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姝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怔怔的看着程如凛的那双眼，刚刚这人和自己交谈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情绪上差了这么多。
“行了，别在这耽误了，待会儿京城那人来人往的，反倒要惹人注意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可还没等郑姝儿多说半个字，程如凛立刻得怀中，随后与自己同骑一匹马，直奔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你这是怎么了？”
郑姝儿忍不住询问着，可对方却没有半句回应，只顾着骑在马背上直奔远处而去，而后面的两股队伍一瞬间像拧成了一根绳，浩浩荡荡地一同前去京城。
程如凛顺利归来，郑姝儿带人剿匪虽说这先前的举动的确有些冲动了，但好在没酿成大错。
“郑硕，朕给你银龙牌可不是让你如此实用的，你这般冒失失的，要是真在这京城中引起恐慌可怎么办？”
果然和郑姝儿所想的差不多，这刚一入宫，皇上立刻劈头盖脸地数落了她一通。
其实这也在郑姝儿的意料之内，毕竟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队伍被人如此胡来，就算是自己碰见这样的事也一定会激动不已的。
不过……
“皇上莫要激动，要真说起来，本宫倒是觉得应当好好地奖励一下程夫人，要不然你的这位首辅大人还不知会面临怎样的事呢。”
皇后在一旁忍不住提醒着，这才让皇上的面色好看了些。
但此事自然是不能随便的，数落两句就这么了的。
郑姝儿的那张银龙牌还真是被皇上那边给收了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郑姝儿并没半分的压力，眼眸中反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也不知心中是在盘算着什么。
“东西都已经被皇上那边给没收了，你竟然还能笑出声来？”
马车内程如凛看着身旁眼眸中满是笑意的郑姝儿，忍不住开口说道。
“至少我这一次目的是达成了再说，你不是也替我解决了心头大患吗？如今连心门的人都能被抓住，我就再没有其他好担心的事了，难道我连笑笑都不许吗？”
阳光倾洒而下，落在郑姝儿的身上，郑姝儿的眼眸内夹杂着一丝得意的笑，那是程如凛先前从没有见到过的神情。
真好，回了京城后便能和她相处下去了，这是他在制水的时候每一天都期盼着的事。
只是。
“纵使是因为我，你也不能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来，这么带着人过去胡闹，皇上没有治，下罪来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那个师兄不是很聪明又识大体的吗？怎么关键时刻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程如凛的语气中满是寒意，似乎还在心底里怪闫其仪。
“你这是怎么了？”
郑姝儿有些惊讶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有那么一瞬竟然感觉程如凛有些陌生。
先前的程如凛那可是公私分明的，哪怕是再小的一件事，也要讲究个原则，现在这件事分明就是自己一意孤行，怎么能赖到自己师兄的头上呢？
“你是不是……”
“好了，这一次的事只当是长了教训，回去之后好好歇着，其他的话也就先不必说了。”
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被程如凛给逼了回来，郑姝儿的心头像是瞬间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本的好心情也像是在这一瞬被人丢进了湖里。
回到府上，郑姝儿没再理会程如凛半分，而是头也不回地朝着房间的方向走，以至于程如凛那边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就全然跟她没有半分的关系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昨日不是还担心大人的安危，担心的跟什么似的吗？怎么这会儿又铁青着一张脸地回来，你们该不会是路上吵架了吧？”
明珠来到郑姝儿的跟前，满是担忧地看着郑姝儿那凝重的表情。
“谁知道那家伙又抽得什么风。”
郑姝儿的语气都变得糟糕了不少，先前的那些忍耐也似乎是绷不住了，“我可是好心好意特地为了他才奔赴的那么远的，谁知道的就对我发了火。”
一想到自己昨天火急火燎，连一夜都等不得的样子，郑姝儿便觉得心头多了一层怒意。
“大人说不定是在关心着您的安危呢，您也不必多想，再说了现在你二人都好好的，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明珠倒是一个会劝人的，脸上笑意满满，说的也都是好听的话，郑姝儿凝重的那张脸这才缓和了几分。
可一想到刚刚程如凛的那张阴沉的脸，自己就是没办法主动的去和他攀谈。
也不知程如凛那边在忙些什么，回来之后就始终潜在了书房内，直到晚上入夜了才舍得回来。
“竹青的事情，府上的人已经和我说了。”
还是程如凛先行开口。看着坐在房间内的郑姝儿眼眸的一丝温柔。
“真是没想到，缘分竟是如此的妙不可言，也真是亏了，你愿意相信他要是依着我，只怕这人早就已经活不到现在了。”
“是啊，在你那儿什么人能取得信任？”
郑姝儿的语气忽然一冷，看着程如凛的眼眸中也满是不悦，随后背过身去懒得再搭理他半分了。
看她那样子，分明就是在为白天的事情而生程如凛的气呢。
“难道你还想让我对你笑脸相迎吗？”
程如凛的脸色难看的不知多少，转头凝视着郑姝儿的那双眼，“你知不知道，要是真动起手来，他们会如何？我是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才会这么做的，你那个师兄你考虑为何这一次没有考虑得那么周全？”
“又是我师兄。”
郑姝儿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你就真的那么容不下他吗三番两次的找他麻烦，我一直忍让着，真当我瞧不出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不能和我直说吗？”
屋内两人的争吵声，听得外面的小丫鬟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才刚回来，怎么就吵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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