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六号,一行人告别雪场，从长白机场飞回京市。
只是没成想，刚刚告别长白的漫天飞雪,京京也迎来了新的一年的第一场大雪。
空中雪花飞舞,随着寒风,雪花落到树叶上、落到红墙绿瓦上,落到每一户人家的院中。
“小乔。”
段琦搓搓手，招手喊人。
乔妲听到,一路小跑跑过来，‘乔封’跟在后面,边跑边叫。
动作极其一致。
“姨姨。”乔妲跑到位置,停下脚步，眨着大眼睛看着她。
“外面有点冷,还得再带个围巾和手套。”段琦裹着大围巾,把围巾往里掖掖，然后蹲下来把毛绒绒的围巾和手套给乔妲套上，“套上后,小乔是不是更暖和啦？”
乔妲点点头。
刚刚小手都冻冻，带上围巾手套后,小手不冻冻啦。
“行啦，继续去玩吧。”段琦把围巾尾部抚平，轻笑。
乔妲跑开,继续跟拉布拉多在雪地玩闹。
一时欢声笑语不断。
“段总。”
“乔总有何吩咐？”
段琦回过神来，看向角落那个雪堆上的人，打趣道。
乔治桑无奈摇摇头，而后让开空间，指着前面那个不明物,诚心询问：“它像老虎吗？”
“老虎倒是不像，不过挺像一只猫。”段琦实话实话。
说来也是奇怪。
从长白回来之后，乔治桑就一直对堆雪人这件事有那么一点‘执念’，每每都要念叨两句。
京市一下雪，更是赶紧套上棉衣羽绒服，会议都顾不上开，就要下来堆雪人。
堆雪人也就罢啦，还非要堆一个难度超大的“老虎”。
段琦实在是弄不明白他什么想法。
如今，老虎不成，反成个猫。
实在想笑。
听到段琦对雪人的评价，乔治桑有些郁闷，这个老虎可是他一点一点比照着网上那些教程制作的，怎么可能会不像呢？
越想越发郁闷。
段琦试图安慰他。
“没事，最起码老虎也属于猫科动物吗！”所以，把老虎堆成一个猫，这么说来，倒是也能理解。
不过，这句话没起作用，乔治桑还深深铭记着长白的雪人之痛。
这一次，他一定要展示他真实的水平出来。
“不行。”
“老虎雪人还非做不可了。”
语气坚定。
最怕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倔强。
段琦懒得跟他在口舌上较劲，自然是随他去，不过，外面这冰天雪地，实在冻人。
大人抗冻，小孩确是不行，想到这里，段琦又挥手。
“小乔。”
乔妲回头看她，肉嘟嘟的小手上还攒着一个雪球。
段琦朝她一笑。
“小乔，爸爸还要堆好久的雪人，外面太冷啦。”
“进屋，跟阿姨一起烤饼干吧。”
雪地玩闹还是到厨房里烤饼干，乔妲稍有纠结。
“烤好多好多的饼干哦。”段琦把“砝码”加重一些。
果然，听到这一句话，乔妲二话没说，就选择了后者。
“烤饼干，烤饼干。”更何况，姨姨的饼干好好吃，乔妲想得明明白白。
另外，就是“小乔要给哥哥烤一个一百分的饼干。”
段琦点点头。
其实说烤饼干也是个借口，主要还是担心乔妲一直在外面呆着冻着。
“行啊。”
“阿姨相信，哥哥一定会非常喜欢小乔烤的饼干的。”
乔妲仰起头，眨眨眼睛。
乔治桑正在拆雪人，准备堆第二次的雪人，乍一听乔妲提起段钊言，转头问段琦：“小钊，去哪了啊？”
“工作室吧。”段琦说。
“行。”乔治桑点头表示知道，心想：他一定得在段钊言回来之前，把新的正经八百的老虎堆出来。
借此，一雪前耻。
段琦哪清楚他的想法，径直带着乔妲回暖和的房间。
“行吧。”
“你慢慢堆。”看看最后能堆出来一个什么玩意。
不过，她始终坚信，无论会堆出来什么东西，那东西一定不是老虎。
乔治桑：咳咳。
怎么察觉到有人在哪个角落里暗暗的念叨他。
寒风继续卷席雪花，飞雪漫天，随寒风落下。
钢琴声戛然而止。
段钊言睁开眼睛。
“就这程度，除非考官当场耳聋，否则绝对是第一吧。”某个人说。
李政航轻咳。
“也不一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小时，为人应该谦虚。”
