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夺宠娇色 > 正文 第 21 章
    他心中不悦,本想奚落他一番,将他逼退。
    不料,郁小年端了茶水过来,便改口道:“这事以后再说吧。”
    赵二野见他没直接拒绝,以为还有戏,满脸欢喜地应道:“嗯嗯。好咧。谢谢江哥,那江哥先养伤,我们后面再细说。”
    郁小年适时地递上一碗水。
    赵二野并不渴,但心上人端来的水,就是放了毒,也不会拒绝。
    他接过来,咕咚咕咚两大口就喝了个干净。
    其实就是普通的白开水,但他还是喝出了甜味。
    郁小年对他真好啊!
    “二野哥,来,你把这条猪腿拿回去。”
    郁小年心里感激赵二野的帮忙,就挑了一只最大的猪腿送给他。
    赵二野看郁小年冲他甜甜笑着,还亲自给他挑猪腿,心里乐开了花:看来小年对他也是有好感的。
    “二野哥,你在村里也帮我吆喝吆喝,让乡亲们来我这里买猪肉。”
    “好!没问题!”
    赵二野一口应下,随后拎着猪腿就跑出去了。
    他的号召力果然大,很快就有村民来买猪肉。
    郁小年见真的能赚钱,也来了劲头,直接在门口摆摊叫卖起来。
    来买肉的人越来越多。
    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赵二野也来买肉。
    郁小年看到他,纳闷地询问:“二野哥,你咋也来了?不是给你一整条猪腿了吗?不够吃的吗?”
    赵二野腼腆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支雕花的银簪子递了过去:“嘿,小年,送给你的。”
    郁小年接过簪子端详,惊讶道:“纯银的?”
    “嗯。喜欢吗?”
    “喜欢啊。”
    郁小年喜欢的不得了。
    她就喜欢这些亮闪闪的首饰,连忙戴到了头上。
    她现在不一样了。
    手里有嫁妆钱,这银簪子戴得起。
    “喏,二野哥,这钱你拿着。”
    郁小年拿出一部分卖野猪的钱,给了他。
    赵二野没接,退后一步,摆手拒绝:“不用。不用。”
    郁小年说:“拿着吧。二野哥,你别客气。你打铁也不容易的。”
    赵二野就是不要。
    郁小年也不想白拿别人的东西,便又送了他一条猪腿。
    赵二野觉得和钱不一样,猪腿是郁小年的心意,便笑着收下了。
    他接过猪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
    两人肌肤的触碰很短暂。
    郁小年表情如常,甚至都没觉察自己碰到了他的手。
    但赵二野害羞的厉害,不敢看她,目光躲闪着,一张脸黑红黑红的。
    他的心意太明显了。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指指点点的喧哗声。
    有的人嘲笑,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则恨自己出手太慢,竟让二狗子抢了先。
    江崇煜听到了门口的热闹声,不像是买猪肉的,便出来看。
    远远就听见有人起哄:“小年,你戴了二狗子的簪子,难不成是要和他好?哎呦呦,那南州难道又不成了?”
    还有人瞅见江崇煜出来,便扯着嗓子嚷起来:“小虫子,你媳妇这下真要跟人家跑喽!这送一支簪子,回一条猪腿的,跟下聘和回礼似的,你快来看呀!”
    郁小年没想到村里人把自己跟赵二野拉郎配,又羞又气:“你们都说的什么话?还想不想买猪肉了?”
    她有时候挺烦自己这张脸的,但凡跟个男人走得近一些,就要传出些流言。
    明明很单纯的关系,一个个非要往男女关系上扯。
    真有够无聊的。
    江崇煜冷着脸,踏过门槛,走了出来。
    他身形高大,眼神冷厉,不怒自威,气势很强。
    众人瞬间噤了声,却也更好奇后面的热闹了。
    只见江崇煜目光一扫,直奔郁小年而去,下一刻,伸手拔下郁小年头发上的银簪,直接扔到二狗子怀中:“我们卖肉只收钱,不收簪!”
    啧啧,急了,急了。
    就说嘛,那么漂亮的媳妇,怎么可能白白便宜别的男人?
