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不再问了,而是闭着眼睛沉思了起来。
他今日所造访的五家店铺,转让价各异。
有的,只转让店铺,每年共缴纳几千灵石地皮租金即可。
这价格就便宜很多了。
有的,亦是如秋掌柜一般,连地皮也一起卖。
甚至有一家,地段颇好的店铺。
开价十二万灵石。
着实让其,望而却步。
如今,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刘家大少爷了。
以后,要在这炎武城落地生根,自然得精打细算。
可他现在左思右想。
将这五家优劣之势一对比。
确实还是那“灵秋阁”最为适合。
当即,也不再犹豫。
准备明日再行造访,与其洽谈一番。
最好是,能以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谈妥。
那便是皆大欢喜。
刘正业思量完毕,将自己的打算也告诉了刘心远,刘心远当即拍手称好。
随后二人又开始了,两个时辰的打坐吐纳。
便各自上床休息了。
……
待到,第二日,接近中午。
刘正业,带着刘心远,又来到了灵秋阁。
两人走入店铺,店铺内,依旧空无一人。
刘正业见此,高声喊道:
“秋掌柜,可在店内,刘正业造访。”
紧接着,后院内,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吆喝:
“哦?来了,稍等,稍等。”
父子二人,往后院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七旬老头走了出来。
正是那姓秋的店掌柜。
此时那秋掌柜,双手皆是泥巴。
显然刚刚正摆弄他那些奇花异草。
秋掌柜见果真是刘正业父子,连忙招呼道:
“呵呵,小伙子带着小娃娃来了,你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会,我捣拾一下就过来。”
说着又返身,回了后院。
刘正业对着秋掌柜施了一礼。
便领着刘心远,寻了一处长椅处坐下静待。
不多时,秋掌柜一身整洁的,从后院走出。
来到刘正业父子,面前坐下说道:
“小伙子今日带着小娃娃造访小店,可是想好了,准备买下老头子这家店了呀?”
见秋掌柜直奔主题,刘正业也不寒暄,连忙抱拳说道:
“不错,不瞒秋掌柜,在下昨日思量许久,的确对您这家店很是喜欢,只是……”
未等刘正业说完,秋掌柜呵呵一笑,抬手打断说道:
“小伙子,我与你家娃娃,昨日聊得十分投缘。若是价格让你为难,那好说,老头子开这家店三十几年了,将此店,盘给你们父子二人,我也安心。我最多,可以以四万五千的灵石,将此店和地皮转给你,你看如何?”
……
三日后。
灵秋阁店内。
有五人,围在一张案桌前。
这五人有老又少,有男有女。
案桌左右,各坐着一个。
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与一个年约七旬的老头。
案桌前方,站有一男,一女,一孩童。
这年近三十的男人与那孩童,正是刘正业父子。
那位老头,则是灵秋阁姓秋的店掌柜。
而这一男一女,则是炎武城负责土地转让录载的文员。
只见那一男一女,皆身穿淡红长袍。腰间别着“炎武”二字的铁牌。
在这炎武城内,立有明文规定。
非炎武城官方人员,不得身穿纯红色的衣服。
此点。
也是刘正业父子取得炎武城身份牌后,那位文员告知的。
这是因为,在这火行域内,以火为尊。
火,通常为红色时居多。
所以火行域的灵修,便以身穿红色,且越鲜艳,越引以为荣。
有人若是身穿全红色衣服。
那人不是身家丰厚,位高权重,便是在某个大城中任职。
像这一男一女,身穿淡红长袍。
便是炎武城中,较为普通的官方文员。
当然,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对这些众所周知的常识,是不以为意的。
也有一些人,偏偏喜欢,穿其他颜色,甚至干脆穿的十分简朴。
只见那一男一女,男的负手而立,一动不动。
女的,则在此时,取出一张,写满小字的纸,铺在了案桌上。
那男的见此,面无表情的说道:
“灵秋阁秋掌柜,你以四万五千灵石转让店铺与地皮与刘正业,是否是自愿?”
“不错。”
秋掌柜点了点头答道。
那男的闻此,又看着刘正业说道:
“刘正业,你以四万五千灵石,购买灵秋阁店铺与地皮,是否是自愿?”
刘正业抱拳答道:“确是在下自愿。”
那男的见此嗯了一声,又说道:
“如此,你二人各在纸上签字画押吧。签字画押以后,此店铺与地皮即刻为刘正业所有,亦在我炎武城登记在册。秋掌柜你日后不得再行纠缠,刘正业你亦不得再言反悔。”
刘正业与秋掌柜齐声称是后,便先后在纸上签字画押。
刘正业签字画押后。
当面。
将袖中储物兜取出。
清点了四万五千灵石交易给秋掌柜。
至此,此间店铺,便算作转让完毕。
二人皆大欢喜。
客套了一番,送走那一男一女文员。
便在店中坐下长谈了起来。
“小伙子,以后这店铺就归你了,你可要好生经营啊。”
秋掌柜左看右看,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秋掌柜放心,晚生一定尽心尽力打理,秋掌柜如若闲暇,亦可常来店内,指点晚生一番。”
刘正业客气的说道。
“哈哈哈,老头子我,以后就闲居山野了,这炎武城怕是不会再回来咯。这是答应给你的店中的购货渠道,和我一些多有联系的商家朋友,我已打过招呼,让他们日后与你多多照应了。”
秋掌柜边说,边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刘正业。
“如此,就多谢秋掌柜了!”刘正业急忙结果本子,连声道谢。
秋掌柜摇摇头,不以为意又道:
“这店中,我昨日已经清理完毕,老头子的私物,都已经收到了储物兜中。二楼便是居室,有二大一小,三个房间。足够你与心远这娃娃居住了,今日我便打算离开炎武城,小伙子以后有缘再见啦。”
刘正业闻秋掌柜今日便要走了,急忙挽留,欲请其吃顿便饭,以做欢送。
可秋掌柜却是去意已决,连声拒绝,便只能作罢。
临行之前。
秋掌柜将刘心远唤到身前。
从袖中拿出一个储物兜,直接塞给了刘心远。
说道:
“心远,你秋爷爷今日便要走了。这是答应给你的花草种子,还有我多年培育花草的心得。你若真心喜欢秋爷爷那些花草,便用心学习,我所记录的心得,再将种子种下,悉心照料。日后定又是满院春色花香。如同我还在这店中。”
刘心远有些不舍,面含泪光,他接过储物兜,不知要说些什么。
却见一旁的刘正业,急忙说道:
“秋掌柜,花草种子与培育心得你直接取出给远儿即可,怎可将储物兜也一并相送,这储物兜也是价值不菲的,您不必如此,远儿!快将储物兜还给秋爷爷。”
秋掌柜却摇了摇头说道:
“不必了,不必了。储物兜我袖中还另有一个,你这小子人是不错,就是顽固呆板,有些榆木脑袋。我与心远这娃娃投缘至极,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这储物兜也算做我临行前的礼物,你就不要再多言了。”
此时刘心远带着哭腔说道:“秋爷爷,你真的要走了吗,远儿舍不得你走。”
却见秋掌柜哈哈一笑,坦然说道:
“走了,走了。聚散别离本是人生常态,哭哭啼啼岂是男儿所为,何不洒脱些?秋爷爷还要去会一会城中老友,这就走了,你们也不用送我,若是有缘你我还会再见的。”
他说着,摸了摸刘心远的脑袋。
便一转身,大跨步走出店门,运起灵力凌空而起,不多时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