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将军的朱砂痣回来后 > 正文 第47章 她们仨谁先把对方弄死
    蛮族的衣裳不似大奉,大奉讲究林下清风,飘逸如云,所以所用布料多以轻柔的纱布、昂贵的丝绸为主,甚至还有难以寻觅的绫罗鲛衣,男子女子皆不可裸露肌肤,首饰琳琅,从头到脚,腰间还有专门挂配的香囊玉佩,款式颜色皆有要求。
    而蛮族则没这么多规矩,他们的衣裳简单到只有一个上衣与裙裤,甚至都没有小衣肚兜、中衣裤袜之类的东西,穿裤子时,那布料紧紧地包裹住了两条腿和臀腰,露出的曲线十分清楚,蛮族衣物只求方便实用,不求好看精致,且蛮族多穿用牛皮编织而成的皮靴,与大奉布靴、布鞋感觉不同。
    蛮族的发鬓则十分简单,所有头发松散下来,编织成鞭子马尾,吊在脑后,少了几分温婉,多了几分飒爽。
    春日换上蛮族服饰的时候,瞧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有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又给自己加了一件不知是什么动物做的皮质长外套,盖到了膝盖处,才觉得好了些。
    蛮商皆粗狂,行事蛮横,她的长相不太符合,幸好个子不算矮,她在腰间插了一把匕首,瞧着便有了点凶劲儿了。
    她踏出门前,郑重的对着镜子里的人喊了她的新名字:“春和景。”
    自今日起,她就是贩卖人口奴隶的蛮商春和景。
    从食肆出来后,春日挎着蛮商的皮包,一路去了最大的外商客栈。
    客栈共七层楼高,一进去边能瞧见各种肤色的商人,倭商皆身材矮小头发剪成武士头,蛮商身材高大嗓门也高,游牧民族背弓带鞭。
    春和景按照白青柠给她的消息,直接上了外商客栈的三楼,联系了一个中间人。
    她要买蛮人男子,十六到二十岁数,金发碧眼、白皮高大、身材健硕的男子奴隶。
    当然,她买这些来,并不是为了自己享用的,而是准备卖给秦三娘的。
    这秦三娘,也就是秦山岳的三姐姐,喜爱各种美男子,尤其钟爱那些异域美男子。
    白青柠以前在秦家的时候,和这秦三娘见过不少次,不过双方都不太合得来,秦三娘嫌她面容清冷孤高寒语,她厌秦三娘多次让秦山岳犯错。
    之前那两年,白青柠与秦山岳蜜里调油的时候,常能听见秦山岳与秦三娘在书房争吵,多数都是秦三娘拿了为难的事来求秦山岳。
    若只是一些小事,白青柠自然也不会拦着秦山岳,谁家没两件烦人的事儿,谁家又没有求人的时候呢?既然是自家亲戚,相互帮扶都是应该的,但是秦三娘找上门来的那些事儿没有一件是好的。
    白青柠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件事,户部的一个小官,借助职务之便,偷偷强买平民的土地,平民撞石而死,其家人状告到了衙门,户部的这个小官便走了秦三娘的路子,贿赂了不少钱,要秦三娘搭救他一命。
    秦三娘收了钱,便来求秦山岳。
    白青柠因此而与秦山岳吵了一架,她看不惯这种做派,但秦山岳只说,他叫秦三娘把钱退回去了事,并答应她以后不会再替秦三娘办这种事,便将此事拖过去了。
    因此,秦三娘与白青柠两人并不是很合得来,只是表面上互相恭敬而已,也因为秦三娘作风太出格,所以秦老太太也不太爱见秦三娘,白青柠与她几乎都没有交际。但她知道怎么跟秦三娘搭上线,秦三娘尤其爱买那些岁数正好的男子来玩弄,玩腻了再转手卖出去,因为她这个作风,所以结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京中数得上号的贩卖奴隶的外商她都识得。
    而过几日,秦三娘要召开一场秋日围猎宴。
    京中围猎宴盛行,一入了秋,时常瞧见几家人相约一起举办,其实就是找一个山头,聚集一群相熟的好友,在山里骑马打猎,一起玩个痛快。
    但秦三娘在京中名声不怎么样,在人前,大家忌讳着秦家的事,很少会谈论她,但在私下里,不少人都瞧不上她,因此,她的围猎宴,京中正经人家的女子都很少会去。
