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瑰色危机 > 正文 70. 第 70 章 结婚。
    年假时候,魏惜和薛凛一起回了趟阑市。

    魏铭启手术后勉强保住一条命,但之后能活久多,就全看造化了。

    大概是经历生死后,人总会有所改变,魏铭启现在变得脆弱敏感的多,基本每周都要给魏惜打两次电话。

    每次魏惜接了,魏铭启都会感叹自己时日无多,然后追忆往昔,自己把自己感动的哭唧唧的。

    魏惜有时候不得不接,有时候装作没听见,但她要是故意不接几次,下次魏铭启就会哭的更狠,嘴里反复念叨着:“爸爸也没几天了,就想多见见你。”

    虽然魏惜心知肚明,魏铭启是在用病道德绑架她,可本质,到底还是想见她,她又没办法责怪。

    魏惜到底还是被磨动了。

    她原本是想接姜颂辛来南湾过年的,毕竟这里暖和的多,不像阑市那么刺骨的寒。

    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了。

    除夕前一周,正好是魏铭启去医院复查的时间,魏惜特意多请了一周的假,而薛凛自己就是老板,带着电脑随时都可以走,但回去了可能还要干活。

    魏铭启的检查一共三天,哪怕医院已经给他提供了最大的便利,但他还是被折腾的奄奄一息。

    魏惜来的时候,魏铭启死命拉着魏惜的手不放,絮絮叨叨说着这段时间身体的痛苦,然后可怜巴巴的望着魏惜,希望可以通过示弱得到一些心软和怜悯。

    薛凛将买的礼物放在床头柜,便默不作声的退在一边看着,心里好笑。

    以前魏铭启在他面前还矜持拿乔一点,觉得自己是岳父,要有该有的气场,但时间久了,丢脸的样子暴露多了,他就彻底不管不顾了。

    魏惜很头疼,她叹了口气:“行了,你别哭了,要吃水果吗,我给你洗一点。”

    魏铭启气喘吁吁,泪眼婆娑:“医生让我少吃甜的。”

    魏惜挑眉:“嗯,那你就别吃了。”

    魏铭启小声道:“阿西,但是你给我洗的,爸爸宁可死了都会吃的。”

    魏惜:“.”

    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魏铭启见她不说话了,又开始提要求:“你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女孩子不要这么辛苦,能不能有空多回回阑市?”

    魏惜无奈:“你以前也在国企上过班吧,不知道假期是固定的吗,工作忙不忙我都不能轻易离开岗位。”

    魏铭启松弛的眼皮动了动:“那爸爸搬去南湾吧,虽然生活不习惯,但是起码能经常见到你。”

    魏惜眯眼:“哦,你不想见到魏纯宇了,他不是要回来接你的班?”

    魏铭启表情果然挣扎起来。

    魏惜:“行了,你别总想着折腾了,我妈会经常去南湾,你过去不太方便,有空我会回阑市的。”

    提起姜颂辛,魏铭启果然沉默了。

    不知是心虚还是怅然,每次魏惜提姜颂辛,才能从现在的魏铭启身上看到他以前的影子。

    那些哭哭唧唧,没皮没脸的话,魏铭启也说不出来了。

    魏惜觉得,魏铭启心底对姜颂辛并不懊悔。

    哪怕他知道他做的事不地道,是个人渣,应该受到公序良俗的谴责,但他还是没有那种悔不当初的情绪。

    因为他确实不爱姜颂辛。

    当初跟姜颂辛在一起,是因为合适。

    姜颂辛的条件非常好,书香门第,漂亮温柔,海归高材生,带出去非常有面子,还能给他提供经济助力。

    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可那时,魏铭启觉得对男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事业,婚姻怎么都能凑合过。