时延给他一个白眼。
就这人，有这么一个徒弟，这些天后面的狐狸尾巴只能是越翘越高。
“李教授，别谦虚啊。”谦虚过分就是有些虚伪。
李政航但笑不语，但是，如果不是他下巴上光秃秃的话，他一定会像古代那些老人，抚两把胡须装一装。
时延吐舌。
一个教授，一个当□□手，一个却比一个不讲形象。
段钊言莫名心累。
“小钊。”
“节奏上还是有些细节需要注意，比如在表示情感的一些片段，可以适当加入一些比较……”
李政航还是又跟段钊言交代了一些考试的注意事项。
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不过，别给自己压力，放轻松上场。”
段钊言点头，记下注意事项，然后把曲谱收到书包里。
他一走。
时延也跟着走。
段钊言皱眉，往工作室的玻璃窗外瞄了两眼。
“今天外面没狗仔。”
“年末呢，狗仔都去拍小情侣冲业绩去了，跟着我这么一个孤家寡人没有成就。”
时延说完，还得意地笑了笑。
“……”
“不是吧，段弟，你还在生气啊。”
“上回给小乔那生日请的那批群演是个意外。”时延委屈巴巴，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他也很难过，他雇的群演，但是全程表演下来，竟然也没说有个人给他拍个视频，让他留个纪念。
段钊言不理他，继续整东西。
他的反应，引起李政航的好奇。
李政航站起来，挑下眉，问时延:“你怎么得罪他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然后，时延就长话短说跟他讲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简单说来就是，那天那群群演，时延只雇了人，没有付钱，而等到一切流程结束，准备给群演们结账算钱的时候，时延又临时有事，人又消失不见。
而段钊言，却因为时延填写的临时负责人是他，一结束，就被‘形状各异’的各路大仙围在酒店下，各种讨薪讨债。
段钊言想起那天，心都还是颤的。
只愿此生再也不要想起。
“而且，那天的生日创意确实还不错嘛。”时延有些愤愤不平，明明他都看到乔慕发朋友圈，配文是多么地令人泪目，足以看出他的生日‘礼物’多么得让人感动。
“小钊，小时也是好心嘛。”李政航决定做个中间人，从中劝解一二。
段钊言敏锐地抬起头。
“不过，好心办坏事，还是不可取。”李政航又及时改口。
正聊着，段钊言手机震动起来，一接通，便是乔妲那一口软软的小奶音。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乔做了好多饼干。”
乔妲坐在小凳子上，对着手表说话，段琦在一旁听着。
“哥哥马上就回去。”段钊言的神色放松下来，态度跟刚刚对时延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时延挤过来，自然也听到乔妲那软乎乎的声音。
然后，对着段钊言的手机大喊。
“小乔。”
乔妲听到他的声音，有些诧异。
她怎么在哥哥的电话里，听到了飞机哥哥的声音呢。
难道是她打错电话了吗？
然后，乔妲小朋友为了验证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而那头的段钊言，忽然听到挂断的提示音，表情也很诧异。
“哎。”
“小乔怎么把电话挂了？”
时延一头雾水。
段钊言也有些郁闷，然后，刚问完这句话，时延的手机就响啦。
“欸？”
“我手机怎么响啦？”
时延一脸迷茫地掏出手机，心想：不会是公司又让他一个歌手去参加什么演技大赏吧。
千万不要。
他想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寒颤。
