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
“当我求你了，你走好不好？”荣华近乎哀求道。
缅国皇后呵斥道：“荣华！不要胡闹！”
谁知，缅国皇后的这一呵斥，如同点燃了火药，荣华当场就炸了，尖叫道：“滚！我让他滚！你们都给我出去！”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咆哮。
木檀劝道：“她声线刚恢复，要不你们先出去，我跟她聊聊？”
缅国皇后知道，木檀在荣华心目中的地位不同于任何人，便点点头，带着神情落寞的褚白出去了。
随着房门关上，荣华才逐渐平复下来，只是太过于激动，胸口起伏的厉害，气息也粗喘。
木檀拍拍她的手，在床前坐下：“还没完全放下？”
荣华心里在想什么，木檀多少是有数的。
无非是因为她毁容了，脚也跛了，虽然她振作了，但完全是出于报仇的基础，不代表着，她会像以前一样，与褚白在一起。
所以，她对于褚白的存在，十分的抵触。
当然，与其说是抵触褚白，倒不如说是，她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更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
果不其然，荣华苦笑：“木姐姐若是换了你，你能放下吗？”
木檀笑笑：“我如果说，皮囊都是假的，内心才是真的，你肯定觉得我在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是我想告诉你，未来还长，不如等等看，看看褚白，是否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安全到，你能接纳他？”
荣华斩钉截铁：“不必了，没有必要。”
是真的没有必要，在没看过镜子自己之前，她或许还能继续自欺欺人，但自从看过镜子里的自己后，所有的幻想，都已经破灭了。
连她自己，都不想多看自己第二眼，更何况是其他人。
或许，褚白不介意，但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生一世，短时间内，或许没什么，可时间长了，褚白还是一如既往吗？
他甘愿自己一辈子，面对这么一张恐怖的脸吗？
至少，她是不愿意的。
既然明知道结果，又何必给自己希望呢。
木檀道：“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如何？”
“我不赌。”荣华几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都没说赌什么，你就拒绝了？是怕输？还是赌不起？”
荣华苦笑：“木姐姐何必呢，你知道的，我不怕激将法。”
“那可不一定，荣华，我跟你赌褚白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
荣华不知道木檀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的耳边，始终徘徊着木檀的声音，一直到了晚间，都难以平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放弃了，坐起来，蹒跚着从床上下来，扶着桌子，艰难地来到镜子前。
就着晕黄的亮光，她清楚地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疤痕横纵交错，道道狰狞深刻。
她颤着手抚上去，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再也忍不住，发出尖叫。
这么一张脸，她自己都害怕得尖叫，更别说其他人了。
荣华的尖叫声，惊醒了整个王府。
木檀过来时，就看到缅国皇后抱着瑟瑟发抖的荣华直安慰：“别怕别怕，母后在呢，母后在呢。”
“怎么回事？”
香姑小声说：“公主半夜起来照镜子了。”
木檀懂了，并没有说责怪的话，因为荣华白日的反问，让她只觉得感同身受。
看着绝望的荣华，木檀叹了口气。
回去后对薄夜说：“你说，怎么才能帮帮她？”
薄夜搂着她：“你已经尽力了，等她好了，就让她搬出去吧。”
木檀在荣华身上放的感情实在已经有些多了，现在荣华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情绪，他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但他知道，必须要制止，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是人，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
木檀到底还是放在心上，第二天早早起来，从小闺女那拿来了以前存放的医书，这里没有电脑，她只能从医书上寻找方案。
薄夜知道阻止不了她，一旦她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对荣华，越发厌恶。
认为是她的存在，导致木檀如此的。
木檀却不管这些，凝聚心神，将自己沉浸在书本之中。
花了几天时间，木檀想出了许许多多的方案，经过层层筛选，最终留下了可行性最大的方案。
那就是整容。
整容属于医学范畴，可在这之前，她从未接触过，倒是以前接触过植皮，但整容与植皮又不一样。
她需要时间，好好的研究一下。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这件事，木檀并没有很荣华说，但不知道谁的嘴巴那么碎，居然传到了荣华的耳朵里。
因此拖着还在复健的身体过来找她。
“木姐姐，我听说你在研究治疗我的方案，我是不是还有救？”
看着满怀希望的荣华，木檀给她倒了杯茶，“不瞒你说，我确实想出了一个方案，只不过这个法子我从未用过，需要时间研究，在这之前，你答应我要好好复健，等我有了把握，再说可好？”
这个结果，对荣华来说，已经是惊喜了。
她连忙点头：“都听木姐姐的，都听木姐姐的。”
送走了激动的荣华，木檀却是看不进去了，躺在软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随手拿过旁边的一本书看。
突然猛地坐了起来。
眼睛死死盯着其中一页。
她手上拿着的书，书页泛黄，没有封面，但郝然就是缅国皇后给她的那本蛊毒圣经。
而她正在看的那一页，上面讲述了，有一种蛊虫，可以食人腐肉，让溃烂肌肤重换新生。
木檀捧着书跳下软塌，一边往外跑，一边让人备车，一路出府，去了黑市的牧风家。
等面对空无一人的院子，木檀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牧风外出游玩了，并不在家。
她算了下时间，义肢每过一段时间，需要进行保养，牧风都会掐着时间回来找她保养。
上次保养是在年前，距离保养……
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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