    现在这个时代,因为合适结合在一起的人太多了,爱情仿佛成了种奢侈品。

    这样的感情,又怎么能不出错呢。

    找伴侣和选行业也没什么差别,越早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越不容易陷入被动。

    陪魏铭启做完这次检查,魏惜总算能清闲几天。

    彩超检查发现魏铭启肺上有个磨砂玻璃影,一开始大家都吓坏了,但是让有经验的医生仔细看了看,发现更像是普通的小结节,说一个月一观察就好。

    但魏铭启又借着这个由头让魏惜多来看他,别跟完成任务似的,露个面就走。

    魏惜回家跟姜颂辛说了,姜颂辛哼笑一声,摇摇头:“算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你就随他吧。”

    这次回来,薛凛的地位大为不同。

    以前他连魏惜家的门牌号都不知道,每次只能在小区外面等,但这次,姜颂辛和魏惜逛超市时突然说:“家里要不要多买一副牙刷牙缸?”

    魏惜愣了一下:“嗯?”

    姜颂辛将一个淡蓝色的牙缸放进购物车里,用很平常的语气说:“万一天太晚了,小薛要在家里留宿呢,总不能什么都没有。”

    魏惜定住脚步,呆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姜颂辛的意思。

    原来,她妈是让薛凛上门呢。

    魏惜有点不好意思,又难免愉悦,她和薛凛,好像真的没遇到太多阻碍。

    他们重逢时是很完美的时刻,他们的生活和工作都步入正轨,且势均力敌,不会再有自卑,敏感,脆弱的时刻,不会因此酿成更大的误会。

    她和薛凛经历的很多事,她都没有跟姜颂辛交代,她怕姜颂辛听了后对薛凛又成见。

    但姜颂辛居然也没逼问她,更不质疑她,只要她喜欢,就够了。

    “啊,那就买一套吧。”魏惜轻飘飘道。

    姜颂辛推着购物车往前走,走出几步,又继续说:“当然,你要偶尔住他家也可以的,也是时候了。”

    确实是时候了。

    是她该正式以薛凛女朋友的身份拜访孟棠之和薛盛卫的时候了。

    之前见面,两个长辈都对她足够温柔又善意,为了帮薛凛追回她,也算是绞尽脑汁了。

    每次想到这儿,魏惜都觉得很惭愧,毕竟薛盛卫和孟棠之都是很好的人,也足够有社会地位,让这两人想办法讨好她,她确实诚惶诚恐。

    蛛网建设有条不紊,就目前来看,肯定能按时完工,她在重

    点实验室的工作也初有成效,没发生当初章老担心的,做不出成果的事情。

    事业上的危机解决了,他们也都二十八了,确实该考虑人生大事了。

    刚好第二天,薛凛就迫不及待地喊她去他家里看那座应县木塔。

    这木塔作为两人的症结,已经在薛凛家保存了十年之久了。

    回首往事,只剩唏嘘和一丝丝释怀。

    魏惜买了些礼物,作为给孟棠之和薛盛卫的新年礼物,也算作她第一次以未来儿媳妇和他们见面的见面礼。

    给家境不错的长辈挑礼物实在有些难,他们几乎不缺东西,魏惜想了想,给薛盛卫买了一盒矿石磨成的彩色颜料,给孟棠之买了护腰的按摩仪。

    这天阑市飘起了雪花,很干燥坚硬的冰晶,落在皮肤上,能感觉到刺刺的疼。

    这就是阑市一贯的天气,她曾经很难以接受的寒冷刺骨。

    没想到如今再见,因为时间的滤镜,竟然还有点想念。

    走在去薛凛家的路上,魏惜抬起手,接了点雪。

    “今年雪下的是不是有点多了?好像很多年没有下这么多次雪了。()?()”

    薛凛帮她拎着礼物,双手都占着,跟在她身边回答:“嗯,气候变暖,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大雪了。()?()”

    魏惜感叹:“今年真的跟十年前的阑市很像了。()?()”

    十年前,阑市的冬天还有铺天盖地令人绝望的大雪,天一直阴沉沉的,空气又干又冷,结冰的路面每天都用车祸发生,走在路上的人裹着厚厚的围巾,只露两双眼睛,却还被冻得死命低着头。

