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是什么呀？”
带着些疑惑的娃娃音从桌子底下飘出来，没一会儿一颗小脑袋就出现在桌边。
看得出来沈苗很努力垫着脚，但多少还有些站不稳。
“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沈禾拍了一把自己弟弟的屁股，这才拿起筷子又给自己弟弟夹了几块香菇青菜：“行了行了，去找娘，不要来烦我了。”
沈苗嘟着小嘴，一脸的不开心，小声嘟囔一句：“我想吃鸡肉嘛！娘那里只有肥肉！不好吃！”
沈禾这会儿急得很，等着问沈玉宁后话呢。
可还是耐着性子又扯了一小块鸡肉塞进沈苗碗里：“行了行了，不许再过来了啊！”
得到鸡肉，沈苗冲着沈禾做了个鬼脸，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掉了。
等到自己弟弟离开，沈禾这才勉强笑了笑：“玉宁姐，让你们见笑了。我弟弟没什么规矩，嗯，不过厂长是什么意思？”
对于小家伙的捣乱，沈玉宁也不觉得烦，反而想起自家的沈小承，嘴角翘了翘：“这有啥？沈承以前小时候可比沈苗调皮多了。”
虞卿岚一听就知道沈玉宁恐怕要把话题聊歪了，连忙轻咳一声提醒道：“宁妹妹，小禾问你厂长是什么呢。”
“对对对，说回来，厂长呢，就是以后药厂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你来经管了，以后我恐怕就要离开芝川县了，所以。.”
沈玉宁还没有说完话，沈禾倒吸一口冷气，直接打断了沈玉宁的话：“什。什么？！玉宁姐，你要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
这次不光是虞卿岚了，就是沈玉宁都觉得有些好笑了。
直接一手把沈禾按回了板凳上，轻笑道：“去京城，你去不去啊？”
沈禾脸上果然浮现起纠结的神情，没一会儿再次站起身，一脸认真道：“玉宁姐，这事儿你让我去和我爹娘商量下！”
说着拔腿就要跑，还好沈玉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沈禾的胳膊，嗔怪道：“着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呢！”
沈禾这才乖巧的再次坐回了板凳，但多少看上去就委屈了不少。
沈玉宁一看她那小表情就知道，这是委屈上了，轻笑一声捏了一把沈禾的颊肉：“让你做厂长还不好？给你涨薪水的！”
沈禾固执的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差银子的，我想学医！”
沈玉宁和虞卿岚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欣赏，沈玉宁还没开口，虞卿岚轻笑一声：“那你要不要跟着我学医？做我弟子？”
原本还埋着头的沈禾，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抬头望向虞卿岚。
在她心目中，沈玉宁的一身医术可都是在虞卿岚手底下学的。
眼中闪过些许惊讶，但很快又再次垂了下去，闷闷道：“东家就别开玩笑了，我笨，没办法像玉宁姐这样这么快就学好医术。.”
沈玉宁是教过沈禾的，知道她的天赋早已远远超过常人，这会儿一听这话，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糊弄村里人，说自己医术是在县城遇到贵人才开始认真学的。.
虞卿岚一听这话，也觉不对，向沈玉宁投去了个疑惑的眼神。
沈玉宁多少有些尴尬，轻轻摇了摇头，这才开口解释道：“虞姐姐很厉害的，也很耐心，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看看哪家药铺不是让学徒抓药抓个五六年认熟了药材，这才开始学医的？你已经比旁人快上许多了。”
虞卿岚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沈禾这个徒弟她可是势在必得，也连忙开口道：“对啊，而且你跟着我不光能学医，还能学着做买卖，工钱也照常给你发！”
沈禾重来没想过还能有这样优渥的待遇，但一想到沈玉宁要离开芝川县还是有些犹豫，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玉宁姐，你还会回来吗？”
是否还会回来，沈玉宁其实自己都还没想好，张了张嘴，这才伸手拍了拍沈禾的后背：“小禾，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盯着厂子呀，你就是最好的人选啊。”
一听这话沈禾抬起头，大眼睛里尽是光彩：“真的吗？！我在芝川县就能帮上玉宁姐吗？！”
“嗯！”
沈玉宁坚定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认真：“齐掌柜恐怕也给你说了，厂子里的出产我多少能分些银子的，京都啊，那可是花钱如流水，以后我可是就要靠着你了！”
沈禾原本只以为沈玉宁是因为嫌弃自己，多少有些沮丧，可这会儿一听沈玉宁这么一说，整个人也重拾了自信，连忙点了点头：“玉宁姐，你放心！我一定做好！”
虞卿岚看自己助攻半天，别说捞到个徒弟，就是连个徒弟的影子都没见着，清了清嗓子，疯狂冲着沈玉宁使眼色。
沈玉宁看见虞卿岚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强忍住笑意，这才努力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小禾啊，我走之后，你可要跟着虞姐姐好好学啊，不光是以后继续做药还是行医，都要有过硬的本事才能走遍天下都不怕，知道吗？”
沈禾这会儿热血上头，根本没管沈玉宁说了什么，也是一脸小认真的点着头：“嗯嗯！好好学！”
虞卿岚这会儿见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清嗓子清得嗓子都有点哑了，沈玉宁还在和沈禾絮絮叨叨交代着些什么。
深呼吸一口，总算是忍不住开口道：“小禾！”
原本还说得热闹的两人一愣，循声望去，就看见笑眯眯的虞卿岚。
嗯，不过沈玉宁还发现虞卿岚的额角像是抽了抽，应该是错觉。
“既然愿意拜在为师门下，那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虞卿岚这会儿已经不是暗示了，就是彻彻底底的明示的！
沈玉宁差点憋不住笑了，但看着虞卿岚也要恼了，也连忙打助攻：“对对对，拜师茶总得喝一碗的！”
沈禾还有些懵懵的去烧水的时候，被自己亲娘在厨房抓住：“沈禾，什么是厂长啊？是不是你又要涨工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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