    但是,这是个好机会。
    秦三娘有一个贴身带着的账本,从不会离开她三步以内,在围猎宴上,她出去打猎游玩的时候,是偷账本的最好时机。
    这就是白青柠交给春和景的任务,假扮成一名贩卖貌美男子奴隶的蛮商,搭上秦三娘的线,想办法混进秦三娘的围猎宴上,然后找到那个账本。
    那是一本,能改变局势的账本,它能拿捏住秦山岳的命脉,只要拿到了那个账本,雾林院的人便有了能站稳的方寸地间,纵然山风凛冽,他们也能扎根于地面,不再任其飘摇。
    春和景毅然决然的迈入了那一间外商的房间内。
    她并不知道未来的道路会是怎样,也不知道她这一步迈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人这一生总是有很多条路摆在面前,每一个选择都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最开始所有人都是走在一起的,慢慢从平原走进了密林,携手的朋友也逐渐走散。
    到最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只有慢慢走,从山脚走到山顶,在垂垂老矣、站在山顶上摇头回望的那一刻,才知道,哦,原来我走的这一条路,改变了我的一生啊。
    ——
    春和景在西街买了一个铺子,专门开始做倒卖外奴的生意。
    大奉并未废除奴隶制,只是大奉人鲜少去做奴隶,在大奉内,最大的惩罚便是将人落入贱籍,大奉的奴隶多是战奴,大奉以武定邦,在外征战时从外面掳来的敌军,或者是被攻破城池的国家的平民,这些奴隶都是可以随意买卖的,但是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会禁止被这种他国血脉进入,以免乱了血统,官宦人家更是不允许他国奴隶进入,以防细作。
    大奉昌盛,也基本没吃过败仗,所以很少有战奴或平民被他国捕为奴隶,在其他国家,也很少碰见大奉的奴隶。
    春和景人聪慧,手里又有钱,她下定心思来钻研,借助着自己就是本地人,对什么东西都很了解、上手很快的这个优势,当天便完成了个单子,后又飞快开拓市场,不知是不是上天助她,她这一番事成的很快。
    不过四日,在她的有心安排之下,她便搭上了秦三娘的线。
    秦三娘根本就没见她的人,只是派了个管家来她这里看货,她挑了三个顶尖的货出来给秦三娘,秦三娘果然很满意,并让管家邀约她去参加围猎宴。
    光是春和景知道的,秦三娘邀请的外商足足有四个,她不知道的,估摸着还有很多。
    秦三娘在京中不一定有什么高地位,但她却是个大主顾,在西街也有生意,认识的人也多,是他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外商争相讨好的人物,所以秦三娘在他们这群人中基本就是被众星捧月的存在。
    如同一只孔雀进了鸡窝里,所有老母鸡都围着孔雀来回转,拍着翅膀谄媚孔雀那艳丽的羽毛与桀骜的姿态。
    春和景得到邀约的当天,便派遣自己新买来的一个小奴婢去给白青柠送信了。
    小奴婢是贱籍,大奉人,被她买了之后勤勤恳恳的干活儿,叫她“主子”的时候分外恭敬,小奴婢跑出店铺的时候,春和景便坐在二楼的茶房里抿着茶,从窗外看着小奴婢的身影。
    西街人口斑杂,什么肤色都有,几乎个个都带刀,怡红楼白日也开着,赌坊从早闹到晚,各色的衣裳与人影交错而过,小丫鬟的发鬓在半空中跳来跳去,春和景一直看着她上马车,才收回视线,看自己手中的茶。
    不,这不是茶,应该说是叫马奶酒,是从北方游牧民族的手中买来的东西,奶白色的,像是人的乳汁,但是抿一口味道又很奇怪,春和景咂摸着这个味道,觉得自己不太喜欢,但是她还是想喝。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以前都是夫人赏的,是府里赏的,现在,才是她自己的。
