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父亲,华袍男子手微微颤动了下,他满眼宠爱的抚摸着秦光目,“我的小乖乖受苦了,接下来交给你这个没用的父亲来处理吧。”
如果是从前,秦光目听到华袍男子如此称呼她,必然会撅嘴生气,摇着小手臂不断抗议。可现在她的心中浮现出一种家的温暖。
她紧紧抱着华袍男子,眼泪再次滑出,她已经忘记这次出门到底哭了多少次了。虽然秦光目是个坚强的人,可说到底她始终也是个女孩子啊。此时此刻她才真正从面前这位父亲的身上感受到一直以来所带给她的依赖感是如此弥足珍贵。
华袍男子轻轻抚摸着秦光目,柔声道,“不要哭了,小乖乖哭鼻子的样子可不好看哦。”
秦光目抹着眼泪,“我已经很丑了,再丑又能丑到哪去?”
华袍男子笑了笑,“在我的心中,小乖乖永远是最美的女孩子。”
秦光目被华袍男子的话逗得破涕为笑,“人家已经不是小孩了,可不是一句话就能随随便便哄好的。”
华袍男子脱下锦袍,披在秦光目的身上,“在父亲心中,女儿永远都是孩子。”随后他拍了拍秦光目的肩膀,“去车上休息一下吧。”
秦光目还想在说些什么,华袍男子继续道,“放心吧,凡是欺负过我女儿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一个都不会!”
秦光目动了动嘴唇,却欲言又止,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走向了车驾。
见到秦光目上车,华袍男子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身上的杀伐气息陡然炸起。
他转身望向早已被吓得腿软魂不守舍的摊贩老板,身边的两名手下一人一边架着摊贩将其押到华袍男子身前。
此时摊贩老板终于回过神来,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
华袍男子居高临下的看向摊贩老板,“我的女儿不懂事打翻店家的摊子,这是她的错,作为父亲的我在这里向你赔罪。”
这时,手下人掏出一袋银子扔在摊贩面前,摊贩哪里敢收,依旧不断的求饶。
“可作为父亲,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自己的女儿不是吗?”
摊贩听到此言,顿时吓得是尿失禁,流了一裤子,臭气熏天,“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刀光划过,身首两分。
华袍男子转身,“封城,把之前那些不长眼的统统杀了!还有之前从中州偷溜出来的小跳蚤,找到他!”
“诺!”手下领命而去。
华袍男子刚走两步,突然停下,“安乐郡郡守何在?”
一名手下走向前,恭敬行礼,“已被押入大牢。”
“参奏的折子可拟好?”
一位儒雅老者走向前,“已拟好。安乐郡郡守玩忽职守,致使郡下治安混乱,百姓民不聊生......”
华袍男子摇了摇头,“不用念了。即可送往中州。”
“诺!”
华袍男子遥望着中州方向,鹰眼般的双眸深邃无比。
“日落西山。满朝文武都等不及想看我秦傲的笑话。我倒要瞧瞧,谁有这个资格,谁有这个胆量!”
......
陈路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突然感受到胸口传来的疼痛,陈路猛的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华美的云罗绸铺于身下,舒适无比。床头挂着用金花点缀的深色帷幔。
“你醒啦!”一阵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陈路闻声望去,正是秦光目在他床边坐着,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正开心的望向他。
陈路点点头,“我昏迷了多久?”
“不久,一天而已。”秦光目道。
“还好。”陈路点点头。
这时秦光目削好手中的苹果。
陈路伸出手,正准备接。却见秦光目递到自己嘴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眼中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陈路撅起了小嘴,一脸委屈。
秦光目却好像没有见到般,凑到陈路身前,仔细地检查着陈路地伤口。
随后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陈路地伤口道,“你这小身板可以啊,这么重的伤竟然一天就开始愈合了。”
陈路闻言也是仰起头,瞅了瞅自己的伤,的确已经好了大半了。
应该是那什么七彩曜石的功劳吧。陈路如此想着。嘴中却装比道,“那是,你也不看看哥是谁?那是一般人吗?”
