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聪明绝顶，只瞟一眼柳白就知道她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却也不打算纠正她，毕竟玉帝这人穷疯了。
他笑了笑：“确实挺有玄机，听玉帝好好说道说道。”
“对啊，玉帝老儿，你好好说道说道这个黑热搜。”柳白笑道。
玉帝道：“我是做什么的，明白吗？”
刘恒故意道：“不明白。”
玉帝气得吹胡子瞪眼。
柳白道：“玉帝是神，是全知全能的神。”
“错。”玉帝当即否定，“我不是全知全能，不过是给泰山府君打工罢了。他主生死，他才是全知全能。”
刘恒道：“这么说玉帝很弱了？”
“怎么可能。”柳白道，“死后魂魄归泰山神管，玉帝却能从泰山神手里把你们要出来并困在英灵社区，说明玉帝法力无边。”
玉帝道：“对，很多年以前我跟泰山神做交易，神死后归泰山神管，为了公平，他把英灵抽出来给我。”
刘恒道：“好家伙，你是什么时候跟泰山神做的交易。”
“近些年呗。”柳白脱口而出，“这些年大家都不信神了，于是神渐渐消失。不过也是活该，当年凤仙郡长官惹了你，你就三年不下雨……”
“对，是我干的。”
柳白忽然有些害怕，玉帝已经图穷匕见了。
刘恒按住柳白的肩膀，坦然道：“我们是不会让太过羞辱的文章流传出去的，但借着八卦之名敛功德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玉帝哈哈大笑，向他竖起大拇指：“还是刘恒懂合作共赢的道理，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帮你们一个大忙……
你们先可以尽情抹黑我，说我被孙猴子打得爬在桌子底下都没问题，这样轮到他们时，也就没什么抵抗情绪了……
前期我会出功德撤下关于我的或者其他神的黑热搜当诱饵。”
好家伙，柳白内心直呼好家伙。
玉帝的底线是越来越低了。
“你出多少？”刘恒非常关心。
“5万功德撤一篇黑文章，3万功德一篇歌功颂德文章。版面就那么大，出的多挣得多。”
“到时候你的功德还给你，我们分其他人的功德？”
玉帝深深看了刘恒一眼，这厮居然已经想到坐地分赃。
柳白觉得俩人都很没有节操，就算是社刊不办了也不能由着俩人胡来，一拍桌子，道：
“功德不用还，不就是要歌功颂德吗，只要文章写得好，玉帝形象高大起来，大家还不是排着队给玉帝送功德，这几万功德就是九头牛的一根毛……”
玉帝想要掐死她。
办社刊是她提出来的，现在她又不想办了，真是颠来倒去反复无常。
他幽幽道：“你可真厉害。”
刘恒道：“我觉得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没必要一上来就是黑热搜，容易引起大家逆反情绪，得不偿失。
只要报刊发行的好，没准大家主动交钱发文章呢，比如你们人类为毕业发文章要买版面……”
玉帝觉得刘恒真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刘恒，你来定。”
“先聊钱吧。”刘恒道，“三七开。”
柳白觉得刘恒这人毫无下限，以前真是看错他了，怒道：
“你也太不仗义了，玉帝为了这事忙前忙后，还主动提出先摸黑自己，你却只给玉帝分三成，怎么也得对半分……”
刘恒有些愕然，内容掌控在他们手里，她发什么疯：“你是说我错了？”
看到他们内部起争执，玉帝有些得意，心道柳白啊柳白，哪个当皇帝的不是满手血，你居然跟皇帝谈道义？
玉帝微微一笑：“听小白的，对半分。由刘恒当社长，并负责统筹其他人，出来第一版拿给我看。”
“好。”
玉帝扬长而去。
柳白双手环抱在胸，忍不住生闷气。
这两个节操碎一地的老狐狸。
刘恒笑道：“是不是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
柳白没好气道：“老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打死判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恶劣者，比如剥皮，判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刘恒拉着她手腕，道：“走，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这次比较热闹一些。
众人大倒苦水。
司马迁道：“在你们学生的笔下，我被宫刑了成千上万次了，我有说过什么吗！《史记》这么伟大的一部著作，你们就记着一个宫刑。
我还写过‘小子何敢让焉’，你们感受到喷涌而出的肆意张扬了吗？
我写《史记》是因为我想写，而且我写了几十年，不是受了宫刑之后才发奋图强的，而是我一直就在发奋图强，只是因为没写完才选择苟且偷生。
你们后人倒果为因，认为我受到屈辱才自强不息！”
你当然不能说，你已经死了……柳白撇撇嘴，始终没有说出来。
刘彻更是一把鼻涕一一把泪：“上次我玩你手机，看到上面人说我是靠着陈皇后才当上皇帝的，还有人说我是凤凰男？”
刘启一听立刻心软了，一把搂住儿子，道：“你的皇位明明是我给你的，让你娶陈皇后不过是照顾老太太。”
霍去病满含热泪看着柳白，道：“你们写小说说我跟狼女私奔诈死叛国，还说不相信我是天生帅才，非要我从小兵当起。
我活了23岁，你们拍了个九十多集的电视剧……”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办报任由玉帝摸黑你们啊？功德事小，摸黑事大，我跟你说玉帝老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刘邦道：“不行，凭什么我们被司马迁跟写小说似的记一笔，让后人YY嘲笑，其他人都是英明神武形象……”
你不能因为你淋了雨把其他人的伞都弄走吧……柳白安慰他道：“其他人也好不了哪里去，像秦始皇光一个身世都猜了几千年了……”
“不行，我就要看其他家的八卦。”刘邦坚持己见。
刘彻道：“我也要看其他家的八卦，我就不信他们一个个都干净的不行，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司马迁，你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挖出来……”
场面一时间变得无法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