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太子请到帐中来 > 第十五章
    次日,六宫妃嫔于坤元殿向皇后问安。
    “皇后娘娘,妾昨日听闻,家中小侄女在东宫被太子妃推到水里去了。娘娘,您最是仁善,怎么,东宫娶的太子妃却这般心狠善妒。我这个小侄女啊,家中最是疼爱,娇养长大,身子骨又弱。天寒地冻的,她还不识水性,太子妃这是要致人于死地啊!就算是被救上来了,难免落下病根,可怎么是好啊。”
    皇后疑惑道:“哦?还有这种事,太子妃也是个贤淑的姑娘,怎会无缘无故推别人入水,想来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贵妃妹妹,咱们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再说了,这是东宫的事,自会有太子处理,哪有外人去管的道理。”
    “娘娘!您怎这般维护太子妃!娘娘说太子妃贤淑,绝不会做这种事,那意思便是我家侄女惹事在先了?这孩子自小就柔弱,性子软,从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心思,难道还是她陷害的太子妃不成?昨天书信来说,太子妃嫉妒她常伴太子身侧,这才推的她,还说头昏脑胀,身体不适,怕是要重病一场!我家姑娘自小就懂事,如今进了东宫却要受这样的委屈,叫我于心何忍啊!娘娘,您可不能偏心。太子定然是要顾及太子妃和国公府的颜面,不好发落。娘娘,您是一国之母,是太子生母,名正言顺,怎能不出面惩戒,以儆效尤。娘娘,我是为您着想,若不严惩,这以后东宫还有安宁日子过吗,太子还怎么安心政事,为陛下分忧。这样的太子妃,又怎么能打理好东宫,服侍好太子。”
    “那也不能随意处罚,总要问清原委才是。”
    “娘娘是觉得我家小侄女不安分吗?”
    “那贵妃是觉得太子妃不贤德吗?”
    “妾就是这么认为的。”
    “太子妃是陛下亲自挑选的,还轮不到你来指责,贵妃这是在质疑陛下吗!来人,召太子妃入宫。”
    “妾不是质疑陛下,但,人心叵测,隔了一张皮,谁知道内里是什么样的呢。”
    贤妃冷笑一声,“贵妃娘娘可晓得有一个词叫贼喊捉贼!”
    “你……真是大胆!”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来人,给大家上些点心。等太子妃来了,问过便知。”
    “娘娘,您就只听太子妃一面之词吗,何不把良娣也请来,一并问过才好。”
    “贵妃不是说良娣体弱,今天应是大病一场,如此,还如何入宫。”皇后回绝道。
    “那娘娘可以把她的贴身婢女也请来,在场的人都要查问,才算公平。”
    皇后无法回绝,只能吩咐人去传召。
    此时,东宫鹤止居—
    南桥小跑进来,“娘娘,赵郎中来了!”
    “我好像还没说让你请郎中呢。”
    南桥笑得意味深长,“娘娘,今日天还没亮太子殿下就走了,出门时看见奴婢,嘱咐奴婢去请那个常给娘娘把脉的郎中。”
    柳秋池嘴角微扬,“去请赵郎中进来吧。”
    赵郎中医术高明,人品贵重,父亲本是宫中太医。先帝在位时,为当朝太后诊病,日久而不见好转,先帝怒而杀之。家道中落,无处可去,赵郎中本欲离京,敬国公欲报其父赠药之恩,故留赵郎中于国公府,为家眷和周围百姓医病。
    “赵郎中,娘娘昨日不慎落水,今日晨起便有些发热,浑身无力,您快给看看。”
    “这是惹了风寒,服些汤药,歇歇就好。不过,娘娘体质本就偏寒,又逢冷天落水,怕是寒气侵袭,宫寒加重,不易有孕呐!”
    “什么!”
    “娘娘不必忧心,我只是说和常人相比不易有孕罢了,不是不能。喝汤药调理着,不是大事。”
    “好,那劳烦赵郎中了。”
    “分内之事。”
    此时一婢女来禀,皇后宫中有内侍传旨。
    “皇后口谕,召太子妃,李良娣之贴身侍女入宫。”
    “内官大人,太子殿下将予禁足在此,予不敢抗命而出。”
    “太子妃娘娘,皇后旨意,怎能违抗啊,太子殿下尚且不能,更何况您呢。”
    “大人说的是,予这就去。”
    柳秋池预料到了今日会被召进宫,但着实没想到满宫妃嫔都稳坐坤元殿等着瞧热闹……
    “儿臣拜见母后。”
    “免礼。”
    “秋池,听说昨日李良娣在东宫不慎落水了?”