    她也是在那样令人绝望和焦躁的冬天,在并不算温暖的教室里,收到了林佳祎的背锅请求,于是和薛凛的命运纠缠在一起。

    魏惜蹲身,在没有被践踏过的雪地抓起一把雪,然后笑着朝薛凛扬了过去。

    薛凛反应是很快的,可惜他没有手阻挡和反抗,只能马上扭开脸,不让雪全扣在他脸上。

    “阿西!▂(♀?)▂[(.)]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过雪花还是洒在了他脖子上,他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刚落的雪松软,捏不成型,一扔过来就散了,不是一个雪球那么好躲。

    魏惜伤人一千自损八百,掌心也冻得冰凉凉的,她一边把手缩进袖子里,一边笑盈盈地看着他。

    薛凛对上她的笑容,心里只觉得甜蜜,曾几何时,他们连好好说句话都难,现在都可以这么开玩笑了。

    薛凛故意吓唬她:“等我手空下来的。”

    魏惜仰着脖子,骄傲的“哼”了一声:“我小时候打雪仗可厉害了,魏纯宇都被我按在雪地里埋。”

    当然,魏惜也知道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魏纯宇只不过是不敢真的跟她用劲儿罢了。

    不过这时候拿出来跟薛凛吹吹牛也不错。

    说完,魏惜手上的温度也恢复了,又继续沿着街上雪浅的地方走。

    薛凛冷不丁道:“那他可真幸运。”

    魏惜脚步微微一顿,瞥了薛凛一眼,眼神中带着亮晶晶的惊讶和柔情如水的笑。

    “行啊薛总,现在嘴怎么这么甜。”

    ()?()

    薛凛紧了紧手中提的礼物,格外坦然道:“我说真的,我很早以前就特别羡慕魏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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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惜挑眉,不可思议;“你羡慕他什么?羡慕他从小不学无术叛逆不羁,弄得全家都头疼?羡慕他人傻钱多骑个摩托天天飙车?”

    ()?()

    薛凛听她毫不留情地损魏纯宇,忍不住笑,笑过之余,竟然更羡慕了。

    ()?()

    “不是,我是羡慕他因为有和你永远也斩不断的血缘连接,所以无论他怎么得罪你,冒犯你,你最终都会原谅他,好像时间过了就翻篇了,你们还是最亲密无间的姐弟,高中毕业那会儿我就这么觉得了。”

    魏惜顿了顿,下意识想反驳,但琢磨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她永远也无法真的生魏纯宇的气。

    薛凛继续说:“阿西,我也想跟你有某种连接,某种关系的确立,代表我们成为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将来不管有什么矛盾,都能为了维护这段关系,彼此谅解,一路走下去。”

    魏惜微微垂下眸,她鼻尖被风刮得微红,有种别样的可爱,几秒后,她轻声答:“虽然还没有个什么证书,但我觉得我们已经是了。”

    他们有过误会,有过针锋相对,有过彼此折磨,他们告别过,失去过,经年之后,发现还爱着,然后又一起度过了现实的考验,共同经历了生死。

    她很难再和其他人有这样深刻的,牵扯五脏六腑的回忆。

    她确实很难跟薛凛再分开了,他好像已经把他的所有写进了她的骨头里,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薛凛脚步一停。

    魏惜回头看他,才发现已经到了他家门口。

    薛凛家是连栋小别墅,但其实也是那种商业小区里建的别墅区,并没有真正海边别墅,山中别墅的阵仗,不是他们买不起,是孟棠之的身份要低调一些。

    其实这块的连栋别墅在阑市已经不算是最高端的了,毕竟这里已经建起来有二十年了。

    这些年阑市发展的好,新楼盘层出不穷,更新更漂亮的有的是。

    魏惜细细打量着。

    房子前有一片小院子,院门下面零星挂着几支早已干枯变黑的爬山虎藤,墙壁应该是近几年才重新粉刷过,涂的是淡黄色的涂料,没有很陈旧的感觉。

    “你家这片小区,我以前路过过。”魏惜道。

    薛凛问:“多久以前?”

