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好的糖也有嗑卷的时候。
“怎么还没到我们啊！”周诗忱往沙发上一瘫，“我现在不是很有力气，谁拉我一把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催催他们。真是，什么效率！”
言淇翻着平板：“稍等。”
周诗忱问：“又怎么啦队长？”
“明天要拍团综，大致的方案你们已经看过了，”言淇说：“刚刚导演组那边把台本发给我，我转发到群里，你们也看看。”
周诗忱震惊：“不会还要背吧？”
林意也拒绝：“我的大脑储存不了那么多东西啊！”
徐抒言打断她俩的哀嚎：“但凡你们俩看看文件内容呢！上面写的是流程里必须要cue出来的，记住这些就够了。”
周诗忱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她退出论坛，打开微信，本来想点进五人群的，还没动手，顾小西的对话框就跳了出来，十分关切地问她：“你是不是在拍宣传片啊？”
周诗忱没好气：“你还知道啊？我的助理？在哪浪呢？”
【顾小助理】：别管
【顾小助理】：宣传片是不是请的谭任导演？
【芝士肠】：呦呵，你还认识谭任？
【顾小助理】：[图片]
【顾小助理】：你看是不是他
周诗忱点开图片，很明显的偷拍，看周边的环境，应该是在某个高端的晚宴上，被偷拍的人西装革履端着高脚杯正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不是谭任又是谁？！
【芝士肠】：这是之前的照片？
【顾小助理】：刚刚
周诗忱猛地坐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谭任这时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顾小西所在的晚宴上？他不该在外面的摄影棚里工作吗？等等，外面确实安静的有点过分了。
言淇递来个疑问的目光。
周诗忱缓慢地摇了摇头，看到顾小西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顾小助理】：依依姐组局，谭任这种咖位肯定是不可能收到邀请函的。我打听了一下，他是跟某个新晋小生一起来的
【顾小助理】：我本来路过，就听到他提到甜瓜娱乐，偷听了一下。好家伙吃瓜吃到自家头上了，他说甜瓜娱乐看不起人，算什么东西，让他给女团拍宣传片简直是大材小用折辱他，还碰都不能碰一下，让女团的再等他两个小时，看他心情，实在不行就挪明天。
【顾小助理】：不是，甜瓜娱乐给你们请的什么人啊？你们现在还等着呢吗？
可不等着呢吗？
她们现在还没出道，没流量没粉丝没热度，公司再重视有什么用？在娱乐圈这种踩地捧高的地方，还不是任人欺凌？
周诗忱跟顾小西说了声等下，伸出手扯了扯言淇的袖子。
她们穿的衣服主色调是紫色，只是分布不同，言淇的是在袖口，浅浅的紫色被她轻拽了下绷直，在灯光下愈发浅淡。
引得言淇的注意力后，周诗忱指了指门口，用气音道：“跟我出来一下。”
这件事还得再确定，至少要跟言淇商量，直接说出来只会引起恐慌。她生怕言淇不懂她的意思，又加了一句：“有重要……”
话还没说完，言淇已经反手拉住了她的手，站起来：“我跟诗忱出去一下。”
徐抒言、林意和陈媛同时看过来。
“哈哈，”周诗忱挽住言淇的手臂：“我们一起上厕所。”
三人又同时收回目光。
结伴上厕所嘛，她们懂。
周诗忱挽着言淇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拧开把手——摄影棚里的人都还在，三三两两的，或坐或站地玩手机休息，听到声音，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目光些许复杂，有看热闹的，有嘲弄的，也有同情，有可怜。
助理早就被导演安排好了，如果甜瓜娱乐这边催，就先糊弄过去。于是看到周诗忱和言淇出来，便小跑过来：“现在正在准备布景，马上就好。”
准备布景，就是还没开始，这个马上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
周诗忱关上门。
