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武城中,一处极为朴素的客栈内。
刘正业父子二人,迈着步子,走了出来。
刘正业看起来精神头不错。
显然之前修炼了一番,对于炎武城的灵气之浓郁,颇为满意。
而刘心远却是摸着肚子,俨然一副吃得极饱的模样。
此时正是早市时分。
街边各类店铺,都已经开了门。
来往街面人多处。
还有一些灵聚境的小商贩。
当街坐在一个毛毯上。
毛毯摆放着各类符纸,散发五光十色的各类饰品,和一些散发淡淡灵气的草药。
他们吆喝不断。
二人走走停停。
刘正业,却在不时观望街边的各类商铺。
一旦路过,一些门前悬着带着“本店转让”小牌的店铺。
便驻足不前,上下打量,看其大小规模,是何类店铺。
就在刘正业打量着眼前一家,所售之物颇为庞杂的,小型店铺时。
他们不远处的街面上,传来了大声的呵斥之声。
刘心远好奇的眺首望去。
只见。
十几个,身穿淡红长袍,城卫打扮的人。
正十分暴力的,推攘着,那些摆着地摊的商贩。
其中一个领头的,站在路中间,昂头挺胸地说道:
“根据炎武城城中的律令,不得当街摆摊贩卖。违令者当街驱逐,有反抗,抗拒城卫执法者,视情节大小,可没收,其所售之物充公,关押三日!”
那些摆着地摊的商贩,有些眼尖手快,机灵地都早已卷起毛毯。
溜之大吉了。
而剩下的。
不是根本没用看到,就是有客人正在挑选商品。
即使看到了,也舍不得走。
其中一个,被城卫推攘的商贩,惨兮兮的说着:
“大人啊,大人,给条活路吧,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来摆地摊。”
那领头之人,听到这一声,眉头一皱,哼了一声又大声嚷道:
“你们这些升斗小民,平日里好吃懒做。却在这里,贩卖一些毫无保障的劣等品,蒙骗过往商客!你们在此摆摊,这整条街看起来像什么?岂不是影响我炎武城的形象和威名吗?”
紧接着他又说道:
“莫要再言,什么生活所迫,你们有手有脚。城中的筑城府衙,正需要大量劳工,报酬亦十分不菲。来,你们有意去者,都跟我走。哼,不去者,倘若我等再看见你们摆地摊,必定没收你们所贩卖之物充公!”
闻此有几个商贩,眼眉一亮,有一人当即说道:
“大人,你是说筑城司又招人了?我去,我去啊!”
一会功夫,众商贩,便有一小群,簇拥着站在了一起。
显然也是不想错过,此等好差事。
但却还有绝大部分地商贩,懒懒散散的拍了拍屁股。
收起小摊,自顾自的走了。
之后,那领头之人清点了人数,便带着众人转眼,消失在了街尾。
这一幕,自然都落在了刘心远的眼里。
他看的似懂非懂,正想问其父一些问题。
却见刘正业,依旧打量着眼前的店铺。
感受到刘心远,充满疑惑的盯着他,他笑了笑说道:
“支摊贩卖,的确不是长久之道。何况在炎武城这样的大城,我们既是城中之人,就需得守城中规矩,远儿,继续走吧。”
刘心远嗯了一声,跟上前,紧接着他又问道:
“爹爹,为什么那个城卫说有别的活干,那些人很多都不去呢,那个活不好吗?”
刘正业有些严肃地答道:
“筑城司虽然辛苦些,却也算得上是个讨生计的活。那些人不去是因为他们生性懒散,不愿服管束,更不愿干重活累活。远儿,你记住,严于律己方能成就大事,放任自流只能渐生倦怠,懒散之意。”
闻此,刘心远缓缓点了头,默默将其父之言记下。
刘正业见此,亦不再多说,两人一路继续走走停停,吃吃喝喝。
所闻所见颇多,倒着实让刘心远,这个未见世面的孩童,涨了一番见识。
行至傍晚,直到炎武城上方的烈阳,散发强光驱散黑暗。
刘正业才领着其子,回到了客栈客房之中。
他这一日。
默默记下了城中各处大小街面的人流聚集之地。
和这些,人流聚集之地的。
大大小小悬有“本店转让”小牌的各类店铺。
他端坐在蒲团上,闭目静思。
将其一一归纳总结,思量再三。
挑选出了,其中目前自己力之所及,与自己颇为满意的。
五家小型的店铺。
便打算明日一一拜访,商谈一番。
如此定罢。
他睁开双眼,看着在房中蹦来跳去。
喃喃自语,自己今日所见的,诸多奇闻异事的刘心远。
一抬手,将其唤到身前,说道:
“远儿,你如今已知道修行,亦知灵修的五大修为境界,但你可知修行如何个修法?”
