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东州府城,公孙府。
    公孙府的大公子公孙森阳一脚把前来回禀的手下踹翻在地。
    “你们这帮废物,连点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要你们有何用处!”
    他的手下战战兢兢地回答:
    “大公子息怒,我们本来都已经快成功了,谁知道那个管事竟然留的有后手。
    而且那个县主竟然是有实权,巡察御史。
    后来更是,来了国君的禁卫军,这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啊!”
    “你们还敢狡辩,分明是你们做事不利。”
    公孙森阳听了之后,更加愤怒了。
    “好了,森阳。
    具体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
    这件事情,我们也并非全然没有收获。
    比如说那个何田田巡察御史的身份被暴露出来,还有国君禁卫军来到东都府城的消息,也是由此得知的。
    一面事情的发生必定有利有弊,我们不能光看到他有弊的一面,也要善于观察,从中得到对我们有利的信息。
    同样的,如果有好事发生,也不能被喜悦冲昏头脑,要居安思危。”
    公孙警言过来指导着大儿子说,。
    “多谢父亲教导,这件事情使我莽撞了。”
    公孙森阳垂首聆听。
    他本来对父亲让二弟做东州府州牧的事情有所芥蒂,毕竟他不过是一介白身。
    但是父亲说,公孙家的祖训,嫡系不可做官,立足朝堂。
    此话一出他就完全放心了。
    这就说明父亲是有意把他作为公孙家未来的家主培养。
    果然,父亲还是最看重他的。
    “这件事就暂时到此为止。
    你找个机会,把那被关押的两个人做掉就好。”
    公孙森阳连连称“是”。
    公孙警言在心里摇头:
    老大还是太过浮躁,对待问题看事情也不全面。
    不过好在他还年轻,也肯学。
    再经过自己努力的调教,将来也未必不能够承担大任。
    与他相比,二儿子灵活很多,比较适合官场。
    还有三儿子……
    公孙警言对外宣称三儿子说外出游历名山大川,但其实到底去了哪里,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
    大周朝的来使回到大周之后,一直暗中向大周示好的公孙警言,便得到了一封密报。
    大周朝愿意竭尽全力协助他登上王位,条件是事成之后,大胤朝的南州归大周所有。
    还有,新的朝代必须同意与大周进行通商,并且把境内所有的新鲜食物以及粮食种子全部都给大周一份。
    除此之外,大周朝还点名要一个人:何田田。
    不过大周朝也说了,毕竟公孙家的嫡女现在是大胤朝的王后,况且还诞下两名王子。
    所以为了表示公孙家的诚意,他们希望公孙家能有一名嫡子前去大周朝做客。
    公孙警言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大周朝松口给予支持的这一天。
    对于大周朝的要求,他自然是无所不从。
    于是公孙警言连夜便把日常疼爱的第三个儿子,送往大周朝,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至于那个何田田,公孙警言知道她是有点本事。
    但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一名民间女子,就算有点小聪明,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对何田田所做的东西,拿出来的稀罕粮种,公孙警言不是不垂涎。
    而是他觉得,那些东西,并不一定就是姓何的民女所做所发现。
    而是国君相里舜华借何田田发明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名义,抓住机会“造神”。
    让百姓看到,他登基之后,总是可以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以此表明,他相里舜华才是天命所归,正经继承大统,来掩盖他不正常的继位,巩固他自身的统治。
    想到这里,公孙警言来到书房中。
    他走到书房所供奉的神像面前,转了一下神像身前的香炉。
    书房内的书架发出“咯吱”一声。
    公孙警言推开书架,里面是一个小屋子。
    他端着油灯,走到小屋子里,点燃蜡烛。
    首先映入眼眼帘的便是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龙袍展开着,挂在墙上。
    公孙警言的脸上出现狂热的神情,他把龙袍摘下来,脱去外衫,将龙袍穿在身上,对着旁边的大铜镜,照了又照。
    但是总觉得意犹未尽。
    那个八方商超里有比这个铜镜还要大的穿衣镜,照的人影儿十分清楚。
    等到事成之后,他一定要把房间里摆上那样的大镜子。
    欣赏了一会儿,公孙警言小心翼翼地脱下龙袍,照样挂起。
    他抠开了地下的一个青砖,数了数里面的信件。
    又把大周朝的最后一封来信,看了又看,然后满意地走了出去。
    公孙警言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不久,又有人马上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