然后，看到来电提醒的时候，喜出望外，只能用喜出望外来形容了。
“小乔妹妹给我打电话啊！”
他这一声感慨，直接飙高几个音阶，同时也成功地引起了段钊言的注目。
接通。
“喂？”那头是乔妲疑惑的声音，时延高兴不已。
“喂，小乔。”
乔妲鼓了鼓腮帮子。
时延又得意地看段钊言一眼，故意说：“欸，小乔你怎么不跟你哥哥打电话呢？”
不过，得意必遭‘祸患’。
“欸欸欸，段弟。”段钊言把他手机拿过去，时延喊道。
“小乔。”
乔妲听到他的声音又疑惑了。”这个电话里也有哥哥？“
她这么一说，段钊言就明白了，为什么刚刚乔妲把电话挂断了。
“我和时延在一块儿。”
时延也赶紧凑上来，对话筒说：“没错没错。”
乔妲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在哥哥的电话里可以听到飞机哥哥的声音，而在飞机哥哥的电话也能听到哥哥的声音啊。
“原来飞机哥哥跟哥哥在一块啊。”恍然大悟。
段琦正在整理饼干。
看到一厨房的饼干，正发愁的时候，一听这句话，立刻走过来。
见段琦过来，乔妲站在沙发上，把手表的话筒递过去。
“小时忙吗？”
时延当然听到段琦的问话，忙说：“不忙，不忙。”
段琦点点头。
“小时，来家里玩吧。”
就这样，时延正大光明地跟着段钊言回了家。
回来的时候，乔治桑刚完成对雪人的第三次修改，经过两次的调整，雪人的形状已大不一样。
“乔叔。”段钊言跟他点头。
乔治桑从雪堆上站起来，拍拍袖子：“回来啦，小钊。”
时延也赶紧跟他问好，点头又鞠躬：“乔叔。”
乔治桑轻笑。
“小时，好久不见。”
时延点头，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乔治桑后面那个雪人，说了一个让他后悔一晚上的话。
那就是——
“乔叔，这只肥猫雕得可真像。”
语气真诚。
充满敬佩。
段钊言听到这句话，用力维持住表情，没让自己当场笑出声来。
如果记得没错，他早上出门之前，乔治桑踌躇满志地，可是说要给院子里堆一个“老虎”造型的雪人出来。
闷声偷笑。
乔治桑一怔，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该回应他一些什么。
面色又白又红。
时延理所应当地把这个表情理解成“不好意思”，而后又诚恳地说：“不说假话，这雪堆出来的猫可真活灵活现。”
乔治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气氛即将走向尴尬的时候，屋门开了。
段琦和乔妲等在门口，招呼：“赶紧进来暖和暖和。”
时延大大方方走进去，段钊言换上拖鞋，他也换上拖鞋。
拉布拉多听到门口的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而后又百无聊赖地躺回去。
时延：他是有多么地无趣，让狗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受伤了。
持续悲伤。”赶紧来尝尝小乔烤的饼干。“段琦端着一个盘子过来。
时延赶忙起身，接过盘子。
只见盘子上大大小小堆满了一堆各式各样的饼干。
这些饼干也不似外面那些甜品店一般的整齐，形状各异，有大有小，有长的有短的。
“这些都是小乔亲手做的。”乔妲顺势爬上一个沙发上坐着，然后说完，睁大眼睛，看着时延和段钊言。
段钊言点头，挂了一下她的小鼻头：“小乔做得可真童趣。”
乔妲甜甜一笑。
时延羡慕不已，学着段钊言夸她：“小乔的饼干看似形状各异，但是实则另有深意，凌乱之中自有一种规则在其中。”
段钊言惊诧。
这人阅读理解一定做得不错。
其实这些话，过于玄妙，乔妲没怎么听懂，但是这些并不妨碍她知道这些话都是飞机哥哥用来夸赞她的话。