    “母后恕罪,是儿臣之责,没有照顾好良娣。昨日良娣失足落水,儿臣情急之下跳入水中去救她,只是儿臣也不识水性,反而失了规矩。”
    贤妃娘娘朱绮笑道,“什么!太子妃娘娘竟亲自跳进水中去救,真是闻所未闻!娘娘怎这般经不起事,不就是一个良娣不小心掉进了水里而已吗,娘娘便惊慌失措,如此以来,怎成大事。娘娘身为储妃,应该稳重些,临危不乱才好。”
    “贤妃娘娘说的对,是儿臣无能,还请母后责罚。待太子殿下不再让儿臣禁足东宫,母后可否允儿臣入坤元殿,日日侍奉在侧,听母后教诲?”
    “太子不让你出入东宫?”
    “母后有所不知,昨日良娣失足落水后,殿下发了好大的火,责怪儿臣失职,罚儿臣禁足。如今又违背殿下旨意出了东宫,殿下知道了怕是更生气了。”
    “不,她胡说,皇后娘娘明察,是太子妃推良娣入水的!”李暮苍的婢女突然反驳道。
    “这小婢女怎这般不懂规矩!主子让你开口说话了吗!就在这里大呼小叫,合该拖出去乱棍打死!”贤妃娘娘呵斥道。
    “我看贤妃也不大懂规矩吧,皇后娘娘还没开口,贤妃倒是先说了一大堆,将皇后娘娘置于何地啊。”贵妃说道。
    “怎么!皇后娘娘还没怪罪我,你倒是先挑破起了是非,是想越俎代庖,替皇后娘娘整顿六宫不成!”
    皇后缓缓开口道:“好了,莫要再争执了。小丫头,你说太子妃推良娣落水的,那她为什么也跳进湖里了呢?”
    “她,她……她是为了掩盖罪证才自己跳进去的!”
    “掩盖罪证?”皇后故作不解。
    贤妃娘娘将门虎女,先是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真是好笑,太子妃娘娘竟有这么蠢,为了推区区一个小良娣,不识水性、差点把自己淹死在水里头,这贵妃也信!还闹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太子妃啊,你这储妃当的也太窝囊了,要是我,一个妾室敢冒犯正妻,我非要把她打到哭爹喊娘、磕头求饶不可!”
    柳秋池应景的咳了起来,再加上本就头昏脑胀,眼下看起来更是憔悴。
    “母后……咳咳咳……母后恕罪,儿臣失仪,实在是昨日受了寒………咳咳咳,贵妃娘娘恕罪,是我没能好好照顾良娣,娘娘怪罪,我无法可说,咳咳咳……不如,不如我我,跪于娘娘殿外一时辰,以求宽恕。”
    皇后目露忧色,却还是板着脸说道:“秋池,身为太子妃,却让东宫闹出这样的事,本就是你无能,去罚跪吧。”
    “儿臣遵旨。”
    贤妃连忙接话道:“这怕是不妥吧,堂堂我朝储妃,受这样的折辱,就因为一个妾室,罪不至此啊,况且太子已经罚了禁足,又为了救良娣落水受了寒,贵妃却还如此咄咄逼人!真是……”
    “我何时让她跪了!”贵妃打断贤妃的话。
    贤妃笑道:“怕不是被这婢女假传了消息,蒙蔽了贵妃。贵妃娘娘可不要犯糊涂啊。”
    皇后叹了口气,“是啊,贵妃妹妹,不要被他人蒙蔽了才好。来人,将这个婢女,还有来作证的那几个,全部都打发出去,以后再不得入皇家服侍。”
    “是。”
    “娘娘!娘娘!婢子所说句句属实!”
    “还不快拖下去!”贤妃呵斥道。
    “咳咳咳,咳咳咳。”
    “来人,请太医,带太子妃入内殿诊治,其他人都回宫吧。予不想再听到这些莫须有的流言。”
    “是。”
    内殿
    “秋池,怎么样啊,脸色这样差。呀,额头有些烫!别回去了,就在这儿住着,病养好了再回去。”
    “母后,不碍事的。”
    “这孩子,女儿家最怕寒气了,落下病根可怎么是好啊,予宣太医来给你好好开些方子调理。我已让人把偏殿给你收拾出来了,你这几天就安心在这儿养身子。”
    “谢谢母后。母后,让山青留着就好,您快去歇歇吧。”
    “太医来看过后我再走。”
    “嗯。”
    此时,不仅坤元殿妃嫔齐聚,朝堂之上也甚是热闹。
    刑部侍郎孔杰上奏道:“臣有要事需向陛下禀明,刑部尚书杜浩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尚书所参与的案件,多有冤情。望陛下明察。”
    杜浩怒道:“你,含血喷人!”
