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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眸色蓦地冷沉下去，反手扼住柯黎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人逼到墙角。
“你又在疯闹什么？”
他已经按照这女人的要求，将那个女疯子放回了疗养院，她竟还不知足。
“燕西塘！你还敢反过来质问我？”
柯黎胸腔激烈地颤抖着，因为怒气，嘶哑的嗓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背信弃义，你还是人吗！”
燕西塘无缘无故被指责一通，眉头更是深蹙了几分，一把抬起女人的下巴，压着情绪道，“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近在咫尺的近距离中，柯黎双眸猩红，像瞪着一十恶不赦的罪人，直勾勾地盯着燕西塘。
燕西塘心头愈发地不爽，这女人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到底怎么了？”
这是柯黎第一次这么崩溃，这么反常，一定是发生了让这女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彼此在一起三年，对双方都足够了解。
不管过往发生多大的事情，遇到多大的麻烦，即便是天都要塌下来的事，柯黎的第一反应永远是冷静。
像这样意气用事的时候，很少见。
柯黎轻吸了冷气，见这男人不肯承认，一把打开男人的手，颤抖着从地上捡起手机，指着那则视频道，“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燕西塘冷着脸接过手机，播放出那段视频。
视频中的画面一幕幕播放着，伴随着刺耳的惨叫声，在一起扎在柯黎心上。
“宁姨……”柯黎死死攥着双拳，嗓音哽得厉害，“宁姨没生病之前，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古董修复师，她那双手比什么都重要。”
“燕西塘，你要出气，你有不满，你为什么就不能冲着我来！”
柯黎越说越激动，崩溃地抬手用力地捶打着燕西塘的胸膛，一下接着一下，像是要宣泄出所有的怒气，“宁姨她是无辜的！你说过会放过她，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骗我……”
人的情绪到了极限，理智就会被冲破。
一向理智的人，也变得疯狂起来。
柯黎打在男人身上的拳头逐渐地脱力，浑身都牵扯着疼，她无力地靠着墙壁，身子一点点地往下滑落。
蹲在地上，肩头紧紧地蜷在一起，热泪一滴滴地坠落在地板上。
燕西塘居高临下地站在女人跟前，手机中还播放着那段视频，他眸色晦暗复杂，不动声色地掐灭了手机。
胸膛处还带着几分闷闷的痛。
柯黎气到了极致，也下了死手，根本没想让他好过。
燕西塘任凭女人发泄着怒气，没有还手，此时缓过劲来，眉头皱拢的弧度不由得深了几分。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他半蹲下she
子，暗眸扫过女人颤抖的肩头，想伸手触碰，指尖还未碰到，又收了回去。
“你冷静点，有问题一起处理，哭闹解决任何不了问题。”
柯黎抬起泛红的双眸，直直看过去，“假如此刻受到这样伤害的人是你的亲人，你该怎么冷静？你告诉我，我又该怎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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