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些年你居然在我身上花了这么多钱，我抄了好几位将军的家才凑齐呢。”
桑灵犀并没有接：“开国之时，最为艰难，与其加税，不如拿这些钱先垫着。你欠我的，等你下次封禅的时候再给我吧。”
奚曜当场感动地向她求婚。
被六歆满皇宫地追着打，丢尽了帝王的颜面。
夜晚到来。
桑灵犀和六歆相携步于城中。
可能是这些年换皇帝换的太频繁，帝都中没有慌乱，也没有太喜庆，充斥着一股子“凑活着过”的麻木。
街头坐着一位老人，老人守着沸腾的一锅糖，和冷冰冰的石板，望着自己做的龙形糖人发呆。
“老板，能画人吗？”
“能能能！”老人刷得一下蹿起来，拿起自己的糖锅，“二位是要单独的，还是要一起的？”
六歆：“要牵在一起的。”
摊主打量了他们两眼，猛夸两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之类的话，然后低头认真地画了起来。
他的手艺很好，很快就用糖画出两只手拉着手，亲密靠近的小人，笔画不多，但神似二人，之后他又在旁边添了桃树和溪水作为装饰，再用圆边收尾。
最后呈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块圆盘大小的场景糖画。
超出了桑灵犀的期待，所以她给了对方一枚上品灵石，并表示不用找了。然后当场把糖画用法诀固定，再用透明容器裱起来。
被他们照顾了生意的老人激动地多赠送了他们一根狐狸形状的糖人。
桑灵犀捧着小人欣赏，将狐狸递给六歆拿着。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咔嚓”的声音，一扭头就看到嗷呜吞下狐狸脑袋的某人。
六歆咬碎嘴里的糖，嚼了两口就吞下，还抱怨地说：“这糖煮太久了，泛苦。”
她：“……一般不会吃。”
她可爱的狐狸糖人，就这么没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怒意，狐狸很快转移话题，并且卖惨：“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可是差点儿就死掉了！”
桑灵犀想起他说过自己曾经来帝都，打算参加女帝举办的英雄宴，结果魔尊直接在帝都设下献祭阵法，把所有人都送走了。
不，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你见过女帝吗？”
“没有，但是我见过她的画像。”
六歆知道桑灵犀会对一些特殊的女子分外关注，便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指着不远处的某个人说：“跟她长得几乎一样。”
桑灵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披着斗篷，神色警惕的绝色女子。
她觉得就是女帝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百。
第133章
关于女帝的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一个王朝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出现一位集王朝气运于一身的帝王。
比如说奚氏王朝的少帝，再比如说赵氏王朝的凤帝。
凤帝是赵氏唯一的女帝,所以大家更习惯用后者来称呼她，反倒很少使用她的谥号。
女帝的经历没有少帝那么顺利,她到三十岁，才打败了一干兄弟姐妹,登上皇位。
十年励精图治，才获得天下人的认可。
又十年，她将赵氏王朝推向最辉煌的时代，重现了宗门避让一国的景象。
她于六十岁生辰举办英雄宴,广邀天下英杰前来。
然后被魔尊一锅端了。
女帝没有彻底死亡,是因为事发的时候，她正在地陵祭祖。
赵氏先祖违背天命暗杀少帝,折寿三百岁，死后不得留有姓名。他为了不下地狱，专门在皇宫底下建了自己的陵墓,靠皇朝气运镇压自己身上的业障。
又嘱咐后人要让每位皇帝在自己生辰的时候来祭拜自己，要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这样他可以吸收他们身上的气运，等待复活的契机。
然后准备的东西被女帝用了,契机也被她等到了。
好不容易在几百年后复活,准备重振王朝,就遇上了同样复活,还披着赵氏子弟马甲的少帝。
两个天定帝王杀得那叫一个腥风血雨，皇朝动荡。
最终少帝险胜一筹,将她彻底打败,并且囚禁在冷宫中。
不杀的原因参考赵氏先祖。
就算奚曜的气运更胜一筹,他也不愿意折在这种事情上。
桑灵犀看着巡逻人员几次路过女帝，都没有怀疑过她身份有问题，不得不感叹：“气运真是一种不讲逻辑的东西。”
怪不得女帝能够从守卫森严的皇宫跑出来。
六歆咔嚓咔嚓啃完糖人，舔了两口指尖的糖，又意识到这样不够斯文，于是拿了她的手帕擦手，边擦边说：“根据我当年听到的消息来看，她不仅有气运，还有手段。”
所以他才好奇地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