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神君他又想渣本座[重生] > 正文 第 167 章 番外:少年(3)
    京墨阁里。

    萧忆笙愁眉苦脸的盯着各方来的信笺。密密麻麻的信笺堆了满满一桌,就是没有一封有用,要么阿谀奉承的好话,要么就是百般推脱的话,反正横竖都没有人能知道为什么师尊会一夜之间门重返三岁。

    萧忆笙让阁里的医修试了试能否输送灵气,让人变回来,但小师尊的身体里就像是个看不见底的深洞,无论他们怎么灌输灵气,皆是源源不断的被吸收了,人倒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偏过头,看向院子里,小师尊正蹲在树荫下喂兔子。

    那兔子是林郅在街市上买来送给小萧衍的,这段时日被养得白白胖胖,小师尊似乎很喜欢那只兔子,到哪里都抱着,甚至连睡觉也不例外。

    萧忆笙来到小师尊面前,揪了片肥叶喂到兔子嘴边。

    小萧衍一抬头,瞅见是熟悉的人,立马喊道:“哥哥!”

    “你再这么喊下去,我就要夭寿了。”萧忆笙说,“你还是叫我故笙吧。”

    小萧衍立马改口道:“故笙哥哥!”

    “……”萧忆笙被喊得心都快化了,突然觉得这样也不是不行。

    ——*****——

    晏顷迟没有去用膳,而是转头去了城北,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连谢怀霜也不晓得他人去哪里了。

    是夜,月朗星稀,宣城陷入一贯的喧嚣繁华。

    同福赌坊伫立在宣城以北,是城内最大的额销金窟,宾客盈门,座无虚席。

    老板娘红姨正坐在阁楼的雅座上,摇着扇子。旁边的丫鬟给她捶着背,毕恭毕敬的汇报情况:“盘口开了两日了,都在压宗玄剑派和墨云观呢,一赔二十,看样子,大家这回都赌宗玄剑派了。”

    “不稀奇,我听说宗玄剑派那个小弟子是晏家的公子,又师承长卿师祖,只要好好修炼,迟早是个四海朝暮的苗子,”红姨啜了口热茶,说道,“只是我本以为是个会混日子的纨绔,想不到他竟然首战告捷,压了神祭和清凝宫两头,先声夺人啊。”

    “可他毕竟是初出茅庐,就算是在大比里拔得头筹,也未必能够赢到最后吧,”丫鬟轻声细语的说,“这回堵得实在是太大了。”

    红姨打着扇子掩唇笑:“赌徒么,他们玩得尽兴就好,不管结局是什么,我们只管收钱就好。”

    说话间门,帘子被人从外挑起,从此处正巧能看见下面的赌局。

    红姨目光逡巡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东南角的

    那位客人身上。

    那位客人的模样并不打眼,穿着墨色的衣裳,梳着马尾,明明瞧着该是个英气的年轻人,却因为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衬地人都平凡了起来。

    他个子高,即便是坐下来也比旁人高出一截,此刻正在大口饮着酒,手里的筹码堆得老高,看起来堵得很凶,就是运气背了些,和同桌人推牌九时总输。

    让红姨注意到他的原因并不是他的个子高,也不是因为手气不好,而是因为在他旁边坐着的年轻男人。

    这男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模样却生得甚是出挑,只是这样远远瞧着,也能把勾人摄魄的意味流泻满室。

    他就坐在那儿,右手毫无章法的划拉着,瞧着意兴阑珊的,倒叫邻桌的赌客看得垂涎欲滴。

    “认错人了吗?”萧衍眼眸一偏,凝住旁边人。

    谢怀霜正撑着脑袋偷瞟他,闻言换了一边,背对着他说道:“你这手气真好啊。是个新来的吧?”