“别说这点小伤,就是再砍个七八十刀,哥......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可以啊好汉,下次再遇到危险,你就直接上去抗。有什么大不了的,十八年而已,本小姐等着你。”
秦光目笑道,将自己咬了两口的苹果塞到了陈路嘴中,堵住了陈路接下来的话。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行了,看到你这么不要脸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阿苦。”
陈路本想问一下自己晕倒之后发生的事,可秦光目却没给他机会,径直走了出去。
没过两天,陈路的伤已基本痊愈了。
他走下床,伸展着自己的身体,打了几拳,只觉得生龙活虎,精神抖擞。
这两日,陈路并不是一直再养伤,期间他也不断地再修炼七彩耀诀。
这次痊愈之后,让他觉得自己的实力又有长进。迫不及待地想展示一下。
他走出房间,想要去找秦光目与苦渊。
却得知两人均不在府中,苦渊的去向不得而知,但秦光目据说是去了砚秀村。
闻言,陈路才想起,秦光目还有毒要解。
“可不是说药方里还有七彩曜石这一味药吗?”陈路纳闷。
随后便离开府中,赶去砚秀村。
他打算将七彩曜石借给秦光目使使,先把毒解了再说。至于为什么是借,是因为那位仙女曾说过,七彩曜石的主人只有圣子一人。换言之,这七彩曜石也不是他的所有物,怎么处理他说了不算,顶多借来用用,不能据为己有。如果这是他自己的东西,就算送给秦光目也无妨,毕竟两人有着过命的交情。
等赶到砚秀村时,村子已经被军队包围了。
陈路想进入却被阻拦在外。
正当陈路苦恼时,从队伍中走出来一位将士。
他抱拳一礼,“阁下应该就是陈路公子吧?”
陈路点点头。
“我奉小姐之命,在此地等您,请随我来。”
陈路一阵恍然,他之前一直以为这秦光目只是家里有钱,没想到这秦光目还是个官二代啊。
陈路走进村子,大街上空无一人,应该是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不敢出门。
来到大懒的屋前,房子依旧破烂不堪。从倒塌的屋墙望向院子,秦光目与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院子中。
侍卫们则恭敬地站在院墙外面。
见到陈路,秦光目兴奋的翘着脚,挥舞着手,向陈路打着招呼。
随后瞄了身边的中年男子一眼,吐了吐舌头,羞涩地别过头去。
中年男子无奈的笑着,感慨的摇了摇头,女大不中留啊。
陈路走进院子,刚想说话,这时房门打开,却不见有人走出来。
“进去吧,找你的。”秦光目笑道。
“找我?什么事啊?我好像跟他不熟。”陈路疑惑道。
“可能是看上你了,毕竟你比猪肉贵,能卖俩钱儿。”秦光目玩笑道。
陈路满脸黑线,疑惑地走了进去。
进入房间,大懒懒洋洋地歪斜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见到陈路,大懒自来熟的摆摆手,“坐。”
陈路四下张望了一眼,根本就没有做的地儿。
“我站着就行。”
大懒道,“你应该很好奇我的配方里为什么会有七彩曜石这个材料吧?”
陈路点点头,这的确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可是之前始终没有机会问。
“看你身上霞光隐动,应该已经领悟了七彩耀诀了吧?”
陈路瞠目结舌,没想到眼前这邋遢男子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不是一般人啊。
“收起你仰慕的神色,这点小事本大师知道还不是洒洒水。”
陈路翻着白眼,惊讶倒是有,仰慕倒不至于吧。
大懒继续道,“其实关于七彩曜石中存在绝世武学这件事,许多人都知道。他们想得到七彩曜石也是为了这个,只是却很少有人知道七彩曜石真正的作用。”
“你指的是和圣子有关?”陈路问道。
这次轮到大懒惊讶了,“你连圣子都知道了?”
“收起你仰慕的神色,知道这点小事不是洒洒水吗?”
大懒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这可不是小事。”
“圣子一出,万魔退避。虽然圣子乃乱世之曙光,可只有在黑暗中才最需要光明。自古以来,凡圣子降世,都是世间最纷乱之时。所以......”
“这个......好像与我没什么关系啊。”陈路打断道,“虽然我有七彩曜石,可据我所知,我好像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圣子。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不是?”大懒诧异。
陈路点点头,“大哥,您找错人了。”
大懒闻言,霍地站起身,围着陈路转,一边转,一边仔细打量着陈路。
“什么鬼?那老头蒙我?”大懒叫道。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陈路不好意思道。
大懒捏着下巴,心中不断思量。
“你真的不是?”大懒再次确认道。
“确实不是。”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据我所知,想要修炼七彩耀诀可没那么容易,若没有七彩曜石帮忙,为其重粹经脉。即使得到七彩耀诀,没个几十年,可没那么容易修炼成功。”
“您看,误会了不是。七彩曜石的确帮了我,可我跟七彩曜石只是有些渊源而已,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七彩曜石并没有认我为主,这我可以肯定。”
“你说真的?”大懒确认道。
“句句都是真的,18k纯的。”
“既然如此,那个老头选你是为了作甚?”大懒喃喃道。
陈路在一旁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许久,大懒再度躺回到躺椅上,摆摆手,“罢了。不管那些了。我就是好奇而已,就算知道了,也没那个闲心管。你走吧。”
陈路不明就里的迈着步子离开。
“等等。”大懒叫道。
陈路回身,一只黑色瓶子朝陈路飞来,陈路连忙接住。
“这是解那女孩身上的毒的,你带给她吧。”
陈路握着瓶子,深呼吸一口气。
“多谢前辈。”
大懒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自顾自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