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你……是谁派来的？”，陈尘略带一丝冷意的声音，在老五的耳边响起。
“额……”
虽说刚刚已经下定决心实话实说，但是当真正面临开口之际，老五还是有了些许的犹豫，他不敢出卖王家！
在王家做了那么多年的下人，他深知家主王策的血腥手段，胆敢出卖王家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往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看来我方才用刑还是太轻了，没让你长记性呐。”，见老五犹豫不决，陈尘淡淡出声。说话间，陈尘的右脚又是缓缓抬起，朝着老五胸口的位置移去。
“等等！我说！我说！”，见陈尘又要用刑，老五心头一颤，刚刚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他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只要等到兄弟们来了，这小子必死无疑！家主不会知道我泄露了王家机密的……”，老五心中自我安慰道。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派来的？”，陈尘一边收回脚，一边再度出声问道。
老五完全认识到了眼前少年的不好惹，为了渡过当前这一关、为了能活下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咬牙，老五大声回答道：“是王家！我是王家派来刺杀陈二少爷你的！”。
闻言，陈尘双目微眯，对于这个答案，他并不感到意外。先前的许州修灵院招生比试中，他为了给陈元童报仇，当众羞辱了身为王家四杰之一的王文卓，以王家向来的度量，恐怕已经将他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想来这次的刺杀，就是想要为此复仇吧？
再度上下打量了老五一番，陈尘出声道：“你是王家人？王家的人我大致上都认识，为何从没有见过你？”。
“回陈二少爷，我并非王家本家人，我是王家招纳的客卿，平日里并不露面，只会在暗地里为王家解决一些王家明面上不好处理的人或事。”
既然已经松口，老五索性配合起了陈尘的问话。他觉得自己越配合，活命的机会就会越大。
听到老五的回答，陈尘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暗地解决王家明面上不好处理的人或事’，就例如这次针对他的刺杀吗？看来平日里，王家没有少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你之前说过，今日来取我性命的并不只有你一人，你的兄弟稍后就到，除去你以外，还有几人？”，陈尘再度问道。
老五眸光微微闪烁，而后他也没有多想，立即回答道：“两人！此次的刺杀任务，是我们兄弟三人一同执行的。”
老五说谎了，实际上此次针对陈尘的刺杀，不止三人，是四人、甚至五人！老五害怕一旦他说出真实人数，眼前的少年会心生忌惮，会立即杀了他然后离开。所以电光火石之间，他选择了谎报人数，想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老五反应极快，没有露出明显破绽，陈尘并没有看出他在撒谎。
“最后一个问题了。”，陈尘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老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两年前在陈家后山，导致我经脉俱断的刺杀，是否也是王家所为？”。
“是……是。”，被陈尘如刀般的目光盯着，老五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回答道。
不过刚回答完后，老五瞬间就后悔了，这件事，可是许许多多王家人都不知道的机密啊，他居然就这么泄露出去了！还是对这个当年事件的受害者！
两年前刺杀陈尘这件事，是王家的最高机密之一！就算是王家的本族人，也鲜有人知道这件事是他们王家所为！
这件事的牵扯实在太大了！
就算是青山镇第一家族王家的掌权者们，也都是小心翼翼地保守着这个秘密，不敢公诸于世。
要知道，这件事一旦泄密，可能会导致王家、陈家这两个青山镇最为强大的家族大打出手！甚至于不死不休！强大如王家，也不敢面对这样的后果……
至于这么重要的机密，老五一个小小的王家客卿怎么知道的，原因很简单，当年的那一次刺杀，本来是交付于了他们兄弟几人的手中！
不过，就在他们兄弟几人准备执行任务之时，家主又改变了主意，将刺杀的任务交给了家族的五长老王旭。理由有二，一来一人出手目标小，不易打草惊蛇。二来王旭长老的修为更高，一击得手的可能性更大，也更容易逃离现场。
就这样，当年的刺杀便是由王家的五长老王旭去执行的，老五虽没有参与其中，倒是因为之前接到过命令，所以知道此事。
一想到这里，老五复杂地看了陈尘一眼。真是造化弄人啊，当年五长老亲自出手，居然没有将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少年击杀，只是将他的经脉废了。更不可思议的是，眼前少年的经脉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再度成长了起来，又一次成为了王家的心腹大患……
“这小子的命，真硬啊……”，老五心中不禁感慨。
得到了追寻已久的答案，陈尘脸上却是无喜无悲，看不到丝毫表情。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答案我很满意，你可以走了。”，半晌，陈尘轻轻说道。
老五闻言大喜，爬过去抱住陈尘的腿，连连道谢：“多谢陈二少爷、多谢陈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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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老五的手指之上不知怎么多了些白色的粉末，接着他便在抱住陈尘大腿之时，不着痕迹地将那些白色粉末抹在了陈尘的衣物以及脚踝上……
老五的动作极为隐蔽，陈尘根本就没有发现！
表面上感激涕零，老五心中却是冷笑，到底是小孩子，只认死理。要知道放虎归山、终成大患！
“今天就借你的小命，好好给你上一课！”，老五从地上爬起来，佝偻着身子向着树林外走去，背对着陈尘的脸上，却是悄然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等他与兄弟们汇合之际，就是他身后这小子的丧命之时！届时，他也会让这少年常常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过，就在老五心中设想之后如何折磨身后少年的时候，却是突然觉得背后一痛，接着，他眼睛的余光便发现胸前好似多了些什么。
他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心口处，赫然是一部分带血的刀尖！
老五一脸惊愕与痛苦，他巍巍颤颤地转过身去，结结巴巴地对着面无表情的陈尘问道：“为……为什么？不是……不是说好我回答你的问题，你……你就放我离……离开吗？”。
陈尘的面色总算有了变化，他微微一笑，略带歉意地回答道：“对不起，我说谎了。”。
老五闻言，浑身战栗、双目突起，脸上泛起深深的悔意，也不知道他是在后悔如实回答了陈尘的问题，还是后悔相信陈尘会放他离开，或者，两者皆有？
“等……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下……下来陪我的！”，老五用尽最后的力气，狰笑着低吼道。
说话之间，老五眼中的生机越来越暗淡。最终，他不甘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埃……
陈尘没有将老五临死之前的话放在心上，平静地看着老五倒下。
……
不知过了多久，陈尘突然双拳紧握，清秀的脸上浮现狰狞之色，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呢喃：“王家！当年之仇，日后定当十倍还之！”。
“尘小子，该走了。”，孔老的声音，适时地从戒指中传出。
闻言，陈尘起伏的胸口缓缓平复。
最后看了一眼心口插着匕首、死不瞑目的老五，陈尘转身，脚下发力，向着树林更深处疾驰而去。
……
（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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