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真的不接受采访吗?”听到烟妱冷酷无情的回绝,吉豪无奈地抓了抓后脑勺,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采访就这么不顺利。
    “你还是去找其他人,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再说了,我也不想自己的生活被人打扰,所以还是就这样吧。”想到自己会被当成猴看,烟妱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这哪里是校花?简直是笑话,还要时常和隔壁北大做对比,那更加是笑话中的笑话了。
    “好吧…你不愿意我就不勉强你了,可我的票就浪费了。”
    “票?什么票?”烟妱闻到了一丝不寻常,她知道自己不该问,毕竟这明摆着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可她内心里涌着一股声音,让她必须这么开口问。
    “春日公园的票。最近我们学校做了个活动,要我们把空闲的东西都拿去交换,不过每个同学得有票才能去,我想着能在里面换不少好东西,所以就特地找人换了两张票。听说,旁边还会有风筝比赛,我想着你会答应做采访,所以就想到那天采访你一下。”吉豪一口气将憋住的话说完,时不时还打量烟妱的脸色,就怕她没等自己话说完就扭头走了。
    但还好,烟妱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听到他的话后还露出了蠢蠢欲动的表情。
    一下子。
    吉豪感觉拿捏住了机会,试探性开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不做采访也行。”
    “等等,你刚才说那什么春日公园,里面举办风筝比赛?”
    “是啊。听说风筝飞的最高,还有10块钱的奖励。”
    “你这个采访我做了。”
    “啊?真的?!”
    “千真万确,谁撒谎谁鼻子长。”
    吉豪这才笑了。
    他以为是自己的魅力终于到了收割的时候,殊不知道完全是风筝的功劳。
    一眨眼。
    春日活动就要开始了。
    烟妱跟随着吉豪几人的脚步,刚看见风筝,就完全不顾几人飞奔了过去。
    “风筝~好多的风筝~”这些风筝要全部都是她的该多好。
    风很大。
    梳完整的头发都被风吹出了几缕碎发。
    “烟同学,你慢点,等等我们。”吉豪跟他几个同学扛着昂贵的拍摄器材围着烟妱。
    为了做这一个采访,他们几人又当儿子又当孙子,才借了这么一个摄像机,可不能在他们手里出问题。
    “吉同学,那飞的最高的风筝是什么图形?”忽然,烟妱被天上一抹黄色所吸引,她眯起眼睛看了看,没看出那是什么玩意,所以向一旁的几人寻求答案。m.
    听到她的话,吉豪几人都不约而同抬头,一看,那不我猴哥吗?
    “孙悟空。”
    “孙悟空?”烟妱想了想,还真让她想到了对应的人物。
    只不过和历史记载的猴子不大一样。
    “对,就是孙悟空。烟同学你看在这行不?我们就在这做采访,那边人太多了,我怕过去会撞坏器材。”吉豪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哪怕没有,也要当作有。
    烟妱左右打量,人确实很多,也就点了点头。
    “那就在这儿。”
    “行,我们先把器材打开,你在旁边坐着就行。”
    几人忙活。
    烟妱得以几分钟的空闲,又忍不住地看一下那一群在空中飞舞的风筝。
    一只飞着比一只高。
    “…要是燕子风筝在这,肯定比所有风筝飞的都要高。”她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燕子风筝。
    她的心头好。
    “你喜欢燕子风筝?”耳旁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如同清新的空气瞬间将灵魂洗涤。
    烟妱喜欢这个嗓音。
    回头,就对上了一双和自己很相似的眼眸,再打量他整个脸型,心里头就有了答案。
    阳光太刺眼。
    她伸手挡了挡,“喜欢,那又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
    “喜欢,我就去给你找。不喜欢,那我就找你喜欢的。”宴旸目不斜视地看着她,瞳孔深处带着几分闪烁。
    这是他的妹妹。
    “不用,我和你没多大关系,不会用你的东西。”烟妱回绝了他的话。
    “…无事,我会等你回心转意。”宴旸眼神中多了几丝苦涩。即便提前知道这个答案,但当亲耳听到的时候又觉得过于残忍。
    可是他们没有资格说不,这些残忍相比于她颠沛流离的二十年相比不值得一提。
    两人的谈话落在吉豪几人的耳里就别有一番含义,还以为是烟妱和她对象吵架,一动也不敢动。
    烟妱没有反应。
    宴旸摸着兜里那块冰冷的玉佩,看着她,掏了出来递到了她面前,“这原本就属于你,我替你保管了二十年,今天该物归原主。”
    玉佩的色泽很好,一看就是用金钱都难买的好东西。
    上面隐隐约约的写了一个字——“妉”。
    烟妱目光定定的停在了上面,开口,“我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宴妉。”妉,部首为女,愿女安乐。
    这是当初宴母为自己女儿取名的用意,可在这前二十来她女儿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安乐的日子。
    “我叫烟妱。”
    “我们知道。”宴旸盯着那张相似的脸,从前曾经幻想过多次这样的场景,可都没有现在这般的安心。
    他又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了一枚玉佩,上面也写着字,只不过从‘妉’变成了‘妱’。
    “这个也给你。”
    “…你们一家子人真别扭。”烟妱看清了上面的字,所有要说的话都变成了这一句,但她不知道她自己也十分别扭地接过了玉佩。
    心里头还要安慰自己,这么贵的玉佩不拿白不拿。
    宴旸笑了,像是冰山上绽放的雪莲花,“妈妈说你要是愿意就回来,不愿意我们也是你的后盾,在北城没人能够欺负你。”
    “…知道了,你赶紧回走吧。”烟妱催促,脸蛋有点烫,感觉自己刚拿别人东西就赶别人走不礼貌。
    “你能叫我一声哥哥吗?”宴旸没动,反而转移了话题。
    烟妱刚想拒绝,却无意中对上了他那渴望的目光。
    顿时一愣。
    过了几秒,才移开视线,“等下一次见面再说。”
    “那我们约定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