    众人瞧着这场热闹,神色各异。
    赵二野接住簪子,神色尴尬,悻悻笑着,放下猪腿,退出了人群。
    郁小年还挺喜欢那支银花簪的,觉得可惜,不满地看向江崇煜,恰好他也望过来,眸光冷冰冰的,显然是又生气了。
    哎,真是个脾气大的。
    也不知以后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他?
    算了。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见识。
    反正她有嫁妆钱,下次城里逢集,再去买一支更好的银花簪。
    赵二野离开了。
    村民们见没热闹可看,便各自买了肉散了。
    江崇煜看着还剩一半的猪肉,低头对郁小年道:“你回屋里去,我来卖。没事别出来。”
    他讨厌众人盯着郁小年看。
    郁小年不知他所想,看了眼他肩膀的伤:“可你还有伤在身呢。”
    “没事,你回去!”
    他眼神很强势。
    郁小年无奈道:“好吧。那你注意些,别再拉扯到了伤口。哦,对了,现在天气热,这肉不好放过夜,你多吆喝几声,尽量今天都卖了。”
    她仔细叮嘱一番,见他点了头,才肯回了屋。
    屋子里乱糟糟的。
    江崇煜换下的血衣就丢在盆里。
    她看到了,抱到院子里清洗。
    一边洗,一边想:跟南州的婚事得订下了。不然,以后这样的议论还会有很多。眼下煜哥哥在,还能护着她,等他离开,不知怎么非议她呢!
    想到南州,就想到了他说的几车聘礼。
    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啦。
    但他不会真的那么死板,要攒够买几车聘礼的钱,才来提亲吧?
    *
    南州还在往深山里去。
    深山猛兽多。
    狼蛇虎豹远远窥视,并不袭击。
    而他亦然。
    甚至一只成年雄鹿从他面前跳过,也不为所动。
    要知道鹿茸、鹿血、鹿肉、鹿鞭可都是好东西。
    猎到一只,别说几车嫁妆了,就是几十车嫁妆也买的起。
    但他弓箭在手,愣是视若无睹。
    显然他不是来打猎的。
    南州还在向前走。
    日头正盛。
    晒得他一头汗。
    由于徒步走了太久,后背更是湿了个透。
    但他还是目光坚定地走。
    直到一片宽大的石壁挡在了面前。
    他停下来,剥开杂草,看清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小路在杂草里蜿蜒了好远。
    尽头是一处洞穴。
    洞穴里传来砰砰咚咚的响声。
    他没进去,站在洞穴前,吹了声哨子。
    很快里面走出来一个穿青色长袍的年轻男人。
    他生的五官清正,目光澄澈,拿着一把白玉骨扇,行走间,衣袍翻飞,宛如踏着清风明月的谪仙人。
    “主子来了。”
    林风琅到了南州面前,拱手一拜,姿态恭敬。
    南州伸手扶他,面色黯然:“风琅,你我之间,无需这些虚礼。再说,我现在已经是大周的叛臣了。”
    林风琅温柔一笑,开解道:“明珠蒙尘罢了。在我心里,您一直是南境的王。不久,也会是天下的王。”
    南州听了,看向一望无际的黑黝黝洞穴,轻叹:“可矿脉还没找到。”
    林风琅很乐观:“金多出西南,取之桥山至百余丈。《天物志》上就是这么说的,主子勿急,金矿必在这里。”
    他的语气笃定,眼神温柔而坚定,给人以很可靠的踏实感。
    南州听他这么说,稍稍放松了些,同时,也转了话题:“风琅,你对大周战神了解多少?”
    大周战神是这两年才出现的人物。
    他一直活跃在北境,跟南境相距十万八千里,因此,他们能探知到的消息十分有限,只知道姓江,崇煜二字,都没搞清是哪两个字。
    “如果主子好奇,我会派人去查。”
    “嗯。也该查了。此人是个对手,欲灭大周,先灭此人。”
    南州不想杀错人。
    如果江崇煜真的是那个大周战神,无论出于郁小年,还是他的大业,都得杀了他。
    同一时间
    还在卖野猪肉的江崇煜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想他吗?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他就继续吆喝着卖猪肉了。
    村子不大。
    人也不多。
    来买的人越来越少了。
    江崇煜已经卖了两个时辰了,腿都站麻了,见还剩下五六十斤的样子,直接贱卖了。
    于是,天还没黑,他便收摊,进了院子。
    “卖完了?”