    “怎么见得。”萧衍说。

    谢怀霜挨近他,用几不可查的声音说:“你出老千了吧,是不是用法术偷看人家的牌了。”

    萧衍微抿唇角,低头笑道:“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你能连赢十四把?!”谢怀霜不可置信的说,“这赌场的规矩就是不能出千,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成的,你这样要是被人知道了,不仅得被轰出去的,连名声都得坏。”

    萧衍偏过头,好整以暇的回看着他:“那依阁下的意思是?”

    “五十金铢。”谢怀霜不害臊的伸出手,“这件事儿保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讹我呢?”萧衍说。

    “收买的事儿怎么能叫讹人呢?”谢怀霜替自己争辩道,然而他话音还没落实,忽然见得前面人群中有一抹白影正在朝这里寻来。

    萧衍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旁边的椅子上已经没人影了。

    他正要起身,小腿忽然一重,有一只手从桌底下抓住了他,他低头看去,瞧见谢怀霜不知何时已经藏到了桌子底下,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我不要你的金铢了,看见东门进来的小白衣了吗?替我把他哄出去。”谢怀霜对萧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给你五个金铢。”

    “太少了点儿吧。”萧衍说着,朝他伸出手,“五十金铢。你在这儿押注的事儿保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讹我呢!”谢怀霜愤懑。

    “诶?收买的事怎么能叫讹人呢?”萧衍言笑晏晏的说道,“你再不做决定,他可就要过来了。”

    “二十。”谢怀霜说。

    “六十。”萧衍抬高价。

    “二十五。”谢怀霜说。

    “六十五。”萧衍说。

    “……”谢怀霜觉得自己被讹了个彻底,但他此刻也顾不上了,要是被晏顷迟发现自己在这里,背地偷偷压他做赌注的事可就瞒不过去了。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要是给小祖宗知道了还不得闹个鸡犬不宁,他下半辈子都怕是都别想从那小本子上抹去名字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晏顷迟记仇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谢怀霜咬咬牙,就当是应了。

    萧衍见状,接过他的荷包,起身,朝穿行在人群里的那抹白影走去。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赌桌上,庄家摇着瓷盅,赌徒们神色亢奋,皆是一错不错的盯着庄家手里的瓷盅。

    晏顷迟正在嘈杂的人群中寻找那熟悉的影子。

    另一边,一百四十四张乌木象牙牌被无数双手推散,重新码放,筹码丢在桌上的动静,伴随着笑声和嘲闹声。

    他目光冷漠淡然的从这一阵阵的亢奋的吆喝声中穿过,今日谢怀霜和他说城西有事要去处理,他半信半疑,觉得师兄多半是来此处押注了。

    谢怀霜昨天问他借了一百金铢,他就觉得其中有诈,今日那番话,他更是不放心,便想要亲自来看一看。

    “买定离手了啊!”瓷盅摇了一阵,倒扣在桌上,庄家大声嚷道,“来押注了!”

    “你不压吗?”身侧忽然有声音传来,晏顷迟猛地偏过脸,瞧见是张陌生的脸,似乎是正在和自己说话,“这年头道士都会赌博了么?”

    “我不会。”晏顷迟没来由的觉得这声音亲切,鬼使神差的接了话,“我只是来寻人的。”

    萧衍笑了下,指尖轻轻一抬,木筹便落到了压“小”的区域。

    庄家揭开瓷盅的刹那,周遭所有人的表情都跟着旋即一变,有懊恼后悔的,也有喜笑颜开的。

    “寻什么人?”萧衍问。

    晏顷迟盯着他。

    萧衍也不回视,说道:“好看么。”

    “我们见过吗?”晏顷迟突兀的说。

    萧衍倏然笑了:“你跟别人也爱这么说吗?”

    晏顷迟微颔首:“抱歉,只是觉得阁下有些眼熟。”

    “是么

    。”萧衍轻轻敲打着木筹,“可我看你不眼熟呢。”

    晏顷迟知觉失言,低声道:“抱歉,恕我冒昧了。”

    萧衍似是而非的笑道:“说说看你要找的人是什么样,说不定我见过呢?”

