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州刺史府内，摩耶跟着秦松尴尬的笑了笑，想了片刻也想不出秦松这话的意思，忍不住的问道：“秦大人，你的意思本王不是很明白，还请秦大人提示一下。”
正在哈哈大笑的秦松听到摩耶的话后，笑声不由得为之一顿，这下轮到他尴尬了。毕竟自己的意思有些牵强，别人不理解也正常，刚才只顾着得意忘记了对方还是不擅于揣摩人心的草原莽汉。
“左贤王见谅，刚才本官失礼了。”
秦松抱了抱拳，表示自己的歉意，而摩耶自然不敢有什么不满，毕竟新突厥还得靠秦松呢。
毕竟不但要靠秦松传递消息，过后就算大秦同意援助新突厥，那肯定是绕不开宣州这个地方。而秦松又是宣州刺史，宣州最大的执政官，得罪不起。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秦大人不必在意。还请大人为本王解惑，为何说如今是本王的幸运？”
“贤王觉得我大秦陛下是开疆之君还是守土之君？”
“这有什么可疑问的，自然是开疆之君了。”
摩耶继续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秦松，还是不太了解他的意思。
“贤王说的不错，我大秦天子是开疆之君，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就算是开国之君都不为过。毕竟如今大秦的疆土几乎都是当今陛下在位时期打下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本官才是是贤王你的幸运。毕竟一位立志开疆拓土的君王，自然不会拒绝新突厥的臣服。而如果只是一个守成之君，那就不一定了。毕竟对于一个守成之君来讲，守好已有的领土便好，其他的无关紧要。所以本官才说，如此英明神武的天子对于贤王或者对于贤王的新突厥来说是幸运的。”
摩耶听了秦松的话，尴尬的笑了笑，闹了半天就是惦记新突厥的领土呗。不过摩耶和杜莎来之前已经商量过了，如果大秦真的只有新突厥并入大秦才能相助的话，那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并入大秦也并无不可。
毕竟他们草原的那一套在这片土地根本就行不通，要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而想要夺回曾经的领土，重新过上游牧的生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曾经那么强大的西突厥就淦不过大秦，更何况如今的新突厥了。而且他也从秦松那里打听到了毗珈蓝和其他投降的小国国王如今的境况，听到他们这些人都在广平过得很滋润，摩耶自然也有些动心。
毕竟做一个苦哈哈随时都可能覆灭国家的王爷，还不如去广平做一个太平的贵族。毕竟他们新突厥物资很缺，但是金银这些东西倒是搜刮了不少，可惜就是没用而已。
如果一定要并入大秦，新突厥的金银肯定会被收走大部分，但是剩下的一点也足够他们子孙几代人吃喝不愁。
“这秦大人说的在理，还真是本王的幸运。”
摩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忙举起茶杯喝茶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知道贤王可否和本官说一说如今新突厥的情况？”
秦松打算从摩耶这里弄点情报过来，到时候汇报给天子，说不定还能在天子跟前露露脸。虽然他现在是一位四品封疆大吏，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地方官而已。
做官的哪有不想进入朝廷中枢的人，毕竟那里才是大秦最高的舞台。在地方看似威风凛凛，但是和朝堂中的那些大佬比起来，自己这个刺史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不定哪天哪个大佬看自己不顺眼，在天子跟前说自己几句坏话，搞不好就会被罢免也不一定。
所以，做官就要做最大的官，做天天能够议政的官。
“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
摩耶自然不会拒绝秦松的请求，毕竟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人过河打听就一清二楚。
而且自己争取把新突厥的问题说得严重点，说不定秦松在上奏他们天子的时候大秦天子能够多给一些援助不一定。
所以摩耶就给秦松说起了新突厥目前的情况，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摩耶这才喝了一口茶结束了话语。
秦松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摩耶，摩耶被秦松的表情看的有些羞愧。但是没办法，他们真的没有考虑过那么多，也真的不会进行农耕作业。
而秦松的内心只有一个感叹，那就是摩耶和杜莎还真他娘的是人才，这么好的土地居然被两人糟蹋成几乎活不下去的境遇。这不是人才，谁能造得出来。
要是让大秦获得了信度河东岸的土地，那得种出多少粮食出来，不知道能够养活多少人口。
只能说游牧民族是真的不适合农耕文明，没有人的指导，真的可能会饿死。
“咳咳，让秦大人见笑了。当时本王和杜莎两人也没考虑那么多，反正看那些人就是不爽，所以一通嘎嘎乱杀下来，已经没剩下多少人口了。”
秦松有些理解摩耶，毕竟宣州之内就有很多原住民，这些原住民确实有很多习惯让他这个来自文明世界的人很不习惯。
但是在这一年多精心治理和调教下已经改变了许多，特别是教育的推进使得原本落后野蛮的文化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贤王和多兰可汗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本官叹为观止，不是贤王，就连本官对这些人也多抱有歧视之意。这些都是尚未开化之人，而且笃信佛教，贤王此举倒是让人理解。”
“秦大人真的这般认为，而不觉得本王滥杀无辜，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王？”
摩耶有些震惊的看着秦松，毕竟任何人听到了他们当初的所作所为恐怕都会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他们是魔鬼吧。
就像当地的佛教徒一样，把他们归结为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样，所以他们现在遭受的压力才那么大。33小说网
所以多余秦松对他们的看法居然是这样，怎么能不让他震惊，这与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还以为秦松听了之后，也会站起来对他破口大骂呢。
只能说摩耶第一次对读书人的印象发生了改变，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读书人不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
算是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