    郁小年听到动静,从厨房跑出来,惊讶又兴奋:“煜哥哥,那么大一头猪,你都卖完了?”
    说罢,迎上来,要过盛钱的盒子,打算好好数数究竟赚了多少。
    她虽然没亲眼盯着,但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知道来买肉的人不少,觉得煜哥哥还挺会做生意,今天一定能赚不少钱。
    但想象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咦,这钱,不对啊!
    “煜哥哥,所有赚的钱都在这里吗?”
    “难不成我还能昧下?”
    江崇煜皱起眉,有些看不惯她这一副财迷样。
    他从进门,她都没问过他伤口怎样,疼不疼,光想着数钱了。
    郁小年哪还想得到他的伤口?
    她暗觉不好,焦急追问:“那么大一头猪,怎么可能只卖这点钱?我走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这些钱了。”
    江崇煜见她这么问,莫名心虚,面上则一脸淡定:“你说的,天气热,这肉不能过夜,今天都要卖完,我便压低价格,再买一送一,这样就全都卖出去了。”
    郁小年:“……”
    呵,他好棒棒哦!
    她捂着胸口,只觉心头肉疼:这得亏损多少钱啊!亏啥都行,但不能亏钱啊!
    “煜哥哥!”
    郁小年怒气冲冲,一双漂亮的媚眼几乎要喷出了火:“那是钱啊!你还有没有底线啊?”
    江崇煜:“……”
    他按照她的要求都卖完了,只不过卖的钱少了些,怎么就牵扯到底线问题了?
    “小年,你财迷也不至于财迷成这样吧?庸俗!”
    “我庸俗?”
    郁小年气得咬牙,恨不得朝他伤口捶两拳头。
    可疗伤的药也是花钱买来的,动不得。
    但好气啊!
    气到最后,忍不住抬脚朝他的脚狠狠跺去:“我就是这么庸俗!江崇煜,你害我亏了好多钱!”
    江崇煜被踩了一脚,还是有些疼的,但心里莫名爽了。
    因为他觉得郁小年看起来比早上在山里的时候还要生气。
    也就是说,在她看来,钱比南州更重要。
    一想到南州在郁小年心里还不如区区几个铜钱,他便十分爽快。
    又想起她帮自己上药的情形,更是心情舒爽。
    他一心情好,看她那么气,觉得有趣,就忍不住想逗她:“小年,我没记错的话,那野猪是我打来的吧?”
    “你打来的——”
    郁小年哑巴了一会,更生气了,眼泪都给气出来了:“江崇煜,你这话几个意思?你打来的,卖的钱,就该是你的,对吧?行,给你,都给你!”
    她把钱盒子塞他怀里,进了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江崇煜:“……”
    好像玩大了!
    把人都气哭了!
    他瞧一眼怀里的钱盒子:啧,小财迷连钱都不要了!
    得,赶紧哄吧!
    “小年,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年,你看,我还伤着呢。”
    “小年,我的钱都是你的。这次亏掉的钱,我明天还去打猎,一定给你赚回来。”
    ……
    他各种说好话。
    但无论他说什么,都没用。
    就连拿肩上那道伤口耍苦肉计,也没哄好人。
    郁小年其实很好哄,也早不生气了。
    为了那么点事就生气,伤的是自个身体。
    当然,她也不是那种豁达通透的主儿,就是自有一套没心没肺的学问。
    然后她就发现江崇煜还挺怕她生气的。
    平日眉眼里隐藏不住高傲的人,现在摆出赔笑示好的样子也挺好玩的。
    于是,她就“玩”上了,无论他做什么,就是不理人。
    晚餐是江崇煜做的。
    厨艺很一般。
    郁小年也吃了。
    吃完抹嘴就走。
    因为南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