    “也是个道士,”晏顷迟回忆着自家师兄的模样,一五一十的说,“个子很高,长得……嗯……”他憋了半晌,才寻到了个形容词,“人模人样。”

    萧衍:“……”

    “你见过吗?”晏顷迟又问道。

    “……这里有谁长得不是人模人样吗?”萧衍反问道。

    “……”晏顷迟这下没了话说,他目光沿着周遭逡巡了一圈,说道,“多谢。我还是自己去看一看吧。”

    萧衍不接话,只是懒散的朝他挥挥手,像是在说再见。

    晏顷迟离开赌桌,走了几步后,又忍不住回过头,似乎是想确认什么,他目光沿着方才离开的位置梭巡了半晌,却没再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是想多了吗?晏顷迟转回身,想要接着寻人去,可就当他手无意识摸过腰间门的时候,陡然发觉自己腰上的小荷包没有了。

    糟了!晏顷迟瞬间门憬然,赶紧追了出去。

    ——*****——

    晏顷迟没有寻到萧衍,他被偷了荷包,晚上别说住宿,他连下馆子吃碗面的钱都没有了。

    他彻底没了看皮影戏的念头。

    他想回宗门去,但此时早已过了宗门的宵禁,他连进都进不去,翻墙的话要被抓到了就是犯了门规。

    思及此,晏顷迟沿着小道走来走去,谢怀霜答应过戌时三刻就来白玉桥接他的。

    可他现在沿着桥墩绕来绕去,都没等来谢怀霜,他饿得肚子吱哇乱叫,团子从脚边滚出来,扑到花丛里摘了朵野花,戴在自己光秃秃的头上,跑到了晏顷迟面前,转着圈让他看。

    晏顷迟看着远处的灯红酒绿,又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悬着的圆月。

    月上枝头,天似渗了水的青,宣城的月倒是和京城一样亮。

    他想起京城,就想起来母亲做得“丝窝虎眼糖”,他刚入宗门那会儿,半夜总是会想的睡不着,心里难受,谢怀霜就做这个哄他。

    后来,吃的多了,他也就忘了想家这回事。可谢怀霜还是怕他伤心,就特意拿覆灵的玉石给他雕了个蛐蛐儿,在上面施了术法,蛐蛐儿会叫,还是流光溢彩的,夜里面灭了灯烛看,格外的好看。

    师兄怎么还不来接自己?是因为自己

    记账这回事被他发现了?还是因为自己不让他去押注?又或者是之前骗他,自己的金铢不够,少借了二十铢?晏顷迟越想越难过,只觉得这月色太清亮,照得人心烦意乱。

    他数着步子,沿着桥走了几十个来回,最后直接将怀里的蛐蛐模样的石头掏出来,用力一扔,丢进了河里。

    骗人!

    灵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度,最后稳稳的挂在了河面斜来的一根柳枝上。

    细细的红绳在柳枝上缠了几圈,蛐蛐儿晃荡着,散出流光溢彩的颜色,在月色下美轮美奂。

    晏顷迟丢完,又觉着后悔,赶紧爬上桥,朝河上的枝头望去,想要捡回来。

    团子戴着朵小野花,也扒在桥阑干的缝上,朝河里张望。

    桥的另一头有脚步声渐近,谢怀霜刚迈上桥,就瞧见晏顷迟正扒在桥上,一副欲要跳桥的悲壮。

    “晏子殊!”谢怀霜吓得将手里的叫花鸡一扔,忙不迭的上去拉人。

    晏顷迟还没够着,身子忽然一重,被股大力猛地朝后拽去,登时连人带团子一起翻了个跟头。

    “你做什么!我就晚来一会儿你也不至于要跳桥吧!”谢怀霜被他压了个结实,又怕他磕着脑袋,一只手还不忘捧住他的头。

    晏顷迟的白衣被蹭的满是脏污,后腰撞到了石墩上,硌得生疼。

    团子爬起来一看,那朵小野花都被压得碾出汁水了,登时虚虚的眨起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晏顷迟不说话,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像只倔强地小兽。

    “有没有事儿?”谢怀霜忍着剧痛,半跪着抱过晏顷迟,说,“有没有碰到哪里?”

