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
“风巫?”
见风巫站在面前,林四蛮吃惊道,“你不是被宇军俘虏了么,怎么来西京了?”
“是谁在造谣?”
风巫怒冲冲道,“那日末将被敌军围住,末将奋力杀敌,不料越杀越多,无奈之下只能朝其他方向走。敌骑紧追不舍,末将这一走就远了,所以末将回来迟了······”
现在别说劝降了,光瞒过被俘的事实都费劲。
风巫解释了片刻,林四蛮选择了相信。
毕竟风巫在战斗中坚持到最后,自己逃跑也没有告诉他,想起来还有些愧疚。
“你见到巴卯了么?”
林四蛮恨恨道,“等我抓到这厮,一定将他抽筋扒皮,大卸八块,方解我恨!”
回到西京,林四蛮没有见到巴卯,便派兵四处寻找,却不见人影。
他问风巫也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打算。
“末将没有见过巴卯······”
那日巴卯跑得突然,风巫的精力集中在右军,自然不知道巴卯犯了什么错。
当然,他从林四蛮的表情可以判断,巴卯肯定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沉思稍许,风巫道,“林将军,巴卯······巴卯他怎么了?”
“这厮十分可恶,居然在关键时刻临阵脱逃,左军就是因为没人指挥,才导致我军速败······”
林四蛮这才想起来风巫不知道巴卯临阵脱逃的事,便将当时的情况粗略说了一遍。
娘的!
一个个都是人精。
跑起来比兔子都快,原来老子才是最蠢的那个人。
风巫气得只骂娘,把巴卯和林四蛮的祖宗十八代挨个儿问候了一遍,嘴里却道:“巴卯这等败类,就应该凌迟处死······林将军,末将建议张榜通缉,给枉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哎!”
林四蛮叹了一口气,恨恨道,“先应付敌军,等这一仗打完,再寻这厮······你一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末将告退!”
随后风巫回到自己营寨,召集亲信密谋。
就算不能劝降林四蛮,也得为自己后路着想。
州官······如果亲自献上城池,会不会就是知州?
嗯······见机行事。
如果林四蛮不投降,他就讨要某个城门守将,然后打开城门迎接鹤巫逝,建不世奇功。
······
林四蛮率一众将领在城门口迎接竺绅桐。
风巫直叹气。
鹤巫逝,你为什么不快点来?让竺绅桐这个玩意儿抢先了。
竺绅桐来,西京就是他做主,讨要某个守城门主将都难。
哎!
献城的计策扑朔迷离了。
“末将林四蛮见过竺大帅!”
“见过竺大帅!”
众人齐齐施礼,心中忐忑不安。
他们打了败仗,这位新大帅不会有好脸色。
“哼!还有脸站在这里······”
竺绅桐冷哼一声,拂袖入城。
······
“击鼓升帐!”
竺绅桐准备来个下马威,今日不来点卯者,一律以贻误战机之罪斩首。
急促的鼓声响起,众将纷纷入帐点卯。
一通鼓后,全体到来,让竺绅桐的打算落空。
“林四蛮,本帅且问你,让你讨伐宇军,你是如何做的?”
竺绅桐很生气。
他本以为来西京,林四蛮和鹤巫逝一定两败俱伤。
那时候他不会责怪林四蛮,反而会安慰他,感谢他。
然后率兵痛击鹤巫逝,成就他的泼天大功。
谁知林四蛮连鹤巫逝的毛都没有伤到,反而兵将伤亡过半。
现在让他进退两难。
攻出去?
他没有胆量,明显也打不过鹤巫逝。
守城?
会留下笑柄。
他一直建议叶重元速战速决,否定太子的守城战略。
如今他若守城,传出去不光是个笑话,还会让叶重元警觉。
等叶重元恍然大悟,就会记恨他······把皇帝父子俩都得罪了,竺家还想什么翻身,直接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算了。
现在的西京城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罪魁祸首就是林四蛮。
我要杀将立威。
“竺大帅,接到军令,末将立刻率军征讨,在牟牛川与敌决战······众将士奋勇杀敌,眼见敌军就要败退,谁知巴卯临阵脱逃,导致左路溃败······末将极力扳回颓势,无奈兵败如山倒······”
林四蛮详细解释后,竺绅桐冷冷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说多少都是你的无能······来人,将败军之将林四蛮拉下去砍了!八壹中文網
“林将军罪不该死,请大帅网开一面!”
风巫第一个跪地求情,“而且临阵斩将乃兵家大忌,末将再求大帅手下留情!”
“请竺大帅网开一面!”
“······”
众将纷纷跪地求情。
竺绅桐心里明白,若是强行杀了林四蛮,这些人定然不服,在以后的战斗中就会有隔阂。
他现在不敢让起内讧。
那就先饶了他,以后再找机会杀他。
“看在众将面上,暂且饶你一条狗命!”
竺绅桐恶狠狠道,“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来了,拉下去重责二十军棍!”
······
“林将军,这下手也太重了!”
风巫一边给林四蛮涂抹伤药,一边道,“太子殿下的战略最为正确,他们偏要让野战,如今大败,难道他们没有责任?整天嚷着杀这个,杀那个,我看最该杀的是建议野战的人······”
“你悄声点,被他们听到有麻烦······”
林四蛮很感动。
风巫是第一个求情的人,也是第一个给自己敷药的人。
别人都担心受到牵连,他却不怕。
可见值得信赖。
“林将军,末将觉得以后会有苦吃,竺大帅明显针对你我。”
风巫低声道,“你我都得小心谨慎,不然随便扣个帽子,项上人头就不保。”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着吧,还能怎样······”
林四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啥。
风巫住嘴专心涂药,少顷道:“林将军,你觉得鹤巫逝现在的境况如何?”
“他是被逼无奈······哎,我国悍将,竟然成为敌国的战神······可悲啊!”
林四蛮再叹一声,随即觉得不对劲。
“风巫,这话什么意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