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当安陵容穿越成宋引章 > 正文 计划
    当初宋引章被周舍欺骗,幸好有赵盼儿,才不至于人才两失,可是自己的钱长久在一个并不是真心向着自己的所谓姐妹手里,安陵容实在不放心,只是饭要一步一步吃,事要一步一步做,眼下还不是和这两个人撕破脸皮的时候。
    再说安陵容,她会乐器,却不是琵琶,她的月琴还算拿得出手,乐器之间总有相通,有宋引章的记忆,加之她也愿意专研,学起东西来天赋还算不错,可是比起宋引章这样名扬东京的一等琵琶乐手却是差了许多,平日里哄一哄哪些来教坊的客人还行,但遇上行家就知道她差远了。更何况,安陵容也不打算靠着这一手琵琶过日子。只是她一个女子,又是乐籍,想脱身谈何容易啊!
    想到这里,安陵容难免心烦,如今这境地竟比当初在宫里还不如。安陵容越想越烦闷,竟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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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宋引章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人,心里难免害怕,她知道这个人占了自己的身子,还对三娘姐说一下奇奇怪怪的话,难不成这个人是鬼,要借尸还魂吗?
    “你是宋引章?”安陵容看着这张脸便明白了,本以为自己是借尸还魂,没想到原主竟还在。
    “是我,你又是何人?”宋引章有些畏惧安陵容,毕竟是她从未见过的事物,还占据了自己的身体。
    “安陵容。”安陵容也没必要瞒宋引章这个,直接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了她。
    “安姑娘,你为何要占了我的身体。”宋引章怕安陵容是鬼,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可惜这里一片空白,只有她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东西。
    “我……”安陵容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知,或许是老天爷见我作恶多端,让我救一救你这个小傻子赎罪。”
    “我哪里傻了?”宋引章见安陵容说自己傻有些恼怒,“你才傻,在茶坊弹琵琶有什么不好,以后脱籍了也有个糊口的行当。”
    “你觉得这是糊口的行当?”安陵容看着宋引章不由得笑出了声,“宋引章,你蠢不蠢难道你还缺钱吗?”
    “我是不缺钱,可是我以后脱籍了,总不能靠别人养着,在茶坊弹琵琶总还有点营生。”
    “你好不容易脱籍,想的还是在茶坊弹琵琶?”安陵容恨不得挖开宋引章的脑子看看里面有什么,怪不得被那个周舍给蒙骗了。
    “那我能做什么?我只会弹琵琶。”宋引章有些沮丧,“我从小就是乐妓,学的也只有琵琶,我不像盼儿姐会算账会茶艺,也不像三娘姐会做一手好差点,我连招娣那样干苦活的体力都没有。”
    自卑入骨又极度自傲,竟和自己也有些相似,安陵容看着宋引章叹了口气:“你知道东京有多少官妓私妓,能被柯相提字的仅你一人,你的琵琶很好,柯相题字之后更是一曲千金,你若是在这茶坊为了几百文钱就加演,那才是跌了身份。”
    “可是盼儿姐说若没有那几百文臭茶钱,我们在东京根本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的是她赵盼儿不是你宋引章。”安陵容有些无奈,“你在教坊弹琵琶的钱比在这茶坊弹琵琶挣得多多了吧!”安陵容看着宋引章道,“你觉得王羲之的一幅画只值几百文吗?你现在是乐妓,你能比其他乐妓过得好一点的原因就是你这一手好琵琶,一曲千金的琵琶。”
    “这……”宋引章从未想过这一点,她只知道赵盼儿说了会帮你自己脱籍,可是如今欧阳旭已经靠不住了,她还能求谁呢?沈如琢吗?
    “可是我脱籍之后就不会去教坊弹琵琶了,那时候在茶坊弹,哪怕一曲少了再多的赏钱我也乐意。”
    “你觉得赵盼儿会帮你脱籍吗?”安陵容实在看不下去宋引章这副蠢样子,“你知道她和顾副使的关系吗?你当初求她开口让顾千帆替你脱籍,她不愿意,如今这顾千帆可是你的正经姐夫,偏偏她还要瞒着你,到底是觉得你嘴不严实还是不想你开口去求顾千帆。”
    “盼儿姐和顾副使他们……”宋引章愣住了,“他们真的已经……要定亲了吗?大家都知道吗?”
