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从叛逆征服开始的巫师领主 > 正文 第一十四章落魄酋长,火烧北山
    但在收兽人之前,某些家伙得好好敲打敲打。
    伊万扯着嗓子,向远处大吼一声:
    “咳,歌蒂!!!~”
    吼声传的很远很远,差不多四五秒后远处才有了答复。远方一个小绿点忽然从奔跑中停下,几秒的迟疑后飞快的向伊万脚下的山丘奔来:
    “老~大!!!~~~”
    “站着!”
    伊万突然一声大喝喊住歌蒂,歌蒂猝不及防条件反射般的两腿并拢。吃痛的史奎哥原地刹车,令歌蒂小脑袋往下一栽,咕噜噜滚作一个球径直飞来。
    啪!
    “唔……”
    歌蒂撑着地爬起来,没敢说一句话,顶着一脸的泥巴和草絮,埋下头委屈巴巴的扒着手指。
    按照以前的流程,自己又要挨训了。可自己又是哪里做错了呢?明明才赢下一场大胜。
    “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伊万老神在在的问道,歌蒂挠挠脑袋,摇摇头。
    伊万颇为恨铁不成钢,想发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憋着。毕竟地精这种族骨子里就这德行,从前没逃出蛇脊时便是被矮人当作害虫灭杀,自己能让他们使点儿兵法已经是奇迹了。
    听说隔着蛇脊的东洲倒是有种大地精,他们的无论智力还是体质都要远超正常地精甚至比肩人类。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月的实际体验让伊万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地精军团以后绝不能成为正面抗线的主力。让他们顶前面去,只会引起己方的大溃败。
    所以按照设想,未来自己的军队构成里,地精会成为廉价的火力输出角色。正面也许可以交给兽人,也许可以找到其他种族替代。但现在自己严重缺乏远程武器,不得不把地精当全能兵使。
    只能期待拉苏尔了,不知道那封信会不会起到作用。伊万摸不清维克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又有什么目的。但是只要有机会,总得试试。如果不行,那就转头上山,找矮人余脉做交易。
    “我知道了老大!是我冲锋前没有扔石头哇!我就说忘了什么事,老大说过要用尽一切优势尽一切可能削弱敌方的……”
    歌蒂突然一锤手,兴奋的和伊万说起她灵光一闪的答案。伊万思绪正往天外飘呢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踢了上去。
    “哎呦!殿下、殿下您别生气!殿下我给您捏捏脚!”歌蒂摔了个后滚翻,但很快爬起来和狗一样窜到伊万脚下。
    伊万咬着牙,这才说出了真相:
    “你带着人追出去八百米不止,你把我撂山上了你知道吗!说了多少遍见好就收,你tm回回乘胜追击是吧?把主将扔下自己带着主力跑了!?”
    说起来这问题不是一次两次了,还记得两周前一场遭遇战,这小东西带着地精们打嗨了追出去有十里地,等托丹他们把人喊回来,一数才发现少了二十个不止,全走散了,让伊万是有气又好笑。
    一听殿下说自己带着主力跑了,歌蒂浑身一战栗。这,这是在怀疑自己带兵潜逃啊!这哪行,自己对殿下的忠诚天地可鉴!离了殿下自己还能有现在这地位吗?
    不能!
    “殿下!我不是,歌蒂不是!歌蒂是忠诚的哇!”
    “行了!”
    眼看着歌蒂真急了,伊万一嗓子喊住了她即将到来的西坎诺忠诚诗歌串烧表演。小东西眼泪花花的,惹得身后几名骑士不禁嘴角微斜尤其是宝琳娜,连伊万也是看的颇为可怜。
    这几天确实难为这小东西了。
    对于这些熟地精来说,主人就是天,如果因为不能让主人满意而被赶走的话,和野地精格格不入的他们很快就会被淹没在原始的绿潮中。
    “收拾你的军团,我们去攻打下一个部落。我亲自指挥。”
    “嗯,歌蒂会认真学习的……还是地精吗殿下?”
