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店老板娘的脸颊有些泛浑,肯定是其他想法上来了。
牛山林和她在市区居住了四百年,没见他提及自己还有个爹在地下世界,更没听说他还有个弟弟叫西门欢,这到底是咋回事?
他为啥要隐姓埋名?要做移容术?
一百年前为啥呀要与她突然分开?今儿西厢房他为啥那么配合?
男人的操作太多,问题就越大。
老实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按摩店老板娘想到这里,不禁落下泪水。
记得一百年前的一天晚上,两个人还好好地睡在一张床上。
第二天起来早饭还没吃,牛山林提着裤子站在床边要跟她分手,薄情寡义伤人心!
说什么城市套路深,要回农村搞养殖。
回农村发展三十年,为何死活不相往来?像蒸发出地下世界一样。
今儿个又突然冒出来把她弄到这里,告诉她有一个富裕的爹,还有一个能干的弟弟,这是给她惊喜呢,还是告诉她幸福来了?
难道分享幸福的人只有她一个?
不忙哒,老娘得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至此,按摩店老板娘问道:
“牛山林,你就别在这儿演戏了。我跟你生活了小四百年,咋就从来没有听说你还有这么个富裕的爹爹?”
“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都懂!”
按摩店老板娘板起脸指着说:
“你倒是越来越懂得如何编排场面和撒谎来哄女人了。只不过你们的戏演砸了。”
“演戏?”牛山林的脸青了,紧接着问,“谁在跟你演戏?”
“你们呗。”
“姑娘,我们没有跟你演戏。”
林正义侧身看着老板娘说:
“我在地面世界的时候收养了一对双胞胎兄弟,一个叫欢欢,一个叫乐乐。”
“欢乐的时候到田思路,欢乐过后回农村?”
“欢欢早来到地下世界跟我会合了,就是乐乐一直没有来。”
“今天出现了,我也来了,但是为什么?”
“眼看二个千年都要过去了,乐乐始终没有出现,也没来跟我会面,我心里着急啊。”
“着急就把我弄回农村传宗接代还是脱单?”
“我一直在担心他是不是在地面世界做了不该做的事,办了不该办的事,损坏了阴德在地下世界轮回转换时成了其他玩意儿。”
林正义有些后怕地说,“如若如此,我的罪孽就深重了。”
“为什么是你的罪孽深重而不是他自己?”
老板娘看着西厢房说,“他的罪孽深着呢!”
“既然收养了他们就要好好教导他们,让他们做一个好人,这是一个养父的责任。”
“亲生父母都不着急,一个养父吃什么吃萝卜操什么心?”
“想着他们是自己的孩子,是我一生的幸福。”
“很好听,也很感人,你继续……。”
按摩店老板娘冷冷地说:
“看有没有人感动落泪从城里嫁到农村。”
林正义觉得跟这女人解释没啥用,就看着西门乐问:
“乐乐,你为啥要做移容术?”
牛山林就把在地面世界的事拣重要地讲给林正义听。
当时西门乐在黄泥村28号周会计老家住,那天周末加班回来发现自己写的诉状文件被人翻找过,其中还少了一份,他见事情泄露就跑了。
来到火车站化妆成叫花子隐没在人群中!
一直在火车站和汽车站之间来回探听消息。
后来发现牛山采石场老板增多了打手,看似在街上抓那些流浪人,其实是在搜索写诉状的西门乐。
因为他们抓到一个叫花子就看右胳膊有没有胎记,然后问他们认识一个叫西门乐的外乡人?
西门乐害怕被人认出来,先是用泥土抹了脸,躲在暗处!
他们抓住那些脏兮兮乞丐就用水给他们冲洗,近似画像的就装上厢式卡车,关押在周会计和余定海的那个山洞里,让他们辨认。
足足找了两个多月,翻遍了省市,但始终没找到西门乐。
他们就把周会计和余定海处决了!
然后派人秘密前往西门乐的家乡清水镇蹲守。
清水镇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也没有见到西门乐回去。
蹲守的人就没有打草惊动地方,又秘密回到牛山采石场。
西门欢在县城封闭式学校上高中,才躲过一劫。
那时的牛山采石场内部已经出了问题。
就是杨军统让一个妓女扮演女儿杨烟,闯进采石场老板的私生活,故意让市要员和罗姗知道。
罗姗虽是六天的情妇,但眼里揉不得沙子,把六天当自己的男人据为己有!
这个女人仗势父亲的势力恐吓原配也就罢了,还吓唬采石场老板六天。
采石场老板六天是个笑面虎,心坏着呢。
旦凡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即使得到也是他用锤子敲成了破铜烂铁。
因此此炸开了地下河,第二次淹没采石场。
简单地弄脏脸和衣服是掩盖不住自己的身份的。
在西门乐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也正在逃亡,她引荐西门乐去一个地下室,在那里做了移容手术,并改名换姓。
想到这里,牛山林说,“当时为了躲避牛山采石场那帮打手的追捕,我没有别的路好走,只有做移容术,只有隐姓埋名。”
“你可以逃出那个地方呀,或者-----。”
按摩店老板娘先是支招,再是审问。
“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他们找到了我的家乡清水镇,我还能往哪里躲?”
“地面世界和平,法制健全,享受到了幸福,没有人敢打击报复。”
“你知道地球是一个圆的?你知道报仇雪恨?你知道官官相护?你知道心狠手辣?谁能逃出他们的魔掌?”
牛山林的眼圈红润了。
“当时那个场面是多么可怕,罗布狠着呢。”
“在地面狠我信,到了地下世界他还能狠?”
“当时我怕自己不幸遇害,到了地下世界忘记自己的目的,忘了父亲,忘了初衷,就给自己取了牛山林这个名字。”
“你咋不叫西门山林呢?”
按摩店老板娘冷嘲热讽地问:
“这个名字哪块才不会忘记你的目的和初衷?能说出来分享一下吗?”
“当时父亲在牛山采石场坑下,为了牢牢地记住这个地方,我想名字应该有个‘牛’字。”
“继续。”
“再有我的生命是周会计和余定海两个恩人所救,没有他们就没有我弟弟的后来。”
“后来怎么了?”
“供他上大学!”
“分配工作吗?”墨掉紧着问道,“在什么单位?”
“当老师,后来又考干了!”
“考干?”
“相当于考公务员。”
“你怎么不叫西门周余?”按摩店老板娘说。
“我有过这个想法!”
按摩店老板娘哭笑不得地说,“有过这样的想法,我看你想法多。”
牛山林抬头看着窗外:
“他们一个住牛山地区,一个住在猫山地区,虽然这两座山底下埋了很多人,但是这两座山结束了剥削廉价劳动力的黑恶势力,劳动者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和报酬,所以我想我的名字应该有个‘山’字。”
“让他变得伟大而有意义?”
“一山是周叔叔,一山是余叔叔,两山苦难兄弟……。责任重于泰山,恩情重于泰山。”
“哎哟呵,大道理出来好感人哟。”
“至于林,就是收养我和弟弟的父姓---。”
“一开始我叫林山牛,觉得不通。”
“牛山林就通了?”
“我怕引起怀疑,于是痛定思痛,一改到底。山林养育了我这头牛…。”
按摩店老板听牛山林这么说,觉得有理,确实通。
但是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打断牛山林的话接过来问道:
“你移了容改了姓不会把她整丢了吧?”
“他是谁?”
“哎哟,刚从西厢房出来还没喘过气,就跟老娘打哑谜了?”
“这跟西厢房没有关系。”
“只想着好事就不顾计老娘的感受了?”
按摩店老板娘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