    看着安陵容点了点头,宋引章心里有些悲伤:“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我真的嘴不严吗?明明欧阳旭和盼儿姐的事情我三年了一个字都没露的,为什么要觉得我是大嘴巴?”
    “并非是你管不住嘴,是赵盼儿不愿意帮助你,”安陵容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宋引章的头,“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帮你的,我用了你的身体,就不会让你在贱!籍里打滚。”
    “可是顾副使都帮不了我,我能靠谁,难道要靠沈如琢吗?”
    “不必靠他们,这些男人,不过是把我们女人当玩意儿罢了!我们只不过是他们豢养的鸟儿。”
    “你真的能帮我吗?”宋引章有些不敢相信,欧阳旭一个进士帮不了她,顾千帆一个皇城司副指挥使帮不了她,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安陵容竟能帮她吗?
    “别的不好说,我或许能帮你想个长远的生计。”
    “什么营生?”
    安陵容看着宋引章:“制香,制胭脂水粉,你想脱籍之后有个营生,弹琵琶就不是最好的选择,弹琵琶再怎么半遮面,总会遇到一些动手动脚的客人,想喝好茶,东京城里哪儿没有,为什么非得来一处有曲子听的茶坊,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你会遇到周舍,不过就是因为你在教坊司,会来教坊司的能有几个卖油郎?”
    “卖油郎?”宋引章有些懵,不知安陵容说的是什么。
    安陵容看了看宋引章身上的衣裳,猜到或许这宋引章所处的朝代并没有卖油郎的故事,便拉起她将自己听的这个话本子与宋引章一一道来。宋引章一开始听得是津津有味,到了后面便开始止不住的泪流。
    “卖油郎这样好,我怎么就遇不到我的卖油郎呢?”宋引章擦着眼泪,“为什么花魁娘子能遇到卖油郎,我就只能遇到周舍这样的歹人。”
    “你遇到的可不止周舍一个歹人。”安陵容有些无奈,这宋引章在教坊司十几年,竟还如孩童一般幼稚,这样的美貌,这样的无知,犹如稚子抱金行于闹市,教坊司需要这样的花魁娘子,可是赵盼儿又何顾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教给她呢?若是在后宫,宋引章只怕是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盼儿姐她救过我的……”
    “我又没说赵盼儿是歹人!”
    安陵容这句话让宋引章再也说不出什么,其实在安陵容跟她说了那些事情之后,她对赵盼儿就不是完全信任了,只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她又在周舍手下救了自己,宋引章不愿意相信赵盼儿是个坏人。
    “当初我们三姐妹说好一起不嫁人,可是盼儿姐她都要和顾副使要定亲了也不告诉我……怪不得我在盼儿姐面前提顾副使,大家都奇奇怪怪的看着我,你说,要是盼儿姐和顾副使成亲之后,会替我脱籍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但是你真的觉得只是脱籍就无忧无虑了吗?”安陵容看着宋引章道,“你若一直在茶坊弹琵琶,和在教坊有什么区别,这茶坊你出了那么多钱,可能说得上话?”
    宋引章一直觉得自己在茶坊说不上话是因为她只会弹琵琶,别的一概不知,在经验茶坊的事情还是赵盼儿出力最多,自然她也是最大的东家。
    “行了,这些事情交给我吧!”
    安陵容知道想让宋引章一下子清醒也难,好在如今这副身体还是自己掌控,她可不愿意让自己吃太多苦,脱籍,换个营生之事势在必行。明日便找个理由,拿回宋引章在这茶坊投入的钱吧。
    安陵容想了半日,还是准备将制香的手艺捡起来,那鹅梨帐中香和舒痕胶都是上好的香料,价值不菲,连甄嬛这样的宠妃都爱不释手,安陵容自信自己精心调配的香料必然会受到东京城内贵夫人小姐们的追捧,只是这两味香料的原材料都甚是名贵,宋引章手上的钱财又都在赵盼儿那里,是该拿回来了。
    第二日,安陵容便给自己画了个病怏怏的妆容,在葛招娣叫自己起床的时候成功将她吓到了,赵盼儿和孙三娘见了安陵容这样子也吓了一跳。
    “引章,你怎么成这样子了?”赵盼儿瞧着安陵容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无,赶紧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烫啊!”