侧过脸，对上言淇平静的眸子。
言淇说：“知道了。”
助理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又怕自己言多必失让她们看出来导演不在，团队也完全没有在工作——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谭任今天还会不会回来，要是不回来，布景也没用——他讪笑了两声就离开了。
言淇也转过身往外走去，周诗忱连忙跟上：“你去哪？”
言淇反问：“不是要上厕所？”
“哎呀上什么厕所！”她把言淇拽住，扯进楼梯间，把她和顾小西的对话给她看，看着言淇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她问：“你说怎么办啊？要不要把然姐叫回来？”
言淇看完最后一行字，把手机还给周诗忱，摇头：“谭任人品不行，但是业务能力很好，如果现在换团队，很难换到跟他水平差不多的。”
周诗忱狠狠点头：“可以说但是了吧？”
言淇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就小西转述的谭任的话，菩萨来了也想赏他两巴掌啊！更别提你又不是菩萨……”周诗忱嘀咕的声音越抬越高，变成愤然：“我们是糊，娱乐圈看碟下菜也很正常。但是他这种恶臭男人发言，实在令人不适，我不想让他拍。”
一想到谭任给她们拍的时候脑子里不知道又有什么猥琐的念头，她就想一脚踹爆他的头。
言淇嗯了一声。
周诗忱说：“你说但是吧。”
言淇默了默，说：“都让你说完了。”
周诗忱鼓了鼓腮帮：“我是你的嘴替。”
言淇垂下眼，说：“如果只是让我们等就要换团队，会被冠上耍大牌的标签，而谭任的营销肯定会在这事上大做文章，毕竟他们‘退货’我们，比我们退货他们更符合人们的认知。”
周诗忱蹲在台阶上，划拉着手机屏幕，沮丧道：“是啊。除非我们能找到个比他更强的导演。就这一两天的时间，上哪找——咦？”
周诗忱把顾小西给她发来的谭任的图放大，高糊的背景里，有个十分眼熟的人。
言淇：“什么？”
周诗忱把手机抬高亮给言淇看：“如果我们找她来拍呢？”
言淇眼眸微动：“阮雯？”
阮雯，国民综艺《荒野求生》总导演，该综艺曾创下S市电视台史上最高收视率，她也因而身价暴涨。她不止创意好、会策划，拍摄技术也是顶尖水平，摄影作品多次选入国家地理。年前，她受邀为某位顶流巨星拍摄的杂志封面，荣获某含金量极高的摄影奖项。
“就是阮雯！”周诗忱像找到了希望，蹭得一声站了起来：“谭任给她提鞋都不配。如果她能给我们拍，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言淇点头：“没有但是吗？”
周诗忱一脸兴奋：“什么但是？”
言淇提醒她：“但是，我们请不到她。”见周诗忱露出疑惑，她解释道：“在拍完杂志封面后，阮雯便解散了自己的团队，对外宣称要休息三年，我们怎么请得到她？”
周诗忱哦了一声：“问题不大。”
言淇眉梢微挑。
周诗忱也对她挑了挑眉，打开通讯录，翻到R开头的一栏，明晃晃地写着：阮雯姐姐
言淇问：“你认识阮雯？”
问完后她就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阮雯对周诗忱而言，不止是认识，都叫上姐姐了，应该是很熟很熟。
周诗忱把电话拨出去，在等待接通的时候，她问言淇：“要不要打个赌，阮雯会不会来给我们拍宣传片？”
话刚落音，电话便通了，周诗忱热络地叫着姐姐走到一旁。
肯定会来。
言淇想，她对自己做事的要求向来讲究万无一失，做到极致的完美。而对别人，则是很少抱有期待，但是没来由地，她就是相信周诗忱。
思维行事跳脱，看着不靠谱，但是却让人无法拒绝。
果然，三分钟后，周诗忱挂掉电话，对她得意地扬了扬手机：“成了！”边说边走过来：“阮雯跟我姐关系好，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这点小小的要求她自然不会拒绝了。”
她嘚瑟：“我人脉厉害吧？”
言淇默不作声。
周诗忱不满：“你怎么不夸我啊！”
言淇认真道：“不知道该怎么夸，如果我现在有一朵小红花，我肯定送给你。”
周诗忱：“……我已经从幼儿园毕业了。”