    他见晏顷迟不吭声,又心虚的解释道:“没忘了你,只是路上记着你爱吃鼎食楼的叫花鸡,特意去给你买的。走,师兄背你回去。”

    “……”晏顷迟推开他的手,说,“我自己会走。”

    “为什么要扒到桥上?”谢怀霜也不明白他气从何来,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不会水性,之前掉到寒潭里,要不是给人发现了,你都一命呜呼了,怎么还敢扒上去的?嫌命长啊。”

    “……”晏顷迟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谢怀霜站起身,跟上去,临走前瞅了眼桥下的湖面,本来只是想看看深浅,却陡然瞧见一块挂在柳梢上的灵石。

    他登时明白晏顷迟为什么爬上桥了——

    这祖宗是又犯少爷脾性了。

    谢怀霜瞅着那块灵石,越瞅心

    越疼,当初为了哄晏顷迟开心,这块小石头可是铺子里最上乘的,花了他不少金铢呢,丢了这石头就好比丢了他半条命。

    他有些生气的上前一把拉住晏顷迟,说道:“你生气归生气,你丢我宝贝做什么?”

    “师兄骗人。”晏顷迟低低的说,“你没来接我,是因为去了赌场,你还是拿我押注了。”

    谢怀霜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正寻思晏顷迟是怎么知道这回事情的,就听见晏顷迟又说道:“我闻见你身上的烟气了。”

    谢怀霜登时憬然,他抬袖嗅了嗅,还真就闻见了一股酒香混杂着经年累月的烟味。

    晏顷迟注视着他,那冷情的目光里透着的是少年的自持和傲气。

    “祖宗,那你也犯不着给我的东西扔了吧。”谢怀霜越想越心疼,见晏顷迟不理会自己,便故意装作痛彻心扉的模样说道,“这灵石当年可是为了你才花力气雕的,雕了好几个月呢,就这么被人随手扔了,心疼死我了,哎呦不行了,疼得揪心,再想就要晕过去了。”

    “要晕了要晕了。”谢怀霜扶额说。

    “谢怀霜是乌龟王八蛋。”晏顷迟突然闷闷的说。

    “你说什么?”谢怀霜没听清。

    这回,晏顷迟直接照着他的耳朵一声大喊:“谢怀霜是乌龟王八蛋!”

    震耳欲聋的声音回响在夜色里,惊起林间门栖息的鸟雀。

    谢怀霜险些被他喊聋了耳朵,但见他总算搭理自己了,于是赶紧趁热打铁道:“得得得,这事儿确实是师兄不好,师兄不该去赌坊,也不该让你等这么久,快上来吧,师兄背你回去。”

    他说着,先行踩下一层石阶,背对着晏顷迟弯下腰。

    “……”晏顷迟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又不搭理他了。

    “上来吧我的小祖宗,”谢怀霜弯着腰说,“怎么成天这么能闹挺呢,就惯会在我这里撒娇了。”

    “我没有。”晏顷迟说。

    “没有什么?”谢怀霜问。

    “我没有撒娇。”晏顷迟说。

    “好好好,你没有撒娇,是我胡说八道,”谢怀霜哄着他说,“东西扔了就扔了吧,下回师兄给你做个更好的,更漂亮的作赔礼好不好?”

    “……”晏顷迟又哼了一声。

    “怎么还哄不好了。”谢怀霜说罢,不再理会对方的情绪,直接一把从后面抓住人,朝背上一颠,勾着腿弯,将人背了起来。

    晏顷迟被他颠得险些掉下去,赶紧勾住

    了他的脖颈。

    两个人一路无言,晏顷迟还在生闷气,气谢怀霜不来接自己,又气他辜负自己还毫无悔过之心。

    白玉桥在他们身后渐渐远去,消失。

    “还气着呢?”谢怀霜背着年少的晏顷迟走在月色下,望着悬在天边的圆月,审时度势的找了个话题,“你还记不记得入门的时候,师尊让你修的道和旁人不同,你问我,为什么你和我们都不同?”