    短短几天时间,她就像是飞出囚牢里的鸟,见识了人生的另一面,原来她的生活中可以不只是端茶倒水伺候人,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喜欢春和景。
    ——
    春和景的消息送到雾林院的时候,白青柠正坐在雾林院中看自己手中的请帖。
    纤细的白嫩指尖夹着的是一张藏青色的请帖,请帖上有暗银色鎏金画出的朝雾花,一翻开请帖,就是一手簪花小楷。
    这是秦三娘的字,邀约她后日前去鹿鸣山围猎。
    提起来这个鹿鸣山围猎,白青柠还是有印象的,在上辈子的记忆里,她记得,秦三娘在这次围猎中遭遇了狼群,被困在山里,还是秦山岳亲自带兵去救出来的。
    白青柠将这请帖看了两遍,然后给春和景写了一封信,又给了那跑道的春和景的小丫鬟些赏,让小丫鬟把信带回给春和景,然后才坐在厢房的椅子上思索。
    她不知事情哪里出了问题,上辈子这个时候,面儿都没见过的秦三娘这辈子居然会邀约她参加围猎宴。
    而她也有些意动。
    她送过去的春和景不一定能够成功,如果她也到了,里应外合,
    岂不是留了一招后手?
    虽说事情有点出乎意料,但是是一个不错的戏码,而她也自然不会独自一人前去秦三娘的邀约,她会带上府中的追风一起。
    端亲王府的人,定是能保护她的安危的,秦三娘邀约她,多数是在打着什么不好的心思,而她,也是在惦记着秦三娘的账本。
    人家是来者不善,她也是有备而来。
    白青柠便让丫鬟把追风唤来,与追风说了自己要出去赴一趟约,需要追风保护,追风便问:“需不需要告知世子?”
    白青柠点头:“告知,你且与端亲王世子说,我是要在为世子谋划。”
    此事确实应当要端亲王世子知道,毕竟秦三娘是秦家的人,她与秦家人凑到一起去,自然要与端亲王世子提前通知一声。
    追风行礼退下。
    他退回到厢房的时候,沈时纣正坐在文案前,拿着一本书苦读。
    夜色浓郁,一盏孤灯放置于案上,书案上的男子眉目清冷,一身书生白袍如山中雾林般出尘挺拔,宽大的袖袍中探出一只棱骨分明的手,正在缓缓地翻动书页,碰到难以思索的问题,他舒朗的眉目会为难般的拧起来。
    若是叫寻常人看了,恐怕会以为这是个寒窗苦读的好儿郎。
    追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了沈时纣手里的那本书的书封上——挽心一百计。
    这是世子前两日从公子苑里得来的宝贝,说是只要全都学会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哄的团团转,沈时纣自回来以后,苦读一个时辰了。
    听见追风进来,沈时纣头都没抬,盯着那书本看,一边看一边问:“她此次唤你过去,是和你问了我?”
    想来也是,白青柠除了问他,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唤追风了。
    沈时纣忍不住轻轻地捻了捻手中的书页。
    自从得到了这宝贝之后,日日照着这书上所说而行,这书上说,他们对恩客不能太热络。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讲究的就是个你拉我扯,他总是缠着白青柠,白青柠肯定会感到厌烦,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就需要往后退一些。
    白青柠两天没瞧见他,自然就会想他,然后会主动来找他,他只需要把白青柠在床第间伺候好了,他便能成功上位。
    所以,关键还是要在床底间把白青柠伺候好了。
    沈时纣又想起了那天早上,白青柠与他同躺在一张塌上的时候,他所触碰到的一切。
    那日的床褥他一直都没舍得换,每次睡都要换一件新寝衣。
    沈时纣想,白青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再来与他同榻呢?他下一次同榻是不是可以伸手抱一抱亲一亲了?
    他想着,却发现追风半响没有回应,不由得拧眉望向追风,道:“她与你问我什么了?”
