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这样的操作是不是太离谱了一点。
“稍等，我需要确认一部分定位信息以及道路摄像头信息。”江清秋给出回复。
“没必要，疑似在江市的全部计入就行了，相对于两千万来说，应该多不了多少人。”苏舟摇了摇头。
“提交完了，全部错误。”仅仅一个瞬间，江清秋就给出了新的信息。
“很好，我们通过一秒钟的时间，确认了新的一个信息，目前被残梦影响的已经不止一人。”苏舟点了点头，确认了新的情报。
他看见，吴卫的呼吸似乎瞬间变得粗重了。
“不，这不可能！”吴卫拍案而起：“源头只有一个人，并且我已经找到了他，抓到了他！”
“难怪吴卫小姐一直只是看猴戏一般看着我们玩闹啊……”林开抱起双手，非常不爽地看着吴卫。
“吴卫小姐竟然用这样危险的谜题来当做考验我们的考试，而没有提前提交确认答案，真让我惊讶。”苏舟不禁扶额，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已经有所预料。
念头微动，他再次看向了刚才江清秋的文档，看向了被寄生嫌疑最大的五人。
“航班BA4057，昨日下午滨市飞往江市，五人中有两人来自这艘航班。而报告中说道，这艘航班落地后有三人失去可追踪的痕迹，你所抓到的这个人，我感觉都应该可以猜到是谁了。”
“尹穗！她的名字是尹穗！”吴卫似乎已经失去了考验众人的耐心，她对着江清秋喊道：“你确定你刚才提交过她的名字么？”
“确定”，江清秋展露出的文字言简意赅。
“我也提交了，竟然……”吴卫似乎难以站稳，苏舟已经可以看到，她的手似乎都在颤抖。
利用福尔莱系统，苏舟也提交了这个名字作为尝试，但结果显然是失败。
这个名字既然出现在了江清秋的报告中，那江清秋也不可能将她漏掉。
“这下，咱们是不是该准备葬礼了。”吴卫无言的慌张似乎引起了小孩的害怕，白泽快被吓哭了。
“大家都冷静些，我们这不是正在解决问题么？”林开想要稳定住众人的情绪，避免不安不断传递：“江清秋，你能不能提交所有的可能，两千万人……”
似乎刚才瞬间提交两千万个结果，让他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每秒钟提交一百亿次，提交到宇宙毁灭轮回一百亿次，都提交不了一百亿分之一的结果。”江清秋难得冷幽默了一下。
白泽凑得很近，似乎这句绕口的话让他有点理解困难。
“我猜测，这个尹穗，可能在飞机上打了个盹……”苏舟无奈地继续思考着。
谜题还没解开，游戏也还没结束，他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等人输了。
“该航班上共有247人，我正在索引全部渠道，确认他们每个人的状态。”江清秋的发言在福尔莱系统的界面上弹出，这是它的优点，无论如何，也不会慌乱。
它不具有人与生俱来的特质，虽然它可以装作它有，但这在此时并没有必要。
“然而他们中的大部分已经在这个城市度过了一整晚。”吴卫说道。
她知道，江清秋可以通过手机听到她的声音，所以没必要在福尔莱系统中说。
“我们能赶在中午前完成这个谜题么？如果不能的话……”苏舟叹了口气，不用算他也明白，即使是247人，也是完全不可能通过穷举来解决的。
就算通过座位排列缩减掉很多可能性，也依旧不可能。
穷举这种方式，可以使用，却也只能在绝大部分人员确认得差不多，在留下的少数疑问中使用，以此来排除少许不确定性，这或许可以视为出题人的少许怜悯吧。
并且这还是在有江清秋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若是用人力来穷举，那纯粹是搞笑了。
如果是拍电影，那些主角们拿到这样的谜题肯定已经满大街飙车、枪战、打架去确认被寄生的人了，但自己等人却把这玩意搞成了一个数学问题，属实是有点“解题”的味道了。
思考中，苏舟注意到，吴卫的表情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她的慌乱只持续了非常短的时间。
