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车匀速飞行,天空中,亦不时划过许多飞行灵器。
更有不少,比御风车速度还快。
显然是品阶比御风车还要高的了,而在这一众飞行灵器中。
御风车,也只能算中下等的飞行灵器,罢了。
不多时,父子二人就来到白雾缭绕的博名山,山脚下。
博明学堂,立有规定。
所有家长的飞行灵器,只能停留在山脚。
而学子只能徒步上山去往博明学堂。
此意,为让学子体会求学之苦,亦可强身健体,含义深远。
刘正业知此,也对学堂如此做法,颇为赞同。
刘正业对着刘心远,又叮嘱了几句。
言道,等放学之时,再来此接他,便驾驶着御风车,回店里去了。
而刘心远,则望着御风车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
看着四周活蹦乱跳,打闹嬉戏的同龄孩童,一步一步的,向山顶的博明学堂走去……
博明学堂,位于博明山顶部,面积颇广,看起来十分儒雅,庄严。
学堂大门前方百米,立有一高大的老者雕像。
那老者雕像儒风道骨,栩栩如生,他手执书卷,正眺望蓝天。
而位于学堂正中部,有一偌大道场。
其间,桌椅板凳千余,桌椅板凳,所对的正中,前方,有一高台。
高台上铺有蒲团,想来是夫子传道授学所坐之地。
此时的道场,已然有,脚程快的学子,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有些顽皮的,还在互相丢着纸团玩闹。
也有些勤学的,翻着桌面上的书本,摇头晃脑不时的念着。
刘心远赶到道场时,道场上,众多孩童皆已陆续入座。
他虽说,近来跟着其父,打坐吐纳,并无间隔。
但其身子自小孱弱,并非一朝一夕就可恢复。
他仍然中途休息了好几遍,才抵达山顶。
加上不熟悉地形,找了许久方才找到道场。
刘心远抿了抿嘴,拭去脸上的汗珠,寻了一处。
人相对较少的桌椅处坐下,左看右看,开始打量起这个道场。
这个道场,看似露天而建,其实不然。
道场上方,不远处,有淡红色阵法护罩,符文涌动,流转。
其设计之精妙。
可防阳光刺眼,亦可遮挡风雨。
更可调动阵法之力。
将道场高台处的传道授学之声。
直直传到每一个学子耳中。
犹如在耳边轻语一般。
刘心远还在好奇的,四下里打量。
道场里,突然鸦雀无声起来。
刘心远急忙望去。
有一留着长苒,手执书卷的老者。
正悄悄走上道场高台,正是学堂大门前的雕像老者。
明夫子。
明夫子不紧不慢的走到高台正中,左右看了看。
其目光扫到刘心远处顿了顿,点了点头,就又缓缓坐在了蒲团之上。
刘心远知道,老者特意看了自己一眼,知道其已经确定自己来了。
且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正嘿嘿傻笑。
忽然面前白光一闪。
一本厚重的书本,出现在了桌面之上。
紧接着,耳边就听到了明夫子授学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他急忙看了看高台的明夫子。
心里一惊,又看了看四周的同龄学子。
而他们只是略略一顿。
就波澜不惊的翻动书籍,摇头晃脑,认认真真的听讲起来。
刘心远知道,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也像模像样的,按照明夫子所言,翻动书本。
此书本极为奇妙,一个字也没有,他正暗道奇怪,是不是搞错了?
却见那书本白纸之间,犹如画板一般,开始出现一个“火”字。
刘心远暗道新奇,却闻得耳边。
明夫子正在说着,这个火字为何字,如何念,如何写,如何造句……
刘心远这下子是彻底明白了,当即坐稳姿态,认认真真的听讲起来。
……
整整一天时间,转眼即过。
期间,除了有人供应了,一次午餐。
众学子哄闹着吃饭,休息了一番。
其余时辰皆是在学习。
明夫子,这一日,拢共传授了二十四余字。
并在临近放学之时。
将之前半月所教授的字,一一迅速的与众多学童温习了一遍。
待到博明学堂,钟声响起,明夫子一声令下。
众学童“轰”的一声。
拔腿就跑的没影了。
刘心远见此愕然,正当他也想迈步下山之时,耳听得一句。
“刘心远,你过来。”
此话,正是明夫子所言。
刘心远闻此,只是一愣。
便回过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高台前。
对着明夫子施了一礼,喊了句老师。
但还未等其开口说其他。
便听明夫子,不急不慢的言道:
“刘心远,你晚入学半月,这半月所授之字,皆在此书之上,你拿回去勤加记忆,早日赶上进程,待来日我再考你。”
言闭,便见其手一翻,拿出一书本,便要递交给刘心远。
而刘心远接过书本,却挠了挠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明夫子见此,摇了摇头只是淡淡一笑,便自顾自的走了。
刘心远只好捧着书,一步步走出道场。
来到学堂大门处,他四下里看了看。
大部分学生都已陆续下山,书堂外基本上没人了。
只有他目之所及的明夫子雕像下面。
有两个跟他年纪一般大的小男孩,互相推攘,看那模样,似乎在打架!
刘心远急急忙忙跑过去,问道: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那两小男孩,看到有人说话。
皆是一愣。
但顺着看去,竟是一个瘦不拉几,与他们一般大小的同学。
顿时,都瞪了他一眼。
然后又互相怒视,紧接着,两人各自来了个下鞭腿。
也不知,这两人是不是二愣子所生。
两只腿“嘭”的一声。
互相撞击在一起,竟然还不停!
反而。
二人眼里,都仿佛燃起熊熊怒火。
紧接着,又踢腿不断!
一时间场面,“嘭嘭嘭”小腿相交撞击之声大起。
这两个小男孩,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
一连碰了十余脚,仿若无事。
把刘心远看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但这时,其中一个小男孩余光一瞥。
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间停了下来。
众人顺眼望去,竟是明夫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刘心远后面不远处。
那率先停下的小男孩。
此时方觉刚才对踢的小腿,火辣无比。
又见明夫子来了,眼里的泪花,只是一瞬之间就飚了出来!
紧接着,他哇的一声大哭着,扑向了明夫子。
明夫子,见那小孩扑来,一动不动,任由着小男孩,扑到他面前。
而另一个小男孩,眼见的其,竟然恶人先告状,率先扑上去讨巧。
心里冷哼了一声。
却见明夫子,此时正看着他。
他也只能,强行挤出几滴眼泪,原地摸着小腿,装作也很痛的模样。
“钱德义,赵明亮,你二人为何放学仍然不下山,在此滞留打架啊。”
明夫子见此,不紧不慢的问道。
那扑在明夫子身前的小男孩,便是钱德义。
他此时呜呜了两声。急忙说道:
“赵明亮欺负我,拦着我不让我下山,还要打我。”
听到此言,那赵明亮当即反驳道:
“明明是你挑衅在先,打不过我,就恶人先告状!”
“是你,你先欺负我的。”
“你放屁,是你先嚣张的,还让我有本事别走。”
顿时间,两个小男孩,你一言我一语。
谁也不让谁,互相指责着对方不的不是。
明夫子见此,摇了摇头说道:
“不要再吵了,博明学堂不准打架,以后再让我看见,必罚不饶,现在你们立即下山去。”
紧接着,他又看向刘心远:
“还有你,一块下山去吧,尔等父母在山下等候多时了。”
闻言,三人对着明夫子拜了一拜,便齐齐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