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寒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公寓里一片漆黑，只有客厅沙发旁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他换了鞋走进去，站在玄关目光沉沉盯着沙发上睡着的倩影看了一会儿，脚步一转推开书房的门。
果不其然，抽屉被人动过。
他将文件袋拿出来，里面的照片资料都在，顺序却被打乱了。
痕迹明显，翻找的人大概也没想过要瞒他，连掩饰都懒得。
秦以寒将资料全部装回文件袋，拿起走到客厅坐在苏落对面的沙发上，随手抽了根烟点燃，深沉阴冷的寒眸透过缭绕的烟雾落在熟睡的女孩身上，气氛安静到诡异。
苏落是被烟雾呛醒的，她睁开眼睛闷咳几声，抬头就对上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睛。
“你......怎么了？”苏落被吓一跳，本想像往常那样抱怨几句，却在看到秦以寒的表情后生硬的改了口。
秦以寒表情并不骇人，他甚至平静的没什么情绪，女人的第六感却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而且秦以寒几乎从未在她面前抽过烟。
“啪！”一个文件袋被扔在苏落面前的茶几上。
秦以寒眸底压着沉甸甸的情绪，像随时都能冲出囚笼的困兽，冷冰冰吐出两个字：“解释！”
苏落一眼就看出这文件袋就是书房那个，里面装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没去碰文件袋，也没解释。
无声沉默，相当于默认。
见她不说话，秦以寒将手机放到她面前，打开的网页里白夜红字加粗的热搜明晃晃挂在上面，底下粉丝的怒骂几乎要冲出屏幕。
秦以寒淡声重复：“解释。”
苏落抿唇，有什么好解释的？
消息是她发的，资料是她曝光的，白夜既然都能雇凶杀她，难道就不许她还击吗？
“你确定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秦以寒第三次问她，回应他的仍旧是长久的沉默，没有一句辩解。
他低笑一声，直接拿出手机给阿旭拨过去：“吩咐医院那边，停止收治曹淑兰，今晚之前让她滚。”
曹淑兰正是苏落妈妈的名字。
她猛然抬头，惊愕的瞪向秦以寒，不敢置信他只是因为这点事就要将她妈妈赶出医院！
“你疯了！”她气的声音都颤抖了。
秦以寒闻言掀眸看她，面无表情吐出三个字：“你也滚。”
苏落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她紧攥住轻颤的指尖，眼睛泛红的瞪着他质问：“秦以寒，是不是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们普通百姓都不是人？就算受了委屈戕害，也应该默默咽下？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你觉得呢？”秦以寒冷笑反问。
他薄唇勾出锋利的弧度，讥诮的看着她：“苏落，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白夜确实不是个好人，可除了追你和那次包间的事外，还有哪次伤害过你？至于你非要把他弄的不人不鬼，一辈子都毁了？”
“他雇凶杀我！”
“我说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