刘正业带着刘心远来炎武城的路上,逐渐详细的将一些灵修的修行常识告诉了刘心远。
这些刘心远都是记得的。
其说法与南宫老妪的说法截然有异。
他那时虽然疑惑,却也逐渐接受了。
见其父发问,刘心远摸摸后脑勺,有些茫然:
“爹爹,我不知道,你不是说十岁后再教我修灵吗?”
刘正业摇了摇头说道:
“我所要说的是,不论火行域的修灵者,还是圣域的修仙者,都必须要先学会的打坐吐纳之术,你坐下,从今天起,你每日便跟着我打坐吐纳。”
说着,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块小蒲团,显然是早有准备了。
刘心远以为其父,现在就要教他修行了,高兴的乐乎所有,急急忙忙坐下:
“爹爹,你是决定好了现在就开始教我啦?不用等到十岁了吗?”
刘正业则面无表情,甚至逐渐有些严肃地解释道:
“说是十岁便是十岁,如何能改来改去。我教会了你,打坐吐纳之术,你没有功法运转,依旧修行不得。此意乃是让你,提前适应修行生活,莫要以为修行是很有趣的事,其实修行枯燥无比,你过会便知。看着我的动作,跟着我做。”
只见刘正业双眼微合,双腿盘膝,双手手掌朝上居于小腹,两手指尖微触便停。
又闻其道:
“打坐之姿,讲究五心向天,手心脚心,头顶百会穴的头心,此谓五心。”
刘心远见此,觉得有趣,照着其父的模样,便依葫芦画瓢。
很快,也摆出了五心向天的打坐姿势。
只是他单眼不时睁起,瞥着其父的姿势。
生怕自己做错了的模样,却有些好笑。
此时又听其父,言道:
“不用看了,姿势已经对了。接下来便是吐纳之术,双眉舒展,目不斜视,舌顶上颚,口呼鼻吸,眼观鼻,鼻观心……入定……”
刘心远按着其父所言之法,跟着其呼吸节奏,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有模有样的入定了起来。
只是从外面看去,这两父子。
一人进入入定状态后,体表便有炎浪不时涌出,显然是功法运转了起来,吸纳着天地灵气。
而另一人身上毫无波澜,只是口吐鼻吸,胸口处上下起伏。
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
两父子,依旧端坐着打坐吐纳,一动不动。
刘正业睁眼一看,此时的刘心远一吸一吐颇有规律。
并非如其所想的抓耳挠腮,或是打瞌睡之状。
他点了点头,暗道声不错。
便也继续打坐吐纳,修炼起功法来。
刘心远这孩童,不亏是水火属**融,变异灵根的后天天才。
他除了一开始,还不太适应。
打坐吐纳之姿,带来的关节酸麻,身体不时晃来晃去。
到后来,他咬牙强行保持入定之姿。
适应了之后。
便忽觉,吸吐的空气,是亦凉亦暖,吸进体内十分舒服。
那亦凉亦暖的气进入体内。
其身上的酸麻之感便渐渐消散。
反而开始觉得,体内数不尽的舒坦。
刘心远从小头疾缠身,体弱多病,身子亦孱弱不堪。
此时,在这灵气充足的炎武城中。
他一呼一吸的吐纳着灵气。
虽说,没有修炼功法无法提升境界。
但却是在,渐渐修复。
其五六年来的**根基损伤,对其是大大的有利。
又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刘正业收了功法。
看着身旁,依旧打坐吐纳的刘心远。
他微微一笑,将其唤起,夸奖了一番。
言道天色已晚,明日再行打坐。
方才将依依不舍,想要的继续打坐的刘心远。
拉着洗漱了一番,才上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