    魏惜仔细想了想:“小时候吧,很久以前。”

    薛凛轻喃:“要是那时候能遇到我就好了。”

    魏惜揶揄:“遇到你能怎么样,那时候我还不懂情情爱爱呢,你不喜欢给SD娃娃化妆,不喜欢咕卡,我才不跟你玩呢。”

    薛凛笑出声:“那我可能真没法陪你玩。”

    说完,薛凛按响门铃,其实他有钥匙,按门铃只是告诉父母,他们已经到了。

    按完,薛凛腾出一只手来,打开院门,将魏惜带了进去。

    他们刚走过院中的小路,房门就打开了。

    孟棠之穿着身加厚的长裙,

    笑盈盈望着魏惜,

    薛盛卫穿这件蓝色的毛衣,

    站在她后面。

    孟棠之将魏惜让进来,

    亲切地问道:“外面冷吧,好像又下雪了,本来想等个好天气的,也不知道阑市今年怎么了,一直是这样阴沉沉的天。”

    “还好,不算冷。”魏惜换好了鞋,接过薛凛手里的礼物,递给孟棠之和薛盛卫,“叔叔阿姨,给你们带了点礼物,这是给叔叔的矿石颜料,听薛凛说您最近比较喜欢作画,这种颜料画出来的画层级纹理很细腻,是我在南湾大学学矿物地质的同学推荐的。阿姨,本来我找到了你最喜欢的作家的亲密签名书,可惜跨境邮寄实在是太慢了,现在还没到,想着您每天都要做着办公,于是买了这个按摩腰部的仪器。”

    薛盛卫果然对那盒矿石染料很感兴趣,他接过去,真诚道:“谢谢,姑娘。”

    孟棠之则亲热道:“阿西,有心了。”

    自从上次秋塘吃饭后,她也随姜颂辛叫起了这个名字。

    孟棠之又说:“以后不要这么客气了阿西,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我就说,想让你当薛凛的小妹妹,我是真把你当成自家孩子。前两天我和你妈出去逛街置办年货,还想着咱两家什么时候真正成为一家人,其实现在也差不多了,我跟你妈都处成闺蜜了。”

    魏惜笑着点头:“嗯,我妈也跟我说了,你们买了好多东西,最后车差点装不下。”

    他们在沙发坐了一会儿,聊了聊南北湾三岛的项目进程,聊了聊投资回笼的日期,还有他们在南湾的日常工作生活。

    聊的口干舌燥后,才想起来要到吃饭时间了,孟棠之心情好,去厨房帮阿姨的忙了。

    薛盛卫也急着去书房试一试魏惜送来的矿石颜料。

    人年纪大了,总愿意追求一些能静心的东西,现如今薛凛把公司管理的很好,他也可以放心写写字作作画,安心享受生活了。

    薛凛看出来了,顺势说:“我带魏惜去我房间看看。”

    薛盛卫:“嗯,去吧,你高中那会儿就想带她来了,一晃这么多年了。”

    提起高中,魏惜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早恋,总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况且她那时候还失约了。

    薛凛带魏惜上楼,他的卧室是二楼最大的一个房间,门是棕色的,喷着仿真的木头纹路。

    薛凛一拧,门打开,他带着魏惜走进去。

    脚下是地毯,格外松软舒服,魏惜迈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薛凛床头柜上的那个应县木塔。

    为了保存住,薛凛始终用博物馆带回来的薄玻璃罩扣着它,它的颜色也确实和十年前没什么变化。

    分明十年没见了,但魏惜看见它,一点也不觉得陌生,模型店里点点滴滴仿佛历历在目,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候,年轻冲动,目的明确,满心炽热。

    做应县木塔的过程中,她丝毫不觉得痛苦,为喜欢的人准备礼物,本身就是充满了甜蜜的事。

    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个应县木塔的工艺过于粗糙了

    ,但对一个不专业的高中生来说,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是十分珍视和喜爱这件作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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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惜走过去,蹲下身,隔着玻璃轻轻摸了摸小木塔。

    (s)?()

    它就安静的待在那里,承载着绵延了许多年的感情分量,小巧的塔身仿佛也变得沧桑了些。

    ()?()

