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电车上，唐染云注意到时令似乎有些不安，忍不住问道。
被提前关了静音的系统闪着警报，灵魂明显被世界法规排斥，四肢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时令小幅度调整了一下站姿，神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小腿，有点不对劲……”
“？”
唐染云上下打量了一下，没看出什么不妥。
“没事，不用耽误时间。”时令隐约想起了什么，“咱们速去速回。”
到站下车，唐染云拿出地图。时令指向了一个做过标记的位置：“先去这家店。”
时令没有解释理由，不过任务者之间也向来都是不解释理由的，所以唐染云也没问为什么，采纳建议就是了。
时令弯腰撑着膝盖，抬起了一只手：“等一下，容我缓缓。”
“怎么了？”唐染云看出时令状态不妙，“你还好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时令抓住了唐染云的手腕：“扶我一把，腿有点不受控制了……”
“是因为……”
“嗯。”时令借力直起了身：“趁现在我还能应付，赶紧走吧。”
……
就连时令也没有察觉，空无一人的柜台后面，森中明子是怎么出现的。
不，应该是她一直都在。
这名年轻的美丽女人自柜台后款款走出，垂在脚踝旁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晃动。她注视着唐染云，开口道：
“好久不见了，圣女大人。”
时令正在一旁捂着眼睛试图调整瞳孔的大小，听到这话他下意识地向旁边的唐染云看去。结果被光线一晃，双眼聚焦失败，又急忙挡住光线重新调整瞳孔缩放。
“你们认识？”时令捂着眼睛低着头，尝试缓解不适。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成神了……大祭司。”唐染云也看着森中明子，缓缓说道。
“他快要死了。”森中明子——灵将视线移到了时令身上，说道：“灵魂被世界所排斥，我当年救不了自己，现在也救不了他。”
“呃，不是。”唐染云也看了一眼靠在门口低着头捂着眼睛的时令，原本准备说的话短暂卡壳了一下：“好人不长命……他的话，应该暂时还没那么容易死。”
时令抬起头，闭着眼朝向唐染云声音的方向，真诚发问：“你礼貌吗？”
非常不礼貌。
唐染云抽出了一柄长剑，横在了面前：“祭司大人，您也不希望您救下来的魔法界消失吧？”
时令透过指缝，向唐染云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祭司大人则直接拍掉了长剑：“东西凑齐了再来找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当我和以前一样啊？”
“好嘞！”得到承诺的唐染云笑眯眯地收起了长剑，拉着时令就准备离开：“走啦！”
“等等。”女人忽然开口制止道，她走到了时令面前，一缕金色流光从指尖流出，没入时令体内。
“至少……能好受些。”
她叹了口气，将二人推出了花店的大门。店内光线昏暗，空无一人。
今天花店根本没有开门。
唐染云只是回头扫了一眼紧闭的玻璃门，便向时令问道：“她刚才……那是在干什么？”
“降低了世界法规对灵魂的排斥……哦豁，资料能看了！”时令的状态明显轻松了许多，他调出系统查看界面，念道：“游离于时空之外的存在、维持世界核心稳定……嚯，这么厉害的大佬，你是怎么认识的？”
“很久以前的任务了。那时我是圣女，她是我手下最有天赋的祭司……再后来我任务完成下班了，就不知道了。”
唐染云摊了摊手：“能影响世界法规对灵魂的排斥，她现在至少在某些方面已经与世界核心同等级了……虽然魔法世代没落了，她却还做到成神了，真不愧是‘灵’啊……”
“你先别忙着欣慰感慨。”时令继续浏览着资料：“在魔法时代核心向科技世代核心转化的时候，她凭一己之力打断了这一进程，因此这个世界才会出现有两个畸形世界核心的情况……”
“……归根结底，这个世界的问题之所以这么多，就是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