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孩子的父亲？”魈上下打量着多托雷。
“那就更应该揍你一顿了！”
“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失忆？他在外流浪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还有……”为什么，这个孩子会有如此空无一物的眼睛？哪怕后来稍微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也依旧没有普通孩子那般的精神气。
“我还以为你会问，这个东西的由来。”多托雷抬起小小切片的一只手背，上面镶嵌进去的邪眼栩栩生辉，在他偷偷观察自己的小小切片这些天，对方在采药的过程中，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邪眼的使用方法。
“原来只是这些无意义的问题么，你想知道的话，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就当是我给璃月的仙人主动奉上的[善意]好了。”
多托雷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视线放在了自己小小的切片上：“他是我制造出来的[我自己]，为了观测[我]这个存在，在不同环境下是否会流入相同的命运，还是就此产生分歧，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小小的切片对此无动于衷，只是冷漠的看向自称他父亲男人：“我是谁，应该由我自己来定义。”
大概是高傲刻在了灵魂之上，多托雷感叹:“你在我所有的测试切片里，也是最为优秀的其中之一。”
稍微被激怒了的反而是魈，手里的武器微微上挑，他说：“哪怕你创造了这个孩子，你这家伙也无法被称之为[父亲]。”
“说起来，你们璃月挺重视家庭观念，有时候甚至把感情看得比血缘重要。”
就像当年的这些夜叉，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用兄弟姐妹相称，只可惜其他夜叉陨落的陨落，失踪的失踪。
多托雷摇了摇头：“我对和你聊家庭观这种东西没兴趣，我已经回答过你的问题，作为讲究礼尚往来的璃月，是不是也该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
“其他夜叉的下落，或者说墓碑，所在何处？”如果有机会，多托雷希望能够得到死去夜叉的遗体进行研究。
“不安好心！恕我无可奉告！”察觉到男人在觊觎着重要之人的遗体，魈抬枪凶残的往男人的面具上戳。
多托雷带着小小切片躲过魈的攻击，反手朝魈扔了一个漆黑的东西，察觉到危险的魈闪身躲过，漆黑落地的瞬间，邪祟瞬间炸开。
“这是什么东西？！”魈的瞳孔急剧收缩，再次闪退数米，男人丢出来的东西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就连稍微靠近都有种危险的心悸感。
“真是敏锐啊。”多托雷耸了耸肩：“就像这孩子正在研究如何吸走你身上的邪祟，我在此基础上，还在研究如何在一个人身上施加至死都摆脱不掉的业障……当然，这不是在针对你们夜叉，而是针对会成为我敌人的所有存在。”
魈的眼神越发犀利：“我明白了……你是歪魔邪道！”
多托雷慢悠悠的说道：“曾经也有人这样评价过我，难道不符合你们定义的正确，就视为错误吗？”
“说起来，你们的那位岩王帝君，也是个狡猾的人呢。”
那位悠久长寿的契约之神，像是看穿了[多托雷]的本质一般，和他的小小切片签订了一个狡猾的契约，如果这个孩子没能如那位契约之神所说，成为一个如他所愿的好孩子，那位神明就能无视身份或是其他条件，直接向他这个小小的切片提出食言的惩罚。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多托雷拍了拍怀中试图挣脱他的束缚的孩子，开口道：“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就先把这孩子带回去了，观测已经结束，事实证明，无论经过怎样的际遇，[我]的本质从未轻易改变。”
“等一下！”小小的切片突然开口。
“请再等我一下，我的研究还没有完成。”
小小的切片表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戴着乌鸦面具的男人十分强大，要带走他轻而易举，所以他只能给出如幼崽一般软弱的请求。
“很遗憾，以你现在的样子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如果你实在放不下这个实验，就等你有力量之后，自己把他抓到手吧。”
说完，多托雷又对自己小小的切片补充：“作为我的切片，你也将得到我的所有，到时候无论是什么样都实验，都能轻易去做哦。”
男孩心动了，魈眼看不妙，能够洞穿一切的攻击伴随着风元素再次袭向多托雷。被针对的多托雷再次躲过魈的攻击，但是这次衣服被打坏了一个角。
“你确定要在向我暴露了弱点的情况下，和我打吗？”多托雷不满魈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伸手就是五指上分别夹着一个黑色的小球，被压缩的邪祟还在冒着黑气。
“既然这样，就把你当作这孩子的礼物，把你也一起带走。”说着，多托雷把手里的东西全数丢出。
“这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岩王帝君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走来，岩元素形成的岩柱从地底冒出，把刚才的黑色小球挡下。
“终于愿意出现了么，璃月的岩王帝君。”多托雷看向来人，轻叹：“看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要躲到最后。”
岩王帝君沉默半晌，说道:“别人家的教育方式，外人的确不应该随意插手。”
“但……比起旁人，本人的意愿应该被重视，哪怕是个小孩子。”
“岩王帝君大人，不愧是最为悠久的神明。”为人处世这方面很难让人讨厌起来，如果当初的教令院也能多倾听学者们的意愿，他多托雷或许至今还会留在那里。
多托雷低头问男孩：“既然璃月的神明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就姑且问问的你想法吧。”
当然，实际上多托雷已经决定，不管男孩的回答是什么都要把人带走，他还没在这个小小的切片身上放能够掌控的安全装置，留在这些家伙的身边过于危险，很有可能会把他小小的切片教导成他的敌人。
与自己为敌是十分危险的事，因为对方同样了解自己。
小小的切片多托雷说：“我跟你走。”
魈的眼睛微垂。
“但在那之前，我有告别的话要说。”小小切片拍拍多托雷的手，让对方放开自己。
多托雷想了想，在某位岩王帝君无声的注视下，将男孩放下，男孩迈着小步子哒哒哒跑到魈的面前，用依旧面无表情的脸说：“我要走了。”
魈：“……嗯，你多保重，如果监护人对你不好，记得要学会保护自己。”
小小的切片眼里终于多了什么，他说：“我会回来的，等我得到力量之后。”
“我答应过你，要为你[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