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记录生命波动，开始导入环境数据，建立模型。”
顾野临走之前扫视了一眼这个店主一眼，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这ID卡把手放在上面一会，就录入完毕了，然后可以丢了。”
启关上了门，停在了原地等待顾野的录入。
“生命波动记录完毕，数据正在导入。”
“灵魂波动登记完毕，欢迎您成为童话公司第一万三千名预备员工。ID编号1000987”
“好了，现在你就是童话公司的预备员工了，借下来的一切审查不出意外都可以安全通过。”
启在听到冰冷的AI声后，好像松了一口气。
“走吧，带你去街上逛一下，买一身合适的衣服。我也要买些东西。”
启轻微的脚步声在下水管道内响起。
“你也是预备员工？”
顾野有些不解，有些疑惑像自己这些人真能在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城内么？
“我以前是，不过早就过期了。放心，你现在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童话公司的预备员工。”
“那你怎么办？启”
“我不是有你么？身为预备员工带个随从或者宠物上街不是很正常么？而且你不想看看这个世界么？”
启的一番话让顾野陷入了沉默，顾野确实想更进一步的了解这个世界。
而且天河的城市模型，也需要城市内的具体数据导入，要借助自己的双眼去收集。
“可是，我们没钱。”
“你身为预备员工可以贷款。”
启用一种莫名的语气说出“贷款”，似乎在期待什么。
顾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最终都是为了“贷款”这两字。
“出来前面的巷子，你就站在了这座城市的主干道之一。准备好了么？”
随着启的话音落下，顾野仿佛看见了巷子的出口散发着刺眼的白光。
自己一旦走出，就将迎来新的人生。
“别想了，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新的人生。走吧。”
启似乎看穿了顾野的想法，率先径直走在了前面。
启停在了巷子的出口前，外面的光芒照耀了启的半张苍老又丑陋的脸庞。
还有半张依旧处于阴影中的脸庞，混浊的眼珠似乎要看清外面的世界。
“走了，启。”
顾野一步踏入光芒里，光芒映照了顾野不失生机的脸庞。
“欢迎您来到童话商业街，ID1000987预备员工。”
“小助手检测到您暂时没有购买货币，请问是否要办理贷款。”
小助手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商业街，可顾野望去，琳琅满目的商业街空无一人。
似乎这个世界，这个景象只是为了顾野他一人而准备。
此刻的顾野并没有向后望去。这一刻，启混浊的眼球在凝望着顾野的背影。
“需要”
顾野轻声的说道。
“启，是要办理998一年贷款，还是1998两年半贷款，还是9888七年半贷款。”
“你想选哪一个？”
启的声音在顾野的身后响起。
顾野看着自己眼前浮现的光板，就在刚刚特殊的神经元感应器官植入了顾野的视网膜内。
“9888吧。”
顾野伸出手指想要按下去，反正是贷款，不如贷个最大的。
“你办不到的，因为你的ID只有一年半的有效时间。想要贷，你需要付出的是你的灵魂。”
启走上前抓住了顾野蠢蠢欲动的手指，淡淡的说道。
“你只能贷998一年贷款。”
顾野最终听从了启的建议。贷了一年的998贷款。
果然就如启所说，贷款秒到账。
“现在，我们要干嘛？启”
现在的顾野虽然手握“巨款”，但依旧选择听从启的意见。
“买一身，你合身的衣服，然后，把剩下的钱全部献给那个贪婪的蛤蟆。”
“启？你不是说要我和你一起去坟堆么？”
顾野有些疑惑，因为这和之前讲的不一样。
“我改变主意了。”
启再次用纯正的星灵语说了起来。
顾野知道，启肯定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但，启沉默了。
顾野意识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带着启走向最近的一家商店，随着顾野的走进，商店内的商品仿佛电脑刷新一样。
“呵，还真是智能啊。我的小助手。”
看着眼前价格合适的商品，顾野忍不住嘲笑。
“这是最便宜的了，买吧。在帮我买两颗糖。就只要两颗。”
启的出声，让顾野下定决心买下这399的衣服外加19的两颗糖。
“我们走吧。”
“童话商业街恭送您的离开，欢迎ID1000987再次光临。”
这烦人的播报又响起了，明明没有其他人。
顾野心里这样想着。
哗啦啦，哗啦啦。
商店里的商品刷新了一遍又一遍。装修变了又变。
桌椅像电子入侵一般刷在了商店。
两个似人的生物坐在椅子上，穿着笔挺的西装，拿着高脚酒杯。
闪耀的灯光，透过蓝、红双色的橄榄状的眼瞳，把杯中的佳酿染的五颜六色。
走到了窗台前，目光看向的是顾野和启离开的方向。
“感觉到了么？”
“感觉到了”
“这灵魂，我似乎品过无数遍。”
……
余音绕梁，跌宕起伏。
“这些钱还请大人收着。”
“不错，小子。城内的百货公司第一层正好有个摆货机器坏了，明天你顶上吧。”
“那谢黑金大人提携了。”
“城内模型建立进度已达到54%，检测到已离开城市，暂停收集数据。”
顾野和启踏上了回村子的路，与来时不同，启走在了顾野的身后。
“我不让你和我一起去坟堆，是因为你内心的火还没熄灭。”
“你记住了那个店主，你想找个机会杀了他。对么？”
启站在顾野的影子中，慢慢的说道。
“是的。所以你在给我机会？”
顾野停驻身形，转头望向身后的高塔。
“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和我认识，也不应该出现在我身边。”
启低头看向顾野的影子，似乎想从当中看出什么。
“你不是想认清这个世界么？在城里，你会逐渐知道一切。”
启的语速是那样的缓慢，又是那样的深邃。
“一切么？”
“嗯，一切。”
顾野行走在启的影子里，犹如那天走过启走过的路。