阮雯答应后事情就好办了，言淇给李然打了个电话，李然气得半死，直接暂停了会议要过来，听到解决方案后，她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阮雯？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阮雯吧？我靠我靠我靠！”
言淇提醒她：“不要说脏话。”
“行行行！”李然迅速滑跪，她大脑极速转动：“这样啊，拍摄今天肯定是拍不了了，你们收拾一下，我现在派车去接你们。谁跟你们搭话都不要接，其他的我来跟谭任谈。”
“可是他出言不逊我们没有证据。”周诗忱在旁边说。
“这没关系。”李然说：“这傻d普信男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我的艺人也敢口嗨！”
李然又交代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言淇和周诗忱回到休息室，跟团内其她人说了这件事，林意直接炸了：“这也欺人太甚了！”
又星星眼看向周诗忱：“诗忱，你好美。”
周诗忱嘚瑟地摸摸她的小脸：“那是！”
言淇说：“接我们的车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到，在这期间，任何人敲门我都不会开的。大家可以放心休息，看看台本，不用太紧张。”
周诗忱抱住言淇的胳膊蹭了蹭：“有队长在好安心啊！”
林意也凑过来想抱，被徐抒言抓住了衣领：“队长和诗忱是官推，人家营业呢你往前凑什么凑，电灯泡。”
林意：“滚！”
跟徐抒言扭作一团。
周诗忱浅嗑了一口，正想再深入嗑一下，就收到了顾小西视频通话的邀请，她懒得起身，直接滑向接通——
顾小西显然还在宴会上，也不知道躲在那个犄角旮旯，周围鸦雀无声，一个人也没有，周诗忱问了你搞什么鬼，就听到顾小西轻嘘了一声：“我靠，你牛哇，居然把阮雯姐姐请出山了，你是没看到谭任那个脸色，跟猪肝似的！”
说完，她把镜头方向置换了下。
周诗忱招呼其她人：“都过来看看，有好戏上演。”
影后傅依依组的局是在S市郊外的某个别墅里，宴客厅临水，落地窗外亮着灯，星星点点的，漂亮温馨。
而窗内的白色三脚架钢琴旁，阮雯身穿一袭黑色礼服站着，她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朱唇微启：“本来不该因为我自己的事耽误大家的雅兴，但事出突然，还请大家听我说这两句。”
“是这样的，年后我要休息，解散了自己的团队。但听说甜瓜娱乐要出个女团，我很感兴趣，想给她们拍宣传片，但是这人手……”
场下一片哗然。
阮雯笑了笑：“如果有人感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的助理。能不能学到东西我不清楚，但是酬劳绝对是丰厚的。”
能被傅依依邀请来参加宴会的，自然是非富即贵，钱不钱的另说，如果能帮到阮雯，跟阮雯攀上关系，那就是人情。
人情可比钱珍贵多了。
“哇哇哇！”林意趴在周诗忱的肩膀上看着视频：“这说的是我们吗？是我们吗？阮雯对我们感兴趣耶！”
“真想看看谭任的脸色。”徐抒言说。
顾小西如她们所愿，在场上搜寻了一番，定格在看傻眼的谭任身上，她幸灾乐祸：“谭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看不上的女团，阮雯会接手，还不惜卖人情。”
正在这时，有侍应生走到谭任面前。
顾小西也跟着凑了过去。
镜头拉近，侍应生的声音变得清晰：“先生您好，经查询，宴客名单里并没有您的名字，现在请您离开。”
谭任顿时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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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tes女团是欢天喜地的离开的。
谭任团队看得一头雾水，不懂她们在快乐什么，便想上前问个清楚，却被助理礼貌的挡了下来，小助理甩着双马尾，凶巴巴地说了句：“别来沾边。”
