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幽和嬷嬷被放了出来。
她正打算去好好休息，却被闯进来的婢女一通折腾，先是去沐浴，又是描摹上妆，一番涂抹下来，直接任由她们摆弄了。
鬼知道那畜牲又要做什么，她被关在密室里绣了那么多天的香囊，困的要命，懒得去想。
等她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微微清醒了过来。
凤鸾铜镜里，倒映着一张妖媚如画的脸颊，隐隐可见身后的白色身影。
“把嫁衣拿进来。”
端着托盘的婢女鱼贯而入，上面放着大红嫁衣，盖头，凤冠，绣鞋。
蚩幽回头看他，“你要做什么？”
柳容若盯着她的容颜，淡声道，“试试嫁衣。”
“呵。”蚩幽冷笑摊手，“相爷莫不是忘了，我可不是你的新娘。”
“不嫁给我，你想让我的种认谁当爹。”
蚩幽丝毫不在意，“打掉算了。”
话音儿一落，四周的气息森冷冰寒，侯在旁边的婢女嬷嬷皆是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柳容若脸色不变，他走到她身边，看着坐在凳子上的人，一把擒住了她的脖子，淡声开口。
“嫁不嫁？”
他扣着她脖子的手没有用力，她抬眸看他。
“相爷是在威胁我吗。”
他没理会她的话，扣住她的脖子猛的收紧，语气沉了几分。
“嫁不嫁！”
蚩幽没说话，盯着他看。
柳容若看了她几眼，忽然俯身，捏着她脖子的手箍紧，唇划过她的耳畔，气息扑洒在她的后颈，发麻，发寒。
“嫁不嫁。”
蚩幽心底愤怒他的逼迫，可脑海里不禁想起了自己和玄卿所说的计划，她敛下情绪，去掰他的手。
柳容若侧目看了她一眼，微微松开。
“相爷若愿意娶，那我从命便是。”
她声音淡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
柳容若挑眉，阴鸷的神色淡了下来。
“给她换衣。”
这身火红的嫁衣是用上等的浮光锦绣的，上面绣满了栩栩如生的凤凰，特别是霞帔上的金羽蝴蝶，在灯火的映衬下，仿佛活了过来。
柳容若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静静的看着屏风后的人影。
隔着屏风，蚩幽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她翻了个白眼，嫌弃的穿着这嫁衣。
太繁杂华丽了，一层又一层的，穿的麻烦。
等换完后，婢女们都很有眼力劲的退了下去。
柳容若看着她走出来的身影，眼眸微微暗了暗。
她来了上京后，甚少穿红色，乍一穿这么火红艳烈的嫁衣，衬得精致的五官更加白皙明艳。
屋内四角宫灯燃着，蚩幽身姿袅袅的朝他走了过来，头戴的凤冠流苏和身上点缀的明珠在烛火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相爷看满意了吗？”
柳容若朝她招手，“过来。”
蚩幽抿唇，顿了顿，朝他走了过去。
一靠近，他便顺手一拉，将她拽入了怀里。
她挣了挣，蹙眉，“做什么。”
他没说话，将她头顶的凤冠摘了下来，放置一旁。
“不沉吗？”
“还不是你让戴的。”
柳容若看着她，轻笑了声。
他静静的看了她几眼，突然取下了她的簪子，一头青丝瞬间铺散落下，铺在嫁衣上，整个人也跟着明艳妩媚了两分。
蚩幽不适的别了别耳边的碎发，低敛下了眼皮子。
柳容若搂着她腰肢的手紧了几分，俯身。
“喜欢吗？”
蚩幽后背一颤，淡声道，“中原的衣服很繁杂。”
但她心底不得不承认，这身嫁衣真的很美，特别是霞帔上的金羽蝴蝶，在灯火下，锦簇流光，足以让万千粉黛尽失颜色。
“你们南疆成亲穿的衣服我看过了，很丑。”
“---”
蚩幽心底生出了一股子邪火，故意道，“是你人长得丑。”
柳容若挑眉，“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
他说罢，轻挑起了她的下巴，靠了过来。
两人靠的很近，扑面而来的清冷雪霜气息围绕在四周。
蚩幽想要后退，却被他的手紧紧箍着后腰，她只能往后梗了梗脖子。
“我困了，可以把衣服换了睡觉吗？”
“亲我一口。”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唇，眼底的贪恋毫不掩饰。
蚩幽覆在他肩上的手心微烫，半晌没动作。
柳容若眼底深色微暗，箍着她腰肢的手越发的用力。
她吃痛，直起腰身轻啄了一口。
可这个死阴险狡诈的畜牲，一把扣住她的头，探进口里纠缠，亲的激烈缠绵。
蚩幽双手推他，可他竟然开始撕扯她身上的嫁衣，顺着脸颊一路往下亲，下巴，脖颈，都是他吮吸下的红痕。
她张着嘴喘息，眼底神色意味不明。
柳容若掌着她的腰臀，看着怀里娇媚如花的人，握住了她的手。
蚩幽手心一烫，暗瞪了他眼。
柳容若注意到了，又俯头亲她的唇，反反复复没完没了的亲。
她躲闪间，看到了他腰侧佩戴的香囊，开口。
“香囊在中原代表什么吗？”
这么丑，他也戴的下去。
柳容若眼底猩红，声音沙哑。
“问别人去。”
蚩幽，“---”
什么态度。
“才懒得问你。”
柳容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腰侧佩戴的香囊，道，“你这绣工以后别丢人现眼了。”
蚩幽反击道，“第一次绣已经很好了，我也没求着相爷戴啊。”
她是绣的丑，可毕竟刚拿针，已经很好了。
‘哦，你是耍枪弄刀的手，这种精细活你干不来。’
莫名觉得他阴阳怪气。
蚩幽气恼，狠狠的用力掐了一把。
耳畔却传来了他舒服的轻叹声。
她忍不住心尖一跳，眼底的羞恼一闪而过。
外头的风透过窗户徐徐吹了进来。
蚩幽累的瘫坐在他怀里，手酸的都快抬不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月亮高悬空中，柳梢上的画眉叽叽喳喳的叫着，传入了屋内。
他总算是放过她了。
蚩幽一把推开他，到了后面的盥洗室。
身上的嫁衣被他扯了一地，她只穿着单薄的里纱，摇曳生姿。
柳容若跟了进来，拿着一个瓷瓶。
“绣个最简单的香囊能把自己扎成那样，你蠢不蠢。”
蚩幽看着手心的细小伤口，讽刺他。
“不是你折腾的吗？”
柳容若捉过她的手上药，淡淡道，“能给你那小竹马买银铃，给我香囊不行吗？”
蚩幽懒得理他这些话，也不想多想，等他上过药，便直接裹紧了衣服，去内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