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那么多废话。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你来东州军营里那么长时间,总有自己的心腹吧。
    你带着他们跟我连夜赶到东州府城。
    我这里有公孙家意图谋反的铁证。”何田田说着从怀里拿出公孙警言与大周朝的通信。
    李壮实打开最上面的信,扫视了几眼,面露怒气,拳头狠狠地握紧:
    “县主放心,我这就去带人走。
    此是事万万不可再拖延时间!”
    对于李壮实的反应,何田田很满意:
    “好的,我在城外的密林中等着你。
    外面引开士兵的,是禁卫军的言思齐,你应该知道他的名字。”
    李壮实诧异了一下,言思齐他自然是认识的。
    当初在一起参军,他被国君派到东州来,那个小子却进入了国君的禁卫军。
    让自认为各方面都不输给言思齐的李壮实不服气了很久。
    不过言思齐既然能与这个县主一起来,更加说明了公孙家的谋反之心是真的。
    “县主放心,我认识他。
    我这就把门口的士兵支开,让您出去。”
    见立功的时候到了,李壮实不禁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不用了,”何田田看着莫名兴奋的李壮实,“你先去找人,我自有办法出去。”
    军中的守卫可是森严,不过何县主既然能无声无息地来到他的营帐中,肯定也有办法,在不惊动士兵的情况下离开。
    李壮实不再纠结,转头大踏步出去。
    “快,就在那里。”
    言思齐在密林中左躲右藏,身后的士兵紧追不舍。
    “好了,你们所有人都不要再追了。”李壮实站在密林外大喊一声。
    士兵们只得放弃,眼看就要追上的黑衣人,走出密林。
    “这黑衣人就由我亲自去追,你们一定要守好军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出营。
    否则军法伺候!”
    李壮实凶神恶煞地说。
    “属下遵命。”
    士兵们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既然副将军这么说了,大半夜的他们也乐得清闲。
    在密林中躲藏的言思齐听到外面李壮实的声音,才算彻底放心。
    他从林子里走出来,看到何田田站在李壮实的旁边。
    李壮实带两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个个都带着寒光闪闪的长刀,正在等着他。
    言思齐拉下脸上的黑布,李壮实看到他的脸后,彻底放下心来。
    一位士兵在李副将的示意下,牵着匹马过来,把马绳递给言思齐。
    “老李,这次就全靠你了。”
    言思齐翻身上马,对李壮实拱了拱手。
    “废话少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君上,为了大胤朝的江山。”
    李壮实说完,打马前行。
    尘土飞扬。
    一行人朝着东州府城极速前进。
    到了东州府城门外,言思齐与何田田窜入城门中,直接把守门的士兵打晕,开了城门。
    李壮实带着属下门骑着马鱼贯而入,直奔公孙府。
    言思齐在后面断后,拿出禁卫军的腰牌,阻止了城楼上发现异常,要叫人的士兵。
    ……
    公孙警言从噩梦中猛然坐起,睁开了眼睛。
    正巧对上悬挂在床头的镜子。
    里面那个满脸皱纹,须发花白的老者,竟然是被他杀死的父亲。
    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刚才梦中父亲对他的控诉:
    “公孙警言,你狼子野心,弑父谋逆,拿命来吧!”
    镜子里的人面目愈发狰狞。
    “不,我没有!
    你是该死。
    我不杀你,你就会像对付大哥一样对我的!”
    公孙警言硬着脖子走近一看,不是父亲,原来是自己的倒影。
    最近他的压力太大,头发居然也开始白了起来。
    远远看去,与父亲很是相似。
    他不禁有点悲从中来。
    自己耗费大半辈子的心血,由公孙家要变成旁支的嫡系,变成家主正统,再到现在谋划做国君,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镜子里的那个人,看起来是多么憔悴,多么恐惧。
    自从那个何田田来了东州后,他就再也睡不安稳。
    这都是那个平民女子带来的。
    公孙警言想到这里,心中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