    “陛下派人搜查,杜尚书借职务之便,收受钱财贿赂,有罪者替其开脱,无罪者遭其诬陷。因杜尚书之缘故,多有善者枉死,恶者快活,冤案频出。陛下,如今,就在大理寺门口,百姓齐聚,为亲者求公道、鸣冤屈。人证物证,陛下要为百姓平冤啊!”
    曹夜钰撩袍而跪,“父皇,知为吏者奉法利民,不知为吏者枉法以害民。若此事属实,父皇定要站在百姓这一边啊。法者,治之端也。法者,天下之仪也,所以决疑而明是非也,百姓所县命也。一民之轨,莫如法。杜尚书身为刑部尚书,手掌刑律大权,却不能尽职守责,扰乱朝纲,会让百官疑用人之公正,百姓质律法之效力。要知,立法而行私,以法争,其乱甚于无法。长此以往,朝堂秽乱、民心尽失。父皇,定要严惩杜尚书,还政治清明,百姓公道。”太子说道。
    帝怒道:“刑部尚书杜浩停职,由御史大夫查办。”
    陈文寿应道:“臣领旨。臣以为,可遣太子前去为冤案平反,为百姓主持公道,以示陛下之重视与关切,好安抚民心。”
    “允。”
    “儿臣遵旨。”
    御史中丞田正实问道:“陛下,彻查墉王之事,是否要重新任命人选?”
    “孔侍郎检举有功,迁为刑部尚书,同御史中丞共查墉王之事。大理寺辅佐太子肃清冤案。”
    下朝后,卫潇同朱清宁等候在外,卫潇赶忙告知太子妃被召进宫的事,曹夜钰便去了坤元殿。
    “母后!”
    “钰儿,秋池都烧糊涂了,快去看看吧!”
    “昨日李暮苍落水之事?”
    “都解决了。”
    “嗯。”
    偏殿
    山青还在用湿帕子给柳秋池降温。
    “可服药了?”
    “回殿下的话,刚服过。”
    柳秋池脸颊泛着微红,因病气而看起来单薄脆弱。察觉到有人进来,柳秋池双眼微微睁开,迷迷糊糊间看见了太子。脑子也不大清醒,说话也蔫蔫的。
    “太子殿下……”
    “秋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殿下,李,李良娣,怕是也病了,你不去看看吗?”
    “都烧成这样了,还有空关心别人呢。”
    “殿下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何以见得?”
    “哼!处理政务的时候都允许她陪伴在侧,怎么不算喜欢!”
    山青震惊,赶忙上前拉住柳秋池的手,“娘娘,娘娘,您瞧您都说胡话了,睡一觉就好了。“
    “无妨。”曹夜钰挥了挥手,示意山青退下。
    柳秋池还在用她微哑无力又轻软委屈的嗓音碎碎念着,“都是美人儿,都比我好看,那么多美人,殿下不喜欢池儿了,要去,要去喜欢美人儿了。”
    曹夜钰低头笑出了声。
    柳秋池略带哭腔的继续哼哼唧唧,“池儿要回家,要回家,要阿娘,要爹爹,东宫,讨厌!太子,讨厌!呜呜呜!”
    “刚刚还抱怨殿下不喜欢池儿了,怎么又说讨厌太子殿下,那是喜欢还是讨厌?”曹夜钰用期盼的眼神盯着柳秋池,“池儿喜欢太子殿下吗?”
    “喜欢……”曹夜钰嘴角扬起,俯下身去,轻轻摩挲柳秋池侧脸。
    “那讨厌什么?”
    “讨厌东宫!呜呜呜呜呜呜”
    “为什么?”
    还未待秋池回答,皇后便走了进来,
    “说什么呢?钰儿,怎么还秋池说话呢,快让她好好睡一觉。都退下吧,山青在旁伺候就好。”
    “是。”
    “钰儿,墉王的事如何了。”
    “刑部尚书被罢免,换成了我的人。这个孔侍郎,虽说有些贪图权势,但为官办事有能力,是个有才之人。且有良心,有他的一套底线,想买不会犯一些超出原则的错误。我推他上位,能不能坐的住,还要看他的造化了。杜尚书此人为官恶行累累,也算罪有应得。”
    “好。”
    “母后,您说,东宫那两个良娣该怎么办?”
    “贵妃的小侄女断断留不得,至于陛下给的,应该就是为陛下查探消息,想来也不会害你,你就留着吧。”
    “那要怎么除掉李良娣?”
    “好好的一个姑娘,也只是被贵妃当个玩意儿利用是可怜女子罢了,实在有些不忍心。只是……人各有命,不管是我们,还是李良娣,都别无他选。你同秋池商量一下吧,也许她会有办法。”
    贵妃寝殿—
    “母妃,您叫儿臣来有何事?”
    “你还好意思问!你哥哥送来消息,说杜尚书被查办了,陛下换了新的尚书,是太子的人,还让他去查你们的事!哼!这下好了,都等死吧!”