    追风的唇瓣紧抿着,一言难尽的望着沈时纣,在沈时纣无声的督促目光中,硬着头皮说道:“夫人说,她后日要去鹿鸣山参加围猎宴,围猎宴持续时间长达四日,这四日中,她都不会在府里,要属下随身保护。”
    沈时纣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他紧紧地绷着脸,问:“还有呢?”
    追风舔了舔发干的唇瓣,道:“还有...夫人说了,此事要告知端亲王世子。”
    沈时纣一张谪仙般出尘的脸渐渐泛红:“还有呢?”
    追风摇头:“没了。”
    沈时纣一把将手中的挽心一百计扔掷到了地上,冲着一本书发脾气:“烧了!”
    什么破东西!
    追风匆匆抱拳:“是!”
    他将书捡起来,走到炭盆边儿上,将书放置进去,又听沈时纣问:“白青柠一会儿要去哪?”
    “要去看秋月姑娘,秋月姑娘正在弹琴。”追风说:“就今日,白夫人专门给秋月姑娘请了礼仪嬷嬷,教秋月姑娘言行举止,弹琴下棋,日日督促,十分勤勉,秋月姑娘几次犯错,手掌心都被打红了,偷看话本就被罚不许吃零食,秋月姑娘抱着夫人的腿哭,夫人都没手软呢。”
    沈时纣的脸色更难看了。
    找了侍卫,找了端亲王世子他,还要找秋月,每个人都找了,就是不找他!
    不行!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他必须做点什么!
    “去跟白青柠说!”沈时纣气势汹汹的拍了桌子。
    追风在面具后的脸充满期待,蹲在炭盆前昂着头等着沈时纣吩咐。
    世子好气势!
    他们端亲王府要站起来了吗?
    “告诉她我吐血了!她再不来我就要疼死了!”沈时纣高声喊完后,从书案前站起来,一头倒在了厢房的床上。
    追风:...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们端亲王府就没有雄风这种东西吧!
    等炭盆里的书烧完了,追风应沈时纣的吩咐,去白青柠的厢房前与丫鬟传了话。
    没有白青柠的召见,他是不会踏入厢房的。
    丫鬟又与白青柠传了话,片刻功夫,白青柠便从里面走出来了。
    “又吐血了吗?”白青柠问。
    白青柠的目光太过清透,像是一汪深泉,一眼望过来时能看透这世间所有的谎言虚妄,虽然脸上有面具挡着,但追风还是觉得有些羞愧。
    帮着自家世子用这种方式争宠,实在是——
    追风红着老脸,说道:“没错,瞧着分外严重,都快活不成了。”
    白青柠抖了抖裙摆,闻言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这般严重啊,那得去瞧瞧了。”
    沈时纣晾了她两天,她也晾了沈时纣两天,瞧着沈时纣是憋不住了。
    她走到沈时纣的厢房里的时候,沈时纣已只穿着中衣躺到了床上,正在读书。
    以前每次来的时候,她都以为沈时纣身受重伤,只顾着照顾沈时纣的伤口、身体安危,而没有察觉到一些旁枝末节,今日过来一瞧,才有心思看点别的。
    比如,沈时纣的中衣领口是开着的,且恰好露出胸膛与脖颈上的伤疤,再比如,他的手帕藏在枕头下面,却又露出一点点,在手帕上还沾染着一点红色。
    看上去像是刚吐完血,又不想被人发现,所以偷偷藏好,但又偏偏露出来一点,会叫人无意间发现。
    白青柠一到,躺在床上的沈时纣匆匆把书本收起,先是咳嗽了两声,然后才一脸不安的说:“是我不好,前些日子被人伤的太厉害,一直养不好,反反复复的,总劳驾夫人来看我。”
    说到这里时,沈
    时纣似乎分外羞愧,眼睫微微垂下来,一张白玉般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跳跃着鎏金般的绯色。