    “……嗯。”晏顷迟低低应声。

    谢怀霜凝视着那轮圆月,忽然问他:“那你看今晚的月亮圆不圆?”

    “圆。”晏顷迟说。

    “喜欢吗?”谢怀霜又问。

    “喜欢。”晏顷迟说。

    谢怀霜闻言,一只手兜住晏顷迟,一只手伸出,朝着天上一抓,说道:“喜欢就送你了。”

    “骗人。”晏顷迟看他攥着拳,回手伸到自己面前。

    “你又没看,怎么知道我是骗人的?”谢怀霜说。

    “月亮还在天上呢。”晏顷迟说。

    谢怀霜也不多说话,张开手掌,手心里是一颗包着米纸的糖豆,鹅黄色的糖豆被米白色的纸包裹着,瞧着雾蒙蒙的,乍看还真有几分可以比拟月亮。

    晏顷迟拿过糖豆,举起来,眯起一只眼,和天上的月比了比。

    亮的,甜的。

    “缩小版的月亮。”谢怀霜也看过去,说道,“我们的子殊也像这天上的月啊,如霜似雪的皎洁,可月亮只有一轮,正因你这样特殊,所以啊,上天让你修得道和旁人不同,你的光需要照亮我们这些人脚下的路。你永远都不孤单,也永远都会有人在你的光下,陪着你。”

    晏顷迟趴在他的肩上问:“那师兄会一直陪着我吗?”

    “师兄难道离开过你吗?”谢怀霜笑了,“今天真的是为了给你买叫花鸡才耽误了点时辰。那楼里的队总是排的很长啊。”

    晏顷迟跟着笑,适才的不高兴一扫而散,他晃着腿,攥着糖豆,舍不得吃。

    谢怀霜背着他,在月色下慢悠悠的走,夜里的云被吹散了,露出了一轮圆圆的月儿,白的像是汤圆。

    晏顷迟望着那汤圆,望着望着,说:“师兄。”

    “嗯。”谢怀霜应声。

    “绝情断爱的道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晏顷迟小声问。

    “此道最为上乘,要至纯的心性,修炼起来也是最为痛苦。凡是人,定然有七情六欲,只是修此道者不可心存念想,不可有贪

    欲

    亦不可生情爱

    越近大乘

    越要无私无畏

    算下来

    你要比师兄合适多了。”谢怀霜说。

    “为什么我是最合适的?”晏顷迟问。

    “你出生世家

    就已经站在了许多人遥不可及的位置

    你打小就有那么多寻常人一生也见不着碰不着的东西

    自然就不会像常人那样

    心存贪欲

    心存妄念

    修炼起来就要比旁人容易的多

    ”谢怀霜说到这里

    故意逗他

    “只是这断情上

    定然得吃大苦

    情字是劫也是喜啊

    对则万人之上

    错则万劫不复

    我们子殊娇生惯养的

    能吃得了这苦吗?”

    晏顷迟点点头

    认真的说:“我没有喜欢女子

    以后也定然不会有

    若‘情’字算劫难

    我便会自断己道。我要修此道

    我想保护世人

    守一方安乐。”

    谢怀霜将人朝上颠了颠

    笑着说:“既然子殊要保护世人

    那师兄就保护你。”

    晏顷迟笑了

    他勾紧了谢怀霜的脖颈

    偏过脸去看天边的月。

    一只雪白的团子举着朵新摘的小野花

    蹦蹦跳跳的跟在他们后面

    也眨着红豆似的眼睛去看月亮。

    夜间门的风温柔静谧

    拂过了松涛万里

    ?)

    吹得云雾俱散。

    不多时

    肩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谢怀霜微微偏过脸

    瞧见一颗茸茸的脑袋贴覆在自己的肩上

    安静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