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度强压下胸中怒火，冷笑着问立羽：“你就只会请外援？炎梁都请，真是没底线啊。”
“急了？”立羽嘴角微扬，眼神尽是挑衅——两人就这样相互注视着。
司南度终于移开视线，长舒一口气，“既然皇子开口了，我定当行这个方便。”随后转身招手，司南社一众成员也随之离开，没人敢说什么，大家都知道眼前的少年是银炎帝国的皇子。
“炎皇子今日前来成功救场，颇有英雄之姿，成锋佩服。”见炎梁前来，成锋赶忙上前搭话，“如果皇子有时间，不如莅临我焰心社指导一二。”
“谢谢成社长邀请，同是学院学生，皇子之称便无需再提，只是近来有些繁忙，难赴社长盛情，还请见谅。”炎梁微笑，礼貌回绝了成锋的邀请，“素闻成社长为人谨慎、修习刻苦，日后定是银炎国之栋梁，有何困难与帮助尽管开口，我会尽量向皇室争取，保证你的发展。”炎梁回绝了成锋的邀请，他不想与学院的社团或实力走的太近，但成锋作为新生一代的骄子，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领导能力都十分卓越，如此人才万不可疏远，故而拉拢一番。
“那便承蒙皇子关照，日后定当为国效力。”成锋爽朗而笑，行礼后转身潇洒离去。
“炎皇子拒绝焰心盛邀，却主动搭救翊尘，倒是令我们有些惊讶。”苏璇开口了。
“无需惊讶，也并非其他缘故，我只希望与你们站在共同的平台上竞技院校大赛，所以在那之前，没有社团会招惹你们。”
“那之后呢，你怎么洗脱与我们的‘勾结’？”苏璇接着问。
“我也没想好，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对了，苏秋和立羽下午有空吗？想和你们小叙一二。”
立羽和苏秋对视一阵，转头看向炎梁：“却之不恭。”
......
下午。
“炎皇子为我们解困，我们必会感谢，但我还是希望知道，你为什么帮我们。”立羽开门见山，他知道让炎梁或者苏秋先开口都不是好的选择——他必须当好中间人。
“我们都知道，如今的银炎，看似国昌民顺，实际上边境局势变幻莫测，皇室政权......总之，皇室可能不希望看到苏家的壮大，但我不介意。”炎梁看着苏秋，说话时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
“恕我直言，皇子，您也是皇室族人。”立羽看着炎梁的眼睛，希望能从中捕捉到什么，但很可惜——不止炎梁，在场三人无论眼睛还是表情，都如死潭。
“是的......”炎梁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可是，如果不是这些，我们本可以是朋友。”
三人都低了低头，不再相互看对方，一同陷入沉默。
“仔细说说吧，这些不是我能说服父亲的理由。”苏秋开口。
“没有理由......权力不在我手里，但我需要它。”
“有两点问题，一，你的年龄在你兄长的对比下很难取得优势，我们或许没有时间去赌；第二，即使你成功了，又怎么保证苏家的安全？”立羽接着问。
“第一点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争取，第二点，在我这里，总比其他情况好。”炎梁回答。
“所以你无法承诺苏家的安全。”苏秋补充道。
“我们也没法承诺他的权力。”立羽拍拍苏秋的肩，示意他不要纠结于这点。
“既然如此，我会回去与父亲商量的，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苏秋点头。
“那么，告辞。”炎梁紧绷的脸上露出些许微笑。
“告辞。”立羽与苏秋一同向炎梁道别，结束了今天的对话。
......
路上。
“苏秋。”
“嗯？”
“世界上的关系不应当只由利益决定。”立羽轻声说。
“我能理解他，出身皇室，身不由己，只是家族问题实在严重，不然......可能真如他所说。”苏秋的声音也不大，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但其实都想说很多事情。
“不是他，我说我们。”
“我们？”苏秋有些错愕。
“你想，站队这种事，苏家与炎梁，和我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为什么没叫苏璇而是叫我？”立羽问苏秋。
“你的意思是......”苏秋犹豫道。
“是的。”立羽回答，“他是专门让我知道的，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关系好，但在这种事情面前，我们的关系又算得了什么？总不免会相互猜忌。”
苏秋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们的关系，不是现在——是以后，当我们毕业，或者再后来——我们会不会也这样？”
“我不知道。”苏秋不想说谎，但他真的不清楚以后。
“那就好，刚好我也不知道。”立羽笑了，这不是个令人愉悦的回答，但他乐意听到这个回答。
夜幕低垂，繁星初显，被晚风吹拂的立羽有几瞬感觉自己回到了暝原，这令他有些无奈，至少当时年幼的他还不用考虑这些复杂的关系，只是一个自由独立的个体，这令他不免衡量如今的一切是否值得——在暝原待着或许无忧无虑，可也无法拥有今天的收获与进步。
“世界那么大......”立羽在心里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