于是，立刻，小手一伸，给时延喂了一块饼干。
时延见状。
先就着小手吃掉饼干，吃完饼干还给了段钊言一个挑衅的眼神。
意思就是：看看谁更厉害。
段钊言没理他，准备伸手去拿饼干。
“等一下。”段琦匆匆而来，手上还端着一个盘子。
然后，她走过来，把另外一个盘子给段钊言，说：“这个盘子里面的饼干才是你的。”说完，对他眨眨眼。
段钊言总感觉内心不安，但是，时延却没有丝毫顾虑，反而还有些‘果然如此’。
竟然没有想到，就连饼干，他还可以独占一份，实在是让人感动啊。
想到这些，他竟有些泪目。
说实话，这些饼干的卖相虽然有些奇特，但是吃起来的口感还是非常不错的，饼干焦脆，奶香味也很足，整体来说口感不会过甜，味道刚好。
“哇！”
“小乔，这个饼干真好吃！”时延嚼得津津有味。
乔妲一听，眉眼弯弯。
段钊言也赶紧拿起饼干，尝了尝，说实话，饼干的味道确实不错。
“嗯，小乔的饼干非常好吃。”
一连得到两个人的称赞，乔妲心满意足，然后从沙发上爬下来，决定去叫屋外的爸爸赶紧来尝一尝。
她这么一说，段琦也才注意到乔治桑还没进来。
“诶。”
“你爸爸呢？”
时延听到，立刻接话。
“乔叔估计还在外面堆雪人呢！”
“我刚刚看乔叔堆得那个雪人可真好啊！”
段琦狐疑地看着他，时延没有反应，自顾自地夸着乔治桑。
“不瞒你说，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谁堆得雪人堆得这么像过。”
这句话听起来就有些夸张了，但是，看他一脸真挚，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段琦不禁反问自己。
莫非难道是乔治桑后面几个雪人堆得比较成功。
正当她还在自我怀疑的时候，时延继续往下说。
“讲真的，等会我一定得向乔叔请教一下，怎么把那只肥猫堆得那么得活灵活现、活色生香、唯妙唯肖的。”
他刚说完，就看到乔妲眨巴着眼睛，天真地问他。
“可是，爸爸不是在堆老虎吗？”
“啊？”
时延没反应过来。
段钊言轻咳。
段琦则是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
然后，没过多久，乔治桑带着铲雪的工具回来。
时延看到他，一脸愧疚。
“乔叔。”
“那只老虎堆得可真像。”
乔治桑：……这一句话，可以不用说的。
耳根通红。
段琦轻笑，差点没倒在沙发上，最后只能艰难地抑制笑意，出面解围：“别管肥猫还是老虎，赶紧先解决另一个问题吧。”
……
等段琦往返厨房六次之后，段钊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段琦非要他把时延带回家的原因了。
乔治桑对这饼干的数目也有些被吓到了。
时延刚啃完一盘饼干，看着眼前这么多的饼干，忽然打了一个饱嗝儿。
段琦尴尬一笑。
“下午烤的时候，没有注意。”
“一份一份下来，没想到烤出来这么多。”
段钊言深吸一口气，决定接下来保持沉默。
乔妲却注意到几个人的表情变化，忽然有些失落地说：“爸爸，哥哥，飞机哥哥，小乔的饼干不好吃吗？”
她语气失落，声音听起来委屈，在场的人能有几个扛的住。
“当然好吃。”乔治桑第一个点头。
段钊言更是语气坚决：“饼干好吃。”
时延摸头，一只手指着空盘子，肯定道：“当然好吃啊，必须好吃，好吃得杠杠的，要是再来一盘，我肯定也能吃完。”
谁成想。
话音刚落，乔妲就把空盘子装满了，重新递给他。
“哥哥，给你。”
时延：……
小乔，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话，叫做说大话啊。
“好啊，小乔对哥哥可真好。”边说边吃，吃到最后，还有一些哽咽。
同时，不忘记使坏。
“小乔，我看乔叔和你哥哥的盘子都空了点。”
