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汐为他确实做了太多，他亏欠她太多，他体会到了难以形容的痛。
柳云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觉得，因为时常能看到，可当她真正的离开，脱离他视线范围，去了一个他未知的地方时，他才知道自己多慌。
他不想在任何一个人面前表现得很没骨气，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可他偏偏就是这样了，并无药可救。
他摸着象牙小扇，仿佛上面还留有她的温度，睹物思人，寂静无声的时刻，他没出息的哭了。
他现在好难，好希望柳云汐在他身边，笑着与他没羞没臊的打趣两句。损他两句，亦或者嘲讽他两句，跟他说：嘿，没什么大不了，男人嘛，打到了再站起来就是。
他身上的伤口发炎溃烂，他多希望是她忙前忙后，给他上药，一边埋怨他又把身体折腾成这幅鬼样子，她绣在上面的流苏花都快看不见了。
想到这些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她。
也是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也很脆弱。
好像只要有柳云汐在身边，不管多么艰难困苦，都能迎刃而解，她就是这么可靠，就是给人一种如此安心的错觉。
小四打热水进来给楚西玥擦拭时，发现他在低声啜泣，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他发现真是自家主子在哭时，他感觉天都塌了。
难道他不在的这一会儿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小四哆嗦着抖了一下，颤着舌头开口，“主子，你怎么了？”
楚西玥先是一僵，随后吸了吸鼻子，将脸埋进枕头里，十分别扭道，“闷的。太闷了，哭一下能发泄情绪，否则会疯。”
这么蹩脚的理由，也只有智商不高的小四会无条件相信了。
他松了口气，放下铜盆，“再有几日，晚上你就能出去透透气了，先忍着吧。”
小四给他擦脸，擦手，伺候他洗脚。
楚西玥神情有些呆滞，“你说，黑市带走她，是要干什么？”
他没法不担心，不惶恐。
黑市太强大了，强大到只要想到就会头皮发麻，那是凡人能达到的力量吗？
任何人在未知强大的力量面前都会胆怯，恐惧。
小四表情沉痛，“他们——他们不惜一切大海捞针也要找出柳小姐，肯定不是好事，肯定是非常巨大的利益。”
“是啊，是什么利益呢？”楚西玥想不通，“黑市力量已经登峰造极了，对钱财，权利都不看在眼里，还有什么是他们追求的？”
小四歪着头，想了想，“属下觉得他们超脱凡人这个范畴了，他们是不是想当神？”
楚西玥猛然一惊，“对，他们对物质权利已经没了兴趣，唯一还能追求的就是更为强大的力量。”
谁也不会嫌自己力量太大，这决定谁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柳小姐确实有一些惊人的力量，很多奇怪难以解释的地方。”
比如她武功的速度，她能摄魂，她惊人的医术，她还能召唤狼群。
小四眯眼，“她还认识两百多岁的剑圣。”
被他这么提醒，楚西玥猛然想到柳云汐对前朝女将军穆兰九那复杂的感情，他背脊窜上一股凉意，“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她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