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却被左君洐给拦住了。
    “王姨……”
    语调平缓也绵长,完全听不出喜怒。
    王姨顿住了脚步,站在了门口处,慢慢回过头来看向他。
    王姨的笑容是有些拘谨的,问道:“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左君洐没吭声,指着自己身前的一把椅子,示意她回来坐下。
    王姨纵然不愿,也只能挪着脚步走过去。
    坐,她是不敢了,勉强结巴着开口问道:“先,先生有什么吩咐就说好了,我马上去做……”
    “不急……”左君洐依旧慢条斯理。
    王姨迫于左君洐的气势,也只能坐了,可手脚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您做高级月子保姆有多少年了?”左君洐平静的问。
    一句“您”出口,王姨彻底慌了,也不坐了。从凳子上起身,低头站好,说道:“2……20年了。”
    左君洐笑了,笑的斯文有礼。
    倒是一旁病床上的苏轻语终于按耐不住了,起身掀开被子,对着左君洐说道:“看陆易白是我的主意,你别为难王姨……”
    左君洐的视线慢慢从王姨身上收回,朝着苏轻语看过去。
    他笑着问道:“怎么?不睡了?”
    苏轻语这才知道,左君洐这是故意的。
    王姨还兀自紧张的,双手绞在一起,微微颤抖。
    左君洐却看也不看王姨一眼,淡淡说道:“王姨,去忙你的吧。”
    犹如皇帝对待罪臣子的一声宽恕,王姨松开双手,便逃一样的出了病房,站在门口喘了好一阵子的气,才缓过神来,这份月入两万以上的工作,又摊上这么好说话的太太,说什么她都不想丢……
    病房里出了睡的安稳的小家伙,就只剩这夫妻俩,大眼瞪着小眼。
    苏轻语知道自己上了档,毕竟心虚,大大的眼睛盯着左君洐,一瞬不离。
    大有,你想骂就骂,你想说就说,反正我就是错了,随你怎么样吧。
    看着这样的苏轻语,左君洐终是没有忍住笑,起身将她揽如怀里。
    苏轻语有些愣神,怎么个情况。
    这顿训斥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亏自己还在被窝里纠结了那么久。
    左君洐抱起她,将她重新放在病床上,并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腿上,自己坐在她身边,说道:“我不是不准你去看望易白,只是你现在才生产几天,易白的病房和产科有所不同,我怕你见了风,落下月子病……”
    苏轻语当然明白左君洐是为她着想,可她依旧委屈着,说道:“我答应了易白,每周五一定会去看他,上个周五,小谭樊出来捣乱,我没去,怕他心里会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