    “盼儿姐,我实在难受得很,今天不能去茶坊帮忙了。”安陵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作出一副难受的样子,“三娘姐,你替我去临安堂请个大夫来吧!”
    孙三娘虽说偏袒赵盼儿,却也不会见死不救,当即便出去请了大夫回来,那大夫须发皆白,看着便是一副可靠的样子。
    “麻烦大夫了。”
    那大夫将手指搭在安陵容手腕上,仔仔细细地替她诊脉,只是他瞧着安陵容面如土色,可是这脉象却看不出有何异常,难不成是自己老了,医术退化了吗?
    “姑娘最近吃些什么?最近遇到过什么?”
    安陵容一一道来,一边说着一边咳嗽,似乎要将心肺咳出来一样。
    “这就是了,姑娘之前糟了虐待,亏了身子,当时不显,却到底落了病根,只能以慢慢将养着。”那大夫说着便写了几副调养身子的方子,赵盼儿接过方子一看,便皱起了眉头,这方子上的药材都那般名贵。
    “大夫,您怎么开这么贵的药材。”赵盼儿知道宋引章的钱都在自己那里,若是要掏钱给她治病,自然也只能自己出这个钱,给姐妹看病她不是舍不得,只是这些药材未免太过名贵了,难道就没有平价一些的替代吗?
    “老夫这可是宫里太医的方子,”那老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家这位小娘子身子亏得厉害,再不好好养着,只怕小命休矣,不过若是真拿不出钱财,也只能怪这小娘子无福了。”
    “我有钱,我的钱都在盼儿姐那里!”安陵容扯了扯那大夫的衣袖,“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
    “引章,我们再请几个大夫,我觉得这个大夫说不定就是骗钱的,你这么年轻,身子也一直很好,怎么可能就要病入膏肓了。”赵盼儿拉着安陵容的胳膊劝道。
    “盼儿姐,是不是因为我的钱都拿来可茶坊了,所以没钱给我治病了。”安陵容哭着留下泪来,“盼儿姐,我不想死,你将身上的钱都给我,让我先拿几副药吃吧!”
    “引章!”孙三娘见安陵容一直扯着赵盼儿的衣袖,弄得赵盼儿烦躁不已也有些不喜,便声音大了些,“盼儿没说不给你治病,她只是想多给你请几个大夫,你闹什么公主脾气。”
    “三娘姐,对不起,我只是有些害怕,”安陵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想死,我才刚刚被柯相夸了,我好不容易名扬东京,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
    安陵容一副交代遗言的模样让孙三娘想苛责她几句也说不出来。
    “老夫这方子宫里的娘娘都用得,自然是数一数二的,你们不信便算了,老夫家里又不开药铺,谁赚你这些药材钱了。”那老大夫说着便气呼呼地拎着药箱走了。
    “盼儿姐,那就再请几个大夫看看这个方子有没有问题吧!”安陵容见好就收,“如果这方子是好的,再贵我也只能照着这方子抓药吃了,以后我就不能在茶坊弹琵琶,我要多去教坊弹琵琶,多挣些钱,好养活我自己,也好替你们请几个工人。”
    听到安陵容这样说,赵盼儿和孙三娘各自看了对方一眼,便又去请了几个大夫过来看那方子,没想到这几个大夫见了这方子都是啧啧称奇,只说要见一见那开药方的大夫,那大夫必是神人。
    听到那几个大夫都这样说,安陵容差点没笑出声,这方子当然是顶好的,前世她做安嫔的时候,太医院院判便是用的这个方子替她调养身子,这里面的每一味药材都积累了数十位太医多年的心血,这些普通的大夫自然只能称奇。至于那开药的大夫,不过是安陵容在路边找的一个神棍罢了。
    安陵容当然想直接撕开赵盼儿虚伪的面具,可是如今她身在贱籍,赵盼儿又与皇城司副指挥使关系匪浅,若是闹大,苦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