    “当年我其实都没看到成品的样子,我做完后,是店主姐姐帮我拿去喷的漆,紧赶慢赶,十一月九号那天才完工,后来我再也没去店里,赌气让她帮我处理掉,她却送去了博物馆,阴差阳错,让你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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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凛抚摸着她的背,轻声道:“我真的很谢谢她,如果没有她告诉我那么多事,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

    魏惜怅然:“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店还开着吗?其实我和她聊的很投缘,也感激她免费指导我那一个多月,让我完成了这件作品,这些年,我本该去看看她的,只是那段回忆总是勾起伤心事,我也一直回避,才这么多年没有跟她联系。”

    薛凛:“店还开着,不过这几年电商发展突飞猛进,他们的业务大部分转到了线上,还开着店就是留个念想,摆些作品出来,也不再收小孩子做模型了,不过这几年店里装修过几次,可能跟你当年去时不一样了,店主孩子去国外书,她不经常在店里,又雇了个年轻的店员,每天就开门锁门,接待念旧过来的老顾客。”

    魏惜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薛凛一笑:“因为我就是老顾客。”

    说完,薛凛躬身,打开了床头柜下的抽屉,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那条一直没能送出去的项链。

    “现在来看,这个款式不算新了,但好在梵克雅宝保值能力还不错。”

    魏惜抬手,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取出那条项链。

    时隔多年,项链依旧光彩照人,毕竟从来没有佩戴过。

    魏惜总算看到了这条项链。

    当年事情太巧,他们错过太多,他错过了她精心准备一个月之久的礼物,她错过了他想要送的项链,以及介绍给父母的契机。

    “其实当年宋泽臣替你打抱不平,跟我说你为我精心挑选了项链,那一瞬间,我心是软过的,但我太好强了,我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薛凛拉着她的胳膊,一用力,将她扯到自己怀里,然后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撩起她柔软的头发,吻了吻她的唇:“都过去了。”

    魏惜垂眸看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缓慢地,加深了这个吻。

    在薛凛的卧室里接吻,别有一番风味,吻着吻着,他们就滚到了床上。

    阑市代表着旧日的记忆,代表着含蓄,矜持,小心翼翼的少年时光,在这里发生任何越距的事,都是时光带来的刺激。

    魏惜气喘吁吁的用手肘撑起来,发现自己的内衣带子都松开了。

    她嗔怪地瞪了薛凛一眼,将手背过去,把内衣系好。

    薛凛则双手一摊,以示无辜。

    魏惜和他一起靠在枕头上,摆着手指头数日子:“还有五

    天就除夕了吧?()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过了年()?(),

    就又长大一岁了。”

    “嗯。”薛凛把玩着她一绺头发(s)?(),

    问道:“明天去盛华一中看看吧()?(),

    毕业后我们都没回去过。”

    魏惜扭过头来看他:“盛华哪是想进就进的。”

    他们学校管理一向很严,对学生进出都盯得死死的,当年魏惜出学校给薛凛带咖啡,还用的韩春平以前给她的假条。

    薛凛:“都放寒假了,本来就没学生,有什么不能进的,又不是没有毕业生回校看老师。”

    魏惜:“你要去看老韩吗?我记得宋泽臣说,老韩前两天退休了吧,她去帮儿子带孙子了。”

    薛凛将她头发卷着卷,再慢慢松开手:“嗯,就随便转转,也不用非得看到谁。”

    魏惜没多想:“要是门卫允许的话,我没问题啊。”

    当晚,魏惜还是回自己家睡的,虽然她和薛凛在南湾都同居了,但毕竟没领证,在薛盛卫和孟棠之面前还是要矜持一点。

    第二天九点,薛凛开车来接她。

    雪下了一晚已经停了,天空难得出现太阳,金光琳琳洒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恍惚给人一种短暂的温暖的错觉。

    魏惜知道是错觉,因为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要更冷一些,她穿好衣服出门,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今天的雪冻了一晚也更硬了些。