周诗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谭任团队：“？？？”
到底在乐什么啊？是不是等疯了？
The ntes却没有跟他们解释，让助理放下这句狠话后，便直接下了楼。刚上车，周诗忱就笑开了：“小助理你刚刚也太没气势了！枉我教你那么久！”
小助理苦着张脸：“太难学了。”
周诗忱遗憾：“都怪然姐说不能跟他们纠缠，不然我真想亲自来，谁能阴阳怪气得过我啊？”她抵了抵言淇的胳膊：“你说是不是？”
言淇诚实：“不是。”
周诗忱：“啊？”
言淇说：“你生气的时候眼睛瞪着，看着气鼓鼓的，其实很可爱，达不到吓人气人的目的。”
周诗忱举手。
言淇：“说。”
周诗忱问对面座位上的三人：“队长是不是在夸我可爱。”
陈媛、林意、徐抒言：“是！”
言淇：“……”
很会提取重点。
由于第二天拍的团综有起床叫早环节，所以林意和徐抒言也要回宿舍住。宿舍没有她俩的床位，为了展现团魂，节目组让她们在客厅打地铺。
“其实吧，”周诗忱洗完澡后，看着简陋的地铺，深沉道：“新组的团哪有什么团魂呢？一看就很假，不如就把真实给粉丝看，这样日后感情升温才更珍贵嘛。”
“你们觉得呢？”周诗忱跪坐在地铺上，询问意见。
陈媛笑得温温柔柔：“我都可以的。”
徐抒言和林意对视一眼，现在团里没床的只有她俩，如果大家都回房间睡，也就意味着她们要睡在一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徐抒言和林意抱住了周诗忱的两只胳膊。
林意：“不行啊诗忱，我跟你一见如故再见倾心，我们团魂满满啊我今晚就要跟你抵足而眠夜话到天亮！”
徐抒言：“……同上。”
林意：“你有病吧徐抒言！”
徐抒言：“你才有！”
周诗忱：“？”
你俩都有吧！
队友太过热情，周诗忱只好妥协，但她要等睡觉的时候再过来，林意善解人意：“我懂，嗑CP想在一个舒适的环境，你去吧。啊对了，言言你要不要跟诗忱一起去？”
徐抒言看了眼已经躺下的陈媛，断然拒绝：“我要跟你一起写作业。”
林意咬牙：“行。”
周诗忱看不懂她俩的硝烟，但还是嗑得想死，躺在床上就想着要给俩人开个bt记录一下，正申请微博号呢，门就被推开了。
言淇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抱着个平板，周诗忱认出是林意的。
“她们睡着了。”言淇轻轻关上门。
言淇洗澡前，林意就拿着平板问她道数学题，她本来想洗完澡给林意讲解的，但等她洗完出来，林意已经和徐抒言头对头睡着了。
还好平板的密码林意跟她说了，她想解完了再睡，又怕打扰到队友，这才进了房间。
周诗忱哇哦了一声：“真的是头对头睡着的吗？”
言淇：“……？”
周诗忱轻咳：“你还要出去睡，就别爬上去了，坐我床上吧。”等言淇坐下后，她又凑过去：“我跟你说，我数学也挺好的，高中的知识没有——这什么？！”
言淇也微微瞪大了眼睛。
平板已经解了锁，但是页面却不是备忘录上的数学题，而是某个国外网址，正暂停在不可描述——明亮的室内，雪白的被褥，交缠的泛着绯红的身影。
两个女人。
言淇：“？”
周诗忱：“……”
真不知道该震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直的队友在看拉拉H片，还是该尴尬她和言淇这两个铁直居然一起被迫欣赏了该片。
不过——
周诗忱坐直身子：“我还没看过哎，有点好奇。”
言淇问：“要看看吗？”
周诗忱说：“好啊，看看。”
反正大家都是直女，因为好奇在一起看点同性的片子也很正常，显然言淇也是这么想的。她把平板往两人中间挪了挪，按下播放键。
旖旎的氛围继续。
周诗忱是第一次看，看得十分认真，结束后感慨：“原来两个女人是这么做的啊，看起来她们都很爽。”
她耸耸肩：“不过我没什么感觉。你呢队长？”
言淇没说话。
周诗忱侧过脸，笑嘻嘻地：“你也肯定没感觉吧？下次我给你看个刺激的，我珍藏许久的岛国——”
“我，”言淇开口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
周诗忱顿住：“啊？”
言淇思索了会儿，说：“I\'m wet。”
那是刚刚片里，女主动情时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