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不禁打了。”
望着和少女一样陷入昏迷的曹勇，江远摇了摇头，捡起了掉在鬼域当中的黄金手枪。
“还真是奇特。”
江远可以清楚的看见，即使自己的鬼域已经填充满了这条小巷子。
但是刚才掉在地上的黄金手枪，丝毫不受影响，接触在原来的地面上，而不是水中。
就好像是在溺死鬼的鬼域里，撕裂了一个小口子。
“果然是世界通用特性，黄金不受厉鬼影响。”
江远啧啧称奇。
只可惜弹夹里的子弹并不多了。
然后他蹲下身子，在昏迷的曹勇身上摸了摸。
搜出了装着特制子弹的盒子以及一个裹尸袋。
金灿灿的袋子表面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么奢侈，竟然掺杂了金丝。”
“所以这个裹尸袋也有关押厉鬼的作用？”
江远打开裹尸袋，里面还残留着一些凝固的血迹，散发着一股混杂臭味的血腥。
“这个曹勇，看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夜幕……这么嚣张吗？还是说景陵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
此时，昏迷的曹勇手上还在燃烧着绿色的鬼火。
江远靠近后，非但没有感觉到火焰的高温。
反而有一股异样的冰冷。
“这就是曹勇的鬼吗？鬼火……”
可惜，在江远脚下涌出水渍之后，最后一撮小火苗，也被浇灭了。
“咦？”
在火苗熄灭后。
江远清晰的看见，曹勇的手已经被烧的漆黑，甚至连肌肉都有些萎缩，看起来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手臂。
“厉鬼复苏，而且程度似乎很严重了，即使宿主昏迷了，鬼火依旧在烧他的身体。”
想必这就是叶东和陈苍术他们说的，动用厉鬼付出的代价。
动用的次数越多，反噬就越严重。
江远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是绑定《鬼界》的那个人。
不然，就算灵异爆发拉开序幕，自己运气好成了驭鬼者，也一样要随时面临厉鬼复苏。
“不管这个夜幕是什么来头，自己拿了鬼偶后就走，没必要在自己还没完全发育完全的时候抛头露面。”
陈苍术的话江远始终记在心中。
最多半年，有可能都不到，全面爆发的时代就要来临。
江远只想趁着这段时间，尽可能的多开档案，驾驭更多的鬼。
其他外事，丝毫不关心。
什么势力倾轧，都与他无关，本身江远也不是景陵人。
但是。
眼前的曹勇，江远可不会给他再次说话的机会。
将其身上仔仔细细的搜刮了一遍。
在确定没有其余任何有价值的物件后。
江远走到女孩身边。
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没死。
随后鬼域闪过。
小巷子里再无半点痕迹。
除了，地底多了一具新鲜的尸体。
……
“姐？你真的没事吗？”
景陵市第一医院。
阿伟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此时的姜雪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我没事，阿伟，就是有点虚弱。”
用了些力气挤了个笑脸，姜雪安慰着自己的弟弟。
可是她的心思完全在那个男人身上。
最后姜雪昏迷的时候，只看见自己身体完全被那个男人脚下渗出的水给入侵。
然后就是一根根针被拔出。
窒息的感觉渐渐消失。
她刚想要开口说话，就昏迷了过去。
最后一眼，只看见了男人有些不耐烦的眼睛。
“奶奶。”
就在姜雪努力回忆时，姜伟突然喊了一句，把姜雪的思绪拉了回来。
病房门口，走进来一个满头银发的奶奶。
奶奶拉着小推车，望着病床上的孙女，眼中满是疼惜，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浑浊。
如果江远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
这就是他在火车站，嫌弃自己挡着路的那个老奶奶。
……
景陵市步行街。
有间酒吧，地下二层包厢。
一名壮汉脸色铁青的站在包厢中间。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名看不清脸面的男人，捏起玻璃酒杯，轻轻喝了一口烈酒。
在他的脚边，躺着一具沾着泥土的尸体。
“鬼没带回来，曹勇也死了，体内的鬼还被抢走了。”
“嗯？”
男人身体里弥漫的恐怖气息，令壮汉浑身颤抖，瞥了一眼地上已经凉透了的曹勇，咬牙道。
“对不起老板，我当时赶过去的时候，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破碎的娃娃机。”
“而查看曹勇的定位信号，却显示在地下。”
“他被埋在了那条巷子地面以下近十米的位置，可是巷子本身却没有任何挖掘过的痕迹，况且时间也不够……”
男人制止了壮汉的话。
“鬼域……”
闻言，壮汉当即抬头，眼神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对！老板！这种能力，只有鬼域能办到！”
年轻男人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抵在桌子上，不断地摇晃。
似在沉思。
一时间，沉默的包厢里，气氛有些凝重。
陡然，男人停止晃动的酒杯，淡淡道。
“汪东。”
“老板？”
“你替夜幕做事几年了？”
“三……三年。”
名叫汪东的壮汉，话语有些打颤。
“嗯，三年，不算短了，成为驭鬼者多久了？”
“快，快一年。”
“那也差不多了，去试试吧。”
“老板我，我还可以的，最少还可以动用三次，真的，我可以替曹勇挽回这次失败，求求你，别让我去……”
年轻男人冰冷的目光扫过汪东。
后者的话语当即戛然而止。
“知道了，老板。”
“出去吧。”
汪东再不敢多说一个字，抱着受伤的手臂离开了包间。
待大汉离开后。
从他刚才站定的地方，诡异的开始涌动，一个漆黑的影子爬了出来。
仿若不是人类的腔调回荡在包间里。
“为什么还让他去试试？”
年轻男人重新捏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似乎毫不在意酒的烈。
“是死是活，又没关系。”
然后男人看了看地上昏迷的普通人，嘴角略带笑意。
“觉醒了鬼域的新人，能力和水有关，有点意思，景陵新来的负责人？敲山震虎？”
而后，男人手中的玻璃酒杯化为齑粉，散落在地上。
脸上的笑意更甚。
“失败去就丢进实验室。”
“是。”
黑色的影子应了一声，隐没于地板。
“景陵的水，越来越深了。”
低沉的声音，伴着包厢里的灯，逐渐熄灭。
……
景陵市灵异调查局。
梳着高马尾的女人看着递上来的报告，对面沙发坐着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
她面带苦笑。
“柳司令，我真没有这个驭鬼者的信息。”
“产生了鬼域的家伙全江南都没几个，外加能力和水有关的，就更少了。”
“并且据我们所知，夜幕也没有，不然他们也不会吞下这个暗亏，毕竟这件事是在他们的地盘发生的，据悉曹勇还死了，这等于在打魏成宪的脸。
中年男人点点头。
“好，我只要一个回答就够了，你忙吧。”
“柳司令，不再坐坐？”
见到中年人要离开，梳着高马尾的女人当即站起身。
“不了，景陵市很快就有新的执剑者了，你们做好准备。”
“执剑者……”
高马尾女人看着中年男人离开办公室，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