    不过阳光真好,冬天的阳光是橘黄色的,因为遥远,所以没有攻击性,温温柔柔的。

    魏惜仰着头,让阳光照在脸上,觉得毛孔都张开了。

    “总算出太阳了,就算学校不让我们进,还可以去附近的公园逛逛。”

    薛凛摸摸她的毛线帽,把她塞进车里。

    车一路开到盛华门口,坦荡无阻。

    果然是寒假期间,学校周围一辆私家车都没有,停车位全部空着。

    薛凛找了个位置,把车停好,带着魏惜去校门口。

    放假期间,盛华也始终有门卫值班,虽然现在的门卫跟十多年前早就不是一波人了,但魏惜任何时候面对高中的门卫都很头疼。

    所以是薛凛上前交涉的。

    意外的,没说几句门卫就同意了,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去看看。

    魏惜瞠目结舌,偷偷盯着门卫瞥了好几眼,然后才低声问薛凛:“是这几年盛华换校长了,所以治校理念变了?怎么这么轻易就放我们进来了?”

    薛凛失笑:“那你觉得好不好?”

    魏惜琢磨了一下:“好是好,但总觉得太顺利了,这门卫人可真好。”

    “嗯,”薛凛拉着她的手,揣进自己外衣兜里,又问:“觉得学校有哪儿变了吗?”

    这些年盛华也翻新过几次,楼的结构是没有变化的,只是把以前淡黄色的墙漆改成砖红色。

    魏惜抬头望去,还能找出自己曾经呆过的教室的窗户,她不知道窗户换没换过,但只是这么望着,就觉得莫名的熟悉和亲切。

    “变化不大,太熟了,那三年除了睡觉,几乎都待在学校里。”魏惜感慨,“当年还是个小孩儿呢,现在都

    奔三了。”

    薛凛亲昵的捏了捏她的手指:“现在也是个小孩儿。”

    魏惜笑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由变得兴奋起来。

    校园总有种莫名的活力()?(),

    来到这里(s)?(),

    往日的记忆汹涌而来()?(),

    将如今的生活冲退,恍惚间,他们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还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仿佛过去的这些年只是一场梦,睁开眼睛,穿好校服,发现第二天有两场课堂测验。

    韩春平还是阴沉着脸,胳膊肘挎着几千块钱的皮包,踩着高跟鞋,嗓门洪亮的吼:“都给我闭嘴!你们听听楼上楼下,有哪个班级像你们这么吵?还是实验班呢,我看你们连普通班都不如!”

    于是眼前再不是寂寥无人的寒假校园,而是闹哄哄的,充满了青春朝气的面孔,他们甚至不是模糊的,而是清晰的,是存留在魏惜脑海中流动的画面。

    她们仨俩结伴从教学楼走向小超市,说说笑笑,也有从超市里出来,兜里揣着满满登登的零食,手还不断往嘴里塞的。

    有校服穿的邋邋遢遢,手托着篮球的耍酷少年,还有捧着杯十块钱奶茶,一边走一边背单词的好学生。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迫不得已回到寒冷的阑市,在她心里,蓉市才更像她的故乡。

    但多年后站在这里,她才发现,她原来这么爱这个地方和这个地方的人,她把这里的日子记得如此清楚,连回忆都是阳光晒着棉花糖的味道。

    “你看操场,好像重新铺了层水泥,比我们那时候新一点,你还在这里用篮球扔过我呢。”魏惜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大操场,这是平时做操跑操用的,学生去食堂,宿舍,体育馆的必经之路。

    “我那是吓唬你,不过没事,反正你在这里有的是旧账可以翻。”薛凛抓紧她的手。

    “谁想翻旧账啦,哎,围墙上的爬山虎是不是都铲了?”离得太远,魏惜有点看不清,但她依稀记得自己上学那会儿,冬天校园墙壁上会爬满干枯的藤蔓,第二年春天再次焕发生机,开的郁郁葱葱。

    薛凛:“嗯,好像有一届说在那里发现了蛇,学校就给处理掉了,墙也重新刷了一遍。”

