归也算是知道了万晟和路氏不对付。
    “好久不见,弟妹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裴御欢哪怕被踩着,嘴巴也没停止过犯贱。
    祈月只好回,“彼此彼此。”
    两方僵持着,裴钦寒一点儿也没有要放过裴御欢的意思。
    裴御欢恨得咬牙,但他的人被拦着上不来。
    就这样两边僵了几分钟,走廊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路董。”
    “是路董来了。”
    有人在问好。
    听声音,是路振雄来了。
    祈月有点担心裴钦寒,她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示意他这时候可以松松脚。
    反正裴御欢够狼狈了,没必要在闲人面前跟路振雄对上。
    裴钦寒知道她的意思,直接压低了声音和裴御欢说,“看来路董很看重你。”
    几分钟的空档就能到现场来,只有一个可能,路振雄本来就和裴御欢一起的,见他人没有下去,才上来找人。
    路振雄一进来,就看到裴御欢被裴钦寒踩在脚下,自己的人全被拦着。
    可笑的是裴钦寒现在还是个瘸腿,裴御欢都没能从他脚下翻身。
    路振雄眼神直接略过了祈月,盯着裴钦寒,笑容不达眼底,“裴贤侄这是什么意思?”
    裴钦寒脚有点酸,抬脚后也笑道,“路董问的是我,还是裴御欢?”
    裴御欢已经起身,屁都不敢放一个,憋屈的站到路振雄后面。
    路振雄笑面虎一个,“你们两兄弟的私人恩怨我不管,那是你们的家事。但裴御欢现在是我们路氏的人,裴总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裴御欢睡了我老婆的姐姐,我替家里人出口气,家事罢了,哪能牵扯到路氏集团呢?”裴钦寒笑容收敛,气势不减。
    闻言,路振雄沉下了脸,祈月则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