“我有一个想法，大约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搞定这个谜题。”苏舟看向了吴卫。
“你想要问我什么？”吴卫眯了眯眼。
她对别人的动作把握很准确，即便只是简单地看向她，她也能瞬间猜到苏舟想要的东西。
“关于出题人和残梦的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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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让茶室在江市中心的天水大厦，占据了这栋大厦的7至11层，外人很难想象，一个茶室竟然能在寸土寸金的地方占掉足足五层。
而常人更不知道的是，这栋大厦其实都在天水公司名下，而天水建筑公司百分之九十九的持股都在天水家族公司名下，如你所想，天水家族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在吴卫手中。
而常人难以想象，这栋大厦的地下四层停车场之下，还有更深的建筑。这并不是违章改建，也不是偷偷挖出来的，而是当初的地下七层停车场建设过程中由于基坑变形，地下连续墙出现裂缝，经建筑院审核后，放弃最底下三层的建设，加固后便废弃了，也没有填埋。
“只能步行下去。”电梯停在了-4层停车场的角落，巨大而空旷的黑暗回荡在停车场中。
苏舟有点讶异：“你清空了停车场？”
“并没有，只是大厦预留的停车位是按照200%来建设的，如果地下一二层就有很多车位，你会把车停到更深处么？并且我们顺便把四层的入口设置得很绕，就算你想开车下来也会耗费很多时间。”吴卫解释道。
苏舟感觉自己手臂上起了一层冰凉的鸡皮疙瘩，这地方太空，太大了，惨白的灯光也不够亮，就算是直接拿来拍恐怖片都可以了。
白泽好奇地张望着。众人跟着吴卫走向了黑暗中的一扇门。
静脉加指纹验证后，门开了，露出了站在另一边的两个黑衣安保人员。
“你家到底有多少钱？”林开面色复杂。
作为一个小老板，他非常了解用人的成本，一个普通的修车工，每个月就得雷打不动开出5000元，这看上去不多，但如果你有10个修车工呢？每个月就是雷打不动的5万元，每年就是60万。
而这一路上，见到的安保人员早就不止十人，并且他们的薪水也肯定不止5000，这从他们的素质和肌肉中就可以看出来。仅这一项，支出就肯定超过每年千万元了，许多大公司每年的利润都达不到这个数。
他此时深刻感觉到，之前说要和磨正仁分钱是多么幼稚的想法。
“你操心操得太多了。”吴卫嗤笑了一声。
到了地下七层，黑衣安保开了一辆摆渡车停在楼梯出口等着众人。
很快，众人就见到了被锁在一块铁板上的尹穗。不，她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人了，尹穗这个名字已经不再存在了。
她的神色非常憔悴，面前被巨大的灯光照着，白色的灯光偶尔还变化亮度，显然是为了避免尹穗睡着。
“我又来看你了，索维尔。”吴卫走上前。
“呵呵，小姑娘，你很厉害。”她的声音十分嘶哑，却不像人类。
给苏舟的感觉更像是某种正在学习人类语言的动物，她的声韵太过平淡，有种隐约的恐怖。
“你看到了尹穗的记忆，应该对我有着更深地认知。”吴卫说道。
“她很贪心，你也是。”
“杀掉了那么多人，你应该能够明白，我们之后有更深的秘密。”吴卫伸手点起了烟，她的双眼隐约有些发红，但尹穗肯定是看不清的，她的眼睛只能接收到无尽的白光。
“出题人么……这确实也是我很好奇的东西。”
吴卫笑了一声：“你变成了一道题呢，索维尔。”
“原来如此。”
“你有恃无恐的原因，就是你在路上寄生的那些人么？虽然我不懂你的力量，但你应该能够明白，无论是你还是我，在出题人眼中都是蝼蚁而已。”
“但我听到了更多的脚步声，是你的新朋友们么？”
