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明哲和方正也赶了回来。
智慧有些惊讶：“这么快都走访完了？”
李明哲：“没，我们就去了最小的高中生家，她父母说她脾气古怪，平时沉默寡言，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最近半年才开始下滑。”
智慧点了点头，示意李明哲继续说。
“然后她父母说孩子以前提起过自杀，但在老师和家里人轮番开导下也解开了心结，自杀的前两天，她还买了自杀当天晚上的电影票。”
“嗯？”
“电影是爱情片，我们在学校走访了，她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很奇怪？”
智慧：“你们回来想查什么？”
方正接过话：“我和李队长分析了一下，这孩子可能网恋了，周末可能就是见网恋对象，先顺着一条线追查。”
孙小小拍了拍桌子：“你们都猜对了，这聊天记录都是假的。”
假的？
几个人同时看向孙小小。
孙小小一脸正经：“五个人的社交账号都有被盗的迹象，聊天都是账号被盗后聊的，也就是说盗号的人操控两个号码，假装两个人在聊天。”
方正：“手机上不会同步消息吗？”
“会，但是盗号的人只会留下他想让人看的内容，我联系了社交软件的公司，从云端下载的数据。”
智慧倒吸了一口凉气，案子的诡异程度难以想象，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有人故意利用人们心中的轻生念头诱导他们自杀，这是犯罪。
孙小小重新整理了云端下载的聊天记录，梳理出大概的过程，他们五个人都是被盗号的人逼迫的。
每个人都收到过其他几人的教唆对话。
“说好了五个人一起上路，你却临阵脱逃了。”
“活着有啥意思，死了多痛快。”
“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
每个人都收到过极具诱导性的文字。
李明哲拍了拍方正：“方少爷，厉害，厉害，画龙点睛。”
方正哼笑两声：“滚蛋，那个，小小，能锁定盗号的人ip吗？”
“国外的。”
“什么？”
“国外的。”
孙小小说的有些无奈。
方正自言自语：“那帮狗日的又来破坏社会稳定了？”
“不太可能，更像是国人坑国人。”
李明哲在一旁夸张地挠头发，好像这个案件触及了他的经验误区。
孙小小：“钓鱼执法吧，等着凶手主动找过来。”
方正：“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娘的，这群狗的人，自己国家不好，还巴不得别的国家生乱子。”
智慧惊讶地嗯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她，但她并没有理会，方正刚才的话，好像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思绪。
国外，唯恐天下不乱。
对，可以试一下。
智慧表情严肃：“我记得李明哲说过，这部相机不属于他们五个人，那么，追查相机序列号，能不能找到购买记录呢？”
李明哲：“对，我去追查。”
“不不不，不用查了，是我想错了，能把相机留在案发现场，肯定是不怕追查。”
智慧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提议。
李明哲不死心：“查查呗，万一有线索呢。”
“可以，还有拍视频的事，相机不属于他们五个人，那么就是有人故意拍视频，证明有第六个的存在。”
说完，智慧又看向孙小小：“刚才方少爷说的国外的事到提醒我了，会不会是国外市里收购这样的视频，抹黑咱们，能查出来相机的储存卡有没有复制过吗？”
孙小小一耸肩：“卡在市局。”
李明哲：“我联系市局鉴定。”
有了这个想法，案子似乎变得明朗了些许。
如果推理成立，那么就有第六人在场，而且能把相机扔在现场故意留给警方，第六人是有经济实力的。
或者说，视频的收益能让单反的价值不值一提。
智慧看向众人：“你们谁上过暗网吗？”
李明哲面露好奇：“我接触过，这和暗网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嫌疑人会不会在暗网上卖视频？”
说完，智慧又继续补充：“这种视频能卖吗？”
“暗网卖一切，你能想到的，你想不到的，都有卖的，连案发现场的罪证都有卖的，小小，你去暗网查一下呗。”
孙小小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哪有那个手艺，联系网警吧。”
......
不到三个小时，网警那边就传来了消息，暗网上有人售卖这五人的自杀视频。
通过ip追查，网警同步了一个惊人发现，嫌犯的ip就是五个自杀者中年龄最大的——严乐章。
网警的消息让几人不知所措，难道是自杀找个垫背的？
不太可能，或者说绝对不可能。
智慧：“李明哲，内存卡鉴定，市局那边完事了吗？”
李明哲猛地回过神：“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智慧也反应过来了：“不用问了，暗网上有销售，肯定是复制过了。”
李明哲点了点头，拨打电话询问了市局那边的情况，市局那边也支持内存卡被人复制过的说法，而且复制时所使用的电脑账户名正是严乐章的拼音拼写。
用的是严乐章的电脑？
不可能呀，严乐章已经死亡。
孙小小：“ip倒是好解释，左右邻居，楼上楼下，都能收到严乐章家里的无线网，蹭网很容易。”
李明哲：“行，我来摸排。”
......
一个小时后，一个中年男人被带入了审讯室。
卿永亮，38岁，单身未婚，原来是网络工程师，33岁时被公司裁员，一直赋闲在家。
在暗网上有过多次交易，所销售的物品也都是违禁品，或者是抹黑国人的视频，有些还是他找人自导自演的。
最可气的是，他还以知心大叔的身份诱导未成年少女拍摄不雅视频，自杀的高中生的恋爱对象也是她。
审讯前，李明哲和方正对于他可恶的行为进行了肢体上的批判。
在绝对证据面前，都董永亮放弃了抵抗，如实交代了交代了怂恿别人自杀的事实。
他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卖给国外的机构，用来制造舆论，随便一个视频发出去，国外随便配置。
毕竟他们更会说谎。
可关于组织切除尸体组织，卿永亮却矢口否认。
李明哲和方正当然不行，拳脚爱抚一个晚上，卿永亮也不承认。
几人被迫接受了现实，看来，破坏尸体的，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