乔妲立刻给两个人的补满。
段钊言抚额。
互相伤害何时了。
最后，只能给川子打了电话，让他带着人过来一起用完饼干大餐。
当天晚上。
很久没有更新微博的时延终于发了一条罕见的日常。
时延V：有一种饼干，好吃到我无法承受第二盘。
配图还有一张‘奇奇怪怪’的饼干图。
刚发出一分钟，粉丝们蜂拥而至。
没过多久，这条微博被微博用户一只特立独行的川转发了，并配文：同情、可怜、羡慕以及感同身受。
这条微博很快湮没在茫茫的转发和评论后。
微博发出不久，#时延卡通饼干#热搜登顶。
不过，凌晨一过，一个新的热搜词缓缓爬升。
#音乐学院艺考#
*
一月十八号，艺术院校考试正式拉开帷幕。
寒冬腊月，音乐学院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有前来考试的学生，有前来等候的家长，亦有过来采访做直播的记者。
【哇塞，赶上热乎乎的直播。】
【艺考的人都是因为成绩差才走艺考的吧。】
【看不起谁呢，艺术考试也很难好吧，只是文化课分数相对低一些而已。】
【目测前面的弹幕是时延的粉丝和黑粉在吵架。】
弹幕一吵，热度翻倍。
当负责直播的记者注意到直播翻倍的热度后，立刻在内心大呼：吵吧吵吧，吵得越多年终奖越多。
“直播前的各位网友朋友大家好，我们现在是在音乐学院的门口。”
“艺考三年，今日决战，今天由主播来带领大家直击音乐学院的考试现场。”记者让开机位，指着前面排队的人群，“前方就是过来考试的学生，大家可以看到，虽然天气很冷，但是考生们依旧很激动。”
“现在让我们走过去，随机采访一下。”
然后，随着摄影师的移动，镜头逐渐拉近考生排队的队伍。
不过，随着镜头的变化，网友们也注意到排队人群中有一个“巨大”的空缺。
一个男生，前后都没有人。
【这什么情况？】
【莫非排队还能有什么变相歧视不成，怎么把一个男生一个人孤零零地空在最中间，这样是不是有些不行。】
【这些排队的人什么意思啊，故意孤立这个男生？】
网友们各执己见，吵得沸沸扬扬。
记者也及时关注着弹幕上的动向，看到这些话，不禁也有些好奇。
“等一下啊，不要着急下结论，记者先了解一下情况。”
说完，就在队伍靠后的位置找到一个男生。
“同学，请问一下，中间那个男同学的周围怎么没人啊？”记者把话筒给他。
男生看向镜头，神情中看得出来，有一丝纠结。
莫非是另有隐情。
记者心想。
男生开口，一脸“你懂”的表情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他的脸？”
脸？
记者疑惑。
直播前的网友跟记者的表情简直是一摸一样，满头雾水。
排队孤立人还能跟脸有什么关系？
“不是。”男生一看记者表情，就知道她想错了，然后对她说，“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男生实在是太帅了，所以——”
男生看看周围的考生，继续说。
“谁跟他站在一起，都会影响他的颜值。”
“因此，大家默契地把他周围的地方空出来了。”
说完，弹幕就炸了。
【确定这个考生不是节目组找的托，这一说，我就越发好奇这个男生的长相了。】
【摄像老师赶紧动一动镜头，让我们看看那个男生长得有多帅，这一下，彻底好奇了。】
【就是就是，记者赶紧去采访那个男生，让直播间的人都改善一下‘伙食（不是】
【快过去吧，真的想看！】
弹幕跟不要钱似的一个接着一个。
记者听完男生说的，当然也要过去一趟了。
‘最帅艺考生’新闻就摆在她眼前，难道还容她错过。
这么一想，过去的步伐就显得轻快一些了，走到队伍中间。
那个男生还低着头。
黑色的翻领夹克，看起来十分简单。
记者轻轻叫：“同学。”
段钊言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