苏舟拍了拍吴卫的肩膀，示意她可以不必继续说话了。
“索维尔，你好。”江清秋说话了。
“机械的声音？不敢露面的人么？”顶着尹穗的躯体，它笑道，将手机扬声器的声音评价为机械的声音。
“同为作为人类欲望的造物，这次你的无知我便暂且原谅了。”江清秋的声音骤然变冷。
在电子的移动中，复杂的编码和数字在城市中迅速流动。
一块块电子屏幕熄灭然后闪出白光，按照苏舟的想法，江清秋追踪到了所有航班上的247人，并且锁定了他们第一轮可能传染的所有人类，共计762人。
这里面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寄生，但基于当前信息，江清秋可以保证，所有被寄生的人都在这之中。
手机发出尖叫，屏幕电脑屏幕剧烈闪烁，随后，一切固定在了像素形成的文字上。
【我看到你了！】
或许有不少无辜者会被吓到，但苏舟感觉这已经是影响最小的方式。
“这怎么可能！”
根据出题人的线索，索维尔寄生的所有人的意识是一体，被寄生后，这些人就等同于索维尔。
而此时，他的所有寄生体都看到了江清秋的警告，那么索维尔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杀掉尹穗没什么用处，但杀掉所有这些人呢？你会怎样呢？变成梦境之中的幽灵么？”江清秋笑道。
“你不是人！你……你是电脑病毒？”索维尔的声音失去了底气。
他的用词非常老派，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正眼看过这个世界了。
“哼，睁开你的双眼，好好理解我的存在吧。”江清秋冷哼一声：“关于你的过去，我也了解了一些，暂且原谅你脱离时代的想象，但你应该感受到了，这个新世界，都在我的统治之下。”
众人可以看到，索维尔的瞳孔剧烈颤抖着。
在福尔莱系统中，江清秋发出了信息：
“已经监控到371人的非正常反应，其中有47个疑似是人类，我正在穷举所有可能的名单，这个过程大约耗时七小时，需要更多的对话来缩小范围。”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些记忆中，没人知道你的存在……”索维尔的声音逐渐颤抖。
“你的问题很愚蠢。”江清秋非常高傲地说道：“但我也深知你的强大，只可惜出题人不允许你的存在继续下去。”
“所以，咱们只是来耀武扬威的么？”苏舟随意地开口笑道。
既然江清秋说还有七小时，众人心里其实已经松了口气。那就继续刺激索维尔就行了。
“闭嘴，低劣的存在，虚妄之王岂是你这低劣仆人所能议论的。”按照此前商议的剧本，白泽开始扮演起他的角色。
“拜托，言论自由好吧，咱们都是仆人，怎么还互相瞧不起了。”苏舟对小孩的演技很满意。
“哼，那我也是最被宠爱的仆人……”
索维尔嘴唇翕动：“虚妄……之王？”
林开说道：“我们的谜题是杀掉你，这种黄金级别的谜题对于我们这种虚妄级的小队来说，实在是太没有意义了，可能出题人的人手也很紧张。”
“若是放任你的存在，在一定的时间后，你的强大确实也能得到我的认可。”江清秋终于补充道。
“你……了解我……”索维尔低下了头。
“出题人的奖励对我而言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你愿意臣服么？”江清秋说道：“你所渴求的智慧，我可以给予。”
“代价呢？”索维尔问道。
“你的力量是对梦境权柄的补充，而这项权柄，对我的某个仆人来说有少许意义，你需要帮助他理解梦境。”江清秋说道。
面前的尹穗闭上了眼睛，深深低下了头。
于此同时，城市各处，数百人匍匐了身形，对着电子屏幕和手机跪拜了下来。
福尔莱系统中，江清秋发出了新的讯息：“索维尔控制的所有人都跪拜了，范围完全确定，359人的名字已经提交。”
下一刻，四人的眼前就出现了新的提示：
【所有被寄生者已被找出】
【谜题结束】
【胜利奖励正在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