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津就算对沈殊的安排再不满，也没有反抗他的能力。
好在牛建安和他家里也有些交集，他家老头子早早就调查过这人，也不用他在这上费什么力气。
资料一到手，蔺津顺手把无用信息剔除，然后根据自己定义的轻重缓急分门别类好，才把消息传给沈殊。
蔺老先生看着他熟练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你跟在沈殊身边还是有收获的，至少工作能力上升不少。”
蔺津冲他苦笑，心想按照沈殊交给他的工作量，他能不提升吗？
那纯粹是干不死往死里干啊。
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他皱眉说：“行了，我还得去牛家看看情况，先走了。”
“去吧。”蔺老先生想了想，补充一句，“别累到自己，工作可以后推，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蔺津满脸错愕，忍不住打量起他。
片刻后，他皱起眉，紧张地询问：“你又去医院体检了？是不是检查出什么毛病了。”
霎时间，所有温馨的亲情都烟消云散，蔺老先生冷下脸否认：“我好得很！你赶紧滚。”
把人撵出去后，他叹了口气，缓缓坐到椅子上：“真怕他混成沈殊的心腹。”
虽然他一直希望儿子能出人头地，却也不希望他卷进更多的麻烦里。
沈殊这人不是善茬，可以接触，却不能和他搅和到一起。
想到被他坑死的那些人，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蔺老先生回想着自己调查到的种种消息，满脸愁容的闭上眼，最后只得低声叹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蔺津来到牛家时，自然受到了热烈欢迎。
不过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跟在沈殊身边，大家也都清楚了他们之间的从属关系，所以热情之余，牛建安还忍不住感到尴尬。
毕竟不久前他刚送了个男人给慕暖。
这种事情大家都做过，但拿到明面上并不好听。
男人都好面子，要是事情被捅到了沈殊眼前，他们说不定要因此结仇。
一想到自己把人送去了好几天，慕暖承诺给自己的东西始终没有送来，他就觉得不耐，更后悔自己当初的举动。
早知道慕暖是个连吃带拿，不给别人一点油水的家伙，他当初就不费劲巴拉的照着她初恋找替身了。
蔺津不知道程钰的事情，他进门后任由牛建安的夫人卑微的给他添茶倒水，听着牛建安的吹捧，仍旧一脸不耐烦：“你儿子没回来？我拜访之前说过了，想要见他。”
牛建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用眼神示意妻子。
牛夫人心领神会，放下茶壶，离开这里，打电话催促儿子赶紧回来。
汽车急速行驶中，破空声格外清晰，牛旭戴着墨镜，单手转着方向盘，听着妈妈的念叨，仍不忘踩油门超速：“我这不正往回赶呢吗？”
“不就是一个沈殊身边的狗腿子吗？你用得着这么害怕？”
“不是害不害怕的事情，主要是心虚……”
“心虚什么？”他不屑的笑笑，仍旧摆出一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的气势，“你就让他在那给我等着。”
“他不是要见我吗？那就老老实实的等我赏脸。”
牛夫人没想到儿子在这个时候开始犯横，温声软语的劝说起来。
但她越是这样，牛旭越是不耐烦，两人隔着手机争吵起来，他也就忘了看路。
绿灯转成红色，行人走在人行道上，片刻后，他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哀嚎，不再和妈妈争执。
牛夫人察觉到了异样：“你那边怎么了？”
他敷衍地回答：“没事儿。”
牛夫人仍旧不放心：“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点奇怪的声音。”
“都说了没什么事儿，不小心碾死了个蚂蚁。”
牛旭不耐烦地说：“行了，我先挂了。”
他保持着远超限速的速度开着车，在十多分钟后赶回了家里，这时，蔺津已经等得不耐烦。
瞧见牛旭出现的时候，他冷笑出声：“牛先生倒是挺大的官威，让我在这里等了半天。”
牛旭毫不在乎：“哦，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两个心里都有火的年轻人碰到了一起，瞬间就撞出了火花。
你一言我一语怼了半天，还不等蔺津质问当年的情况，警察就找了过来。
“牛旭是吗？你涉嫌肇事逃逸，麻烦配合我们调查。”
银手镯一拷，警察直接押着牛旭打算走人。
牛夫人看到这个情况，连忙跑过来阻止他们：“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
“监控排到他于今天下午两点四十七分，在红灯时撞到了走人行道的路人，并且没有丝毫停顿直接离开。”
警察冷声说：“目前受害者已经被好心人送往医院，仍在抢救中。”
现在不比当年，监控遍布，任何罪行都逃不出记录，牛旭前脚刚犯事，后脚就被警方定位，找上门来。
蔺津刚才还在诧异，心想他们怎么调查出当年的事情了，那他是不是直接完成了一个任务，可以去休假了？
但又一听，才知道这俩不是一回事。
不过牛旭既然能做出这种事，之前有过先例也很正常。
蔺津觉得正巧碰上，机不可失，直接对警察说：“我能顺便再报个案吗？也是车祸撞人，我怀疑他在多年前撞死人，还让别人去顶罪。”
“也是肇事逃逸，受害者没被抢救就死了，那个时候他还是未成年。”
警察没想到出来抓人还能接到另一个案子，皱起眉说：“你跟我们一起回去？把详细情况说一下。”
“行，但是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事情，被撞死的是我朋友的朋友，我给她打个电话。”
一通电话，把沈殊和慕暖都喊去了医院，慕暖把当年调查出来的事情都转交给警察，又把和程父的通话录音交给他们。
当初那个顶罪的人曾在牛家的公司当司机，因为认错态度良好，刑期不算太长，早在去年初就被放了出来，现在又回到牛家工作了。
牛旭是个不长脑子的，警方一问，就把事情如实说了出来：“是我做的没错，但是我家已经赔钱了，牢也蹲完了，这件事早就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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