    他有一身如月般明透的皮肉,清冷冷的显着水色,透着些矜贵的凉意,可颊面上那抹红极艳极浓,玉色生香,墨色的发垂在他两侧,发间被烛火的光晕映出一片暖色,让人想摸摸那发是凉的还是热的。
    说完话后,他抬起眸来瞧一眼白青柠,和白青柠对上视线时又飞快垂下来,白青柠觉得他眼里面是藏着点什么东西。
    那是一把有些拙钝的、明晃晃的钩子,用尽全力的来勾白青柠一下,然后再飞快缩回去,假装自己没动过。
    白青柠便想起了秋月常说他的话,这是个男狐狸精。
    还总藏不好自己的尾巴。
    白青柠想起沈时纣当时在御花园里跟秦山岳打架的事儿,心里便软了几分,再一瞧他此时这个样子,眼前便浮现出了一只小白狐狸,蹲在她的脚边,偷偷伸出爪子试探一下,然后再飞快缩回去,扫她一眼,再来试探一下。
    “你没有不好。”白青柠说:“既然病了,那边休息,我陪你坐一会儿。”
    沈时纣便觉得小腹发紧,他又想起了白青柠之前陪着陪着睡着了,被他抱上床的事情,他便捂着胸口,一脸虚弱的倒回到了床上。
    他闭着眼,但没睡着,一只手不老实的在床侧动了动,一直挪到白青柠的衣裙边儿上,手背贴着白青柠的衣裙,然后才安静下来。
    白青柠便在烛火的映照下端详他。
    她重生而来,还从未如此认真的瞧过沈时纣。
    那一晚,白青柠只陪了半个时辰便起身了,她可不会让那天白天醒来、俩人互相装睡的事情再重演一遍,只是她起身离开的时候,瞧见沈时纣贴在她衣角的手颤了颤,似乎想拉住她,但又没敢。
    白青柠的眼前又浮现出了乱挥爪子的小狐狸。
    她的唇瓣微微勾起,便走过去,将沈时纣的手放到被子里,拍着他的被子,像是哄熟睡的小孩儿一样低声哄他:“早点睡,我过段时日忙完了再回来看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读书。”
    沈时纣没反应,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白青柠则起身离开了。
    但她走了之后,没瞧见沈时纣睁开眼,一双瑞凤眼紧紧地跟着她,眼底里晕着明晃晃的不甘心。
    两日后的清晨,她早早地收拾好了东西,坐着马车,准备去赴秦三娘的宴。
    因为要在鹿鸣山待长达四日的时间,所以她备下了不少的东西,马车也弄了一辆比较大的,是双马齐驱的马车,她也换了一身方便行走的劲装,带了两个丫鬟。
    她上车的时候,没瞧见沈时纣来送她,还觉得奇怪呢,但也没多想,谁料她一走到马车旁边,便瞧见一个人穿着武装、拉着缰绳站在马车旁边,顶着一个露出两个眼睛的大铁面具,远远地和她行礼。
    白青柠也没多想,带着她的两个小丫鬟就上了马车,而门口的追风等她们三人上了马车之后,才慢腾腾的甩了下鞭子。
    马车晃悠悠的启动,坐在马车前的面具侍卫攥着缰绳,掩盖在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清晨雾气未散,马车摇摇晃晃,她走到哪儿,他都要跟着的。
    ——
    白青柠对秦三娘的邀约带着几分警惕,她以为,秦三娘有可能是帮着秦山岳把她给约出来的,有可能她会瞧见秦山岳,她也打定主意了,瞧见了秦山岳她也不能走,端亲王府的兵在,秦山岳敢对她动手没有好果子吃。
    但她没想到,她到了秦三娘的鹿鸣山山脚下的山庄里时,没瞧见秦山岳,反倒瞧见了赵红珠。
    看见了赵红珠,白青柠便知道了,秦山岳肯定不在。
    只是白青柠不懂,为什么秦三娘会把她们俩一起邀约过来。
    难道是嫌这鹿鸣山太安静,让她们俩碰到一起,弄两条人命出来热闹热闹?
    亦或者这一次的宴会是赵红珠和秦三娘一起联手给她下套?
    白青柠的脑子转了两圈,心底里反倒涌出了几分兴致来。
    她一直在找机会,却一直找不到,现在这人反倒送到她手上来了。
    她倒是真想瞧瞧看,她们三个谁先把对方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