    “母妃!”
    “这杜尚书也是不争气,办事都不办干净,让人抓住了把柄!就这点儿本事!还想做皇亲国戚娶公主!”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贵妃上前抓住曹盈的胳膊,“盈儿,我们母子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只能舍小保大,及时止损!你去御前请罪,只说你一时糊涂,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而今后悔不已,决心以后好好辅佐太子,求你父皇原谅!”
    “母妃……您……什么意思?”
    “我们只能保你哥哥!你就说你写的书信你哥哥从不知晓,也还没送有到他手里。你只说是你一时鬼迷心窍,才有此想法!你是皇子,陛下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要了你的命,等你哥哥将来坐上了皇位,何愁你的前途。可若是我们三人做的那些事情都被太子挖了出来,那就真的再无翻身之可能了。”
    “母妃……我不是你的孩子吗!为什么要舍我!”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不知道顾全大局!我说了,只一封书信,陛下不会要你的命,不会过多责罚,有我和你哥哥,你怕什么!可若是让陛下知道我们三个人都有那样的心思!就全完了!你还指望谁!”
    “太子用这么短的时间就搜集齐全了杜尚书的所有罪证!母妃觉得,太子没把我们查干净吗,怕是已然全部知晓,我们这样做就能阻止太子揭发我们吗?”
    贵妃阴恻恻得笑道,“当然可以。”
    坤元殿
    贵妃跪于皇后面前。
    “妾回宫后,思来想去,深觉今日之事不妥。是妾鲁莽,冒犯了娘娘和太子妃,请娘娘恕罪。”
    “快起来吧,贵妃妹妹也是被人蒙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妾定好好嘱托良娣,叫她尽心尽力服侍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如此甚好。你且起来吧,赐坐。”
    “娘娘面带倦色,可是有什么忧心之事?”
    “没什么,只是太子妃病了,予有些担心。”
    “是妾的罪过,也是家中纵的她不知好歹总是胡闹,妾定好好管教。娘娘日夜操劳,太子妃病了,沈将军又远赴边疆,刀剑无眼,真是让人揪心。不过娘娘放心,这随行的蒋兴同妾是姻亲,是稷儿的岳家,妾定告诉他要好好照顾沈将军。”
    沈皇后的指甲早已刺穿腕间皮肤,贵妃还自顾自的说着。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有的人上一秒还是意气风发,下一秒就要魂断边塞。那里离京城又远,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毕竟啊,这刀剑无眼,可比奏章圣旨快多了。娘娘,您说是不是?”
    “是。”
    “这父亲在外征战,做女儿的哪能不担心的啊!稷儿前几日还同我说,家中王妃挂念父亲,每日都要问父亲可否安好。我还疑惑,一个远在京城,一个远在边塞,是怎样日日问好的,稷儿说是王妃家中特地安排能传达消息的方式,具体怎样还不告诉我呢!不过娘娘宽心,沈将军一贯骁勇善战,定能平安归来。”
    “借贵妃吉言。”
    “快到午膳时间了,妾就先回宫了,改日再来陪娘娘说话。”贵妃转身离去,笑颜顷刻全无。
    沈月白依旧木讷的坐着,屏风后的曹夜钰走了出来,蹲在她膝前,紧紧握住她的手。
    沈月白回过神来,不知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该笑自己当了大半辈子中宫皇后,依旧护不住父亲,护不住儿女,她这一生本就是个笑话;或者是该哭自己软弱无能,没有强硬的手段,没有遮天的权势,但她又有什么资格哭。她看着眼前的孩子,生出一种无力感,从来没有过比现在更厌恶自己的时刻,她不知道怎么选,她想让钰儿一生顺遂,可另一边是她的生身父亲啊!要是她死了,能换他们都平安,她愿意死千次万次,无论会是如何痛苦的死去。
    “母后,儿臣七岁时,父皇恩准外祖父进宫探望,外祖父给儿臣带了许多宫外的小玩意儿,陪儿臣玩了许久,那时儿臣就想,要是能日日见到外祖父就好了。后来儿臣长大了,也只能在早朝前后见到外祖父,外祖父总是要先毕恭毕敬的行个礼,再说上好些嘘寒问暖的话,儿臣每每听后,都能开心上好一阵子,父皇就从未这样关心过儿臣。在儿臣心里,他就是儿臣的亲人,虽然,儿臣不能称呼他一声“外祖父”。可母后,儿臣也想要他平安。”
    “钰儿……对不起。”
    “母后,我们血脉相连,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的说法。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等来日时机成熟,再一举扳倒他们也不迟。”
    “钰儿,若是以后,因为我,让你受人掣肘,你就不要管我!”
    “母后,别担心,不会有这一天的。我们都会平安顺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