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中年人有多爱唱k。
为了欢迎所有的新生，各位老板们特别精心准备了迎新派对——去KTV唱歌。
大号包厢十分宽敞，能容纳几十号人，课题组的人分了三张桌子，绚丽的灯光照射着，增添了不少情调。
“大河向东流呀……”
几名年纪稍大的老师唱起歌来中气十足，丝毫不逊于年轻人。
林婧窝在角落里，双手握着果汁慢悠悠地喝，她很惊讶老师的反差萌，严肃认真的老师私底下竟然这么可爱。
她的目光转移到旁边的几名新生，大家都在互相聊天增进了解，洋溢着对美好未来的期待。
本来曹璐应该要来的，但是她说不想来，请假了。
中途，林婧出门去卫生间，厚重的木门隔开了喧闹，耳朵的疼痛暂时得到缓解。
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钟涛，立刻扯着旁人疾步上前，嚷嚷着：“老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实验室的师妹，林婧。”
他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睛眯成缝，心里美滋滋的。
”我们实验室再不是和尚庙了，你可别羡慕了。“
那人不作声，高大的身躯裹在休闲套装下，让昏暗狭小的过道显得更加拥挤，黑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轮廓依稀可辨。
哎，这张脸，她见过！记忆倒退回几个月前的面试，和眼前的脸重合了。
林婧瞪圆了眼睛，喉咙发不出声音。
难怪在导师名单找不到他，原来真的不是老师。
“让你别整天板着脸了，看起来凶巴巴的，这下把师妹吓傻了吧。”
钟涛尽管疑惑，但还是打圆场，亲切地安慰师妹。
林婧咽了咽口水，忐忑地说：“师、师叔，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是林婧。”
话音刚落，引来了在场人不怀好意的轻笑。
陆清淮挑挑眉，轻轻嗯一声，瞟向笑得最厉害的钟涛，开口：“按辈分，你也该叫师叔。”
“你这是占我便宜啊。”
陆清淮嗤笑一声，在钟涛骂骂咧咧中，几人已经哄笑着进了包厢。
林婧还在恍惚，整个人都站不好，倚着墙壁，双手紧贴脸颊。
原来他不是考研的同学，也不是面试的老师，却是一个实验组的师兄，按辈分还是师叔。
夜已深，学生们跟着老师离开。
陆清淮嘴里叼着根香烟，手拎着打火机，火焰一明一灭，转眼间烟已经点燃，这个动作却让林婧看傻了。
她想着，原来男生抽烟真的，很酷。
“林婧。”声音慵懒而又好听，像是羽毛在挠皮肤，又苏又痒。
未等她说话，陆清淮先一步开口：“有事？”
“师叔，噢不，师兄。”
陆清淮吐出白烟，斜视她一眼，“师叔就师叔，改什么。”
“我看起来不老？”
“不不不，师叔不老，一点也不老，就跟我一样。不，比我还年轻。“
她小心翼翼地说：“我只以为您是年轻有为的老师。”
“您？”
她看见陆清淮皱起的眉头，更慌了，说：“不是，以后师叔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会帮忙的。”
“嗯，好。”
林婧怀疑自己看错了，师叔眯眼，他分明在笑！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自己送上门让人宰的感觉。
她杵在原地，绞尽脑汁想陆清淮那一抹笑容的意思，恰好钟涛来找她。
“师兄，陆师叔是不是很记仇的？“
钟涛飞快地回答：“是啊，可小心眼了。“老是损他。
想起那天复试，她还喊人家老师，那张脸黑得不能再黑。
“……”
第二天是周日，林婧依旧到图书馆，看心情找书看，然后搬了一张折叠椅，坐在走廊外边，这是她的习惯，喜欢呼吸新鲜空气。
林婧摊开书，舒展手臂，准备埋进书海中，眼神随意一瞄，竟然隔空对上了一道清冷的视线。
她蓦然紧张了，那不就是小心眼的师叔嘛。
只见对面楼层，陆清淮微微前倾身子，手肘靠着栏杆，一脸淡然，飞快扫过她的脸。
“师——”
林婧刚想叫他，陆清淮已经走了。
“……”莫不是师叔已经忘了她是谁？
林婧在心里偷笑，也好。
整整一天，林婧都呆在图书馆，一直到闭馆，柔和的闭关音乐响起，很多学生都在收拾东西走人，她懊恼没把书看完，只好外借。
图书馆的人工借阅已经下班，只剩下自助借书机，本来有两台，结果坏了一台，因此大家都在排队。
好不容易轮到林婧，她摸了好半天，没找到校园卡。
“咦？”奇怪了，她明明进馆的时候还带着校园卡，怎么找不着了。
看着后面排队的人群，林婧只好先让其他人办理，自己在一旁翻书包。
眼瞧着大家都走光了，她还没找着，只好作罢。
“你的卡。”
映入眼帘的，分明是一张绿色的校园卡，那张丑哭的照片，分明就是她啊，
林婧激动坏了，这双手也好好看啊。
一抬头，陆清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呜呜呜，师叔还是记住她了。
“小卷毛。”
“？？”
林婧抿嘴，有些许委屈，师叔不会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吧。可能他聪明的脑袋不屑于装下她的名字吧，可是，不就两个字嘛？！
“帮我借书，我没带卡。”
陆清淮递上来两本又大又厚的书，这她还能拒绝嘛。而且，她昨天还说过自己会帮忙，现在就是帮忙的时候，总不能打自己的脸吧。
“你没带卡，怎么进的图书馆？”
“刷脸。”
林婧气坏了，图书馆的刷脸系统一直识别不出她的身份，总是显示陌生人，于是她只能刷校园卡进馆。
生气归生气，林婧很快就办理了图书借出，她犹豫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要不要说。
陆清淮瞥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说：“我看完就给你。”
“好，好啊。”
林婧松了一口气，到时候快过期了，她都不好意思催他，现在好了，既然他主动提出来。
回宿舍的路上，她总觉得不对劲。
还书不需要校园卡的，直接还书就可以，为什么要给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