    魏惜又往前走,来到这里,她难免话多起来:“你还记得二食堂的蛋饺吗,我毕业之后还想吃来着,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薛凛:“二食堂有一年局里来检查,卫生不合格,关门整顿了半年,里面的店家全换了。”

    魏惜惋惜:“啊”

    薛凛挑眉:“你还遗憾,一点不关心食品安全啊。”

    魏惜无所谓耸肩:“嗐,真的很好吃,再说从小到大吃的不卫生的东西多了,管得过来吗。”

    薛凛:“你倒想得开。”

    魏惜突然想到什么:“哦对了,我知道有些有钱人比较讲究这个,平时吃喝的东西都是特供的,你家不会也有吧,反正我家没弄。”

    薛凛顿了顿,解释道:“以前有人建议我爸弄,但我妈的工作,不合适。”

    魏惜了然:“哦对,有点太精致小资了。”

    她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觉得口有些渴,可惜

    校园里已经没有超市店铺开着门了。

    魏惜:“小超市我记得是教导主任的表姨开的,

    现在还是她吗?”

    薛凛:“是吧,

    校园里的生意,

    一本万利,

    谁舍得放弃。”

    “也是。”魏惜还打算絮叨一会儿,薛凛却带着她往教学楼走。

    薛凛:“行了,不想回班级看看吗,外面多冷啊。”

    魏惜被他拽着走,还有点不解:“班级早就大变样了吧,都被多少届学生用过了,你肯定找不到当年的痕迹的。”

    薛凛以往都愿意顺着她,但这次却格外坚持,硬是把魏惜往班级带:“看看去,万一呢。”

    魏惜无奈笑笑,也只好跟上他:“你很喜欢教室吗,是因为我那时候坐在你前面?”

    薛凛:“我好像还挤你的地方来着。”

    魏惜忿忿:“你还好意思说!”

    当时她进进出出都费劲,不过倒也坐的习惯了,没觉得特别受不了。

    薛凛:“其实这个行为挺不符合我的行事作风的,你看我在学生会的样子就知道,但当时不知道怎么就做了,可能潜意识里,还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吧,换做别的人,我肯定没这个兴致。”

    魏惜睁大眼睛:“难道还怪我了?”

    薛凛如今已经特别会安抚她的情绪了,见状立刻道歉:“不是,只是觉得,其实我当初也挺幼稚的,而且可能幼稚不自知。”

    边说边聊,他们已经走上了三楼,当时他们班级在四楼,眼看还有一层就要到了。

    魏惜摸着楼梯栏杆,也不嫌脏,反倒觉得亲切:“咱班大扫除的时候,每次我都是负责楼梯栏杆的,这两排栏杆我擦过好多遍呢。”

    薛凛刚欲说话,魏惜又立刻道:“啊,不像某些人,从来不参加大扫除,还主张学校应该雇佣专业的清洁消毒团队,结果被驳回了。”

    薛凛无奈:“我是主张不应该占用学生上课时间大扫除,体育课,音乐课也是课,凭什么要用来打扫卫生呢。”

    魏惜:“那课表是满的,不占用上课时间难道占用吃饭午休时间吗?”

    薛凛摊手:“所以啊,我觉得就应该取消。”

    魏惜:“你就是做梦,这么大的校园,要是用专业清洁团队,要花多少钱?”

    薛凛:“嗯,所以后来我也没坚持,不过提出意见的过程是很重要的,意见不一定都对,不一定被采纳,但不可以没有,我觉得对学生来说尤为重要。”

    正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班级门口。

    魏惜突然停住脚步,疑惑地皱了皱眉。

    她觉得有什么不对。

    寒假期间教学楼里,除了值班老师外,不该有任何人,但她刚才恍惚听到了班级里面有动静。

    她立刻问薛凛:“你听没听到里面有声音?”

    薛凛神态自若,随意道:“是吗,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魏惜凝眉,小声道:“我觉得奇奇怪怪的,是我幻听了吗?昨天才下过雪,但刚才咱们俩进校园的时候,我就看到不少脚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