    “不是,是兽人。”
    换了座山丘后,伊万能够清楚的观察到山下的那座兽人营寨。
    营寨大约百米见方呈圆形,外围一圈木栅栏,南端留一道缺口出入。向内几座小帐篷簇拥着中间的一顶大型圆顶帐篷,整个布局显得颇为拥挤,外面也只有零星兽人走动,一切的一切都让伊万觉得有些怪异。
    伊万指着那营寨向身边经验丰富的托丹问道:
    “托丹,你怎么看?”
    托丹观察了一番,同样觉得奇怪,他这样回答:
    “没有巡逻队没有哨箭塔,外围只围了一圈栅栏连大门都没设,里面也没有给部落图腾预留的位置,而且那顶大帐篷上……甚至还用草絮盖着缺口?这更像是个临时营地,里面的兽人应该是刚刚经过长途跋涉。”
    托丹的结论陈述完毕,伊万认可的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是一群长途跋涉精疲力竭的兽人,那么进攻计划很好安排。唯一不确定因素在于其规模,从目前这座营寨的容纳量判断,最多不会超过五十只兽人。
    五十只兽人,地精加骑士硬碰硬勉强能够吃下,但那样无疑会损失惨重。
    得想个办法以小博大。
    与此同时,未知兽人营寨内一片安静。伊万等人有一点确实猜对了,这座营寨确实是这群兽人仓皇建立。但却不是简单的长途跋涉,而是来逃命的。
    最大的中心帐篷内,大约十名受伤程度不一的兽人躺在稻草临时铺就的病床上,他们或昏迷不醒或喘着粗气,一身的鲜血还未来得及清洗早已凝固附着。
    兽人沃洛克坐在最角落倚在一根柱子上,两柄原本做功精良的战斧被脏污染掩去了锐气。他盘着双腿,长时间没有打理的发辫一半耷拉着一半散落。
    任谁第一眼都不会联想到他其实是眼前这些兽人的领袖,而在一周前自己更是要接过父亲手中象征着整个氏族的权柄。
    但在那场权力交接的篝火大会上,父亲从前的部将古尔达一个飞斧从背后杀死了老酋长。而自己也在后续决斗中失败,眼睁睁看着古尔达踩着老酋长尸体征服所有兽人,自己却在一群忠诚者的护卫下被迫逃出氏族。
    失意的年轻酋长低垂着头颅,没有在意到手下的靠近。
    “酋长,请喝水。”
    兽人阿姆罗双膝下跪,硕大的块头挤压在一起双手奉上了盛满水的木碗。沃洛克则摇摇头,并用手推开了阿姆罗的侍奉:
    “我不是酋长,把水给受伤的战士,他们更需要。”
    “不,您是酋长,您该喝水。战士的归宿是死亡,死亡是他们的荣誉,而您是为他们带来荣耀的领袖。若您死了,他们会在羞愧中死去,这是致命的。所以我的酋长,请您喝水。”
    兽人是愚忠的,因为并不是每一位兽人都能像人类一样思考妥协。沃洛克望着匍匐在地的大块头阿姆罗,忠诚的卫队长低下的头颅几乎要亲吻上大地。年轻的酋长扫视了周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后,只能无奈的伸手接过。
    他抿了一口,随后又皱眉的推了回去:
    “不好喝。拿走吧。”
    “……,是。”
    阿姆罗愣住,有些自责的他看着自己取来的水默默的站了起来。但如果倒掉实在浪费,于是这水几近辗转终于到了伤员手中。
    沃洛克望着这一幕稍稍欣慰,可这对他心里滔天的失落感来说如同杯水车薪,其实他比阿姆罗更自责。
    自己的软弱造成了大家的现状,自己能带他们走出困境吗?又能否为父亲复仇。
    迷茫中沃洛克望向了帐篷外,蔚蓝的天空下飘着几缕灰色的云。
    不,不对。
    呆滞的沃洛克突然想到一件事:
    这个世界没有灰色的云。
    营寨,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